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5 柳毅的蜕变
入夜，楚一清还在研究鱼棚的排气与排水问题——因为内外温差大，水蒸气容易在大棚上面凝结。在建造大棚的时候就应该设置好引水沟，让水珠融合成水流流出去，还要换气，不然容易滋生细菌，鱼儿就会生病。
引水沟倒是简单，只是这换气就要用到排气扇，没有电，排气扇怎么运行？而且在进气口的地方最好要安置一个空气预热的设施，这个也是问题。
“一清，李家嫂子来了！”金玉进来说道，一看楚一清还在研究，也就说道：“行了，别想了，一天到晚的想也费脑子呢！俺看李家嫂子似乎有话要说，莫不是铁栓跟许枝那事有着落了？你去问问吧！”
楚一清也累了，站起身来伸伸懒腰，笑道：“也该有消息了，这都几天了！”
金玉点点头：“还真的希望许枝能跟铁栓好呢，虽说铁栓这孩子俺还有些舍不得！”
楚一清笑道：“你放心吧，我说过了，麦香有她自己的幸福呢，到时候你的姑爷一定比铁栓要好呢！”
金玉嘿嘿的笑道：“那感情好，就承你吉言了，如果到时候麦香找不到好的，妹子，俺可赖着你了！”
楚一清笑道：“行，麦香的事情就包在我的身上了，你就放心！”
金玉笑着，跟楚一清一起去了前厅。
前厅里，李林氏正在跟皇甫老太说着闲话，满脸的喜气，见楚一清出来也就站起来笑道：“楚姑娘”好！
楚一清点点头，笑道：“看你满脸喜色，是有好消息了？”
李林氏点点头：“可不是，还是楚姑娘懂得这些娃们的心思，那天俺去镇子里，找着铁栓，俺一说许枝的事情，铁栓二话不说就答应了，这不，俺今日都拿了铁栓的八字来了，先跟许枝的合一合，若合适，俺就找梁媒婆去许夫子那里提亲了！”
皇甫老太一听，立即笑道：“哎呀，这可是大喜事啊，铁栓那孩子跟许枝也般配，李二家的，你可真是好福气！”
李林氏笑道：“多谢婶子了，这亲事如果真的成了，那俺真的是心满意足了！”
金玉也笑道：“准成，准成，可惜俺家没这个福气了！”
金玉这一说，这些日子在李林氏心里的疙瘩也一下子解开了，她顿了顿，不好意思的笑道：“金玉妹子，铁栓做不成你家的姑爷，你就当他是你的干儿子吧，你可别嫌弃！”
“瞧你说的，俺还嫌弃，俺这是高攀呢，俺家阿金跟阿银，能有铁栓一半的学问也就好了！”金玉拉着李林氏的手笑道。
李林氏此时心里是真的美，这许枝可是村里多少娃们都惦记的，尤其是学堂一建起来，许廷有了自己的医馆，村里许多人可都盯着呢，如今虽说铁栓只是个秀才，配许枝有些高攀，可是如果以后考上举人那可就不一样了！所以说，这亲事是正正好呢！
麦香手里拿着新绣的绣样，正待要去进大厅，听到楚一清她们的话，心里是真的为铁栓与许枝高兴，可是之后又有些落寞，她抬抬头，看看清冷的月光，算起来，柳毅都走了一个多月了，也不知道在饶国住的习不习惯，都认识了一些什么人，他那样的身份，身边一定有很多大家闺秀，甚至郡主公主的吧？他会不会将她忘了？
此时，饶国，驸马府里，柳毅也是抬头看着那月光，夜的月色带着微微的蓝，整个花园都笼在一片水蓝中。有缭绕的雾气，自地下升腾宛转。茜纱一样的薄云在天地之间流泻。
“柳毅！”美实公主笑嘻嘻的走过来，身后的宫女心儿端着托盘，托盘里放着一盘看不出是什么的吃食，“听你哥哥说，你最喜欢吃的就是菜饼，今天我让御膳房帮你做了一些，你尝尝看合你胃口吗？”
柳毅赶紧道谢，再次看了那碟中的一盘东西，忍不住笑道：“嫂嫂，我说的那菜饼，就是用韭菜跟白菜包在面里贴在大锅里烙的，哪里用添这些羊肉啊羊奶什么的，不用尝就知道不是我喜欢的菜饼的味道，嫂嫂，您闻闻，好大一股羊奶的味道呢！”
“是吗？”美实真的靠上去闻了闻，笑道：“我倒不觉着，看着还是蛮香的！”
柳毅笑道：“那是因为嫂嫂习惯了牛羊肉的膻味，自然就闻不出来了！”
美实笑道：“也是，你一直在厉国，习惯了厉国的食物，不如这样，我让下人去找一个会做厉国食物的人来，也省得你每日里不习惯府里的饭菜！”
柳毅摇摇头笑道：“嫂嫂对我可真是好，不用了，我习惯就好了，而且，我终究是要习惯的！”
说道这里，柳毅的笑容就有些牵强。
“你又想你的朋友了？”美实挥挥手，让心儿下去，跟柳毅坐在亭子里，丝毫没有公主的架子，“不如你说给我听听，这样好歹也是个伴，省得你一人自己闷着！”
