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心绪不宁(感谢半夜放水1千打赏)
这天夜里,正在整理北伐战作战方略的若敖子琰突然有些心绪不宁,从长案后抬头望了望外面的天色,天边刚刚露出一点鱼肚白,这些天的天气不算很好,才七月下旬,进入北方以来,气温已经开始迅速下降,楚国的炎热已经被郑国的凉爽所替代。
芈凰一开始准备的厚衣还有那些书籍典藏基本全都用上。
摸了摸手边的水壶。
淡淡喝了一口热茶。
这是他们楚国的水。
“呜”一声,军队的号角声在清晨刺破军营的安宁,若敖子琰喝着茶,脸上升起一丝笑容,放下茶杯,一夜未解下的金色铠甲穿在身上,就着清浦端进来的热水洗了一把脸。
洗漱过后,一大早的叶相如又拎着他的炽焰枪又如时来挑战,提着他的长枪,大手一招,“走啊,出去,练一圈,我们就出发。”
“别耽误时间,还是你怕相哥哥我了!”
“早点认输,我就让一让你!”
若敖子琰勾唇大笑,从墙上取下佩剑,“既然有人每天都上门找打,我会放过?”
日初的阳光洒在开阔的平原之上。
大大小小的帐篷,挨在一起,沿着青草地相互交叠着蔓延出去。
所有的帐篷中间,有一大块空地,此时,场中有两个男子,同样一身铠甲,一个手持炽焰枪,枪头上流动着乌金色的日光,一个手持凤笙剑,剑尖上一点锋利寒芒破除云霄。
叶相如紧握着自己的枪锋,沿着空地,以枪头柱地缓缓地迈着步子。
如一只准备狩猎的豹子。
目光如炬地盯着对面的若敖子琰。
“炽焰枪,在你手上,也赢不了我。”若敖子琰站在他的对面,同样踩着步子,脸上挂着从容轻松的笑意说道。
“那要打过才知道!”
叶相如不以为然,仰着脖子,手中的炽焰枪突然一抖,枪锋带着一点樱红如蛇游走而来。
这是他昨夜苦思冥想的新枪法。
“那我就放手陪你玩玩了!”
若敖子琰笑笑,手中的凤笙剑一沉,然后由下及上以一个刁钻的角度避过叶相如的所有攻击突破而来,几乎没有任何蓄势发力的征兆,打的原本做好准备的叶相如却仓促间以枪抵挡,回防他的攻势。
“这反应速度还不够!”
话落,剑尖如芒专刺叶相如手中长枪的各处破绽,后发而先至打的叶相如狼狈退后,“要是换了晋国赵穿在这里,这一剑可能就见血了!”
若敖子琰手中的剑如臂指使,微微一顿后,给他喘息的片刻轻松说道。
“再来!”
叶相如不信邪,大喊再来。
二人你进我退,我退你进。
时时以慢打快,时时以快打快。
一招一招地比试中,炽焰枪的路数也越来越纯熟精练,越来越有大开大合之势,就连若敖子琰也不得不多分出一份精力专心应敌。
一大早就被他的吼声叫醒的赵明伸着懒腰,穿着松松垮垮的衣袍走出帐篷远远地看着二人,依在大帐前,一脸他就知道的表情,百无聊赖地对小兵招了招手。
“去,准备三分早膳,估计打完了,这两斯也该饿了,尤其咱们相爷每每打输了,都食欲大振。”
“是,监军大人。”
正在赵明吩咐间,场中原本死死压制着炽焰枪的凤笙剑,“铿锵”一声被挑飞,跌落倒插在地。
赵明难以相信地抹了抹眼。
“咦,今天叶相如居然赢了!”
“活见鬼了吧!”
“还是若敖子琰今天放水了?”
若敖子琰微征地看了看空着的大手,还有落地的凤笙剑,清浦和江流立即围了上来,“公子,你怎么了?”
公子,怎么可能会输呢?
叶相如已经得意地仰天大笑道,“看来某人这实力不行了,以后就轮到相哥哥我陪你玩了……”
“哈哈……”
若敖子琰空空的大手收回,抚着胸口一闷,他刚刚看到天上飞过的白鸽,以为是芈凰的飞鸽传书回来了,却不小心走神了,所以剑被挑飞,让叶相如今天占了一个大便宜。
接过江流递上来的毛巾,看了一眼得意的叶相如,笑道,“今天不过让你一招,你就这么高兴了,明天完虐你一百招,别哭!”
这些天以来,叶相如天天找若敖子琰单挑,从骑马,到射箭,到比斗,若敖子琰每一样都完虐他。
所以现在看到若敖子琰失手。
众人竟有些不敢相信。
这绝对是巧合吧!
空空的场地中,某人叉腰,仰天大笑三声。
“哈!哈!哈!我相爷爷,赢了!”他拿着长枪指着空着手的若敖子琰,“怎么样,甘拜下风了吧!”
这家伙小人得志!
众将士连连摇头。
赢了纯属巧合啊!
“喂喂,你明天等着哭吧!乐极生悲!”赵明拍拍他道。
“赢了就是赢了!这是本相爷的实力印证!”
娘的,总算赢了一回,叶相如现在实在太高兴了,才不管明天呢!
“某人技不如人,输了就是输了!”
“好啦,回去用膳,准备继续北上。”
若敖子琰摇头轻笑,让他高兴一天吧,然后往回走,而抬头间,天空中哪还有飞过的白鸽,莫不是刚刚眼花?
“赵明,今天给我来五大碗米饭,我要吃饱!”
“吃饱了,明天我要想出新的招数让他继续哭。”
“你再这样吃下去,就成饭桶啦!我爹赞助的那些军粮可要提早吃光了!”赵明骂道,“我们也可以提早打道回府了!”
“胃口好!”
“挡不住!”
“杨秦,帮我把枪收着!”叶相如将手中的长枪一扔,丢给杨秦。
独臂的杨秦一接,“是,将军!”
任若敖子琰如何猜,也猜不到,此时芈凰人不在东宫而送信的白色信鸽越过楚宫的高墙,迎接它的却是一只无情的利箭不知从何而出,“篷”的一声射中它。
白鸽凄厉尖叫一声落到地面,一个禁军快速地捡起地上掉落的信鸽,双手呈上,“都尉大人!”
“有人私通宫外!”
“这可不行!我们得保证禁宫的绝对安全!”
若敖越椒一把提起手中的白鸽,然后大手一捏,一摊血从他掌中溢出,几声呜咽白鸽在他手中变成一团血肉,越椒抽出信鸽脚上的密信,展开血迹班班的布条一看,唇角微勾地冷笑道,“原来你在东宫的凤床下藏了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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