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聘请魏磊
魏城摊档开始忙碌起来。
码头上船工，搬货工还有一盏茶功夫下工。
手头上没工作的搬货工人都聚集在一块说着去哪家摊档吃午饭。
“听说有一家新吃食摊，做出来的大饼超好吃，我们要不要去试试。”
“我昨天看到有船工在吃，那味道闻着真香。”
“船工工钱高，我们搬货工累死累活就那么点钱，那大饼老贵的了，五文钱一个，我可吃不起。”
“五文钱一个，我一天吃馒头干粮，也就不到五文钱。”
“我们就别想了，还是想想今天能搬多少货，农活少了，搬货工人都多起来，都来争抢着搬货，我昨天工钱都少好几文钱，往日我搬完这里，还能去别的商船再搬货。现在，其他商船搬货工人都满人了。”
“别抱怨了，留力气搬多几袋货，才是重要的。”
“力气有限，你以为是魏磊他们，力气大，我们这群人，就他们几个人赚的最多。”
这群搬工都是县城下南边几条村落的村民，他们都在码头上做搬货工人。
魏磊也在码头打工，他和身边三个高大汉子是在码头打工上结交成朋友的，有一个和他同村，其他两人来自别的村落。
四人力气大，饭量也同样大，为节省，往日都是啃馒头干粮，今天有一个人提起去买大饼吃，昨天看见其他人买来的大饼，那大饼油水多酱香又诱人，就想吃。
魏磊没意见，他每天上交二十文钱给家里，这是他和家里人说的工钱，多余的他都自己藏着，他的钱说不定是几人中最多的。
魏磊他们到来时候，魏城忙个不停。
“魏磊，那不是魏城，大饼竟然是魏城在卖！”魏有力看到魏城在卖大饼，很是惊讶。
魏磊也看到了，原来城子做生意就是卖大饼，看着长队伍，生意很好。
“你们认识卖大饼那个人？”同行的李河问。
魏有力道：“何止认识，我们还是同一个村的。”
“你们村人真厉害，有这样手艺，你看那条队伍，一天得卖多少。”那得赚多少，吴平来可羡慕。
魏磊在看见魏城不停在忙，人就走过去了，他们几人在说什么，他不知道。
“城子，我来帮你装。”
魏城一看，立刻问：“磊子，你怎么在这里？”
魏磊拿起旁边多出来夹子装大饼，“我在码头搬货，现在没工，来吃饭。”
“吃饭？我请你吃卷大饼，我给你做个有鸡蛋的，你等我一下。”
魏城赶忙说：“不用，我先帮你忙。”
“行，你帮我收钱，我待会请你吃饭。”
魏城也是太忙了，今天的人比昨天更多，还一个劲的催促，连喘口气都没时间，给没给钱他都有时没注意到，有魏磊帮忙帮他装饼和收钱，他倒不用顾着做大饼，还分神出来收钱，那太累。
魏有力来打声招呼，魏城都没空招待，让他们自己打汤喝，至于买大饼还是得要排队，那么多人看着，他也不好让人插队。
魏有力也是识趣的人，他和魏城关系一般，只有同村关系，魏城叫他喝汤他心里也高兴了，打了三份汤就去排队，李河接过油纸袋道谢，倒是吴平排队时候嘀咕：“还说是同村，连插队都不让。”
魏有力：“我和魏城不太熟，他还请我们喝汤，也是很不错。”
吴平来：“汤不是买大饼赠送的吗？我们待会买大饼还不是一样有汤喝。他那是看不起你。”
魏有力嘴笨，心里不满吴平来这样说，但又不愿意和他吵，就不说了，李河反倒很明辨是非：“桶里汤没多少，要是轮到我们，肯定没有了，有力的同乡还让我们提前打，也是看在有力份上。”
他们打汤时候都听到前面顾客嘴碎说又少三份，后面人没免费汤了，还说老板就是好，同村人还给走后门先打汤，还有人说老板分明夹私。
倒是魏城一句，汤是他请朋友喝，难道我这个老板请朋友也不行？
有意见人也不能说不行，毕竟这汤是老板的，他要请朋友吃也是天经地义。
而等轮到魏有力三人时候，汤是没了，可魏城在他们买的不加蛋的大饼上都加了蛋。
魏有力和李平很高兴道谢，加蛋可是贵一文钱，这下子还省了一文钱。吴平来是道谢，但心里想着不是应该的，熟人应该给多些。
魏磊让他们三个先回去，他要在这里帮忙。
魏有力就先走了。
船工下工了，鲁大山他们急忙赶过去摊档，不仅有鲁大山他们，后面还跟着一行人，他们昨天在鲁大山那里讨了大酱吃，都喜欢上，价格上贵了点，但起码在走船时候有顿好吃的。
