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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8没有


  周天无语,为这么点小问题,至于争辩成这样,当年两毛钱一斤她都不见得买:“行了!”早朝又不是让他们争论西瓜的地方,早知道他们喜欢吃,她来时给他们带点。

  周天威严的看眼陆永明:“拿刀来。”既然是水果当是用来吃的。

  “是。”

  众人顿时屏息,都想见识见识只在书本上被无限神话的红果长什么样子,遥远的齐国对于大多数国家是太阳般的存在,他们生活富足、满地黄金、子民安乐、牛羊成群,听说那里有数之不尽的传说,有美丽的姑娘,有顶天的男儿,那里还出产很多他们见都没见过的事物。

  眼前这枚红果无疑是他们最接近齐国神话的机会,自然会屏息凝视,以敬泱泱大国雄风。

  何等的国力能让远在万里的异民如此虔诚,不过周天立即想开了,焰国看哪个国家不是仰视,她不差一个齐国给她添堵。

  西瓜被切开,粉嫩的瓤显示它在未成熟时被无情的摘下,象征着无限荣耀的果实,因为它出生的国度伟大,此刻便可傲视群雄,md以后她焰国跑出一只老鼠,别国能不能当神朝拜。

  众臣惊叹的赞美:“果然是神果,粉如婴儿脸颊。”

  周天险些没被这些人赞美吐了,西瓜要红瓤的才好吃,周天不忍打击自家臣子,‘没见识,出去别说周天是他们主子’。

  周天先象征性的切了一小块,忍着不熟的涩味和不甜的违和感咽了一小口,随后赶紧让陆公公切了分给下面的臣子们尝尝,美其名曰:与臣共享。

  众臣顿时感激涕零,心里觉的自家的太子越来越圣明,如此重要的果子轻而易举的分给他们吃。这里的众臣,自然不是全部臣子,也只有二品以上才有机会尝一口而已。

  众臣抱着无比虔诚的心,咬下他们手中从未品尝过的事物,也许是焰国物资匮乏、也许是齐国盛名远播,也许冬天吃到太子的赏赐,让他们心里很感激,以至于西瓜入口时,众臣觉的甜入心肺、无比美味,一点不剩的吃完了没熟还有些变味的西瓜。

  周天惊讶的看着他们想添手吃皮的举动,心里顿时说不清的难受,尽管这些人总惹她生气,尽管他们才学不高。

  但看着他们如此虔诚的去吃一个变质、变味的西瓜。周天觉的自己这君主真不是东西,竟然没资格让他们吃一口真正的西瓜,她不应该怪她的臣子不争气,不该埋怨这里贫瘠,而是她自己无能,若不然她的臣子怎么会为一个西瓜感动成这样。

  要是让齐国知道了,估计还不得做梦笑醒,不过,人家也许还不稀罕自己国家崇拜他们呢,就像香奈儿挑女星一样,还会鄙视自家国度不配。

  周天顿时正色,心里因为沈飞等人说的那点‘小事’的不痛快,顿时烟消云散,相比那些鸡毛蒜皮的事,她的家国才是重中之重:“众爱卿若是喜欢,本宫做主种上几颗,以后大家便可天天吃了。”

  尹惑闻言吃西瓜的手险些没交代在嘴里,众臣吓的立即跪下求情:“太子万万不可,红果乃齐国圣物,怎可流落在外。”就连齐国攻下的国家都不敢让此果活着:“太子盛情臣等感激,但万万不可逆天而行得罪了齐国。”

  宋岩尰也赶紧附和:“是呀,是呀。”齐国主张虽远必诛,万一他们的铁骑在自家走上一圈,焰国何存!

