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4 别活错对,活心情
陈花椒说着话的同时,直接一把薅住我的胳膊。
我挺无语的干笑:花爷,我身上可到处都是伤,小心我把的你兰博基尼讹成雅迪。
相比起陈花椒的嬉皮笑脸,程志远表现的特别严肃,清了清嗓子问我:你想清楚确定要到金太阳公司当保安吗?
程总,是保安头儿。我语气也不由加重。
陈花椒笑盈盈的替我说好话:这小子有点意思,跟他一块那个小东西也挺好玩,收就收了吧,对了小伙儿,跟你一块那小老弟呢。
我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他搁老家给工地上刮大白呢,花爷如果需要的话,我随时可以把他喊过来。
远哥,你怎么看?陈花椒靠了靠旁边的程志远问。
程志远没有作声,那双飞扬的双眉不知道为何微蹙着,眉宇间浮动着一抹淡淡的忧虑,似乎隐藏着什么心事,菱形的嘴唇勾勒出淡漠冷峻的弧度,微抿着,叫人猜不出他此刻的心情。
沉寂好半晌后,他长舒一口气道:一个礼拜后来公司报道,到时候到前台找一个叫老高的人,保安经理靠本事,先从小保安开始做起吧。
我顿了顿,接着冲他俩赶忙弯腰感激:谢谢程总,谢谢陈总。。
程志远没跟我客套,直接掉头朝大楼里走去,陈花椒和颜悦色的朝着我道:回头记得喊上那个缺了半颗牙的小矮子,那小孩儿挺有意思的,记得昂,从下月开始扣你们工资,啥时候赔够我车窗玻璃啥时候完事。
我嘴唇抽搐两下,脸上笑嘻嘻,心里他妈批。
从金太阳公司出来,我掉头朝我们停车的地方走去,上车以后,跟驼子和齐叔简单说了下应聘经过,直接略过我曾经见过赵成虎那段,只说了下结果。
驼子特别好奇的问我:你是通过啥方式见到程志远的?
我吱吱呜呜的随口编者借口,看我不太想说,齐叔笑着替我打圆场:别一天天咸吃萝卜淡操心,赶紧送我回炼油厂吧,我这条腿的血都快流干了。
驼子挺无奈的摇摇头,打着火,调转车头,冲着街口慢慢驶去:老子算是看出来了,跟你们叔侄俩绑到一条船上,我以后肯定是捡不着便宜,老的奸小的滑,嘴里都没句实话。
中特坐在我旁边,轻轻扒拉一下我脑袋后,叹了口气嘟囔:脑袋上的伤口又开始往出渗血了,你早晚得把自己给玩死,真的。。
车子刚刚掉过头,我猛不丁看到一台出租车停在金太阳大厦的门口,两道极其熟悉的倩影从出租车里下来,一个长发飘飘,穿件彩条格子的连衣短裙,另外一个扎着头发,穿件宽松的女款篮球服,粉色的小热裤,打扮的特别嘻哈。
我慌忙开口言语:驼哥,稍微等一下。
眼盯盯的注视着那两道倩影有说有笑的走进金太阳公司大厦,我心情一瞬间像是被打翻了五味瓶,又酸又涩说不出的难捱。
咋地?看着熟人了啊?驼子迷惑的问我。
我抽了抽鼻子,硬挤出一抹笑容道:没啥,眼花了,咱们走吧。。
齐叔拍了拍我的大腿,刚准备开口,我直接抢在他前头道:没事儿叔,我特想得开,这年头谁离了谁都照样活,活的还特么瞎滋润,呵呵,我真的真想得开。。
说着话,我喉咙一阵哽咽,明明没有泪,眼眶却不知道为啥酸涩的不行,有些成功,就代表永远失去,比如说,忘记她。
没错!刚刚从出租车里下来的两个女孩正是王影和陈姝含,我始料未及的是最后的最后,王影还是选择依附程志远,打死我都信,她俩去金太阳公司只是路过,或者说借用厕所。
对于王影,我的感情一直都特别复杂,她在我最难的时刻毅然决然的来到我身边,又在我刚刚开始有点起色的时候,微笑挥手离去,我不知道我对她到底算不算爱,但此刻我却很想再淋一场雨,或许正如江静雅说的那样,只有在大雨中的人们才会明白脸上的究竟是水还是泪。
我双手撑在膝盖上,两手使劲搓了搓脸颊,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喃呢:对不起,让你遇上那么差劲的我。
别特么歪脑袋,我给你处理伤口呢。中特从边上蛮横的掰了下的脖颈训斥。
回到炼油厂,中特和六子手忙脚乱的搀着齐叔去宿舍取子弹,我则一个人躺在后门的警卫室的破床上,呆滞的盯着手机屏幕发呆,脑海中不停的回映着刚刚亲眼看到王影和陈姝含走进金太阳公司的瞬间。
这个时候手机突然响了,看了眼是江静雅的号码,我捏了捏鼻头,平复一下心情接了起来:什么事儿啊大美女?
