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第 90 章
秦姌落入水中时全身剧痛, 感觉五脏六腑都破裂了，因为整个人受到冲力下落, 在水中根本浮不起来。
一只胳膊似乎是骨折了根本无法动弹，腿脚勉强能划动，却带不动身体。
整个人不断下沉，直接沉到了底。
氧气不断消耗，头脑开始发懵。
恍惚中秦姌担心起温清蕴，温清蕴在上面该怎么办？
那个毫无存在感的女人，竟然这么可怕。
要是她再带走温清蕴该怎么办？
秦姌没来得及多想, 只是瞬间，感觉到一股力道的拉扯, 浑浊的水映出一个人的样子。
是温清蕴！
温清蕴伸手拉住了秦姌的胳膊向上摆动手臂和腿。
温清蕴虽然没有学过游泳, 但是看过别人游泳。
手脚并用的将秦姌往上拖。
秦姌还没彻底晕，知道温清蕴在拉她, 她也试图摆动腿支撑向上的力道。
有浮力在，温清蕴还算能提起秦姌，只是两个人在水里, 以温清蕴一个人摆动的幅度无法支撑两人浮出水面呼吸。
关静怡只停留了几秒，咬了咬牙想要开车遁走, 迎面却碰上了两个人。
来的人正是廖知意和秦妍。
之前秦姌拜托了廖知意帮忙查关静怡的消息，也简单说了下缘由, 廖知意帮秦姌查了之后, 又跟秦妍联系了下。
两人不放心就来这地方看看，问了酒店的安保知道她们已经离开, 但是秦姌的车还在停车场, 两人就四处找了下, 找到了附近人工河这边。
“是她！关静怡, 我姐和嫂子呢？”秦妍看到关静怡叫了一声。
“你最好别动，否则我开枪了！小妍，车子在草坪里有轨迹，你顺着看看，我先把她拷住！”廖知意拿枪对准了关静怡。
关静怡一看到秦妍两人感觉不妙，想立刻上车逃走的，却是被廖知意用枪指着不敢再动。
廖知意几步上前，将关静怡反手制服。
“她们掉河里了！”秦妍到了人工河边上叫了一声，立刻脱掉了鞋子和外套跳到了水里。
廖知意将关静怡铐住，立刻去帮忙。
秦姌意识越来越模糊，很想告诉温清蕴让她走的，她拖不动自己，只是连说话都不行了。
温清蕴用尽了全部力气，只是将秦姌从水底拖上来，继续往岸边拖，却很是吃力，明明那么短的距离却像是隔着天堑。
就在两人都有些绝望时，秦妍跳到水里，将温清蕴拉了上来，另一只手拉了秦姌。
廖知意下水帮忙，两人这才将秦姌和温清蕴从人工河里拖了出来。
温清蕴刚才挣扎时，换过口气，虽然呛水了，还是清醒的，咳嗽了两声，顾不得自己，爬到了秦姌身边。
廖知意将秦姌倒翻趴着吐了水，秦姌恢复呼吸，只是整个人全身痛，没了力气。
温清蕴到秦姌跟前只看到秦姌闭着眼，身上好几处都在流血，还以为秦姌出了什么事。
原本就崩溃的情绪更崩溃了。
温清蕴想起自己的母亲。
也是小时候那场车祸，让母亲去世，她的脑袋和精神都受到重创，从此无法开口说话，人也自闭了。
她此时恐惧到了极点，全身颤抖，怕秦姌也如母亲那样离开她。
“别哭，我没事。”嘶哑的声音传来，脸颊有温热湿润的触感，温清蕴眼前的那一片厚重的黑云被破开。
看到睁开眼的秦姌温清蕴呜咽出声。
秦姌惊喜于听到温清蕴的声音，也心疼她哭的伤心，伸手握住了温清蕴的手。
此时秦姌才发现温清蕴的手腕上，竟然是两条她编织的手链。
想到今日温清蕴来找她，还戴着她编织的手链，怎么可能是找她对比信息素差别。
“对不起，让你伤心了，都是我的错……我们再也不分开了……”秦姌低声说，眼角大颗的泪滑落，比温清蕴眼泪还多，她胸口疼的很，每说一个字就感觉跟针扎一样。
