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无邪
“没有危险啊，我自杀也不关深渊群的事。是因为巡逻机器人，它不放我进去，我就说我要自杀，机器人程序里可不会有人类这套逢人便救的慈心，它过了遍程序发现还真不关自己事儿，就放我进去啦。”
“……
“不是不让进入吗？”
“嘿嘿这你就不知道了。机器人都是死脑筋，官方下令封锁不让人进是为了人的安全。可我自杀，要的就是不安全，就混过去了。”
要命，这人怎么聪明得显傻。
“唉，失算的就是我带了小v，那种专门录频的飞行器，vlog必备。巡逻机器人强行和小v关联了，我没办法，进去了就得自杀，不然会被追着满大街跑的。如果你没有来这儿，现在热点里我恐怕已经是榜一了。”
“你还很自豪？怎么那么傻，就因为这，你真自杀了？”
“我发誓我没有。”
“那是怎么回事？”
“咳，我只是想着糊弄巡逻机器人，免得它打扰我，我就摸了下黑树，再对着小v说‘啊，这有毒，我死了。’然后往地上一躺眼睛再一闭——装死，因为小v最低飞行30cm嘛，我躺下就能躲开镜头，还没确定是不是混过去了呢，我睁眼就来这儿了。”
许是死的过于潦草，林寻补充说明：“可能我没死呢，只是运气好被选进来了。一切就凑巧，你说对罢？”
“我不说对罢。”黄昏没情绪了。
“哎呀，你不会生气了罢？”
“我可没有。”
……
明明是黄昏流氓了林寻，怎么感觉林寻还有点对不起黄昏呢。
二人没再交谈。
黄昏看得见光，便牵着林寻，向着光走。
尽管林寻眼里是没有光的。
光只存在于黄昏眼中。
此刻，因为林寻对黄昏的信任，他们去了黑洞之外，一同窥见了天光。
林寻被牵着，没去思索方向。尽管大脑很放松没刻意想着什么，但他还是很快反应过来——自己看得见了。
看得见黑暗的黑，也看得见除黑暗外的一切，不只是黄昏的眸光。他看见黑暗中渐渐有了层次……
当彻底脱离开“一闪一闪亮晶晶，四处只有俩眼睛”的伪失明状态，林寻一脚踏出洞口，忙去看黄昏的脸，他很好奇，声音那么好听的人，长什么样。
……操。
不是因为黄昏长相怎么样，而是因为黄昏这人，够损。
“我就知道你想看我长什么样，
黄昏得意地抬手扬了扬左侧稍长的碎发，阳光下，少年肤色显得异常白，本就个高腿长，又穿着荷叶边白衬衫，黑色的西装裤收揽着细腰，前者愈显修长，后者弧度愈晰。胸前v领上的绑带系得松松散散的，露出一格一格的雪白。
“所以我戴了口罩。
发色很黑，头发很长，看着很软。一侧刘海挑染了一撮雾蓝，想来是为了与黑暗中那双明亮的雾□□火交相辉映。显而易见，他脸很小，白色口罩一拉开就盖住了大半张脸，只留了神采飞扬的两弯细眉，一挑一挑的彰显着主人异于常人的傻逼。
“你答应我个条件我就给你看怎么样？”
额前碎发很多，四六分的刘海恰到好处地露出白皙的额头，只看眉毛，这人都丑不了。
林寻不想顺着他，直接伸手去揭。
黄昏见林寻不答话，便以为他默认了，继续说，“你看了就要做我男朋友。”
几乎是话音刚落，口罩也被林寻揭开了。
……
两双眸子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也不知道是哪个坏了哪个的好事，都瞪得老大——黄昏是遗憾，林寻是为难。
“我不做你男朋友。”斩钉截铁。
“为什么？”微皱起眉。
“我不能耽误你，在现实世界我已经死了。”
“……”可是我也死了，还是社死的。
“你认真的吗？”
“嗯。”林寻没想什么就回答了。
“那你喜欢我吗？”
“嗯……”林寻故作思考，实在不知道怎么说。
“别想了，先试一试不好吗？反正我们到了这儿，都脱离现实世界了不是吗。”死不死活不活的，管他呢，现在只有我们在一起！
“话虽这样说，可是这样一来，显得我们好滥情。一见面就在一起了。”我还是坚持我的立场。
“你不会不喜欢男的罢？”
“不啊，我没偏见。”
“……”该怎么解释才能跳过一见钟情这个肤浅的事实让林寻相信我是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他……的脸。
“……”黄昏表情好沉重难道他被渣过吗虽然心疼但是一见面就在一起太不负责了尽管我喜欢他声音。
万一他也是觉得我人很好呢。
不怪林寻有这想法。他从小就模样漂亮，非常惹人爱那种漂亮，很多人喜欢他。每年被表白次数持递增态，四六的男女比例稳定到了灵异的程度，深受同龄人的喜欢，年幼的比例明显大于年长的……当然，林寻是不知道这些的，这全是他勤劳美丽人很闲的妈咪的统计结果。
林寻觉得那些人肤浅，深觉这种喜欢就是一种表达“林寻你人好好”的大胆行为。以至于他再怎么好看，再怎么优秀，再怎么惹人爱，他林寻，人间宠儿，天使面庞，活多少年就单了多少年。
在以前，介于林寻遇到表白只是觉得对方认为自己人很好，还没上升到接受后就要“耍朋友”这种程度，所以很轻松的“先道谢后婉拒再发好人卡”一条龙搞定。而现在，黄昏明显还没表白就直接要求“耍朋友”，林寻一时半会儿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第一次有了渴望外来因素打破对峙的消极心态。
他不想思考怎么应对了……
好苦恼。
刚想开口安慰下黄昏，便听见了脚步声。
林寻：！
黄昏显然也听到了，随手将口罩收进裤袋里，率先从对峙场上离开。
这下黄昏皱着的眉便顺势搬到了林寻额间，还隐隐有种常驻的趋势。
在旁人眼中，黄昏像极了耍性子。
可熟悉他的人才会知道，那只是他心情低落的自我保护，敛尽所有情绪，让自己放空。看着冷漠极了，让人不敢来犯。
这招的好处就是清净，坏处就是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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