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第102章白夜
“想要回原的世界其实并不难。”
等齐之后, 赤羽鹤生也终缓缓道来,
“回原的世界,只需要动用白夜的力量就足够了。”
“动用白夜的力量?由你来使用吗?”寝室长好奇道。
“当然不能, 白夜的力量不是谁都能使用的。”赤羽鹤生摇摇头,
“一般无法轻易动用这份力量。但是白夜一直追随在我的身后, 我找了他,并且请求他帮助我。”
“你是说……疫医愿意亲自见我们一面?”寝室长觉得有些奇怪,
“他为什么愿意帮助我们?按理来说, 他是不能随便见其他的吧?”
“因为他快要死了。”赤羽鹤生淡淡道,
“临死之前总得想做点什么也不奇怪, 而且我们是要前往另外一个世界的, 所以四舍五入一下,我们以后也不会和他见面,这很合理。”
当然, 疫医还活着。他是被寄宿活下的男,只要他不想死, 他就不能死。
赤羽鹤生和他聊了很多,甚至包括他当初许下的愿望。
“我当初许了个让我这辈子最为痛苦的愿望。”
那位男苦笑着抓着自己的头发,表相当痛苦,
“我惧怕着死亡,所以希望获得的愿望……是永远不死。”
“是我从未想过, 不死会是这么痛苦的事。”
每一个继承了白夜的都以拥有一个愿望,赤羽鹤生也是。
当男决定将白夜交予赤羽鹤生时, 他就以安然死了。
“你真的算要将离开的机会让给你的朋友?”男还是没忍住问道,
“你要接受的痛苦难以想象,我是经习惯了,但是我无法想象其他能够忍受这段痛苦。我要是能活下说不定还能陪你一阵, 但是我将白夜的力量交给你之后,我应该就得死了。”
“谢谢,不过不用了。”赤羽鹤生摇摇头,
“我的朋友只是需要赤羽鹤生而,但是并不一定需要我。”
“我曾经也找不活下的意义,但是后来慢慢就找了。我不道这条道路是否正确,但是起码我现在不会后悔。”
“况且,只要支撑过了这段时间,我还是能够回的。”
“这是一段漫长痛苦的过程,你真的能够支撑过,并且永不后悔吗?”男严肃道。
“不,我能会后悔吧。”赤羽鹤生无奈笑了笑,
“不过那又怎样呢?就算我选择和他们留在这个世界,或许我也会后悔吧。”
“既然都会后悔,那么我还不如选择最合适的那条。”
……
黑『色』的羽『毛』一点一点的脱落,白『色』的新羽覆盖住皮肤,像是新生的皮肤那样长了出来,带着刺痛的灼烧感,几乎要将浑身上下都燃烧殆尽。
交接的过程比想象中的还要顺利,等他重新睁开眼睛,一切经结束了。
[你这个骗子。]
[你骗了我们!!!明明说好的要一起回的!!!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赤羽鹤生你疯了吗!!!你底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你没有告诉过我们!!你凭什么这么做!!!]
……
离开的最后一瞬间,他听无数愤恨甚至嘶吼的音,是他完全不在乎,甚至勾起唇角笑了。
有什么关系?
等你们回原的世界,就会什么都不记得了。
赤羽鹤生依旧会在那等着你们,你们依旧拥有一切,能和平常一样上学放学,一起吃烧烤,偶尔一起看动漫小说。会在清晨的早上故意外放音乐叫所有起床晨跑,最后被殴着表示下次再也不敢其实依旧照做。
那是他中最为美好的回忆。
而现在,那份回忆将会继续下。而他,只需要等待一切结束的那天。
……
时间在他的眼中开始变得凝固了起来,每一秒钟都会被翻倍成一百倍的时间缓慢流淌着。
这是一种极为奇妙的感觉,仿佛整个世界都开始掉帧。
他缓慢伸出自己的手,却发现肤『色』似乎变得比以往更为苍白。黑『色』的短发渐渐变长,染上了苍白的颜『色』。
白夜,终苏醒了。
·
西蒙家族的boss失踪了。
话是这么说,但是那位boss似乎安排好了一切,早早就让新任boss上台了。
更让难以理解的是……新任boss,居然只是个不起眼的小孩子。
“所以说啊……那群老家伙居然直接将位置让给了你,这不是故意在坑你吗!”
