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 番外2:胡闹餐厅(3)
黎洛一掌拍开他的手:“干嘛,不行啊?只许你吃醋啊?”
“许,尽管吃。”
“想得美,才不让你暗爽。”黎洛瞪他,“要是再让我吃醋,我就上家法伺候,你最好给我注意点。”
“上次那个家法吗?”段明炀似乎在回味,“嗯,确实很暴力,把我的衬衫扣子都扯崩了,还把我后背抓红了。”
“怕了吧?”
“怕了。”
“知道厉害就好。”
段明炀每句话都答在令他最舒服得意的点上,黎洛像一只被顺了全身毛的大猫咪,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转身钻进了一旁的被窝里,拍拍身边的位置:“忙完了快点过来暖床。”
“要多暖?”
黎洛听出了点带颜色的话外音:“别乱来啊我警告你,这里墙壁薄,我可不想让别人听见什么奇奇怪怪的动静……而且我今天累了,明天再说。”
段明炀低笑:“行。”
黎洛看着他笑,心里也有点痒,盘算着明天晚上夜一黑,就把人拉进被窝里这样那样,纾解一下近日的疲惫。
然而计划很美好,现实却很残忍。
第二天的试营业堪称兵荒马乱,比第一天还让人精疲力尽。
厨房一开始倒是有条不紊,可外堂简直乱成一锅粥。两位十指不沾春水的大少爷心有余而力不足,处理繁琐的工作比做拍戏还手忙脚乱。
大堂和后厨协调不统一,导致上菜速度缓慢,客人等太久都发起了牢骚,江流深和黎洛只能靠出卖美色把客人安抚了下来,但到最后,依然有两桌只付了一半账单。
一个中午忙活下来,营业额只有两千左右。
“杀了我吧……我从小到大就没干过这么累的活……”黎洛趴倒在餐桌上。
江流深按着太阳穴:“今天才十桌,明晚要是坐满了十五桌,再加上翻台,岂不是要累死?”
夏希艾心疼地抚上他的手:“明天你别来帮我洗盘子了。”
江流深一扫倦容,冲他笑笑,反握住他的手:“在家在外都一样,不能惯着我,否则我会变得好吃懒做的。”
黎洛冷笑:“拉倒吧,江大少爷在家会自己洗盘子?要打情骂俏也别吹牛好吧,而且注意场合,我们在开检讨会呢。明炀,你看这人——”
肩上突然一重。
段明炀给他捏起了肩。
声音温柔得不可思议:“舒服点了吗?”
黎洛呆呆地:“……挺舒服的。”
段明炀:“晚上再给你按一按,好好睡一觉。”
“……哦。”
明白了,这场没有硝烟的战斗已经开始了。
张大厨一介直男,在各种闪瞎眼的操作中夹缝生存,磕磕绊绊地主持完检讨会,总算把改进方案定下了:
首先,菜单还要革新。把菜的分量减少,盘子加大、价格调低,以营造更突出的“冷淡风”特色。
其次,段明炀根据经验制定了一系列推销手段,比如赠送不花钱的赞助产品、消费满额抽奖等,用来提高顾客的满意度。
最后,江流深提出了一个建议:“我喊两个人来帮忙吧,不然明晚正式营业真的顾不上。”
段明炀:“时间这么紧张,估计喊不到人。”
江流深瞥他一眼:“要是我喊来了呢?要打个赌吗?”
段明炀:“江先生,你没事就爱跟别人打赌吗?”
“啊?”
江流深不明所以,黎洛感觉有被内涵到。
“你打算喊谁?”他连忙转移话题。
江流深没说,而是问夏希艾:“你想邀谁?”
夏希艾想了想:“要不就邀苏芷姐吧,她上次邀请我去演唱会,我还没好好感谢她呢,正好这次请她来散散心。”
为什么要散心,在座的几位都明白。
江流深:“你确定她来这儿是散心,不是当苦力?”
夏希艾:“这里风景不错啊,而且我们可以分给她一些轻松的活儿嘛。”
江流深:“可以是可以,但这样人手还是不够啊,再喊个年轻力壮吃得起苦的来吧。”
黎洛脑子里有了个人选:“要不喊林澄吧,你们认识吗?他挺能吃苦的。”
这档综艺流量相当大,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林澄正值新人上升期,正好能助他一臂之力。况且林澄在练习生时期的刻苦卖力有目共睹,这点杂活应该不至于难倒他。
夏希艾:“认识,我跟他参加过一档综艺,人挺好的,那就邀请他吧。”
江流深:“就那个很崇拜你的男孩?”
