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23章我去帮他相看下夫君
戴着斗笠陶宪和薛景闲早早上了楼。
楼里又是人山人海, 气氛却和上次纸醉金『迷』糜烂截然同，倒有几分才子佳人清风朗月，入目也几乎都是年轻公子, 一个脑满肠肥、膀腰圆都没有。
陶宪去问了一圈，才知晓什么情况。
薛景闲在一片嘈杂中扯着嗓子问：“何事？”
陶宪声道：“画湖游船，他们东家约了京中已加冠又尚未娶妻年轻男子于湖上游船，各显才艺, 还择了各项评委。”
薛景闲纳闷道：“这是要做什么？”
陶宪声道：“说是佳人当配才子, 女子和公子常居深闺，父母命媒妁言，几乎要洞房花烛夜，才知晓夫君才貌品『性』，未免太容易嫁错郎。”
薛景闲挑眉, 心道他倒是叛逆与众同, 这倒是和他谋而合了，姑娘怕嫁错郎，男子就怕娶错人么？
“所以呢？”
陶宪扯着嗓子道：“所以搞了这么个活动，给京中年轻男子排个名, 给姑娘公子们做个参考！”
薛景闲眼中闪过讶然, 心道他这经商本事，倒是得天独厚。
明面上是个好到无可挑剔出发，本来青楼定是惹闺阁女子公子憎恶, 毕竟它存在红火，半是要以自家夫婿或者未来夫婿流连忘返为价, 可搞了这么一出，反倒助他们找到好郎君，定是能讨得他们欢心。
游船而已, 又肖花什么钱，毕竟画舫楼原就是以画舫船闻名京城。
楼里定然有技艺精湛师傅教授姑娘琴棋书画歌舞，评委都是现成。
这活动年轻男子定会挤破头前来，毕竟若是排名高，名声传出去了，日后也容易娶得一位登对妻子，清贫有才者，若是被哪位人中了，挑回去做了女婿，那飞黄腾达就指日可待了。
这一出得了名又卖了几乎所有人好。
当真是一石鸟。
陶宪有些自惭形秽：“你说主家那样人，什么样才配得上他？”
薛景闲懒洋洋道：“这儿。”
陶宪疑『惑』他：“……怎么了？”
他慢一拍反应过来：“……”
薛景闲张望了下，眼底划过几分兴味，这里少都是女扮男装姑娘，一眼就瞧出来了，还有少虽然没画红，一就是闺阁男子，文秀腼腆。
薛景闲瞧了两眼，越发觉得主家是寻常男子。
他和眼前这些闺阁公子完全一样，没有那份拘谨内秀，有也都是假。
闺阁公子别说同寻常男子坐在一起谈天说拌嘴互嘲，甚至搂搂抱抱了，就是寻常男子瞧上一眼，都要惊得红了脸，局促低下头，再然含着怒，叫自家仆人教训他。
主家要真是，自早就被揍得半身遂了。
他要是就好了，这念头一冒出来，薛景闲又想到些别。
第一次见都能解腰带了，一个来往者无数商人，得有少人和自一样，拉过他手、抱过他，说定和他一夜风流都得是，毕竟他无所谓得很。
皱了下眉，心中莫名快，薛景闲正要找个僻静方坐会儿，等主家现身，身边陶宪忽然道：“那是是江熙沉？”
薛景闲怔了下，顺着陶宪指方望过去，门口进来人一身轻便装扮，衣裳是时下最流行料子，一匹可值千金，颜『色』却冷了些，有些应景，被楼里繁华入俗一衬，雅是雅，只是有些疏离高冷感，是叫人了一眼，就会觉得扫兴无趣装扮，当然他这张脸，就是穿个缟素来，也有无数人买账。
他今日没画红。
他一出现，无数人便注意到了他，满眼惊艳，一时窃窃私语声断。
“我天，江熙沉怎么跑青楼来了？会也是来游湖？”
“我哪知道？”
“这么好玩活动，他来也正常吧，没见么，女扮男装都好。”
“可他要成婚了啊，这毕竟是青楼……”
“薛景闲怎么没来？要是撞上了就好玩了。”
陶宪心情复杂自家主子。
好好一门婚事，能搞成这样，别说貌合神离了，连装都懒得装，也只有自家主子了。
薛景闲早就了解了江熙沉心机内在，并奇怪他今日举动，就要当没见，自等自，眉头忽皱了一下。
江熙沉急着改嫁，这活动来都是京中未婚男子，江熙沉莫是趁此良机来择婿？
那倒是沾了主家光了。
这就难解释他为何好好一个家闺秀，纡尊降贵到这方来了。
那自怎么也得帮他好好挑挑，他眼光太行，好聚好散，自怎么也得保证他嫁个错人，别过鸡飞狗跳。
念及此，薛景闲同陶宪低声道：“我去换身衣服。”
江熙沉一进来，身边跟着胖管家就低声道：“少爷这身打扮，待会儿如何见那位？”
“换了就好，还早，他没来。”
管家想想也是，说回正事，一脸喜『色』：“和少爷预料一样，京中未婚年轻公子基本都来了。”
江熙沉“嗯”了一声，眼底兴味阑珊，这是一堆喜中唯一可喜了，挑着方便。
管家护着江熙沉往里走，避免他人肢体碰到他，他一时还有些习惯这无数双眼睛盯着场面，这还是他们第一次没从暗门上包厢，以客人身份来江熙沉画舫楼。
管家低声道：“少爷怎么喊夫人过来一起相？”
江熙沉皱眉道：“父君挑，是真要和我好好过日子，那还得了。”
管家：“……”
