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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7章 要置我于死地!


水秀出事了?!

        听到这句话,我只觉得脑子里嗡了一声,急忙抓住她,开口说话的时候声音都变了:“水秀——水秀她怎么了?”

        “我也不大清楚,就是刚刚听见外面有人在说,好像水秀掉到湖里了,就在冷宫后面,不知道她——”

        掉到湖里?

        难道,是南宫离珠,已经动手了?!

        一直以来压在心头的阴影成了现实,我只觉得全身的血都凉了,说话的声音也哆嗦着:“你,你帮我照看着,我——我去——”

        说到最后几个字,我几乎已经颤抖得说不下去了,还是杏儿点头道:“嗯,太后和大皇子这里我来服侍,你赶紧去看看吧。”

        我点了点头,转身便冲了出去。

        。

        冷宫离景仁宫有很远的距离,我一路不停的飞跑过去,也花了好长的时间,原本身体就有些虚弱,这样剧烈的奔跑之后,我只觉得自己都有些喘不过气来,胸口被心跳迸得阵阵作痛。

        越来越近了……

        绕过冷宫外的那堵墙,穿过一条长长的甬道,便是那片湖,我在甬道中拼命的奔跑着,这里一个人都没有,安静得好像连风声都听不到,只有我的喘息和心跳,在耳边阵阵回响。

        脚下发软,差点就跌倒了,我急忙扶着墙壁,勉强让自己喘一口气。

        一抬头,就看到了甬道尽头,那波光粼粼的湖面。

        也就是——

        不去想的时候,回忆就是死的,可一旦触及到一点点,就像一块最小的石头投入平静的湖面,也不会再有平静,阵阵涟漪在心头泛起,将所有的回忆都变活了。

        那是曾经,改变了我一生的地方。

        一想到这里,我只觉得心都乱了,胸口传来阵阵绞痛,痛得呼吸都有些困难,只能死死的咬着下唇让自己坚持着,我深吸了一口气,跌跌撞撞的跑了过去。

        水秀!水秀!你千万不要有事,千万不要!

        终于出了那条甬道,眼前立刻出现了一大片湖,湖里,正有一个人在挣扎着,激起大大的水花。

        “水秀!”我大喊一声,急忙跑了过去,她离岸边不远,但挣扎得很厉害,我才刚刚走近就已经被湖水淋湿了裙角,我也顾不了那么多,勉强抓住岸边的一个小树桩便朝她伸出手:“水秀,你快抓住我的手,抓我的手!”

        她像是完全不会水,埋着头在水里扑腾着,溅起巨大的水花。

        “水秀,快抓住我啊!”

        这一次她似乎是听到了我的话,挣扎了两下,朝我伸出了手。

        眼看着她慢慢的扑腾过来,就快要碰到我的指尖,这时,我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道光——

        不对!

        从杏儿回景仁宫告诉我水秀落水到现在,至少已经过了一炷香的功夫了,为什么她还在水里挣扎?既然有人告诉杏儿,必定是早有别人看到了她落水才对;既然有人看到,为什么这里周围一个人都没有,也没有人来救她?

        不对,这不是水秀!

        就在我反应过来,正要缩回手的一瞬间,那只湿淋淋的手一下子抓住了我的手,用力一拖——

        “啊!”

        我发出一声尖叫,整个人已经被拖下了水。

        冰冷的湖水顿时涌上来,瞬间将我淹没,我被呛得无法呼吸,拼命的在水里挣扎着,但下一刻,那只将我拉下水的手一把抓住了我的脚踝,用力的往下拖拽。

        “不!唔——唔——!”

        我拼命挣扎着,可完全没有办法挣脱,湖水没过了我的头顶,只能看到水花荡漾着吞没了头顶的阳光,那只手就像是从地狱中伸出的一般,拖着我一步一步的往炼狱中坠落,我用力的挣扎却怎么也挣脱不了,很快身体里的力气就被耗尽,慢慢的被拖了下去。

        渐渐的,我失去了挣扎的力气,头顶的阳光消失了,整个人堕入了一片黑暗当中,我看不到任何生机,只能固执的伸出一只手朝着天空。

        好像许多年前的那个夜晚,我也曾经这样伸出过手……

        难道,我就这样,死在这里?

        不,我不想死!

        我要活下来,我的女儿还在宫外,等着我去找她;我还有很多事没做,还有很多话没有对想说的人说,我不要死,不要死在这里!

        一想到这里,我奋力的往下踢着,而那只手的主人似乎也没有了力气,被我这一挣竟然挣脱开了,我急忙想要往上扑腾。

        就在这时,一只手突然伸过来抓住了我的手,用力的往上拉。

        “唔——?!”

        我感觉到了什么,急忙反手抓住了那只手,好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死死不放,一股强大的力量将我往上拉去。

        只听耳边哗啦一声,我整个人被拖出了水面。

        一出水面,我立刻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又被呛得咳个不停,整个人虚弱得几乎要瘫倒下去。

        那只将我拖出水面的手原本放开了,这时又握住了我的胳膊,支撑着我让我勉强不要跌倒,一个浑厚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你没事吧?”

