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瘦了瘦了
车里的气氛有些沉闷，但是秋少霖却好像浑然不知。
他说他本去接秋栢芊，然后在路上不经意碰到了程曦，便邀请他回来吃饭，让程曦先拿钥匙在车里等着，他再去接的秋栢芊。
秋栢芊没吭声，她的眼角扫过程曦。
今天的程曦耳边没有挂着耳机，穿的也不是学校的制服，却仍旧一身雪白的衬衫，衬得他得皮肤更加白的耀眼，侧脸线条完美的让人心生嫉妒，秋栢芊的视线忍不住下滑，看见他的喉结忽然一动。秋栢芊顿时心虚的像碰见猫的老鼠，猛地收回了视线。
她的心里几乎在咆哮：程曦果然是世上最帅的男人！
她的语言贫瘠到甚至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去描述。
什么叶桦丞云子函应该统统靠边站，程曦才是校草榜首！
虽然内心对程曦的彩虹屁已经吹到了极致，但是秋栢芊脸上仍旧不动声色。
秋少霖透过车内的反光镜看见明显刻意坐在一边的秋栢芊，忽然说：“芊芊。你小时候不是很喜欢黏着程曦吗，怎么长大了反而害羞了。”
“我哪有。”秋栢芊突然被戳中心事，急得脸红起来。
程曦看她一眼，也不知道他是哪根神经搭错了，也说：“是啊，在学校也故意避开我。”
这位同学，您的高冷人设呢？
秋栢芊讪笑：“有么？”
程曦点头：“入学的时候还和我说，让我不要和你搭话呢？”
“因为你是校草啊，万一被人看到你和我说话，那我不是会被围攻？”秋栢芊有些赌气。
她下意识就瞪着程曦，刚触到那双眼睛，忽然见到他眼底一闪而逝的笑意，原本的热血忽然被浇了一盆透心凉。
她到底在干嘛呢？
干嘛像小时候那样和他说话，本来他们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了。
秋栢芊兴致缺缺垂下眉眼，坐在一旁不吭声了。
察觉到秋栢芊的变化，程曦一愣，他垂下眉眼，也不再吭声了，只是转头看向窗外，像是故意和秋栢芊赌气一般。
车后两个人又沉默下来，秋少霖有些无奈。
车辆驶入坐落于郊外的小区中，保安刘能和秋少霖打了个招呼：“秋总，接女儿回家啊？”
“是啊。”秋少霖笑了笑。
“诶，这不是程家的少爷吗？好久不久了，都长这么帅了啊。”刘能看见坐在车窗后的程曦，立即走过来。他已经在这所小区工作了很多年，再加上小区业主非富即贵，所以对每户主顾都会了解一二，何况程家那时候也算是颇有名望，程曦也是出了名的小帅哥。
程曦闻言露出笑容：“刘叔叔，好久不见。”
刘能一愣，颇为意外的说：“你还记得我啊，真不错。”
秋栢芊看着程曦笑着和刘能打招呼的模样，忽然有些恍惚。
那时候他也是抱着篮球和她走过小区大门，刘能会和他们打招呼，程曦便会笑着回应。过去好像并没有因为时光而褪色，反而留下的痕迹更加深刻，可是很多东西都已经改变了，至少秋栢芊已经没有办法像曾经那样再站在他的身边。
刘能继续和秋少霖说：“说起来，秋总，你们家对面那栋别墅最近好像换了一个新的业主。”
“裴总已经找到买家了吗？”秋少霖问。
他们家对面的裴总因为工作调动的缘故所以打算将别墅出售，但是几个月来一直没有碰到买家，因为他们这个小区也有十多年的历史了，一般来说都会选择更好更新的住所。
刘能点了点头，“不过我还没有见过那个新的业主，听说，是个小孩呢。”
“小孩？一个人吗？”秋少霖有些诧异。
刘能点了点头，“也不知道什么背景。”
秋少霖点了点头，“谢了。”
每一位住进小区的业主秋少霖都要去拜访一二，因为对方肯定非富即贵，今后在生意场上或许会碰面。不过听说是个小孩，秋少霖也有些惊讶，但现在考虑太多也没用。秋少霖和刘能再寒暄了几句，便开车驶入小区中。
其实程曦的家就在秋栢芊家的隔壁，但是他已经许久没有回来，也没有再请人打理，程曦本以为会看到杂草丛生的院子，却没想到眼前整洁度超乎自己的预料。他和秋栢芊先下了车，秋栢芊率先走进家门，程曦却看着自己家外的院子有些失神。
秋少霖将车停在自家的车库，下了车，见到程曦站在程家门口没有动，心里已经知晓一二，便走过去悄声说：“程曦，你去国外的日子其实芊芊挺想你的。她一个人没事的时候就会到你家自己整理房间，好像是希望这个家仍旧保持着原有的干净。”
闻言，程曦看了一眼秋少霖，他眼神黯了下来，有些自嘲般说：“这个家原本就不干净。”
秋少霖一愣，程曦却说：“我们进去吧。秋叔叔。”
秋少霖也不由得露出一抹苦笑，但他却不知道该如何回话，便只能说：“好的。”
秋家有一位保姆周淑珍，已经六十来岁了，她在秋家工作也有十多年，平日的工作就是整理这偌大的别墅。
不过因为秋栢芊去上学，秋少霖平日工作也很忙，所以她最近也乐得清闲，却也觉得有些孤寂，见到秋栢芊进屋，她高高兴兴就给秋栢芊来了一个熊抱，“哎哟芊芊你可想死你周奶奶了。”
“周奶奶。”秋栢芊也露出笑容，她回抱住周淑珍，“我也很想你呢。”
“我看看是不是瘦了！”周淑珍忽然严肃的抬头盯着秋栢芊的脸，然后下了定论：“果然是瘦了，看来我还是要和你爸说，要你不要再住学校里了，我每天煮好吃的给你吃，保证你养的白白胖胖的。”
“周奶奶……实不相瞒，我这段时间胖了五六斤。”
秋栢芊有些无语。
周奶奶什么都好，就是喜欢逮着她投食。周淑珍听到秋栢芊这么说，鼻子先红了一圈，她抓着秋栢芊肥嘟嘟的手臂，“你胡说，都瘦成骨头了，放心吧，奶奶今天给你炖了乌鸡汤，你必须一滴不剩的给我喝完。”
“啊，不，不用了吧。”秋栢芊最讨厌喝大补汤。
“哈哈周婶，你看芊芊都有些怕了。”秋少霖和程曦也走了进来。
周淑珍本想骂秋少霖一顿，她刚抬头，一看到程曦那张脸，这下真的没有忍住，眼泪率先掉了下来，“天呐。”
周淑珍颤颤巍巍走向程曦，抬头看了他的脸好久，然后抖着手摸了摸程曦的脸：“是小曦吗？”
“周奶奶。”程曦露出笑容。
“小曦啊，在，在国外过得还好吗？”周淑珍眼眶含泪。
她是真的看着秋栢芊和程曦长大的，因为她自己儿子不争气，吸毒进了局子，所以也没有留下个后代，周淑珍一直把秋栢芊和程曦当作自己的亲孙子看待。如今好久不见的程曦再次出现在自己眼前，她望着面前已经大变样的程曦，想说的话却无法涌出喉咙，她抓着程曦健实的手臂肌肉，只憋出一句：“看看你瘦的。在国外一定过得很辛苦吧。”
秋栢芊本也有些感动，闻言，还是忍不住说：“奶奶，换句台词吧。”
“秋柏芊你是不是欠打了！”周奶奶立刻就变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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