  “请太子三思,请太子收回成命。”

  周天平静的看着跪下的人,她不敢说齐国此举算不算以势压人,就算是,人家有那实力,谁有资格不服。

  周天静了三秒钟,顿时道:“辛成说说明年的耕种安排。”

  户部尚书辛成懵了一下,急忙跪行出列:“回殿下,明年北方多城以粗粮为主,除了绿润平原出产少量的细粮供应皇室之外,南方半城也以粗粮为主,太子最新带回的四季城,微臣建议先行粗粮。”说着从袖子里拿出一份奏折,恭敬的呈上。

  周天没什么意见粗粮对土壤要求不高,再说焰国的土地和水利设施并不适合推行细粮作物,各地水患让土地盐碱化严重,水资源跟不上也是问题,粗粮无疑是目前最好最快的物资储备资源,只是想到要吃几年土豆、红薯饼子,周天顿时有种回到爷爷奶奶时代的悲凉感。

  周天并未表现出不满,而是道:“即便是粗粮,户部也上点心,哪些品种好哪些品种不好要过滤一遍,清点下粮仓的种子储备,若是可以,明年各地的种子,皇家免费发放,对了,南作坊那边地下库,有一部分闲置着是吧?”

  兵部尚书范弘武出列:“回殿下,是。”太子终于点他名了,上次的事,太子是不是不再记恨。

  周天点点头:“辛成,南作坊地库四季如春,通风、散热、采光都不错,你找几位农业好手,先试试明年推行的种子,务必让最好的种子在地面种植。”

  ‘冷冬热地’种植并不稀奇,只是花费巨大,又以研究成果为主,没什么经济效益,何况焰国的地界,就是出售也没几个人买的起,所以‘冷冬热地’大多需要国库支援,往年太子自然不会如此大方,现如今太子肯割爱,辛成不敢说惊讶也有些动容。

  “微臣谨记殿下吩咐。”

  跪着的臣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想上一个话题就那么过去了吗?太子什么意思,到底是种还是不种了,再说太子能如此分析国事,应该不会蠢到种红果惹齐国生气。

  周天把折子放在一旁,潜龙绣袍划出威严的弧度,袖子规整的落在腿上,周天道:“焰国如今的状况大家都看到了,过冬实属不易,本宫决定以身作则,削减三分之二宫中用度,除了必要的国宴、盛宴以后宫中不再大摆宴席,宫内三年不选秀、不招宫女,各地减免一半税费,希望能为复苏焰国农业尽绵薄之力。”

  如果前一刻太子明智,这一刻太子在臣子心中是大爱,虽然这些话出自作恶多端的太子之口,委实让人惊讶,但不管如何,太子这番话,让众臣心里的盼头更光明。即便是欧阳逆羽也高看了太子一眼,只是心里难免嘀咕,太子受得了那份苦吗。

  “太子圣明!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苏义觉的太子疯了,三分之二的用度,以后他宫里岂不是连细软也要换成棉花的,不过,苏义是活在太子威压下的人物,就是让他吃糠咽菜,他也不敢有一句怨言。

  周天这些日子已经习惯了这些恭维,她摆手让他们起身,表情淡漠,完全没有在后宫被莺莺燕燕围着呢喃时的心醉。

  这份气度落在明臣眼中,亦成了君主风度,太子往昔的那点事越来越淡薄,臣子们慢慢的适应着太子的转变。

  周天在众臣放松的一刻,突然道:“苏水渠的事谁给本宫说说。”

  工部立即蔫了下去,朝中气氛顿时有些诡异,苏水渠跟太子什么关系众人心知肚明,太子前些日子不在,有人趁机打压这位风头无限的新臣是朝中常见的现象,何况宫中美人众多,苏水渠长的又不怎么样,加上太子又移情锦衣杀的少主,难免就有人眼红苏水渠这些天的举动,想挫挫他的锐气。

  工部尚书米和泽低着头不吭声,这事不是他做的,虽然苏水渠粗略一算在他的管辖范围,但这件事他没参与,何况,他怎么敢轻易开口,谁知道太子对苏水渠什么态度,万一是宠的,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苏义表情有些古怪,太子当着他的面为另一个男人出头,让他心里很不舒服,以往太子何曾为谁费心过,自从从鸟不拉屎的乡下地方带回来几个男人后,太子就变的怪怪的。

  苏义心想,那些人怎么不下手狠点,直接弄死了多好。

  苏老爷子悄悄的看了苏义一眼,眼中厉光一闪,快速淹没。

  苏义心神一惊,顿时出列道:“太子,此事必须严惩,苏大人一心为国,为民操劳,所做功绩有目共睹,竟然有人陷害忠良,做出如此有违法纪之事,实乃我焰国之耻,更是对殿下不敬,请殿下严惩此事!”

