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六 飞越河山（16）

　　三人离开后，朱相如道：“我们必须加快行程，预先起到牯牛寨，否则让贼人处处占了先机，影响我们的复明计划。”三人施展轻功一路奔跑。约摸跑了数十里路，前面便是一个丘陵地带，便是之前所说的乌龟岭。

　　乌龟岭是一座不大的小山，远远望去，形状如同一只乌龟匍匐，山岭脚下有一条清澈的溪流，名为乌龟溪，向南流淌，注入堂狼江。山下有江，岭状如乌龟，如同在江中缓慢游动，的确既形象又生动。

　　越过乌龟岭，便到了牯牛寨山脚，便是彝族人的地盘。牯牛山绵延近百里，山势崔嵬挺拔，最高峰为牯牛峰，高耸如云，几可触天，山顶终年积雪，数百里之外便可瞧见。山上物产丰富，彝寨中人在山上耕地打猎，厉兵秣甲，自给自足，不受外界管束，若有进犯者，奋勇反击，绝不妥协，历朝历代官府也毫无办法，故数百年来，牯牛寨便是滇东北的一个独立王国。

　　朱相如一路均在寻思对策，三人不敢有丝毫停留，在傍晚时分顺利通过了乌龟岭，到了牯牛寨脚下，名为牛角山的地方，已经是彝族的地界上了。

　　为争取时间，三人决定连夜上山，可牯牛寨每个路口均有彝兵把守，要顺利上山绝非易事。并且彝兵强弓利箭，十分强悍，最难相与的是彝人大多不懂汉语，交流起来十分困难，一言不合，动辄兵刀相见。

　　等到天黑，三人沿着山路径往山上而来。此是正值仲春时节，越往山上走寒气越重。所幸三人都是练武之人，身体强健，倒也不觉得寒冷。

　　向山上行了四五里，突然从一块大石后面跳出三四个人来，手执刀枪，为首的一人指着朱相如喝道：“你们是什么人，夜半三更上山干什么？”他说的虽是汉语，但极为生硬，只勉强可以听懂。朱相如抱拳道：“我三人有紧要之事，来拜见你们的寨主万老英雄，烦请通禀。”那人冷笑道：“我们寨主是何许人，是你们想见就见的？”

　　朱相如道：“我们星夜上山，确有极为重要的事，请兄台行个方便。”另外三人性格火爆，挥动手中亮晃晃的弯刀，喝道：“还要啰嗦，一刀将你们剁了。”一侧的秦桑若大怒道：”大胆奴才，竟敢如此无礼！”那人被一个女子辱骂，恼羞成怒，登时冲上前来，骂道：“臭婆娘，不要命了，让你尝尝厉害。”挥动手中兵器，便向三人砍来。

　　朱相如还有话要说，不料一言不全彝兵便要动手。当即无暇多想，进前两步，双手一拿一抓，便将两名彝兵手中的单刀夺了过来，然后举起刀来，架住另外两名彝兵砍来的弯刀，两名母皇虎口剧震，手中刀便腾空而飞。

　　朱相如眨眼间便将四人的刀夺了两把，震飞两把。四名彝兵惊得面无人色，转身便往山上跑，边跑边大呼小叫，呼唤援兵。

　　四名彝兵的呼叫下，不多时，只见半山腰上登时有十数支火把亮了起来，火把不停晃动，是其余的彝兵听到那四名彝兵呼叫后赶下山来支援。

　　朱相如三人也不追赶，沿着山道继续上山。不多时，只见十余名彝兵冲下山来，人人手持刀枪弓箭，适才那四人也在人群之中。当先的一人身材高大，鹰鼻鹞目，对三人喝道：“哪里来的匪徒，竟敢夜闯山寨，伤我族人？”朱相如又把适才对四名彝兵讲的话重复了一遍。

　　那人听罢，哼了一声，说道：“我看你们来路来明，定是有不轨之心。再给你们一次机会，速滚下山，否则，此处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朱相如淡淡地说道：“兄台，这就是你们不对了，常言说得好，过门即是客。你们不向寨中首领回报，便对客人无礼，难道这就是你们山寨的待客之道吗？”那人哈哈一笑，指着朱相如道：“你当我高老七是三岁孩子，就凭你们三言两语，便想到我们山寨，你太小看我彝人了。”随即又道：“再不走，我便不客气了。”手一挥，身后的彝兵张弓搭箭，唰唰唰三箭，便射了过来。

　　高老七不说三不说四，便命人放箭，三人心中有气，朱相如暗想：“不拿出点真本事来给你们看看，你们不会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言念及此。伸手一抓，轻轻将射来的三支箭接着手中。

　　随手一挥，三只箭便直奔射箭的三人而去，那三人见箭急奔面门，吓得将头一低，三支箭均擦着头皮而过，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高老七高声喊道：“这三个汉人男女私闯山寨，欲图不轨，弟兄们一齐上，将他们宰了。”十余名彝兵围拢上去，刀枪齐加，攻向三人。

　　朱相如对璇规和秦桑若道：“你们俩退后，让我来对付他们。”两人理会得，退到岩边站立观战。朱相如闪身让过刺来一柄长枪，左手抓住枪杆，一掌将枪震成两截。将手中半截枪杆拿在手中，此时一个彝兵长枪向他心窝刺来，朱相如身形略侧，左手拿住枪身，向上一挑，那名彝兵来便被提到了半空之中，朱相如一甩手，那名彝兵便连人带枪被摔得飞了出去，骨碌碌顺着山道滚下，不时伴随着一阵惨呼，虽没摔死，但也受了不轻的伤。

　　其余彝兵大声呐喊向朱相如围攻，朱相如半截断枪在手，闯入阵中，或扫或戳，或打或拦，不多时，十几名彝兵要么姐腿被打伤，要么身上被击中，要么身上被扫中，个个兵器脱手，纷纷倒在地上叫唤。

　　高老七大怒，虎吼一声，挥动手中弯刀，左一刀右一刀，恶狠狠向朱相如劈来，他的刀法在彝族人中算是一绝，有高一绝的外号，不过遇见朱相如便如儿戏了。只见朱相如提了半截枪杆，施展出武当剑法中的粘字决，枪杆紧贴于高老七的刀身之上，运劲一绞，高老七手中的刀便长了翅膀似的飞出数丈之远，朱相如飞起一脚，踢在他的小腹之上，将他踢得腾空而起，后背重重地撞在一堵石壁之上。登时便晕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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