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六章 都是“古法”惹的祸
一晃又过了两个多月。
洪天宝的密讯又至:裕丰上人查到外门在夷洲失利,将事情抖到了内门的高层面前。外门被勒令在年底之前恢复夷洲的各秘密据点。托裕丰上人的福,玉锦门的高层都知晓了青木派。不过,因为泰阳真君从未在人前掩饰过去沈云的厚爱与器重,所以,他们将青木派当成了正清门的影子门派。故而,以门主大人为首的大部分高层都不赞同裕丰上人立刻灭掉青木派的主张。
其实,正清门只是一个原因。
最主要的原因是,有人故意与裕丰上人做对。
修行到这样的层次,哪一个不是人精般的存在?不少高层甚至阴谋化了——裕丰上人平时不问世事,过得跟个神仙似的。这回却如此强烈主张灭掉青木派。太反常了。会不会是因为他与青木派有私仇?
其中就有一个平素与裕丰上人不对付的人。
他是裕立上人。
听到一些闲言碎语后,他开了一个香茗会,邀请那些有猜疑的高层们到自己的宝山品茗论道。
这不是正式的论道。说白了,就是大家喝个茶,聊聊最近的新鲜事儿。
元婴上人们几乎不在外面行走,天天要做的事无非就是修行、修行、再修行。故而,他们能聊起来的新鲜事儿真不多。完全不用裕立上人暗中引导,几号人很自然的就聊到了裕丰上人新近提出来的灭掉青木派的主张上来。
裕立上人请来的都是在心里认为裕丰上人此举动机不纯的人。
聊着聊着,大家就聊到一起去了,很快达成两点共识:一,裕丰这小子是假公济私;二,必须阻止他。
他们当场推一人出头,向门主大人进言。
其实,门主大人也有这样的猜测。
上一次,裕琨等人外出做私活的事,裕丰上人求到他这个掌门师伯面前,说要亲自去查。却到现在都没有报个结论上来。他虽然没有催,但并不意味着这事儿就这样翻篇了。
结果,裕丰上人涉嫌又要假公济私。
一而再!真当玉锦门是他们时家开的么!门主大人愤怒了,立刻召回裕丰人上,首次询问:“裕琨师侄等二十几名弟子被害一事,师侄查得如何了?”
裕丰上人担着运天演武堂的差,是以,这两个多月来,除了去边界走了两趟,其余时候,他都是留在演武堂里,没有加宗门。
闻言,他心里打了个突——掌门师伯与师尊虽不是嫡亲的师兄弟,但两枝的关系一直都走得很近。是以,掌门师伯对他们这一枝历来很关照。象上次,掌门师伯明明已向令执事堂彻查。当他去求的时候,掌门师伯二话不说便允了,并且给了他极大的权限。可以说,掌门师伯对亲传的几位师兄弟也不过如此。突然间,掌门师伯为什么一反常态呢?
心思一转,他想的是:定是乘着我人不在宗门里,某些人向掌门师伯进了馋言!
心里骂了一句“可恶”,他在面上没有显出丝毫来,依然是恭敬的执弟子礼:“回禀师伯,弟子正在查。”
本来,他的计划是将夷洲失利的事与裕琨等人被害连在一起。这样一来,掌门师伯必然大怒,恨不得一时三刻里就将沈云和青木派全都拍成灰。
到时,他再主动请缨为统帅。
青木派不过是新起于凡人界的一个不入流小门小派。掌门师伯及其门下的几位师兄定然看不上这样的货色。
他再在掌门师伯面前哭一哭裕琨他们,事情肯定就妥了。
等到他们大军压境,沈云还不会乖乖的交出青木派的“古法”?
不过,真到了那个时候,沈云才就范,也已晚了。
他如愿以偿的得了“古法”,姓沈的还是必须死,并且只可能是惨死。
不但姓沈的要死,青木派里所有会喘气的,统统要死!
一来,只有屠尽青木派,“古法”才能“失传”;
二来,虽然一直没找到任何蛛丝马迹可以证明,裕琨他们是亡于青木派之手。但直觉告诉他,就是沈云带人干的。
他要为族人报仇,拿沈云和所有青木派弟子,血祭他们。
但他是一个很机警的人。
能有今时今日,可以说,运气有之,但更多的是这份机警救了他。
敏锐的感觉到掌门师伯对自己的态度有些许反常之后,他立刻放弃了已经开始启动的原计划,改了口。
很快,他发现自己这一回又押对了宝。
因为掌门师伯听了之后,没有生气,则是淡淡的说了句“务必尽心。虽逝者已已,但不可寒了其他同门之心”之后,便换了个话题,问起他在演武堂里的情形。而且,对于后面这个话题,也只是轻点辄止。
然后很快就打发他走了。
如果只是为了这些,就火急火燎的召他回来,掌门师伯未必也太闲了!
裕丰上人离开主峰后,没有和往常一样,立刻出宗门,回演武堂。
他回到自己的宝山,召见了门中弟子,询问宗门的近况。
很快,他就知晓了近来在内门里传起来的那些流言,以及昨天的傍晚时分,裕立上人开了个品茗会。
事情再清楚不过了!
“老匹夫!”裕丰上人气得砸了自己最爱的那只灵犀望月羊脂玉香炉。
掌门师伯素来疑心重。经裕立老匹夫这么一搅和,他谋划了两个多月的计划势必全完了。
果不其然,回到演武堂后没两天,他收到宗门的传讯。前些天,他提出来的关于灭掉青木派的主张被否决了。门主大人与大部分的高层都不赞同。
洪天宝不是玉锦门的弟子,能打探表面,以及表面以下一点点的情况,可以说是相当厉害了。
如果赵宣还在石头岛,看到这份密报,钦佩之余,肯定又是一番赞不绝口。
而沈云看到密报之后,想到的更多——近无冤,远无仇的,裕丰为什么老跟青木派过不去……等等,我刚到演武堂的时候,裕丰并没有这么明显的敌意啊。他的态度是什么时候开始发生明显变化的呢?
如此一想,他想到了自己在草堂里的那番“古法筑基”的戏言。
是了,就是从这个时候起,裕丰看向虚影的眼神不再风轻云淡!
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他按着一边太阳穴,苦笑连连。
都是“古法”惹的祸啊。
师父生前常常告诫他,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于青木派来说,这是早晚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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