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四十一章
初赛成绩一出，期末考试周也随之来临。课程相继完结，留给学生自主复习的时间也越来越多。
这日，华炎带了一只档案袋回来。自己琢磨半天后，向纪言川递去。
纪言川疑惑地看一眼，放下水笔，抽出里边的文件。翻了两页后，惊喜道：“mac去年的项目表？”
华炎点头，“是的。”
一听到mac，蔫头耷耳的王超旋顿时来了精神，她好奇地抢过文件，和季捷一唱一和起来。
季捷一目十行，慨叹道：“华老板，你去偷人家商业机密啦？”
王超旋同样难以置信，“这么详细的项目表，连她们官网都不一定公布，你从哪儿搞到的？”
华炎坦诚道：“我妈托朋友打听的。这也不算机密啊，基本上都有官宣。”
“行啊你，不愧是华老板。”王超旋笑着推她肩，“有你妈助力，你们都赢在起跑线上了。”
纪言川整理过桌面上的书籍和论文稿纸，细细地浏览起项目表。她问华炎，“你看过，有什么想法吗？”
华炎让纪言川翻到第五面，指着上边加粗字体的十六项，说道：“我妈说，收购国外treasurebag是mac去年八月份开始的计划，到目前为止还在洽谈阶段，能让mac拿出这么大诚意和耐心，足以说明她们是有多重视这个项目。我觉得可以把这个作为切入点。”
纪言川：“我听说过，treasurebag是新兴的科技金融网络平台，劲头十足，但根基不稳。mac想吃掉这块肥肉，确实要花费很大力气。”
“对，所以我们正好可以借这个话题，来完成报告。既然mac会参评，那么我们的课题，一定会赢得她们的好感。”
华炎稳操胜券，却不想纪言川犹豫地摇了摇头。
她说：“不好，太狭隘了。”
华炎皱眉，不明白她的意思。“怎么狭隘了？”
“我们不是做课题给mac看，而是给所有评委专家看。我们需要一个最好的热点，这个热点必定要贴近mac的运营实际。如果我们将她们一直没拿下的项目摆到公众的视野下谈论，她们未必会欣赏反而可能认为我们不尊重。所以追根溯源……”
华炎破口而出：“你想做科技金融？”
一拍即合。
纪言川笑起来，“嗯，就是这个。”
大数字、云计算的风口之下，mac收购treasurebag，是为了抢滩科技金融。那么她们的目的才是最佳的研究课题。
“图书馆里那些书都太死太旧，我们要找新的……哦对，我现在就和我妈说，她应该会有相关的资料。”华炎兴冲冲地转身去打电话。
王超旋在后面喊，“华老板，急什么啊？开年才交稿，你还有一个寒假可以奋斗。”
成功被无视，季捷抛去一颗陈皮糖，以示安慰：“看你的书吧。”
王超旋嫌弃地撕开糖纸，唆了下，酸甜的滋味在舌蕾瞬间爆炸开来。
——
邹远辉整理出的课题，被马靖书一概否决。她胸口憋着气无处可泄，却只能更加伏低身子。
“这么多天，你就给我看这个？”马靖书大声质问，用笔尾砸着纸面，戳出一个个小圆印。
“姑妈，你告诉我哪里不满意，我回去改就是了。”邹远辉弱声弱气地说。
马靖书缓口气，说：“都是些老生常谈的内容。你要致胜就要拿出最好的，做别人不会做的。什么样的主题才标新立异，抓人眼球，你不明白吗？”
邹远辉问：“姑妈，你能不能稍微给我一点提示啊？”
马靖书斜眼看向她，“你知道mac现在最在意的是什么吗？”
邹远辉思量再三，冒出许多个选项，于是不确定地摆头。
“是科技金融！”马靖书加重嗓音道，“信息时代，她们必须在互联网占有一席之地，所以格外重视。”
“科技金融……”邹远辉猛然想起资料上记录的某个方案，大喜道，“mac是在引进人工智能进行开发。”
马靖书沉默地盯了她两眼，随后开口：“人工智能也不错，只是我说的是互联网。”
邹远辉怔住，嘴里不受控制地冒出某个熟悉又陌生的英文单词，“treasurebag……”
马靖书终于满意地点下了头。
见马靖书的表情由阴转晴，邹远辉便知道自己该如何开始这个课题。她不再像个软骨生物，反而直起背，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我让你找华炎组队，你找好了吗？”马靖书随口问道。
