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第72章蛊王
孟步青好笑地望着她：“行, 哪都可以跟你去。”
这么说着，手里的袖扣穿错了一个洞，半天没弄好。
她没穿过法式衬衫, 不知道叠袖是什么东西，今天之前还一直以为袖扣是跟胸针一样用的。
此时, 左晓云终于了进来。
看见站在门的两个人, 孟步青在帮季婉弄散开的袖子, 不由疑『惑』地问：“是袖子的扣子掉了吗？我家针线。”
“不用, ”孟步青给她看眼手里的袖扣说，“这袖子貌似是专门用这个东西扣住的。你看看你妹妹的作业吧。”
左晓云半懂不懂地点点头, 转过身去，坐到左昭昭的身旁。
“……”
季婉垂眼看着她点笨拙地帮她重理袖子的动作, 蓦地勾唇角点庆幸似的, 凑在她耳边，悄声道, “幸好我家小姑娘已经长了，不需要我亲辅导作业。”
孟步青手顿了顿，又好气又好笑地望了她一眼。
也压低声音凑在她耳边说, “回酒店再叫你妈咪。”
季婉：“……”
孟步青趁机低头, 亲了亲她的脖颈, 还张嘴若似无地啃了下幼嫩细白的肌肤。
转瞬即逝的亲昵也抵挡不住的养酥麻感。
季婉动了动肩膀, 还伸手轻推了她一下, 接着从她手里拿回袖扣己单手扣上了。低垂着的脸点红, 却还是很气势地凶了孟步青一眼。
孟步青鼓了鼓脸作委屈的表情。
季婉将下巴一扬，朝着左昭昭的向。
意思是，未成年在场呢。
孟步青清了清嗓子，手背在后, 过去问左晓云：“你觉得这题目怎么样？”
左晓云没回头，拿笔顶着下巴思忖道：“我觉得应该选一个……一个一种正确答案的质量。”
“什么？”孟步青语气诧异。
季婉思忖道：“是凭六感选来的意思吗？”
“也不全都是六感，”左晓云正在愁这个本领要怎么教给妹妹，想了好久，干巴巴地解释说，“题感吧，感觉到一个比较正确答案的气味。”
季婉：“……”
孟步青：“……”
左昭昭：“姐姐好厉害！”
孟步青点不服气：“那我的题感告诉我，个选项才是对的，你呢？”她把目光投向季婉。
季婉斟酌着道：“我之前在纠结一四。”
“你不觉得才是对的吗？”孟步青瞪了眼她，又问左昭昭，“小孩，你己感觉哪个选项对？”
左昭昭歪了歪脸：“我猜三，但我姐姐说选一肯定就是选一。”
“你不要『迷』信，”孟步青琢磨着这下一三四可都整齐了，今天必须知道正确答案是什么，“去问问你的老师，把题目拍张照发过去。”
左晓云掏己的手机。
平常妹妹的老师要联系谁都是由她联系的。
那头，放假在家的老师相当称职。
两分钟后，左晓云收到了整本练习册的答案。她们三个人都凑过来，看着屏幕上的标准答案，还真是选一。
左晓云表情没什么意外，只是不知道怎么跟妹妹讲清楚。
“她就是蛊王，”孟步青拉了拉季婉的衣袖，小声地当说人坏话，“什么叫正确答案的质量，这像是人说来的话吗，是正常的本事吗。”
距离那么近，听得清清楚楚的左晓云好脾气地笑了下。
左昭昭合作业本，抱手臂，转头问：“什么叫蛊王？”
孟步青：“……”
她一下竟分不清这姐控小孩是真不知道，还是准备怼己。
“股王，神奇到甚至可以去猜股票涨跌的人，形容别人直觉敏锐犀利，”季婉也抱手臂，笑着说，“但是这个词很落伍了，你不要学。”
对视几秒，左昭昭“哦”了一声，接着抱住左晓云的腰撒娇，“姐姐我完作业了，你陪我玩。”
左晓云叫妹妹跟她们玩。左昭昭像只抱住树干的小考拉似的不肯撒手，就那么挂在姐姐身上，阻碍她想要去厨房放开胳膊显身手。
客厅里，电视上正放着国际新闻，季婉看得挺认真的。
孟步青小声说：“跟你打个赌，猜是我跟左晓云谁的厨艺更好。”
“赌什么？”季婉闻言勾唇，感兴趣地问，“还是上次那种，是吗？我赌你赢。”
“……”
“……”
孟步青用更小的声音快速道：“当我没说过。”
季婉偏头，“扑哧。”
