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无题
（注：前文忘了库赞，已做修改。）
亚摩斯和洛克施瑞福无言对视，两个老友渐渐都露出了笑容，接着相互走近，感慨的拥抱了一番。
“好久不见。”洛克施瑞福拍了拍亚摩斯的后背。
亚摩斯莫名觉得自己有想泪崩的感觉，因为洛克施瑞福依旧是那么成熟的样子，那么干干净净，像是他疲惫时可以毫无顾忌歇息的地方。
“好久不见。”他同样道。
两个经历了许多的大男人，时隔几年再次相遇，都只说了听上去有点客套的话。
但他们都明白，对方这四个字里蕴含着多少的东西。
两人分开，难掩再次相聚的激动。亚摩斯又和小冯寒暄了一番，万分感谢小冯这些年来改名换姓帮他操持布伦诺王国，然后走到了艾茵面前，这时他的眼泪终于绷不住了。
他活下来了。
他挺着胸膛，脸上挂着有些骄傲的微笑，微微扬起下巴冲艾茵道：“我活下来了。”
同亚摩斯对视几秒，艾茵也流泪了，这同时，她朝前猛地冲进了亚摩斯的怀抱。
亚摩斯稳稳站在那里，双手迟疑了一下，突破了那肉眼看不到的巨大阻力，终于紧紧抱住了艾茵，给予回应。
他低下头，亲吻艾茵的额头，眼泪滴落在了艾茵的头发上。
他忍不住了。
他不想让自己再后悔，不想下一次面临死亡的时候，连临死前看完艾茵给自己最后一封信的时间都没有。
他觉得，是罗给了他第二次生命。
两人相拥许久。
多拉特和洛克施瑞福畅聊几句后，少有的没大声吆喝凑热闹，而是站在那里，流露出老年人/单身狗的慈祥目光。
“这货总算给了人家一个交代。”多拉特咂咂嘴，也有些感慨，毕竟他算是这场情缘起始的见证者，“妈的，我都有点想哭。”
原本多拉特只是被亚摩斯和艾茵的事情勾起了情绪，但很快，德雷克的死、罗的死，让他也憋不住了。
他一只大手捂住脸，身子微微颤抖起来。
萨博、库赞两人站在那里，不知该如何。
洛克施瑞福一把揽住了多拉特，多拉特一个平时特汉子的人，趴在他的肩膀，嚎啕大哭。
“没事、没事……”洛克施瑞福安慰着。
他能感同身受。
亚摩斯他们像是奔袭在外的孩子，今天终于回到了家里。也只有在家里，他们才会肯去释放发泄心里的痛。
男人哭，男人怎么不会哭。
在贝楚斯岛万人迎接的码头上，两位离开北海在外闯荡数年的大男人，都哭了。
所有人默默注视着这一切。
居民很多自然无法体会到亚摩斯、多拉特为什么会刚一站在码头就哭，在他们眼中，这两个人都是骁勇善战英姿飒爽的真男人，这样的人似乎应是不可能、不可以流泪。
“操，都死了……”多拉特的身子颤抖。
没人见过他哭成这样。
那像是把攒了几十年的泪一口气泄了出来。
最要好的兄弟们，一个接着一个死去，这可能就是多拉特铁骨柔情最能体现之处。
十年并肩浴血奋战。
十年。
十年。
老天爷似乎也被情绪所感染，天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乌云密布，传来沉闷的雷声。
“让他们都散了吧。”洛克施瑞福吩咐一名军官。
军官带兵疏散了民众。
亚摩斯紧紧抱着艾茵，像是想把艾茵融进自己的身体：“真抱歉，这么久以来，我都一直装作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
艾茵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哭。
当年实习船被袭击，泽法老师重伤，船上学生仅活下她和宾兹。在那段大受打击的日子里，亚摩斯走进了她的世界。亚摩斯去北海实习时，艾茵鼓起勇气表达了自己的爱意。
但双方之间隐形的鸿沟长达几光年，一来一回，得到回应时，真的过去太久了。