“姐，嫂子……你们平稳下心情，别哭了。尤其是你，姐，你肋骨断了，暂时别说话了。廖知意去开车，借东西抬你上车，我们先去医院。”秦妍说着，也是眼泪汪汪的。
温清蕴听到秦妍说的忙擦掉脸上的泪，伸手帮秦姌擦眼泪。
“别说话，别哭……不会再分开……”温清蕴手语比划着说。
秦姌抓紧了温清蕴点了点头。
秦妍帮秦姌检查了下，帮秦姌出血的地方急救止血。
另一边廖知意将车开来，等车子开到这边，秦妍和廖知意小心翼翼的将秦姌抬上车。
“刚才那个女人，我先交给酒店的安保看着，已经报警了。她做了什么稍后再一个个算账。”廖知意启动车子对后排的秦姌她们说道。
“多谢！”秦姌忍痛道谢。
秦姌是没想到关静怡这么凶残的，也幸亏廖知意和秦妍来了，否则她和温清蕴就惨了。
“不用客气了。车里的毛巾，小妍你帮帮姐和嫂子……”廖知意说着，找毛巾给两人擦，身上都湿透了，即使是夏天还是凉飕飕的。
她们去了最近的医院，十几分钟就到了。
廖知意陪秦姌进急诊处理伤，帮忙办手续，秦妍原本是要带温清蕴去检查处理伤处的，温清蕴不要去，要跟着秦姌，陪在秦姌身边。
秦妍没办法只能随着温清蕴了，所幸温清蕴身上表面看起来没什么伤。
秦姌的身上的小伤不少，大多是皮外伤，最重的伤是胳膊骨折，肋骨断了一根。
手臂用了夹板固定，戴了弹力胸带固定肋骨，暂时住院几天。
等秦姌处理好，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
秦妍从家里带来换洗衣服，先让温清蕴洗澡换上干净衣服，秦姌身上穿了医院的病号服，不过头发身上还脏着要擦洗擦洗。
温清蕴去洗澡时，秦妍帮秦姌也洗漱了下，清理干净。
“关静怡被带走了，没想到她竟然疯成这样。现场的痕迹都在，你的伤，我让医生开了验伤报告。嫂子那边，刚才抽血了，化验看看有什么问题。”秦妍跟秦姌说道。
秦姌这边还是到处痛，躺着难受，心情却比前几天好了很多。
没一会儿温清蕴洗漱换了衣服出来到了秦姌身边。
“嫂子，都十一点多了，你身体也不舒服，要不我先送你回去吧？晚上我守着我姐。”秦妍对温清蕴说。
“你们回去，我来照顾她。”温清蕴用手语跟秦妍说，秦妍作为温清蕴的迷妹，一些基本的手语还是懂的。
“嫂子，你确定？姐姐行动不太方便。”秦妍有些惊讶。
温清蕴点了点头。
温清蕴以前的情况秦妍自然知道的，温清蕴是真正的大小姐，以前不能自理时，吃饭穿衣都有人帮着，就算现在好了，也没做过伺候人的事。
“没事，你们走吧。折腾了一天了。”秦姌慢慢对秦妍说。
“那好，我跟值班护士说一声，有什么事就按呼叫。”秦妍说，两人刚经历那么大的事，估计也不想分开。
等秦妍和廖知意离开，只剩下温清蕴和秦姌了。
此时两人倒是可以交流了，不过秦姌胸口疼的很，说话费劲，一只手也完不成手语，只红着眼看温清蕴。
“是我的错，我没跟你说清楚。之前我对你的信息素太依赖了，没了你的信息素会非常痛苦，我感觉这很不正常，让我怀疑，我只是对你的信息素太依赖产生的感情。我想弄清楚。同时，我很害怕，我怕再有人像是五年前那样变成你，你离开我……分开几天，我只证明了人工信息素即使成分一样，也无法和你相比。你对于我，就像是无法割舍的身体的一部分。”温清蕴用手语表达给秦姌看。
秦姌看着温清蕴的意思，眼泪掉下来。
即使她那样对她，她还是主动来找她，那么不喜欢人群的她，还是挤进了人群来找她回去。
秦姌指了下桌子上她的手机，虽然两人现在和好，她还是想跟温清蕴说清楚。
温清蕴把秦姌的手机拿了过来，秦姌用一只手解锁，给温清蕴看了她发给栗子的消息。