管家欲言又止：“公子自挑，怕又挑个薛公子？”
……薛景闲就是少爷前千挑万选、百般斟酌考量最后自亲自定下。
“……怎么会？”江熙沉以为然，“我知道我眼光好，这次固执见了，这是带了你，还喊了那么评委了么。”
管家还是有些担心：“那都是考才艺，人品出。”
江熙沉压下心中耐，摆摆手：“无碍，这回目标明确，找个清醒图利，我直接同他说清楚，表面婚姻，互惠互利……总我会仔细相。”
管家迟疑道：“少爷，日久见人心，一时半会儿出来是人是鬼。”
“我当然知道。”
江熙沉一想到要在个毫无意男子身上耗费量时间，就烦胜烦，与人往来深入了解实在是门累人又费神学问，但他又得这么干，他这年纪是真小了。
二十了，寻常闺阁男子，这岁数，孩子都抱上了。
他父君也担心他再过两年要嫁出去了。
他自真急，可周围人都急死了，要是被他疾言厉『色』骂过好几回，一个个这会儿指定还天天在他耳边念叨呢。
越想越烦，二楼楼梯上老板娘见他来了，忙“咚咚咚”下楼，假意迎了过来，要引他往渡口去，江熙沉在原等着她，摩肩擦踵间，一人从肩侧撞了上来。
管家一把护住自家少爷，斥道：“你怎么走路！”
那人抬头，江熙沉他去，见到了一张熟悉又可憎脸：“……薛景闲？”
眼前人也愣了愣，似乎是没想到会在这儿撞见江熙沉，他哼笑一声：“这可真是冤家路窄啊，江公子怎么会纡尊降贵来这儿？”
江熙沉懒得搭理他，转身就要走，身后人挑了下眉，仿佛忽然明了什么：“哦……你是来择婿。”
江熙沉回眸，冷淡道：“那又如何？”
薛景闲道：“好啊你……”
江熙沉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他：“如果你想我早改嫁出去远离你，那么你尽管声宣扬出去。”
薛景闲声音顿时小了，打量着他，忽笑了。
江熙沉蹙眉道：“有事？”
薛景闲忽然凑近，低声道：“要要本公子帮你相相。”
“犯——”江熙沉急着走，和他待一会儿都折寿，他话到嘴边，抬头了他一眼，鬼使神差就收了回去，狐疑上下打量他，“你挑男子眼光怎么样？”
“肯定比你好。”
“……”
对此江熙沉极有自知明，丝毫否认。
然他也会千挑万选挑上薛公子。
“所以要要本公子帮忙？”
江熙沉信任瞧着他：“你难道有什么别认人本事？”
薛景闲帮他挑，他还担心再挑个薛公子二号呢。
薛景闲卖关子叹了一口气：“唉，所以说你这人真识货，老子我虽然分出好鸟，但是见过渣鸟去了，一一个准，给你排除掉错误，那就剩下正确了，你再在正确里面挑挑拣拣，就好了。”
江熙沉竟然觉得他说十分有道理，薛景闲在岷州那方『摸』爬滚打二十余年，什么烂人没见过，一定是比他要了解，这事就该内行来。
做生意也是这样，自懂会交给行家，自既省事，事情又办得好，他只要给钱就行。
薛景闲再怎么瞎，也肯定比他这眼睛好使，他想着死马当作活马医，欣然道：“要。”
薛景闲还怔了下：“要什么？”
“走，”都到这份上了，江熙沉知晓自在薛景闲那儿形象全无，也端着了，一时像捡到了个宝，冰释前嫌道，“帮我好好挑挑，若找到中意，我必重谢你。”
“……”薛景闲神『色』有些难以置信，这就省得他一番游说了，这般痛快果断，什么都好办。
陶宪在人群里眼睁睁着自家主子极其自然和江熙沉走了，满眼可思议。
楼里无数人着江熙沉和颜悦『色』和薛景闲走到了一起，也都像是见了鬼。
“……这是什么情况？夫夫一起上青楼？”
“我相公要是来这方，我可得一顿竹笋烧肉？江公子好雅量啊，这都能忍？”
“你怎么说薛公子好雅量，我家媳『妇』儿我连门都让出，他媳『妇』儿都让上青楼了，这能忍？”
“你还别说，他俩光相貌，真般配……”
“……居然好像是？”
这边薛景闲走到一半，才想起陶宪，和江熙沉打了声招呼，过来低声道：“我去帮他相下夫君，你自玩。”
陶宪还未从他和江熙沉冰释前嫌震惊里回神，冷丁听见这么一句，如遭雷轰：“……少爷？”
“没听错，”薛景闲咳嗽一声，“事。”
陶宪吞吞吐吐：“……你是他明面儿上夫君啊。”
“马上就是了。”薛景闲皱眉，他从没这么认为过，所以并觉得这有什么妥。
陶宪眼睛里有什么在碎裂：“……江公子就这么答应了？”
“是啊，”薛景闲一时对江熙沉有所改观，“他倒是成事者拘小节。”
“……你俩可真登对。”陶宪脱口而出。
薛景闲蓦皱眉，满脸虞：“以后别说这话了。”
陶宪这才知晓说错了话，缩了缩脖子：“……小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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