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孰输孰赢
从外界来看，一个巨大的淡蓝色泡泡将克洛德峡谷的大片区域覆盖，而张烨则就在泡泡边缘，无论如何也无法突破泡泡的屏障。
这便是水元素的运用。
张烨知道自己不可能突围，便停下飞行，减少魔力消耗。
随后张烨第一时间将三人护在身后，面向那在半空缓缓游来的海诺薇。
“你一定要杀了我们吗？”张烨主动开口询问道。
与此同时，他的大脑在飞速转动，寻找对策。
“没错。”海诺薇点点头，仿佛有恃无恐，完全不担心四人能够冲破水元素形成的泡泡牢笼。
“理由是什么？”张烨忽然露出微笑：“死也要让我们死个明白吧？”
对方没有马上动手，这就是个好兆头，说明海诺薇对自己这些人并不是真正纯粹的杀意。
海诺薇看着他，缓缓开口道：“若是放你们离开，届时，我可能会再次遭受到追杀，我不能赌，更不能冒险。”
“我不相信人类，也不相信你。”
“放心，我可以赐予你们毫无痛苦的死亡……”说着，海诺薇已经准备动手了。
那恐怖的水流让张烨看得眼角直跳。
“等一下！”张烨急忙道。
海诺薇水眉微挑，显然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你杀不了我们。”张烨忽然露出自信的笑容。
“嗯？”海诺薇盯着他，忽然发出冷笑：“你们四人的力量加起来，再翻三倍都不是我的对手，你怎么会如此笃定，我杀不了你们？”
张烨抱着胸，一脸淡笑道：“这样，我们打个赌，如果你杀不了我们，就放我们离开，如何？”
“呵，你们若真有那种能力，早就离开了，何须如此？”海诺薇一脸不信。
张烨笑道：“你这么自信，就说赌不赌吧，反正在你看来我们也必死了，不是么？”
“我们都快死了，仁慈的你就发发慈悲呗？”
见张烨这么说，海诺薇眉头皱起，冷哼道：“伶牙俐齿！”
“好，我和你们赌，若是我杀不了你们，就放你们安全离开，但若我能……”
“那我将不会赐予你们毫无痛苦的死亡，而是会用最残忍的方式杀了你们！”
“如何？”
“可以！”张烨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这让海诺薇意外的同时，又有些疑惑，这家伙到底打着什么算盘？
不过她不认为以自己的力量，会杀不死这四个连圣阶都没有的小家伙。
“那么开始吧……”说着，海诺薇手上就凝聚出澎湃的水魔力，准备动手杀人了，看得张烨一阵心惊肉跳。
“别急，听我说几句话。”张烨压了压手说道。
“首先呢，以你现在的力量，想要杀死我们，确实有点难，伪圣阶而已，我们所有人联手，再加上身上的力量守护，拼命也能击败你，所以如果你想杀死我们，就必须动用后手。”
“而你的后手，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代价是相当大吧？”
闻言，海诺薇额头的青筋都跳起来了，原本还算温婉的面庞瞬间变得阴寒起来：“你都知道些什么？！”
“别紧张，先听我说。”张烨耸了耸肩，一脸轻松的模样。
“当然，如果为了赌注，你哪怕付出巨大代价也要杀死我们，那我没话说，但是……”
“值得吗？”
“正如我之前说的，我们身上都有力量守护，而这位，”张烨一把搂过莉娜的肩膀，朝海诺薇笑道：“她身上更是有半神的力量守护，你应该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说到这，海诺薇的脸色已经阴沉如水。
“这意味着……”张烨继续道：“哪怕你真的能够杀死我们了，你也会遭受我们背后势力的疯狂追杀！”
“甚至，遭受半神的追杀！”
“亦或者，直接被半神的守护力量击杀！”
“你应该是近些年才隐居在克洛德峡谷的吧，所以外界根本不知道你的存在，你这么做也就是为了躲避人类。”
“你真的希望因为我们，而再次遭受人类的追杀吗？”
“所以我才要杀了你们！”海诺薇咬牙切齿道，颤抖的香肩说明此时她的心境并不平静。
张烨笑着点点头：“是这样没错，但你其实还有更好的选择，比如……”
“放我们离开。”
“我们可以以生命起誓，绝不主动危及你的安危。”
“我不相信你们！”海诺薇冷声道：“我不会再相信任何人类！”
闻言，张烨轻叹一口气：“我知道，你应该是被人类欺骗过，被人类伤害过，我无法代表他们，但我可以在此跟你说声抱歉。”