刚刚城管的人又来了。。江静雅声音很小的说。
我一激灵坐起来,结果抻到后背上的伤口,疼的嘶嘶倒抽两口凉气,恨恨的咒骂:啥!这帮逼,没完了是吧!大涛和乐子不是在灵堂吗?
不是,你别激动。江静雅赶忙解释说:他们这次来不是闹事的,而是赔礼道歉,还是昨天的那个头头儿,他好像被人揍了,鼻青脸肿的央求咱们把大铁锅再支上,还领了好几个城管的换上便装被咱们帮忙。
我这兄弟办事属实有效率,行!没啥事就好,有问题让乐子及时给我打电话吧。我这才咧嘴笑了,说完话就准备挂断手机。
江静雅含含糊糊的小声念叨:王朗,我替婷婷给你说声谢谢,这次如果不是你们帮忙。。
我挺无所谓的开口:你们这两天已经跟我说过无数遍谢谢了,真的没必要,如果大家不是朋友,你就算磕头求我,我肯定也不带管的,要是真觉得心里过意不去的话,等事情忙完了,请我们哥几个吃顿饭,到时候把晨子喊上,咱们一块热闹热闹。
江静雅又轻声道:王朗,我和杨晨之间其实没你想的那么复杂,我和他说的很清楚,我俩只适合当朋友。
我微微一顿,随即爽朗的笑道:什么关系不都是从朋友开始的嘛,慢慢来,先这样吧,有电话打进来了,等我忙完这两天就过去哈。
不待她在继续说什么,我果断的挂掉电话。
这时候六子吸溜鼻子走进来,从兜里掏出个奶白色的小药盒,倒出来两粒跟胶囊差不多的东西,递给我一颗笑盈盈的说:瞅你这样子好像挺郁闷,要不来两颗开心丸?咱们一块嗨一会儿?
顿时间我就被他的搞怪模样给逗乐了,摆手拒绝他说:你是真不怕齐叔把你肋骨条子踹碎,他人还在炼油厂你都敢玩啊?
六子大大咧咧坐我旁边,嘴角上昂眯眼说:等他腿上的十多粒钢珠子全部取出来最起码需要俩钟头,那会儿我都摇出幻觉了,怕个毛线。。
我递给他一支烟说:少整点吧,这玩意儿不是啥好东西。
啥叫好啥叫坏?六子叼着烟卷,将小药瓶塞进裤兜里,满脸嘲讽的撇嘴道:人呐,说话从来都不老实,都说抽烟不好可没人戒,都说红颜是祸水,却抢着要,都说钱不是好东西,一个个红着眼往死赚,都说天堂好,为啥没人主动去?
呃。。我被六子这通奇怪的理论一下子怼的说不出话来。
人生总共短短几十年,别活错对,只活心情,心情美就是赚,心情差就叫赔。六子长长的吐了口烟圈,打开手机,找到个视频小动起来,时不时看着视频哈哈大笑,要么就是跟着视频里的女主播舔个大脸卖萌:我们一起学猫叫。。
看着笑得像个孩子似的他,我突然无比的羡慕,或许他的活法才是最正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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