窗边的夕阳颜『色』正橘，左晓云的妈妈提前回到家了。她手里拎着几个看来就挺沉的塑料袋，刚进门就说：“云云真的是……也不早点告诉我朋友来做客，她随便铲两下锅还非觉得己会做菜了。”
孟步青闻言惊讶地笑来：“云云说己厨艺可好了，我们要进去帮忙还不让，都不肯说要做什么菜。”
“红烧排骨，油焖茄子，还那个番茄炒鸡蛋。”左妈妈挥挥手，圆润的脸庞笑来爽利极了，语气无奈又乐呵地道，“小丫头片子最多再炖个玉米排骨汤。她根本就不会别的了。”
季婉笑着寒暄说会那么多已经很了不了。
等左妈妈一转身，立刻侧过脸，凑在孟步青耳旁低声含笑地道：“刚才没赌，可惜了。”
孟步青被她这包含深意的勾人语气，撩得浑身一酥。
她快几步，准备挤进厨房里嘲笑左晓云。
或许是把不不小的长形餐桌从靠墙拉来，整整齐齐坐五个人的气氛太温馨。孟步青觉得左晓云做的几道菜卖相虽然一般般，味道却格外好。
左妈妈热情爽利，一句句地问着她们问题，接着又谈很多左晓云的事情。最后给她们讲，今天在菜场遇到的卖鱼老板没来是七十岁的妈妈在卖……
聊得很开，左晓云握筷的手松了下，不小把一支筷子掉地上了。
左妈妈然地弯腰捡来，然后身去厨房给她拿新的筷子。左晓云泰然地坐着，叫左昭昭吃点玉米，不要讨厌粗粮。
这么一个细小的动作。
孟步青发现，左晓云真是一个被妈妈保护得很好的女孩子。在家里连筷子都不是己捡的。
她笑着低头吃饭。
—
玩到很晚才从左晓云家里来。
回到酒店，季婉先去洗澡了。
孟步青坐在桌子前玩手机。
几天前，她被秦子衿拉进了一个蕾丝酒吧的群里，开始还以为秦子衿在搞什么兼职，或单纯在帮朋友的忙拉拉客之类的。
直到现在，仔细看她一些群友的聊天才知道，知道秦子衿竟然也是弯的。
孟步青忍不住低低“靠”了一声。
回想着，秦子衿分明是个换过很多男朋友的直女啊！
她竟然都弯了？？
孟步青忍不住给崔悠然发消息，让她给己补一补秦子衿身上的八卦，能掰弯她这个宇宙直女的到底是何神仙。
半天还没回复。
孟步青把手机丢到旁边，背往后靠着椅子瘫了会。
点沮丧，作为一个纯姬佬，己为什么连一点点能感知这些的细腻都没？
秦子衿就能早早地把她的老底看破。
手机响了一下。
孟步青随手拿，看见未解锁的弹窗冒一条消息：［忙工作差点忙完了，生日快乐！］
怔了怔，反应过来拿成季婉的手机了。她己的手机丢在了左手边。
可今天不是季婉的生日啊。
孟步青把她的手机放回原位，想了想，又拿己手机搜索了公历生日转化为农历——确实是今天。
听说，很多老一辈都是过农历生日的。
孟步青立刻站身，急得在原地转了半圈。
没买礼物！
在一的一个生日她竟然没给季婉准备礼物！说去真是可恶至极、极恶不赦，赦……
这一下子也想不该准备什么惊喜。
孟步青拿手机，搜索最近的商场，地图赫然提醒现在已经过了商场营业时间。她紧张地挠了挠脸，目光眺望四周，忽然停顿在床旁边的行李箱上。
“……”
季婉从浴室来，用『毛』巾擦着湿发，让发梢往下滴落的水珠不至于打湿睡衣。她还没到书桌前，就听见了手机进消息的声音。
不由提醒：“你的手机一直在响。”
孟步青从行李箱里找好睡衣，抱在手里，站身并不在意地说：“嗯。”
这一条又一条的消息，肯定是崔悠然。
她就喜欢几个字几个字地发。
断句频繁。
所以这位小姐每次要说点什么事情，手机就会顷刻间敲锣打鼓来。
八卦要到账了，孟步青此刻却没什么兴趣了，神完全在别的上。她抱着衣服，望向季婉的眼神似话要说。
视线撞上。
季婉边擦头发边问：“怎么了，你不过来看看是谁那么着急找你吗？”
“不看。”孟步青说完顿住，明显个欲言又止。
季婉好笑地问：“怎么了，为什么不看，已经知道是谁了？”
“……”
孟步青本来想直接说是崔悠然，可想一想，关于她为什么要来找己的事说来点长。
而且，加了个蕾丝酒吧的群是不是会显得己很爱玩？
其实她根本没去过，只是因为秦子衿拉她进群她就随手进了而已。