一群人走过，都以为前面发生什么事情，好事都跟着去看。
看到的人都以为去找茬，却不知这群人赶过去买大酱和辣椒油。
鲁大山一群人来势汹汹，魏城客人有些以为他们来找魏城麻烦，排队的客人都跑了不少。
魏城：“”
魏磊以为城子得罪什么人，担心道：“城子，他们人多，就我们两是打不过，要是打起来，我们找机会跑。摊档不要了，钱先收好。”
魏城：“”
经过解释，大家才知道，人家不是来找老板麻烦，是来买大酱和辣椒酱的。
鲁大山一群汉子都知道他们吓跑大饼摊档老板的客人，不好意思道歉，还说他们也买大饼，其他人跑了，他们刚好能买上。
魏城翻白眼，让魏磊帮忙卖大酱和辣椒油，把价格告诉他，称还是借用隔壁摊档的，给二文钱做报酬。
待客人知道这是件乌龙事情后，都继续排队买大饼，有客人暗暗抱怨被这群人抢先购买，还有一个人都要排到他，现在得重排。
跟着来看热闹的路人，还有从吃食店出来的人，也才知道这里有家这么好吃的大饼吃食，想吃的人都排长队了。
魏城这边大饼一个时辰多就卖完了，他今天带的分量比昨天多，都卖完了，后面没买到顾客除了抱怨也失落着。
那群船工，把他带来十几斤大酱都给分了，还有五斤辣椒油，昨天还有想买的客人就三两个能买上一点。
“老板，明天记得带大酱来卖，这点不够。”
“”
待客人散开，魏城把剩下一个大饼做给魏磊。
都说请吃大饼，怎么可能会卖完。
魏磊也没客气，都是兄弟，接过大饼就吃，一直站在摊档闻着香味，他早想尝一口，果然好吃，“城子，你这手艺，真让人惊喜。”比上次那一顿早饭，还要好吃几分。
“我们找个地方坐坐。”
魏城让旁边的商贩帮忙看推车，商贩忙不迭答应是因为魏城说明天送他一个大饼吃。
两人去一间面馆，面馆有汤面，还有炒菜粗粮饭吃，魏城让魏磊点，他就要一碗凉茶，魏磊要了一碗汤面，一个大饼对于魏磊来说，没完全饱。
魏磊：“你怎么就喝凉茶，不饿？”
“我家媳妇煮了午饭，留着肚子回去吃。”魏城眼里明晃晃炫耀，他可是有媳妇做饭的人，外面吃，哪比得上自家饭香。
魏磊：“”
他觉得好友改变，应该是娶了媳妇的缘故，人都不沉闷木讷，还很精神十足，说话也有自信。
他都想娶个媳妇，看能不能改变一下也变有自信些，虽然他平时沉默话不多，不说话还很沉稳自信，可在外人比自己高一等的人面前一多说，就没底气。
他和远子之前还担心城子生计。城子生意这么好，又娶上媳妇，日子过着踏实了。他应该反而要考虑他和远子，是不是要努力赚钱娶媳妇。
想到他的家人，娶媳妇，除非他离开那家子，否则也不会有安定日子。
“磊子，你在码头打工多少钱一天。”
“有工开，最多四十文一天，一般都三十文一天，差的时候就十几文。怎么了？”
“我考虑租个档口，档口工具多，每天要搬抬，还要帮忙顾生意，我这边也要请一个人，我想找个熟人，远子家里田地活多，我就想问你要不要过来帮我的忙？”
魏城想着要租赁个档口，增加吃食，现在生意火爆，不担心吃食卖不好，可以租档口，档口有石檐遮头，还能在一定范围搭棚，也能摆上桌椅，更不用担心日晒雨淋。
现在有这个考虑，也是因为媳妇说要帮他开摊，摊子没瓦遮顶，中午日头又晒，他整天日晒着倒没关系，要是晒着他家媳妇，他还不得心疼。
魏磊沉吟片刻，道：“要是你觉得我能做，我是没问题。”去哪打工也是打工，倒不如帮魏城打工。
“好，那就这么说定，工钱肯定比你做搬工的高。”
“你这吃食摊能赚这么多。”比他之前工钱高，那还不得五十文一天，这可是很高的工价，要是一天五十文，日子可就过的宽裕多了。
魏磊难得开玩笑道：“你不怕请了我，白做工。”
魏城道：“放心，你兄弟我从不做亏本生意。”
“你明天早上来帮忙，包早饭和午饭，每天五十五，下午基本不用开工了。”他估计卖完大饼也就午时过后。
魏磊：“”五十文工钱，他还想每天努力干活，做多点，哪知道竟然干半天活。
城子开那么高工钱，真不是看在兄弟份上。
等他开始上工，才知道，城子开的工钱是高，但赚的也多。
魏城要赶着回家吃午饭，还要准备王管家要的东西。
周元知道大饼都卖完了，手里拿着钱袋子，都觉得不真实。