柳毅不自然的笑笑，想要多跟美实聊聊，却又不知道从哪里开口。
“那你就说说你在厉国最喜欢的人吧！”美实给他提示。
柳毅一怔，脑海中立刻蹦出麦香满是笑意的脸来，可是他终究笑笑，低声说道：“在厉国，我最喜欢最佩服的人就是楚姑娘，她是我跟大哥的救命恩人，是……”柳毅顿了顿，似乎不知道如何形容楚一清，一会才说道：“总之，楚姑娘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奇女子！”
“哦？这世间还有让柳毅都无法形容的女子？你倒是说说，她是如何的伟大？”美实似乎来了兴趣。
来了这么久，柳毅终于想说话，也就将两人在厉国遇难，遇到楚一清之时说起，又说了楚一清对两人的培养与爱护。
美实一边听，一边不断的问着：“真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似乎对楚一清也非常的有兴趣。
“楚姑娘从来没让将我看做下人，她还让我喊她楚姨！”柳毅轻轻一笑，“我对武功，我为人处世的态度，楚姨都教会了我很多，她是这个世界上，我最敬佩，最感激，最尊重的人！”
美实忍不住将小手握在胸前：“哎呀，可惜我没有见过楚姑娘，如果能见到的话，我一定要向楚姑娘学习一下，学学如何收买柳毅的心！”
柳毅被美实逗得忍不住笑起来。
柳乾的贴身侍卫阿鲁疾步走进花园，仿佛没料到美实与柳毅会在花园中，神色有些慌张，镇定之后，这才上前行礼，“阿鲁见过公主与小公子！”
“阿鲁，你怎么回来了？是不是乾哥哥陪父皇打猎回来了？”美实一见阿鲁，心中一喜，立即问道。
阿鲁吞吞吐吐的，似乎有些为难，这时，就见有侍卫前来禀报：“公主，公主，不好了，皇上狩猎之时，身下马儿突然受惊，从马上摔下来了！”
美实一愣，啊呀叫了一声站了起来：“你说什么？父皇他……”
“皇上已经被送回了宫中，如今几位公主都已经向皇宫里赶去了！”侍卫赶紧说道。
美实脸色一变，低声吩咐心儿：“心儿，准备一下咱们入宫！”
心儿赶紧应着：“是，公主！”
美实带着心儿急匆匆而去。
柳毅愣站在亭子之中，转眸去瞧阿鲁，就见阿鲁眸色幽深，唇角紧抿，低声道：“小公子，爷终于动手了！”
动手……难道是哥哥他……一股寒气瞬间席卷了柳毅的全身……
“属下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处理，公子照顾好自己！”阿鲁低声说道，转身匆匆的离开。
柳毅愣怔了一会，正待要举步，突地就见一个人影远去，似乎正是美实公主的贴身小厮……柳毅眸色一暗，拔出随身携带的匕首藏在身后，几个跃步就将那小厮拦住。
“公……公子！”那小厮脸色有些苍白，望着柳毅还害怕的咽了一口气。
“你听到了？”柳毅低声问他。
那小厮赶紧摇头：“没有，奴才什么都没有听到，奴才只是尿急，来不及找茅房，就在花丛里解了一下手，公子，奴才真的没有听到！”
柳毅见他神色慌张，怕是已经听到了阿鲁的那句话，但是却丝毫没有显现出来，只是笑道：“原来是这样！不过皇上从马背上摔下来，公主已经带人进了宫，你怎么还在这里？”
那小厮赶紧点头如捣蒜，“奴才这就去！”
柳毅也就侧身，给他让出路来。
小厮似乎是舒了一口气，赶紧低着头从柳毅身侧经过，却忽然觉着背上一痛，他转身一看，柳毅手中拿着一把匕首，匕首之上血色飞舞，犹如秋天绽放的红叶。
“你……”小厮瞪大眼睛狠狠的盯着柳毅，似乎不敢置信。
“不管你有没有听到，我都不想大哥冒这个险！”柳毅冷声道，可是那握着剑的手却轻微发颤，他闭上眼，再次将匕首插入小厮的心脏，拔出，那鲜血，一滴一滴沿着剑尖往下流淌。
小厮再也没有说任何话，便躺在了地上。
柳毅望着地上的尸首，脸色苍白，只是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对不起，对不起……”
他不是没有杀过人，可是他杀死的人都是该死的人，比如那些海盗，或许这个小厮根本就没有听到什么，可是，为了大哥，他必须这么做，或许跟从大哥离开厉国的那一刻起，他已经远离开那简单田园的生活，不可能再单纯，再平凡……