总觉得这种点特殊的酒吧蕴含着浓烈的交友意向。而她这个对象的人，不应该再跟之前那样积极地往外社交。
所以加了群聊后直接设置了消息不提醒，只是偶尔看两眼聊天记录。从来没在里说过话。
孟步青含糊地“嗯”了一声说：“知道。”
季婉察觉到她的不在焉，明明抱着衣服想去洗澡的样子，眼神却总往这飘。她微微蹙眉，语气没什么伏地说：“要看就去看，不看就去洗澡。”
“我……”
孟步青抱衣服的手紧了紧。
往她这了两步，间隔半米的距离停顿住。像在纠结什么的表情明晃晃地挂在脸上。
“我知道你的手机没密码，在你洗澡的时候我不会偷看你消息的，如不放，现在设一个也可以。”
季婉说这话的时候，直白然。
也没再看她了。
要不是孟步青跟她相处久了，肯定无法察觉到她神情里的那一点暗沉。
突然在说什么了？
孟步青怔了一下后，傻愣愣地望着她。
“如不放，现在设一个也可以。”孟步青重复了一遍她的话，眼神眯了眯，语气冷静，“你以为我不看手机消息，是因为你在旁边不便？难道你以为我会背着你跟谁聊什么暧昧吗？”
季婉抬眼，对上她点凶的目光，无奈地笑了下。
眼神里漾着柔软宽意味。
“我是觉得你你的朋友之间或许什么小秘密，因为信任你，所以才可以放默许这些。”
“喔，”孟步青了然，继而『露』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我跟我的朋友没任何小秘密，季老师，你可以随意地看我的手机。你的手机我就不看了。”
季婉：“……”
觉得这小鬼仿佛话里话。可己的手机，确实是不便给她『乱』翻的，毕竟翻着翻着就会掉马甲。
到时候尴尬的是两个人。
孟步青更加凑近她，微微扬脸，一双乌黑清亮的眼瞳映着她的容。
平静地说：“我确实很多朋友，社交通讯录里加过很多的人，真的、消遣的、零碎的，但我不是一个没边界感的人。朋友或轻或重都全部在朋友的区域，只你，在我里是独立特殊的。”
季婉一个小误会，换来她那么多真诚的话语。
无论孟步青平常在外表现得怎样嚣张不好惹，其实骨子里，一直是一个特别温柔的小姑娘。
季婉动了动唇，看着她，一时安静下来。
里蔓着某种柔软的情绪。
半晌才说：“对不啊，我不是怀疑你想让你解释的意思……”
“我不是在解释，只是尽量跟你多点沟通，想让你知道哪怕我不太会表现可我真的很爱你。”
季婉保持缄默。
想着她一空就往己身上贴的热情样子，想到她时候流氓，时候又可爱得跟个小撒娇精似的姿态。
这还不太会表现？
不会的表现让己每每跳若鼓。
孟步青严肃地说：“虽然你可能看不来，但我其实在某些其实挺笨的。”
这一个虽然但是的转折句，已经让季婉弯眼无声地笑来。
“虽然懂得很少，”孟步青继续说，“但一定全全意，全力以赴地爱你。”
季婉唇角的笑容停不下来，看着她，语气含笑问：“知道这话听来像什么吗。”
安静几秒后。
孟步青觉得说得点傻，不觉偏开了下视线。暗恼己为什么那么不会制造惊喜浪漫。
余光是书桌角落。
房间里的灯饰都是暖调，光昏融融地亮在不不小的空间，映着干净简单的米『色』调软装。给人一种放松的，静谧的气氛。
“像什么？”她轻轻地问。
“……”
“……”
孟步青抬眼从长睫下觑了眼季婉，看见她唇角噙着深深的笑意。
季婉轻笑说：“这听来像求婚……”
她话顿了一顿，明显是被孟步青突然直勾勾的目光，盯得些不好意思。故作随意地开玩笑道，“如戒指，我都该说愿意了。”
话落。
孟步青视线依旧直勾勾的，忽然手一扬，将抱着的衣服扔到了床上。
没衣服的遮挡，她手里打开的戒指盒终于『露』来。
流淌着波光的碎钻戒指熠熠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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