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16章
男人么，就得是乖巧听话的！
在‘甜蜜小屋’住了三四天的辛娆如此想到，看着顾渊的眼神都变得和颜悦色了起来，毕竟这位一路上没拒绝过她赠送的礼物。
编好的花环、夜里发着荧光的手镯、还有五颜六色的猫咪耳朵。
辛娆可以说是狠狠地满足了一把消费欲。
“……时间不早了，还逛吗？”
这已经不知道是顾渊第几次开口了，委婉提醒。
辛娆看了眼时间，不以为意道：“离九点还早，不急。”
顾渊：“……”
你不急，我挺急的。
顾渊瞅着负担加重的轮椅，发出重叹。
逛吃逛喝了一段路，辛娆便带着人直奔打气球的地方，途中却被一个又哭又闹的熊孩子给挡了路。
“呜呜呜呜~~~我就要这个，就要这个！”
“明明都摇到了，呜……”
小孩鬼哭狼嚎个不停，旁边还有大人埋怨道：“不会画就早点说啊，钱给了你才说，这不是故意骗娃娃么？”
“我家孩子哭成这样，不管怎么说你都得哄好。”
辛娆推着顾渊，进退两难。
探头看一眼，才发现熊孩子闹腾的地方是个卖糖画的摊子，桌面上摆着一个摇盘，上面均匀画着12生肖，底下标明价格——
【二十一次，摇到什么画什么。】
根据刚才的情况么，好像是小孩摇到了生肖龙，结果老板不会？
“我……我这是帮人收摊了，糖画是真的不太会。”
摊子后面的女孩儿欲哭无泪的解释道：“之前一直都是其他的同事负责这一块，今天人临时有事，急急忙忙走了，我帮忙收拾东西而已。”
“要不我把钱退您，行不？”
女孩心里觉得冤。
哪有这种不过问，就直接付了钱开始摇的啊？
路人一听人是顶班收摊的，便纷纷劝道：“哎呀，你这为难她，她也不会做啊，赶紧哄哄你家孩子吧。”
“呜哇——”
小孩子向来是会看眼色，当即拔高了嗓子开始嚎，“不管不管，我就要龙，龙！”
那大人也没辙了，头疼道：“这怎么哄，家里一直都是小霸王，喏，等会儿准躺地上打滚。”
话音刚落，嚎啕大哭的娃娃已经躺了下去四处翻滚，浑然一副不给糖人，直接不起来的样子。
女孩没招了，只能苦着脸答应试试。
熬糖是个极耗耐心的活儿，更别说画了，女孩子随手弄了一个，形状是个乱七八糟的圆，熊孩子却不满意，非要一个新的，嘴上骂个不停，跟大人如出一辙。
惨。
实在是惨。
路人看了个热闹便走了，徒留女孩忍受熊孩子谩骂，红着眼睛尝试第二次。
“生肖龙是吧？来，东西给我。”
辛娆才被熊孩子坑过一回，这会儿看热闹是彻底看不下去了，她将顾渊往旁边推推，理了理口罩，弯腰钻进了小摊后面，主动提及帮忙。
有人帮她？
哆嗦着熬糖的女孩眼泪吧嗒一下掉了下去。
熊孩子滋溜一下站起来，颐气指使道：“龙，龙，我就要龙。”
熊大人探头：“你真会？”
可别是懵人的吧。
辛娆没搭理他俩，操控着大铁勺，用小火温着糖水，仔细观察。
眼看着冒出细密的小泡泡，她取过一根竹签摆在光滑的案板上，右手稳稳当当的操控着糖水在上面流动。
明明没看见有什么大动作，但奇了怪了，一条晶莹透彻，活灵活现的龙就出现在众人的眼前，灵动到胡须都根根分明，像是模具刻出来的一般。
“真的是龙！”
熊孩子不嚎了。
等着糖画稍稍成型，辛娆取过旁边的尺子微铲，取出来将它递给了熊孩子，语气凉凉的问：“知道龙是管什么的吗？”
“什么啊？”