“我一直觉得我是那种说不准哪天就会死的人，所以愚蠢的认为这样随时会被时代击败的蝼蚁，不应该去享受重压之外那像是毒药的爱。”亚摩斯闭着眼轻声说着，“我在那场战争里，差点儿就死了。我……我以前有过太多次陷入死境的经历，可没有一次怕过。这次我怕了，我怕得颤抖，我怕得要命，我疯狂地看你写的信，我当时特后悔，我想我应该早一点看那封信的，我应该早一点表达我的爱意。真没想到，我活下来了，我的兄弟用他的命换来了我，就因为他觉得我的命比他的更有价值……这狗屁的世道，命和命怎么就能比起来谁比谁贵呢……”
亚摩斯话题不经意的变换，甚至还有点语无伦次。
艾茵知道，那是因为亚摩斯现在掏心窝子没有任何防备的对她倾诉最真实的感受。
这个男人，快被逼疯了。
天空开始下起雨。
没有一个人要走，他们无视了雨，一动不动，珍惜着这或许转瞬即逝的片刻安宁。
……
当晚，贝楚斯岛王宫的宴会大厅，洛克施瑞福准备了丰盛的食物，接待身心俱疲的归途者。
座位上坐着亚摩斯、多拉特、库赞、洛克施瑞福。其他人的人都知道这是属于他们几个旧友的聚会，所以也没什么异议。
人不多，而且自从亚摩斯他们踏入伟大航路，人就再也没聚齐过了。
“我知道这些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但大家都在顽强地与命运搏斗，捍卫心中的热忱。”饭桌上气氛还有点沉闷，洛克施瑞福想让两人轻松一些，主动开口，“今天，你俩回来了，是比走的时候少回来几个，不过我坚信他们每一个人为自己而战，无怨无悔，希望你们不要内疚自责，毕竟以后，还有更大的挑战在等着我们。”
“是。”亚摩斯已经恢复了平静，“一切都会过去的。”
“行了，一起喝一个。”多拉特不太会说话，他心里有着自己细腻的情感，但他表达不出来。也知道自己的情绪不可以随意地在众人面前宣泄，一次就足够了，剩下的惆怅，用酒来灌醉。
几人都举杯喝了一口。
多拉特一饮而尽，又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倒的时候他担心别人觉得他情绪还不正常，故意笑道：“高兴，好久没痛痛快快的喝酒了，今天我得把你们都喝趴下。”
“洛克，咱们好久没比酒量了，今天比比呗？”亚摩斯也笑了笑，他知道多拉特想大喝一顿，那就干脆遂了他的意思。
“好。”洛克施瑞福虽然喝酒，但按多拉特的话来说，是那种逼格特高，抿几口品着玩儿的人，喝个不醉不归，少。
可惜，现实的压力没能让他们一醉方休。
饭没吃多久，洛克施瑞福的秘书敲门进来了。今天的聚会私密性很高，没大事情秘书肯定是不会来打扰的。所以当秘书一来，洛克施瑞福就意识到出事了。
原本秘书想和洛克施瑞福耳语。
洛克施瑞福皱了皱眉，怕亚摩斯他们不高兴，道：“直接说就行，他们和我一个级别，没他们就没布伦诺的今天。”
“是。”秘书没见过这阵仗，她工作也没到一年，“奥卡玛海域的战争打响了，世界政府直属陆军得知亚摩斯他们回来了后，担心我们会在近期发动强攻，所以先一步出手，企图闪电战迅速掌握整个奥卡玛海域，确保战火不会蔓延到红土大陆。”
“霍金斯在那儿是吧。”亚摩斯对北海军力安排有点印象。
“对，另外我把莱泽因的两个军团也调过去了。”洛克施瑞福点点头，“你继续。”
秘书继续汇报：“霍金斯大将早有防范，所以防线没有被突破，并且莱泽因大将已经开始组织进行反攻了。”
“革命军那边呢？”洛克施瑞福对这个结果很满意，霍金斯确实能担起大任，奥卡玛海域的军力布局非常缜密。
“革命家多拉格也在紧锣密鼓地筹备了，预计最晚凌晨就会发动攻击。”秘书道。