“不，我没看到你发的信息。今天这条也不是我发的！”温清蕴看到秦姌手机里的信息，皱眉告诉秦姌。
看到温清蕴的反应，秦姌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我知道，是关静怡做的。对不起，我对你还是不够了解，我应该在你没回复我时就察觉不对的。今天那条短信，我很震惊，却没怀疑是有人代你发的……你不可能那样做的。”秦姌忍痛艰难开口道，说的声音很低很慢，否则牵扯的痛。
“不，我有想过做对比的，我不太明白为什么明明成分一样，给我的感觉却不一样。人造信息素就像是缺乏灵魂一样。至于为什么这样，我还不清楚。想找你验证，只是你不理我，还误会我研究人造信息素是不要你了，我也不想理你……”温清蕴用手语告诉秦姌。
“……”秦姌明白温清蕴的意思，看着温清蕴一本正经的样子，有些哭笑不得了。
温清蕴是要把研究做到底了。
她还真是不够了解温清蕴。
手语没有声调感觉不到情绪，但是秦姌从温清蕴的神色上感觉到了傲娇，之前她也生气了。
会这样生气的温清蕴，似乎生动了很多，很可爱。
“嗯嗯，我会全力配合你做研究的。之前都是我的错。我以为你和我之间，是因为信息素联系起来的，若是你有了我的信息素的替代品，我这个工具人你就不需要了。我问了你，你没回答我就以为是你默认了，连理都不想理我了。”秦姌慢慢说着，还疼着，瘪了瘪嘴看着温清蕴，温清蕴伸手摸了摸秦姌的头，附身吻了下秦姌的眉心。
“我都知道，好了，休息，别说话了。”温清蕴看秦姌说话的时候直皱眉，用手语跟秦姌说，默默的躺在秦姌身边，头在秦姌肩膀边，手握住了秦姌那只没受伤的手，手腕上另外一条手链转移到了秦姌手腕上。
感觉到温清蕴柔软微凉的手，还有从温清蕴手腕转移过来的手链，秦姌真想起身做点什么。
然而暂时有点困难。
两人就这样静静靠着，心情跟着平静下来，随着时间过去，秦姌累极闭眼睡了。
直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睁开眼，温清蕴没在身边，秦姌四处找温清蕴，只看到温清蕴从卫生间端了一盆水出来，端来的时候有些摇晃，洒出去一些。
休息了一夜，晚上时还输液了，秦姌这会儿醒来，吊瓶已经被拿走了。
手上的针也早就拔走了。
她都毫无知觉。
都是温清蕴做的。
秦姌看着温清蕴将水放在了椅子上，看着她先拿毛巾给她擦脸擦手，擦的力度非常轻，感觉生怕她被碰碎了一样。
擦了脸，温清蕴看着秦姌想起她还要刷牙，但是刷牙怎么办，温清蕴拿着刷牙杯出来，看起来有些迷茫。
秦姌看的好笑，温清蕴也会碰到难题。
“我好多了，可以自己来的。你帮我下，我起来想去洗手间方便下，然后再去刷牙。”秦姌开口说，还疼着，但是比昨天好多了。
温清蕴听秦姌这么说，将刷牙杯送了回去，出来扶秦姌。
秦姌的腿没受伤，被扶起来，站到地面上，秦姌的第一件事就是凑到温清蕴的脸上吻了下。
要说之前亲近，几乎都是温清蕴主动去亲她的，这样倒是很少见的。
温清蕴可见的眉头皱起，手擦在了脸上。
“怎么了？”秦姌看温清蕴皱眉问道。
“生长了一夜的菌群……”温清蕴手语告诉秦姌。
“……”秦姌没想到温清蕴是这样想的。
“抱歉，我赶紧去刷牙。”秦姌说道，同时她想起一件事，温清蕴和她亲吻时，是怎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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