他望着手上沾满的鲜血，他知道他的政治生涯从这一刻就已经开始，也是他堕入修罗地狱的开始。
这条路他必须走，为了大哥，为了死去的父皇与母后，他已经毫无选择！
柳乾与美实在第二天才回来，一回来，柳乾就将自己关进了书房，任凭美实怎么喊他，他就是不开门。
“嫂嫂！”柳毅端着一碗水饺站在美实的身后，“我让厨房给大哥做了一些吃食！”
美实点点头，上前说道：“柳毅，你劝劝乾哥哥，这……”
美实真的不知道怎么开口，没有人想到父皇病重竟然会让二驸马全权处理朝政，二驸马一向唯唯诺诺，对二公主言听计从，他没有任何的战功，只会纸上谈兵，可是偏偏父皇在这个时候选了他，是不是也有意将皇位传给他？
柳毅点点头：“嫂嫂，你就放心吧，我会好好的劝劝大哥的！你也累了，不如去休息吧！”
心儿也上前劝道：“是啊公主，昨夜您守在皇上榻前一夜，也累了，不如先去休息一会，让公子劝劝驸马，说不定驸马会想开呢！”
美实点点头，再次嘱咐了柳毅一遍，也就让心儿搀扶着离开，回寝房休息。
柳毅看了那一碗热腾腾的饺子，上前拍了拍房门：“大哥，是我，我给你端来一碗水饺！”
房门吱呀一声打开。柳毅赶紧端着托盘进入。
书房的窗户是打开的，冷风呼啸的吹入，将地上散落的书籍吹得噼里啪啦的响。柳乾站在窗前，凝望着窗外，卓绝的背影就像是一座雕塑。
“大哥！”柳毅将托盘放在书桌上，上前靠近柳乾：“吃点东西吧！”
柳乾回眸，眸光如窗外的月光一般清冷、幽深，唇角紧紧的抿着，似乎隐忍了什么，他看了那碗水饺，突地冷笑：“柳毅，这不是在上家村，我已经不喜欢吃这些东西！”
柳毅却说道：“大哥，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不如你……”
“不如如何？你想要我哭吗？”柳乾讽刺的望着他，神情冷漠高傲，“只是差一点，我离那个位置只是一点……如今却让二驸马那个绣花枕头捡了便宜，他凭什么？”
柳毅低声道：“没到最后一刻，大哥，你这么快就认输了吗？”
柳乾一愣，突地回眸望向柳毅，就见柳毅眸色幽暗，神色冷沉，已经与往日不同。
“毅……”柳乾低声唤他。
“大哥，复国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让我帮你！”柳毅低声道。
柳乾大喜，一把抓住柳毅的胳膊，“你……你真的想通了？”
柳毅点点头：“大哥，你一个人孤军奋战，加上我，总好过你一个人！”
柳乾低声道：“好，那我们就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察尔汗这个老东西，如今已经病倒在床，总有一天，我会送这个老东西归西！”
柳乾眸中之中全是阴狠。
“大哥……”柳毅咬咬唇，似乎有些顾忌，“他终究是嫂嫂的父皇，如果被嫂嫂知道……”
“柳毅，你忘记你刚才说过的话了？”柳乾不满的瞪着柳毅，“做大事者，不拘小节，更何况是一个女人！”
柳毅咬咬唇，心中虽然矛盾，可是还是点点头。他心中还抱着一丝侥幸，如果美实公主永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大哥待她好好的，也就算是补偿了吧！
楚寒，上家村，上河之中修建池塘的工程终于完工，大棚也搭建了起来，楚一清让于二饼做了两个风扇翅子，就悬挂在通风处，风一吹，风扇就会旋转，将内外的气流进行交换；又在山墙两边开了通气口，通风换气。这些天气温不算低，大棚利用太阳光跟大棚自带的保温性能就能将水温控制在初秋的水平，过些日子，就要在大棚之上加盖草帘子跟棉被来保温。
宅院后院中，酱菜作坊暂时停业，反正原先做好的也能顶上五六天，金玉就带着人开始编草帘子与做棉被。
“这么好的被子盖在鱼棚上，这鱼可真是会享受呢！”孙家的一边干活，一边与金玉聊着天。
金玉笑道：“可不是，这在以前，咱们成亲的时候坐上两床被子就用一辈子，如今这鱼都盖上新棉被了！”
正说着，李林氏从后面喂完鸡过来，也就下手帮忙，正编着那草帘子呢，突地想到了一个问题，忍不住就凑到金玉面前问道：“金玉妹子，你说这蔬菜有蔬菜大棚，养鱼还能盖鱼棚，那这养鸡跟养鸭能不能盖暖棚？”