        我惊惶不定的的咳了几声,终于缓过一口气来,慢慢的抬起头。

        眼前是一个身形魁梧壮硕的男人,生得颇为俊朗,眉目犀利,站在人面前就像一把出鞘的剑一样,棱角分明的下颌有些须没剃干净的胡渣子,更增添了几分粗狂之意。

        他是——

        我一低头,看到了他腰间的刀,吞口是虎头,是禁卫军的人。

        缓过一口气,我才发现自己也还紧紧的抓着他的衣袖,急忙缩回来,有些喘息不匀的道:“没,没事。多谢相救。”

        他皱着眉头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水声潺潺的湖面,道:“怎么回事?”

        我回头一看,只见湖面上远远的有一个人游走了。

        那是——刚刚假装水秀溺水,后来又将我拉下湖中,并且将我死命往下拖的人。

        这个时候我也已经差不多明白过来,但也无谓跟一个陌生人说那么多,只回过头,又朝他轻轻一福,气喘吁吁地说道:“多谢这位大哥,救命之恩没齿难忘,敢问尊姓大名,将来回报。”

        这个人沉默了一下:“孙靖飞。”

        “哦,孙大哥,我——”

        我的话没说完,这个男人又看了我一眼,突然道:“你,是岳青婴?”

        我微微吃了一惊,有些愕然的看着他,没想到这个人竟然会叫出我的名字,不过转念一想,四年前我也是在宫中受过册封的,既然这个人是禁卫军,也许在什么场合见过我,能叫出我的名字,并不奇怪。

        于是我点点头:“是的。”

        他没说话,只是又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微微皱了皱眉头,然后说道:“告辞。”说完,便放开我的手,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站在原地还有些回不过神,不一会儿他高大的背影已经消失了前方。

        这里是冷宫的背后,已经靠近神祁门了,禁卫军每天会在宫中穿行巡逻三次,从午门到神祁门,这个孙靖飞应该是巡逻经过救起我的,只是不知道他是隶属那个队的,刚才也没来得及问。

        还在想着,一阵风吹过,我忍不住打了个喷嚏,也打断了我的思绪。

        回头看了看涟漪阵阵的湖面,回想起刚刚在水中窒息的感觉,一阵寒意袭来,我忍不住抱住了双臂。

        刚刚的事,已经很清楚了,是南宫离珠的手段,她故意让人传话回来说水秀出事了,我担心水秀必然心乱,也来不及分辨落水的到底是谁,而那个人拖我下水之后还把我往下拉,就是要置我于死地了!

        看来我的担心并不是多余,那天在景仁宫吃的亏,她并不打算就这么咽下去。

        我不出景仁宫,她始终不好下手,但用水秀的安危将我诱出来之后,就真的容易多了!

        一想到这里,我也顾不得其他的,急忙匆匆的往回走去。

        我现在的样子有些狼狈,全身湿透了,头发也被打散,湿漉漉的披在脑后,幸好帝后和许多妃子都离宫了,不然我这样被人撞见又是一件事故,但我还是尽量绕着边走,不一会儿便回到了景仁宫,刚一进大门,就看到杏儿迎头走过来。

        她一看到我的样子,顿时大吃一惊:“青姑娘,你这是——你怎么也落水了?”

        “我,没事。”我想了想,又问道:“水秀呢?”

        “刚刚回来了,她和你一样,也弄得全身湿透了。”

        “啊?”

        我一听,急忙跑回了我们的房间,一把推开门,正看到水秀坐在桌边,吴嬷嬷在帮她擦湿漉漉的头发,旁边的木架子上还挂着一套湿淋淋的衣服,直往下滴水,她骂骂咧咧的道:“也不知道是谁,居然推我下水,要是让我抓住他,一定没他好果子吃!”

        正说着,她们听到开门的声音,转过头来看到我,两个人都大吃了一惊:“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水秀急忙跑上来:“你怎么也掉水里了吗?”

        我抓着她的手,感觉到她指尖冰冷:“水秀,你没事吧?”

        “没,没事啊。”她摇摇头:“我刚刚是从外面回来,经过湖边的时候,不知道是谁推了我一把,我就跌湖里了,不过幸好水不深,我自己爬起来了。姑娘,你这又是怎么了?”

        “……”我没说话,只是慢慢的走到屋子中央坐下。

        果然,是南宫离珠。

        水秀落水,只怕也是她派人做的,这一步一步的设计,就是要将我引到那片湖水中,最终将我拖进深渊里。

        我用力的握紧了拳头。

        看起来,她已经没有耐心,想要直接下手了。

        吴嬷嬷一直站在旁边看着,虽然水秀担心得一直抓着我的手问东问西,但她却没有多说什么,这个时候只走过来轻轻说道:“姑娘,先把衣服换了再说,当心别着凉。”

        我没说话只轻轻的点了点头,也的确感到头有些发沉,他们两帮我脱下了衣服,稍微擦洗了一下,换上了一套干净的裙子,头发湿漉漉的披在脑后,吴嬷嬷正小心的帮我擦干净,我突然又想起了什么,急忙站起身来。

        水秀端着姜汤进来,一看见我便道:“姑娘,怎么了?”