熊孩子吸了吸鼻子，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眼眶红红怪可爱的。
当然，前提是没有见识过他哭闹时表现出来的可恶。
辛娆伸手摸摸他的小脑袋，眼神从平静陡然变得凶狠，“它能够呼风唤雨，口吐神火，因为会飞，所以一直都在天上睁着眼睛看着我们，专门盯你这样得不到就哭闹的坏孩子，小心晚上睡觉被它抓进梦里惩罚。”
顾渊：“……”
女孩：“……”
熊孩子：“……！”
熊孩子嗷的一下转头抱住大人，手里的糖画直接粘到了对方的衣服上，然后成功招来了一顿毒打。
辛娆口吐恶气，心情愉悦。
顾渊嘴角止不住的上扬。
旁边女孩却愣愣地看了辛娆好几眼，才恍惚惊道：“啊，你是辛……唔……”
“看在帮你画了个龙的份上，认出我的事能保密吗？”
辛娆眼疾手快地捂嘴。
女孩激动的点点头。
妈耶！
她竟然遇到了辛娆，而且辛娆还帮她画糖画！
也太多才多艺了吧？
辛娆很快放开手，半低着头准备撤退。
却不想招来一顿毒打的熊孩子因为嚎的太过，成功吸引了不少人类幼崽，此时齐齐围在摊子前，眼巴巴的盯梢。
其中一个扎着小揪揪头的小女孩举起小肉爪递出了两张10块大洋，脆生生的说：“漂亮姐姐，我也想买一个糖画，可不可以帮我画一个小兔几的呀？”
辛娆：“……”
辛娆接过了钱，朝顾渊微微示意，开启了短暂的卖艺生涯。
毕竟这么可爱的幼崽。
谁能顶得住？
·
小到简单的鲜花，云朵，船只，大到转盘上的12生肖，古装小人，或者是圆圆的，简单勾勒头发的幼崽头型，能满足的要求辛娆尽量给满足了。
硬生生将一个即将收摊的位置给带火了！
“抱歉，今天要收摊了。”眼看着排队的人越来越，辛娆不得不出声阻拦，表示自己画完最后一个就撤。
熊孩子熊大人还是比较少的。
不一会儿长长的队伍就散开了去，拿到最后一个糖画的小孩子蹦蹦跳跳的跑远，开心的咯咯不停。
小孩子的快乐就是这么简单。
辛娆望着那小小的背影，再低头看着糖画，掀开了一些陈旧的记忆，眉宇间也多了几分怅然之色，看着最后剩下的糖水，轻轻问了声旁边的女孩子，“要来一个吗？你什么生肖的。”
“要要要！”女孩努力的点头，“我小金猪，能给画个可爱一点的吗？”
“行。”
辛娆勾勾唇角，稳当的勾勒出憨态可掬，颇有福气的小猪仔送了她，临走前顺便给自己画了两个图案，带着走了，全当酬劳。
女孩子望着她的背影，攥紧了拳头道：“辛娆，你一定要红啊！我会一直陪着你走花路的！”
“……谢谢。”
女孩的期望与祝福辛娆收下了，拿着两个糖画陷入迷茫。
走花路是什么东西？
想不通的事情多了去了，辛娆很快将它抛诸脑后，拿着新鲜出炉的糖画，穿过热闹的人群，将它们塞到顾渊的手里，“送你。”
两个糖画是可爱的古偶人型，一男一女，广袖华服，写实又可爱。
“你怎么还会这个？”
“学学就会了。”
辛娆不欲多谈。
顾渊识趣的没再过问，止不住的往糖画上瞟。
次数多了，旁边看完全程的游客们悄悄偷笑，“……要命要命，这女孩子对男朋友也太宠了吧！都亲手画糖画哄男朋友了哎，他男朋友还挺喜欢的，都偷看好多次了。”
顾渊：“……”
顾渊握紧了糖画，努力挪开了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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