夏希艾:“不叫崇拜,我们是朋友。”
段明炀:“嗯,他崇拜的是黎先生。”
接收到视线的黎洛莫名其妙,搞不懂段明炀到底是在吃醋还是在炫耀。
最终邀请的空降嘉宾就定了这两位。
苏芷和林澄近期没什么通告,跟他们几个又是熟识,接到电话后没说什么便答应了,第二天中午就出现在了店里,纯当来参加朋友聚会的。
“洛哥!希艾!”追星小迷弟林澄一放好行李便兴奋地冲了过来,“好久不见!”
黎洛抱了抱他,才发现他又长个儿了,几乎和自己差不多高了。
二十岁,恰青春年少啊……
“我感觉我好老。”黎洛受伤地对段明炀说,“澄澄二十,希艾二十出头,你也比我小。我已经不是小鲜肉了。”
“老就老吧,我陪着你老。”段明炀不以为意,随手拿了围裙穿上,对新来的林澄招呼道,“先去厨房帮忙洗菜。”
林澄听了立马捋起袖子:“好的明炀哥,我这就去!”
一旁的夏希艾笑道:“明炀哥真的是实干家。”
江流深眉头一皱:“你喊他什么?”
“我跟林澄差不多年纪,就跟着他喊了,有问题吗?”夏希艾困惑,“不然还像以前一样喊段总或者段先生吗?有点生疏了吧……”
“有什么生疏的,你听他喊自己对象还喊‘黎先生’呢。”
“既然是他们之间的昵称,我就更不能乱喊了啊。明炀哥,介意我这么喊你吗?”
段明炀:“不介意。”
“……”
江流深为这事郁闷了一下午。
“我介意!”
黎洛耳朵被震了下,嫌弃地看他一眼,继续铺着餐桌布:“你介意就去跟你家小朋友讲啊,跟我说有什么用?”
“说出来会显得我很没有风度。”
“你有过风度?”
“你找死是吧?”江流深作势要把一块抹布扔过去,“再损我当心我把你以前跟我睡一张床的事抖出去。”
“……有病?那时候我才四五岁,连性别意识都没有好吗。”黎洛立刻对旁边的林澄说,“别把这事告诉你哥。”
林澄很听话:“嗯嗯,我不说,洛哥放心。”
“这么懂事啊。”正插着鲜花的苏芷笑笑,“是不是因为黎先生是你的偶像所以才这么听话?”
林澄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嘿嘿,是的……不过苏芷姐你也是我的偶像!我听过你很多歌。”
“是吗?听过哪些?”苏芷随口问。
林澄报了几个歌名,她有些惊讶:“这么早的歌呀……我以为没几个人听过呢。”
“嗯,确实很难找,不过我还是把所有歌找齐了。歌手里面我最崇拜的就是苏芷姐你和希艾了,你们都是天赋型选手,我最佩服有才华的人了。”
苏芷绽开了这些日子以来为数不多的真心笑容:“谢谢夸奖,小澄你很可爱。”
林澄瞬间红了脸:“没有没有,我、我去看看厨房需不需要帮忙的!”
说完一溜烟儿地跑进了厨房,见还有一堆菜没洗,便主动担任了洗菜工的岗位。
“明炀哥,我把盘子拿过来了。”
夏希艾抱着一大摞餐盘,稳稳当当地放在了段明炀的砧板旁边。
段明炀看了他一眼,略显讶异:“你力气……还挺大的。”
夏希艾长得显小,脸庞清隽,眼瞳澄澈,少年感很强,看起来像是养尊处优不谙世事的小少爷,所以在粉丝里也有“小天使”的爱称,虽然体型不算瘦弱,但怎么看也不像是手脚利落能干杂活的。
夏希艾笑笑:“我小时候农活干多了,以前也在餐厅洗过盘子,说不上力气大,只是熟练而已。”
段明炀略一沉吟:“以前我收购龙行的时候,听说过一些关于你的事,你很不容易。”
“其实还好,我现在过得很开心,不会再为以前的事而难过了。”夏希艾撑在料理台上,“明炀哥,我感觉你也比以前开心了很多。”
段明炀停下了刀:“我吗?怎么看出来的。”
“直觉吧……以前你看起来很严肃,我只敢喊你段总。但现在,感觉你亲切了很多,也更好相处了。”
“可能是因为解开了一些心结。”段明炀继续切起了菜。
夏希艾麻利地将切好的菜装盘,没有多问下去:“嗯,那就好。噢还有,虽然有点晚了,但还是要恭喜你和洛哥。”
段明炀微怔,随即莞尔:“谢谢,也祝福你和江先生,长长久久。”
夏希艾听到这话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耳朵泛上了薄薄的红意,轻轻道:“嗯,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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