        “大皇子,我过去看看大皇子。”

        “啊?那你先喝——”

        她的话没说完,我已经匆匆的走了出去,虽然因为落水挣扎耗尽了力气,又着了凉,身体有些过分的虚弱,但我还是坚持着往画室那边走,刚刚走出去没多远,就看见杏儿跑过来,小心的说道:“青姑娘,你没事吧?刚刚你怎么也掉湖里了?”

        “我没事。”我摇摇头,微微有些喘息不匀的:“大皇子呢?还在画室里看画吗?”

        “没有,殿下已经回去休息了。”

        “啊?他怎么了?”

        “殿下有些发热,不过太医过来看了看,没什么大碍。”

        杏儿跟在常晴身边也有很多年了,虽然有些胆小怕事,凡事也不及扣儿那么得心应手,好在有几分稳妥,她说没有大碍那就是一定是没什么,但我还是转身去了念深的房间,一进门就闻到一股浓浓的药味,念深正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着,脸颊有些发红。

        我凑过去一摸他的额头,的确又有一点烫手。

        刚刚轻叹了口气,念深好像就听见了一样,睁开眼睛看着我,轻轻道:“青姨……”

        “殿下,殿下好一点没有?”

        “……青姨,你的手,怎么这么冷——好冷,你病了吗?”

        这个傻孩子,自己都病成这样,还来问我!

        我微笑着摇了摇头:“没事,只是被风吹了,殿下现在怎么样?难不难受?”

        “没事,就是有点累。”

        “那殿下好好睡一觉吧。”

        “嗯。”他点点头,正要闭上眼睛,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青姨,皇奶奶她,是不是生念深的气了呀?”

        “……?”我微微蹙眉,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但立刻笑道:“怎么了?殿下为什么这么说?”

        “今天,在画室里看画的时候,念深拿了一幅很漂亮的仙人的画给皇奶奶看,可是皇奶奶看了之后好像很不高兴,画都掉到了地上,念深跟她说话,她也好像没有听到一样,然后就转身走了。”

        太后……看了常晴画的画,不高兴了?

        我越发的疑惑,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再要问,可是看着念深有些气息不匀的样子,也不好让他多说话,便笑着说道:“殿下别多想,太后怎么会生殿下的气呢?只是太后每天都要按时去佛前念经,现在殿下生了病,太后更是要为殿下诵经祈福,不是生气。”

        “真的吗?”

        “嗯,真的。”

        “那……就好。”说到这里,念深似乎已经很疲惫了,倦怠的闭上眼睛,喃喃道:“念深……不想,不想惹……皇奶奶……生气……”

        不一会儿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我看了他一会儿,为他掖好了被子,便小心翼翼的退了出来,杏儿正在外面守着,我便走过去说道:“杏儿,今天太后离开,是不是有什么不对?”

        杏儿点点头,说道:“我原本也想跟你说的,太后她……她真的有些不对劲。”

        “怎么回事?”

        “我一直在外面候着,也没有进画室,太后和殿下在画室里面看画,原本都是好好的,可是太后突然就从里面出来了,脸色特别的苍白难看,出门的时候还差点被门槛绊倒了,我跟她请安她也好像没听见似的,一直走出了景仁宫的大门,太后才回过神来,说她要回临水佛塔,还让我把大皇子送回去休息。我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这么说来,真的是因为看了常晴的画,太后才会表现异常?

        可是,常晴的画,画的到底是什么,让太后如此失态?

        我想了想,便对杏儿说道:“你还是跟御药房的人说一下,给殿下再煎一剂药,待会儿送过来。”

        “嗯。好的。”杏儿答应着走了,等她走远,我便转身朝画室走去。

        这里还是和之前一样,燃着淡淡的熏香,安静得好像一个世外桃源一样,清淡的纸墨香气和熏香交织着,给人一种格外静谧的感觉。

        常晴经常呆在这里,也许并不是没有理由的。

        我推门进去,四周看了看,也并没有什么异常,只是一眼就看到窗边的桌上放着一幅画卷,摊开了一半,似乎正是我离开之前念深拿过来给我和太后看的那一幅画。

        不知道,上面到底画的是什么?

        我走过去,拿起来慢慢的展开,一幅细致的人物工笔画徐徐出现在眼前——

        画上是一个年轻的男子,长身玉立,着一袭素洁的阿缟之衣,衣袂飘飘,长发随意的束于脑后,只有一缕轻轻拂过眼角,似乎撩起了眼中的涟漪。

        这幅画,画得很仔细,线条干净明快,虽然有的地方还透着生涩,不及大家的浑厚笔力,有的地方也未必就合理,但能看得出画者每一次下笔的用心,每一根线条的细腻,让这个人虽然只是静静的存在于画上,却好像跃然出现在了眼前一般。

        而我看着这个画上的人,心跳几乎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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