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诱捕黑猫
村长和村民们平时都非常信任教书先生,认为他有知识,明事理。大家按教书先生说的一一安排好,就都待在家里等待哨子声响。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村子也变得比往日要格外的安静。明月冲出云层,高挂半空,月光下的晒谷场一片明亮。
晒谷场中间放着的大缸也显得格外显眼,黑乎乎的大缸正对着天上的那一轮白乎乎的圆月。
晒谷场在村子的西边,距离黑猫藏身的大宅子最远。平时谷子丰收时节,大家晚上都喜欢聚在晒谷场上赏月聊家常。兴致高时,大家也会一起集资请些戏班子来搭台唱戏。
如今干旱,大家吃饭都成问题也就没人有心思赏月了。更何况村子到了夜里还游荡着一只神出鬼没的黑猫。
月光下一条黑影从大宅院里慢吞吞的踱步出来。黑猫出了大宅就在村里转悠,还没走几步,就被一股奇异的气味吸引着。
黑猫一路伸着脖子,闻着气味来到了晒谷场。黑猫来到晒谷场后,鼻翼不断的轻轻动着,眼睛里闪动着一股奇异的光。黑猫环顾四周后,发现没有什么异常,迅速的跑到大缸前。
黑猫直立起来,两只前爪搭在大缸壁沿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大缸里的鱼,嘴里的口水顺着毛发直滴入大缸里。
黑猫盯着眼前的一大缸鱼,终于忍不住了。迅速的伸出爪子在大缸里一抄,抓住一条鱼急不可耐的就往嘴里塞。
一条鱼迅速下肚后,黑猫立即竖起耳朵,张头四望。在发现没有任何危险后,又立即捞起一条鱼往嘴里送。
太久没闻过腥味的黑猫,怎么能抵挡得住这么大一缸的鲜鱼。在经过几次的张望后,黑猫确定四周没有任何异常后,终于放下心来享受这一顿美食。
经过一番狼吞虎咽后,黑猫的肚子变得圆润起来。黑猫吃得嘴顺,不管肚子是否已经发胀,只顾着从缸里捞鱼往嘴里塞。
过了半响,黑猫的肚子已经撑得圆滚滚了。黑猫趴在大缸上,感觉有点发困,四肢有点发软。于是翻个身,背靠着大缸,用爪子摸了摸圆滚滚的肚皮,眼神变得迷离了起来。
黑猫吃得美了,也吃得困了,于是想着该回大宅子睡觉了。黑猫摇摇晃晃的撑起身子,踉踉跄跄的走了几步后,突然如一堆烂泥般瘫倒在地上。
过了一会儿,远处走出来一个人,正是教书先生。教书先生双眼盯着黑猫,不紧不慢的走上前来。
教书先生来到黑猫跟前,伸脚踢了踢黑猫的身子。黑猫身子晃了两晃,又一动不动了。
教书先生半蹲着仔细打量地上的黑猫,又用纸扇的背部敲了敲黑猫的爪子。嘴里是不断的称奇,慢慢地站了起来。
教书先生拿出了身上的哨子,一阵响亮的哨声在空旷的晒谷场响起。
村民们听见哨响,都举着火把,拿着棍棒,吆喝着从四面八方都往晒谷场涌来。
教书先生来到大缸旁,探头往缸里瞧了一眼。心里不禁叹道:好家伙!这大半缸鱼已经被黑猫吃得快见底了。再看一眼地上躺着的黑猫,就跟个待产的孕妇一样挺着个大肚子横躺在地上。
村民们团团围住了瘫倒在地上的黑猫,只见黑猫肚子高高隆起。正张着嘴巴流着口水,还打着阵阵咕噜,呼出来的气体中带着浓浓的酒味。
有人被这黑猫呼出的酒气夹杂着的腥臭气熏得有点恶心。赶紧询问教书先生这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教书先生平时喜欢小酌两杯。每年都会亲自酿造一片纯度极高的米酒,喝一部分,存一部分。存下来的陈年老酒入口顺滑,没有新酒的烈性,却后劲十足,极易醉人。
教书先生在装鱼的缸里倒满了家里珍藏的陈年老酒,就躲在远处瞧着晒谷场的情况。缸里放的鱼不大,黑猫吃鱼的时候进去肚里的酒会更多。黑猫贪食,被醉得神志不清,也就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了。
村民们深知黑猫的厉害,害怕黑猫醉后突然醒来,于是找来粗壮的麻绳将黑猫牢牢捆住。
村民们询问老村长如何处置这只黑猫。老村长道:“这只黑猫不知从何而来,咱们放虎容易,抓虎难。必须将它就地处决,免留后患。”
村民们也都俱有此意,纷纷举起手中的家伙,使劲的往黑猫身上招呼。黑猫被打的口鼻流血还是一动不动,身上那一层厚厚的老皮也没有被打破。
村民们出了一顿气之后,架起了一堆木材。将地上的黑猫扔在木材上烧得只剩下一堆白骨。
众人亲手除掉了黑猫都是拍手称快,等柴火烧尽后,纷纷作别回家休息。
教书先生待众人走后,找了一块布,将黑猫的白骨包起,找了地方将其埋好。
村民们终于灭了黑猫这个祸害,又得了一水坑的鱼,都跟过年似的高兴。一连数天大家对教书先生用鱼做饵,醉倒黑猫之事一直是津津乐道。
正所谓人为财死,猫为鱼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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