金玉一怔，说道：“俺还真的没有想过这问题呢，这以前，鸡鸭啥的也够买的，不过妹子说，从明天开始，不管这鱼还是鸡鸭都要加大产量呢，俺家妹子在楚寒外联系好了掌柜，如今可不只供应楚寒的大小铺子呢！”说道这里，金玉就有些自豪。
“那这样说来，这鸡棚也是不是改造一下？能不能到了冬天也烧木炭供暖？”李林氏忍不住问道。
“哎呀，这些事情俺哪里懂啊，不如你去问问俺家妹子，她懂呢！”金玉忍不住挠挠头说道。
李林氏点点头，心中正打算着，就见楚一清带着盈芊前来，“李家嫂子，你在这呢，我正要找你！”
李林氏赶紧起身，笑道：“刚喂完鸡，鸡舍也打扫好了，俺瞧着没事儿，就帮着编点草垫子。楚姑娘，你找俺有事儿？”
楚一清点点头，笑道：“之前一直忙活地里跟上河的鱼，又到处的走，那些鸡鸭就让你一个人照顾，这不，今年菜地歇了一半，鱼棚也建起来了，我也不忙了，就想着去看看鸡鸭棚，看看还有什么地方需要改进的不！”
李林氏一听，赶紧拉下袖子上前说道：“楚姑娘，俺正想问你呢，你说这鱼棚下面都要通热气，上面搭这么多东西，这鸡棚跟鸭棚是不是……”
楚一清笑道：“原来李家嫂子早已经想到了？正好，咱们去瞧瞧！”
李林氏赶紧应着，跟在楚一清的身后去了后面。
金玉一边絮着被子一边对孙家的说道：“孙家嫂子，你瞧瞧俺李家嫂子，这养鸡也养出经验来了，会举一反三了呢！”
孙家的嘿嘿的笑道：“都有进步，夫人，你还会说成语了呢！”
金玉一愣，哈哈的笑起来，别的女人也跟着一起笑。
刘氏站在不远处，听着那笑声又羡慕又恨——本来她是这作坊的班长呢，工钱拿的比别人高，还不用干活，就是到处转转，分配活计，记人工，到了年底的时候分的年货也多，如今出了学堂这事儿，她被富贵下令限制在家里不准出门，钱捞不着挣，还闷得发慌。
“哎呀，这不是苗儿娘吗？”孙家的一抬头，看见刘氏，也就喊了一声。
金玉也就转身，心里对刘氏不待见，但是也还是打了招呼：“苗儿娘，你来了？”
刘氏应了一声，脸上全是讨好的笑，上前一把拉住金玉的胳膊说道：“嫂子，你来，俺有话跟你说！”
金玉也就起身，扑打了一下身上的棉絮，跟着她来到一边，坐在小板凳上，喝了碗梨子递过来的热茶，也就问道：“苗儿娘，你这是给放出来了？”
刘氏一听这话就满脸的尴尬，虚笑道：“嫂子，是这样，俺今天是偷跑出来的，就想着来求求你，让你找找楚姑娘，去跟俺公爹求个情，就说……就说这作坊缺了俺不行，俺可重要了！让俺来上工，行不行？”
金玉看了院子里铺的满地的草垫子、棉被一眼，心里想道：“怎么缺了你不行，缺了你俺家照样干活，大家伙儿干的还挺高兴呢！”
刘氏观察着金玉的神情，又小心翼翼的说道：“嫂子，你说俺在这儿干的时候，也算是任劳任怨，可一点都没有偷懒！学堂的事情，是俺错，是俺瞎掺和，给你家惹了一些麻烦，可是俺知道错了呢，在家里关了这几天，俺都憋出尾巴来了！嫂子，你就帮帮俺，找找楚姑娘，楚姑娘一准的听你话！”
金玉想了一下，也就说道：“这事儿我不能做主呢，你也知道俺家的事情都是俺妹子做主，俺妹子自己有主意，她也忙，怕是顾不上这些小事，你这样，你先回去，俺瞅着妹子有空的时候，俺就给你说说，你瞧，这不是正在忙活鱼棚么，实在是没空！”
刘氏不死心，一个劲儿的追问：“那楚姑娘到底啥时候有空，嫂子，你得给我个日子啊，这关在家里，真是要憋死俺了！”
金玉一边说着一边推着刘氏向外走，“俺也没准呢，你快先回去吧，俺听着大根找你呢，万一让俺叔知道你偷着跑出来，说不定让大根休了你呢，你赶紧回去吧！”
金玉这话算是戳中了刘氏的要害了，刘氏赶紧向外走，可是一边走，还是一边央求着金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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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亲们会不会喜欢柳毅的这一变化，不过，柳毅已经不是上家村那个楚一清的小跟班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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