“你可以不相信他们，不相信人类，但你可以相信我。”
“凭什么？”海诺薇盯着他的双眸：“你拿什么保证，你和那些人类不一样？”
“你拿什么保证，你不会欺骗我？”
“我又凭什么用我的生命去赌你值不值得相信？”
“告诉我，凭什么！”
恐怖的魔力波动震荡而开。
“就凭，我能将命交给你。”
“什么？”海诺薇顿时一怔。
不仅是她，就连莉娜等人都震惊地看着张烨。
张烨微微张开双臂：“我可以放开心灵，任由你奴役我的灵魂。”
“如果这样还无法得到你的信任，那我无话可说。”
“你可以选择动手，那样的话，我向你保证，你必须要拼尽后手才能杀死我们，而那样的话，你要么直接死，要么会无比虚弱，那时候你如何逃脱人类的追杀？”
“你也可以选择放我们离开，换来的，是依旧的安宁，还有我的灵魂和臣服。”
“在将来，我甚至能够给你提供安稳而平静的栖身之地，又何须窝在这弹丸之地，担忧外人侵扰？”
“怎么选，看你。”
“那么现在，请你告诉我，这赌注，孰输孰赢？”
沉默，死寂一般的沉默！
莉娜三人看着张烨，几欲想要开口，却都被张烨用眼神制止。
有系统解析，他完全可以到时候靠着解析把奴役抹除，然后找个机会逃跑，而在此之前，他必须保证莉娜她们的安全。
他在等待海诺薇的答案。
海诺薇盯着他，直视他的双眸，仿佛要将他看穿一般，而张烨也毫不畏惧地与她对视，眼充满了坚定。
他敢做出这种决定，自然是有把握的。
因为他有系统，解析在手，啥奴役啥禁忌也不怕！
良久，海诺薇终于叹了口气。
她终于明白过来，张烨说她杀不了他们，并不是因为她的力量不够，而是……她的处境与选择，不允许。
“你们赢了，我确实杀不了你们。”
闻言，张烨松了口气，笑道：“那么，需要我现在敞开心扉，让你奴役我么？”
海诺薇点点头，葱指一点，一道蓝色的魔阵便朝张烨飞去。
莉娜三人立刻就要阻拦，却被张烨制止。
南不听，张烨更是直接将其禁锢在了原地。
众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蓝色魔阵没入张烨的心口，张烨整个人的气息瞬间低靡了下去，仿佛力量被抽走了大半一般，差点从天空栽下去。
强撑起笑脸，张烨道：“那么现在可以放我们离开了吗？”
海诺薇点点头。
张烨立刻就要带着众人转身离去，然而当他转身的时候，却发现身上被水流禁锢，动弹不得。
众人大惊，惊怒地看着海诺薇。
海诺薇脸上浮现出似笑非笑的神情：“我可以放你们走，但这个‘你们’，不包括你。”
张烨苦笑道：“这又是为何，你不是已经给我的灵魂设下奴役印记了么？”
“但我还是不放心。”
“她们以你为首，只有你在我手里，我才有最后谈判的底牌。”
“那赌约又算什么，你说要放我们离开的，这个‘我们’就是包括烨哥！”莉娜忍不住说道。
海诺薇瞥了她一眼：“口头的赌约，会有人当回事么？”
“你们人类不就喜欢单方面撕毁约定么？”
“你怎么能……”莉娜气急。
“好了！”张烨急忙喝止莉娜，然后朝海诺薇点点头：“我留下来，你放她们走，不能伤害她们。”
海诺薇呵呵一笑，朝莉娜三人笑道：“难怪你们以他为首，很显然，只有他一个聪明人。”
说着，她手指一勾，张烨就直接飞到了她的面前，莉娜三人急忙就要冲上来，却被张烨喊住。
“都听话，回去，不要告诉任何人，也不用担心我，我很快就会回去。”
“烨哥……”莉娜和茜娅咬着唇，眼泪都快出来了。
南握着双刀的手更是青筋暴起。
张烨朝三人露出笑容：“听话，回去。”
“告诉大娜娜，我可能要旷几天课了。”
“界桥秘境开启前，我会完好无损地站在你们面前。”
“可……”莉娜还要说些什么。
张烨立刻板起了脸：“立刻回去，不要告诉任何人，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
闻言，三人下意识身体一绷，最后一咬牙。
“走！”南收刀转身快速朝外掠去，这次没有任何阻碍。
他怕自己再多呆一会儿会忍不住出手。
莉娜和茜娅也只能噙着泪，飞速离去。
看着三人离开，张烨这才松了口气，再次露出了由心的笑容。
“她们抛弃了你，你还很开心？”海诺薇古怪地看着张烨。
张烨嘻嘻一笑：“你不懂。”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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