“啊，没想到北海的全面战争就这样来了。”洛克施瑞福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又沉吟一声，“好，叫霍金斯他们稳扎稳打，和革命军相互策应，尽早拿下奥卡玛海域登陆红土大陆。”
“明白。”秘书退下。
三人对视了一眼。
亚摩斯笑道：“这酒算是不能喝下去了，哥几个，接下来还有这么多事儿等着咱们呢，那就继续全马力运转吧。”
“指哪打哪。”多拉特豪气道。
“这才是你们。”洛克施瑞福感受两人的活力，终于看到了他们两人以前的影子，“那我们就去召集其他人准备开会吧，顺便说说NEO海军的安置问题。”
……
饭吃到一半，几人又去叫了库赞、萨博、小冯、宾兹、艾茵前来商讨。
杰尔马66如今完全整合，已经没有这个称呼了。蕾玖现在任海军元帅，在前线位置巩固大局。
洛克施瑞福领陆军元帅职衔，坐镇大后方。
会议厅里几人到齐。
洛克施瑞福穿着军装：“长话短说，世界政府陆军部队主动向我们发起了攻击，前线已经守住了突袭，并且开始组织反击，革命军也会策应我们，共同击溃敌人。只不过拿下登陆点只是第一步，接下来，我们会在红土大陆上和世界政府真真正正地对抗，所以需要各位驰援前线。”
没人说话，代表没有异议。
“先说NEO海军，我会就近完成对NEO海军的编制调整，将其编为布伦诺海军第七军团、第八军团。分别由宾兹、艾茵担任军团长，各领中将军衔。”洛克施瑞福进行着安排。
“明白。”宾兹对亚摩斯一伙的人很信服。
艾茵更不用说了，现在和亚摩斯捅破窗户纸，那就是一家人。
“那么继续。”洛克施瑞福拉下了黑板上的大地图，地图的主要标注均清晰可见，“目前除了NEO海军未完成整编暂时没有投入战场，海军的六个军团和陆军的两个战团都已经投入了前线，总兵力超过三十万。红土大陆上的战况会更加激烈，所以接下来我们的军团扩编，首要扩编的是陆军，大概会再完成四个军团的筹建。”
几人认真听着。
“明天我将公开宣布卸职陆军元帅一职，就职全军大参谋。亚摩斯升为陆军元帅，负责日后共计八个陆军军团，共计三十二万士兵的调动。多拉特、库赞作为我们的主要尖端战力之一，安排为陆军大将，各统筹后续扩编的两个陆军军团，协助亚摩斯。”洛克施瑞福直接进行安排，将亚摩斯推向了高位，“各位有异议吗？”
“没有。”众人异口同声道。
“现在世界到了最动荡不安的时候，需要尽早决出胜负了。”洛克施瑞福看向地图上玛丽乔亚的位置。
次日。
NEO海军的改编，陆军四个新军团的扩编都开始进行了。
亚摩斯等人再次领取了军装。
军装还是大体延续了他们以前的样式，亚摩斯还颇为怀念。几人穿上军装，个个充满了英气。
亚摩斯用手摸了摸军帽，将其郑重戴在了头上，随后笑着看向同样一声军装的艾茵：“帅吗？”
“呵呵，你说呢？”艾茵掩嘴轻笑。
“我们来合张影吧。”亚摩斯突然想拍照。
“好啊。”艾茵欣然答应。
亚摩斯和艾茵；亚摩斯、洛克施瑞福、多拉特；亚摩斯、库赞；亚摩斯、洛克施瑞福；亚摩斯、多拉特……
他和许多人都拍了照片，照片里除了库赞还是一脸淡漠，其他人都是喜气洋洋，将自己的笑脸永久印在那不会湮灭的照片上。
似乎是受斯摩格的影响。
和斯摩格见面的时候，斯摩格特意给他带了学校时期的入学照、毕业照，这让他感叹了好久，觉得照片大抵是他们唯一能拿出来缅怀的东西。
其实大家都有点知道亚摩斯临时起意要拍照是什么意思，没人是傻子。
这或许是那一场改变世界的浩大战役来临前，尽他们所能能做出来最宝贵的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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