  苏义带头了,苏家人自发跪,连带着所有人不得不跪,不得不咬牙切齿的喊出:“请太子彻查此事,严惩不敬之人!”

  周天满意的看眼苏义。

  苏义受到太子肯定的眼神,那点不快顿时烟消云散,心里雀跃不已,若不是在大殿,他早跑太子怀里舒服舒服了。

  工部尚书米和泽狠狠的剐了苏义一眼,不得不站出来道:“请太子放心,微臣定严办此事,给苏大人和朝廷一个交代。”

  “本宫相信你,这件事交给你去办,本宫不希望这种事再发生第二次,身为臣子,不琢磨思虑国家,尽出些拿不出手的小人之事,休怪本宫不念众位在朝之情!”

  “太子息怒!”

  “行了,冬试的事该怎么进行还怎么进行,众位爱卿可还有事要奏。”

  “太子圣明。”

  也就是没事了:“散朝后尹大人和丞相来趟上书房,散了。”

  陆公公浮尘甩的浑圆,声音清亮高亢——“太子有旨,散朝。”——

  周天率先离开,后面的臣子三三两两的开始散,商讨着太子早朝的话,揣摩着上面的圣意。

  苏老爷子永忠,走到儿子面前,跟着儿子一起出去:“最近殿下对你如何?”

  苏义提起这事眉头微皱,他现在完全弄不懂太子在想什么,只能和父亲一起商讨商讨,是不是他哪里做的不好惹怒了太子,苏义靠近父亲,小声的道:“说不上来,太子对我们都不错,可以说比以前都好,有什么好东西也记挂着儿子,可是……”苏义更加小声道:“太子最近没碰过我。”

  苏永忠诧异的看向儿子:“你是说……”

  苏义有些不自在,可这件事他也没人商量,只能跟父亲说,虽然父亲的某些做法寒过他的心,但他唯一能商量的人还是父亲,父亲在揣摩圣意上从无失手,但有时难免也气父亲把他送来时从未手软,苏义难免带点气性道:“这种事,我怎么说也是没被太子碰过。”

  “那些东西你还用着吗?”

  “用什么用,上次陆公公搜出来了,险些打死我,不过陆公公给了我一些对人体无害的药物,虽然效果一般,但那时候太子也经常在我那里留宿,现在可好,太子一次都没碰过我。”苏义提到这件事满腹委屈,他不就是在宫中时间长了碍太子眼了,不如新人惹太子垂爱。

  苏永忠有些纳闷,儿子虽然长相不出色,但他敢说性情绝对是后宫中对太子最上心的一个,可见太子是喜欢儿子这种尊敬和爱意的,要不然也不会宠了六年……苏永忠也皱了眉,太子在变,这种变化让他也措手不及,所以早朝才让儿子为苏水渠说话,而他也没猜错,现在的太子喜欢大度的男人,这点苏永忠不担心,他相信儿子可以大度到和后宫众人称兄道弟。

  可太子不和儿子同房实在是不踏实,总要想个办法:“那些药你多燃些。”

  “没用,太子什么身体,他若不想动情,你就是点再多也没用。”

  苏永忠想想也是,可:“你伺候了太子那么久,就没点让太子舒服的手段!?”枉费是他苏永忠的儿子。

  苏义恼怒的道:“你想我死!谁敢没事碰太子!”不经过太子同意触碰太子敏感区是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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