要是每天都能卖上这么多，一个月下来不就几十两？
银子啥时候这么好赚了？
他心里都不踏实了。
魏城：“怎么了？表情这样凝重。”
周元：“我在想，这银子会不会太好赚，我心里不踏实。”
魏城笑了：“这哪里好赚，每天天未亮就起来，忙碌一天，才赚上一两银子，哪里多。”
这赚钱速度，可能对于古代人来说是很惊人，对于他这个做惯生意的人，这速度很慢，他还嫌少。
“还不多！”他家夫君未免要求太高，一两银子，一个月就三十两，他可从未见过这么能赚钱的，他都觉得自己在做梦，找个夫君特会赚钱，家里存款也不断增多。
这可是他从未想过的。
“等开了档口，招揽更多人顾客，那赚的比现在更多，到时候你不是觉得更多。”
周元惊讶问：“我们家要开档口？”
魏城：“要开档口，家里吃食太单调，凉皮大饼吃久了，客人也会吃腻，到时候买的客人就少了，也就赚不了那么多钱了。有档口，做多几款吃食，才能留住客人。”
周元想了想，肯定要留住客人，开档口那就开档口。
“凉粉果我处理好了，明天我是不是能去帮你开摊？”
“我今天在码头遇到磊子，我聘请他了，五十文一天，早饭和午饭在我家吃，家里做饭琐碎工作交给你了，重活我和磊子做，出摊有我和磊子。”
周元：“”五十文一天，怎么不给他赚。
不过，夫君做什么决定周元都不会反对，反正家里不缺钱，每天赚那么多，给五十文工钱也是可以的。
何况魏磊是他夫君好兄弟。
“我待会要去趟内城，你和我去。”
魏城要把媳妇带在身上，让他见识更多，他不会把人拘宅邸内，他要让周元与他并肩。
曹家是高门大户，里面的一切绝对能让人开阔眼界。
魏城带着一位哥儿，王管家接到下人通知，心里倒是诧异。
王管家他打听过魏城背景，知道他成亲，娶的还是位哥儿，跟着魏城过来应该是他媳妇。觉得这个魏城没见识，来曹府还带上哥儿。
王管家心里有了盘算，不管买不买凉粉的原材料，日后要是需要，指派个下人去去买，人就不用上门了。
王管家都把魏城拒绝往来人，魏城他不知道，知道也不在意，他现在忙着安抚周元，周元进来曹府，即使是侧院，曹府的下人举止，还有曹府的奢华，都让他拘谨的很，小心翼翼，深怕得罪人。
魏城都见过皇宫那样建筑，曹府在他眼里就是园林宅邸，他眼里半分都没有拘谨，更不会小心翼翼，他还有心思一路指着园林景色给媳妇科普，当然都是小声的说，他不可能傻到当曹府下人面前乱指乱说。
周元注意力被转移，才渐渐放松。
在魏城偷偷讲解下，都有了好学之心，还开了眼界。
魏城和周元来到王管家面前，两人都不像乡下人那样露出没见识神色，人也不小心翼翼紧张着。
王管家倒没那么反感魏城，改观了，但魏城开口第一句话，让王管家脸抽搐了一下。
“王管家好，这是魏某内子，今日带内子来也是想着来曹府，我们夫夫没见过高门大户贵气，难得来一次，让内子一同来见识见识。若是唐突了贵府，还请见谅。”
王管家：“”你还真敢说，就不怕被人赶出去。
王管家什么人没接触过，无赖的，谄媚的，攀关系的倒是第一次遇见魏城这种奇葩，眼神还坦坦荡荡。
王管家一时还真看不懂魏城这个人。
王管家也不耽搁时间，带魏城去厨房，让他用原料把凉粉做出来，魏城在做，厨娘在旁边学。
做好的凉粉还未成形，是水状态。
魏城解释：“凉粉要成膏状，必须等凉粉凉下来后。”
王管家：“没有其他快速办法吗？”
“有，若贵府有冰就能快速成形。”高门大户总有冰窖的。
“你去取冰来，”王管家指派下人去取冰，下人快速把冰取了回来。
有了冰块，凉粉果真很快成形，变成膏状，透明冰冰凉凉的，在冰块冰冻下，冒着冰凉。
王管家满意了，和魏城谈价格，魏城开出价格，六十文一斤，一斤可以做差不多两百碗。
王管家觉得魏城这个价格开得是不是有些低，难道他这样做是要讨好曹府。
王管家你想多了。
魏城他没开太高价值，是要将凉粉普遍起来，而不是成富贵门户专享吃食。
“就是这个价格，童叟无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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