邹远辉自从听说华炎和纪言川一组，就更不屑去搭理她。
一个靠背题拿第一，还假装清白的人，有什么可傲的？
“还没有。”
话音未落，马靖书急道：“这两天就要上报分组名单了，你还不抓紧？”
邹远辉无奈答应：“嗯，我会的……”
“那成，你先回去吧。这次期末，我给你的题都好好做做，拿高分是没问题，可你记住你要拿第一才有用！”
邹远辉连连称是。
马靖书挥手，邹远辉便出去。谁知半途，马靖书又唤住了她。
“要是华炎已经组了人，或者她另有打算，你就来告诉我。我帮你问。”
有了后盾，邹远辉也落得轻松，“好，谢谢姑妈。”
“去吧。”
门已阖上。
马靖书捏过桌角一张暗紫色卡片，反过背面，两行大字映入眼底。
idu集团首席执行官——
华晟业
即便绞尽脑汁写出的课题都成了废纸，她也心情大好。邹远辉将纸卷成筒，悠闲地敲打着手心。待她走下楼，却意外在二层碰上来导员办公室，交组队申请表的华炎。
她不禁放缓步子，邪肆地瞅着华炎。
直到华炎有感应似的回望过来。
邹远辉弯唇一笑，“还真是巧呢。”
华炎整张脸在看见她的刹那冷却下来，“不巧。”
邹远辉对她的态度满不在乎，她踏到平地上，眼睛往华炎手里瞟，“怎么，来交表啊？”
“和你有关系吗？”
“说话这么冲？”邹远辉呵笑而过，慢慢靠近她，轻语道，“你说你跟纪言川呆久了，真是越来越没出息了。”
“不如，弃暗投明。”邹远辉趁华炎不注意，一把抽过她的申请表，匆匆扫过一眼，拿远，“跟我组吧！”
华炎一个疏忽让邹远辉有机可乘，但她不着急去抢，因为没有意义。
她嘲讽道：“跟你组？你的得力小将——方吉儒呢？”
邹远辉被点起了火星，“华炎，你别太看不起她。你自己还不是一样？”
“笑话，我哪比得上你们？”
邹远辉就见不得人自恃清高的样子，她的话里生刺，“也不知道是谁看了考题，才考来这个第一。也不看看自己以前是什么成绩，还真以为自己野鸡变凤凰了？”
靠努力获得的成功却被他人质疑，华炎心中愤愤不平，“都说了我没看过，你别以为所有人都像你一样龌龊。”
邹远辉揪过华炎的衣领子，咬牙切齿道：“华炎，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上报给马书记，说考题泄露，让你成绩作废？”
华炎抓过她的手，挪开。“那你信不信，我也可以把你给我考题和你考试作弊的事情，全部抖出去？”
邹远辉笑了声，“你有证据吗？”
“我给你考题？那考题呢？你该也看了吧。我丢了晋级资格倒没什么，可你呢，这比赛对你来说很重要吧。”她又继续说，“我考试作弊？我次次都是第一，难不成每一次我都能作弊成功，逃过监考员的法眼？”
最后，她嗤声总结道：“华炎，你这颗脑袋，可真不聪明。”
华炎握紧侧身的拳头，恨不能扑上去撕破邹远辉丑恶的嘴脸。
“我说的是不是事实，你心知肚明。而你诬陷我，断然拿不出证据，所以你嚣张什么？”
邹远辉冷笑着，伸手想抚平华炎被抓皱的衣领，却被华炎厌恶地躲过。
邹远辉轻巧地掀起嘴皮，不紧不慢地说：“那么你猜，马书记是会信我多一点，还是信你多一点？”
无耻恶徒。
华炎不屑置辩，“把表还给我。”
华炎摊手要表，邹远辉却当着她的面将表撕得粉碎。
“你！”华炎抡起拳头，却硬生生忍住。
邹远辉甚至还贱兮兮地将脸凑过来，“揍啊，在这里动手，我看你被不被记过。”
华炎气得像被剧烈摇晃过的汽水罐子。
邹远辉却甩了下马尾，快意地抱起手，“还有一天，好好考虑考虑，到底跟谁组。第一和第二的组合，总比第一和第二十一强得多吧？”
华炎：“你做梦。”
邹远辉前走几步，路过她，“我是做梦，那要看你做的是不是和我一样的梦了。”
“我等你好消息。”邹远辉亲昵地拍拍她的肩。
华炎像沾了什么脏东西，闪身而过。
未见邹远辉眼里一丝厉狠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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