被丢在boss身边的相岛安生很不满,然而古炎真却什么话都没有说。
他只是站在窗边,表稍微有些失神。
“我在想……我以前看的世界,是否太过渺小了。”
红发的孩子攥紧了拳头,语气却不似这个年龄段的成熟,
“不过,我似乎也找了自己的方向。既然那个男将戒指交还给了我,那么他一定是因为信任我吧。”
那位叫做费奥多尔的送给了他一个网站,并且亲自帮他注册了会员,只需要花三成的价钱,就能在赏金猎网站上找自己想要的任何报。
而乔治暂时没有外放boss相关的信息,在外看来,boss依旧是赤羽鹤生,只是不太愿意出面而。
这是一个过度的过程,古炎真也需要慢慢适应。
“相岛君。”古炎真想了想,继续道,
“等我彻底掌控了西蒙家族,你还是回上学吧。”
“啊……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
“我觉得前辈说的很对,学习识还是很重要的。”古炎真叹气,
“起码我现在的意大利语又生疏了,总感觉这条道路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啊……”
他的那些前辈经帮助他将前面的路全部铺好了,而他要做的,只是顺着道路走下就足够了。
他们是西蒙家族的恩,也是自己受益匪浅的老师。
无论如何,古炎真是不会忘记他们的。
·
此时此刻,横滨,港口黑手党。
“似乎和想象中的有些不一样呢。”
森鸥外转动着笔,脸上的表有些戏谑,
“我居然没有忘记他们……不过,这份记忆也依旧会一点点消除的吧。”
“谁道呢。”小太宰治坐在一边百般无奈翻着书,
“说起来森鸥外,你不算把我送上学吗?港口黑手党的文盲率很哎,就算我的能力很好用,你也不应该把我留在这给你工。”
“太宰治,你要道,你是天生的黑手党。”
“我当然道,就算我是天生的杀手你也得送我上学。我的梦想是成为一名小说家,你没有资格剥夺我的梦想。”
“太宰治居然想要成为小说家啊……总感觉和你的『性』格有些不符呢。”
“那种事你就不要多想啦,变态萝莉控先生——”
不过港口黑手党在发展的过程中,森鸥外也稍微听闻了一些消息。
虽然那些消息大多数来自欧洲,但是也足够让觉得震撼了。
似乎是超越者案——目前大家只能这么猜测。但是能够在段时间内留下几乎能够盛下一片湖泊的巨大裂纹,原聚集在那的士兵和异能者皆数消失。
没有道发生了什么,不过赏金猎网站上倒是有发布了相关的消息,而该消息的购买率经达了恐怖的程度。
森鸥外稍微了解了一下,大概道发生什么了。
点位中东部分的某个异能者集团,和往常一样,他们会抓捕流浪的异能者为军队效劳,这也是他们填补力量的一种方式。
是他们发现了一位特别的异能力者。
像是渴水的鱼一般,位沙漠边缘的山丘中睡着了。因为外貌太过诡异,很容易就引起了的注意。
银『色』的长发比最精致的绸缎还要顺滑,苍白的皮肤宛若上个世纪的吸血鬼,红『色』的眸子更是充满了侵略『性』,只要被他盯住,甚至能够失行走的能力。
是他们没有放弃继续捕获的行动。
就算只能得尸骸,他们也要将这个异能者抢夺过来。
随之而来的各种侵略行为自然是恼怒了这位年轻的异能者,是在这一个月的时间内,他终一次出手了。
造成了近乎天灾般的回馈。
没有道发生了什么,侥幸得消息的将这份报为最后的赚钱手段卖了出,从此再也不见。
而那位神秘的白『色』异能者,也被众称之为[白夜]。
“那么,这件事就得由你们来解决了。”
欧洲谍报组织仅有的名超越者,大概是能够获胜的唯一手段。
超越者虽然只有十几名,但是每一个都能造成近乎天灾的影响。
想要捕获天灾,就只能用相同的力量相撞。
……当然,能够和平解决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
经略显成熟的魏尔伦漫不经翻阅着资料,脸上的表有些诡异,
“兰波,我觉得这件事很奇怪。”
“奇怪?你是指什么?”
此刻正处一家偏僻的酒吧内,这座酒吧的名字比较奇特,叫做[你不道的方]。
比起店名,倒更像是一句调侃的话。
魏尔伦还是挺喜欢这的,主要是足够安静,调的酒也能喝的过。而兰波每次倒是愿意陪他一起来。
“怎么看都是他们自己先扰了白夜先生吧?”魏尔伦抵着下巴沉思道,
“如果是我莫名其妙被『骚』扰了,我甚至没办法忍耐一个月。在我看来,这位白夜先生的脾气经足够好了。如果是兰波你,恐怕也无法忍受这样的『骚』扰吧?”
“确实如此。”
黑发碧眼的男晃了晃手中调制好的鸡尾酒,他慵懒半托着下巴,似乎想起了什么事,
“既然如此,以的话尽量还是不要进行武装冲突比较好。我们并不道他的异能底是什么,这对我们来书不是很有利。”
“只需要道很强就足够了。不过我们也很强啊,这点倒是不用担。”
“正面对抗,起码能毁灭一个小型国家吧?还是不要这么做了。”兰波的手指敲着脸侧,语气倒是饶有兴致,
“起码先会会面吧,就算不过,以我们的能力还躲不过吗?”
在面对未的危险总是全副武装。但是危险也总会在不经意的时候降临你的身边。
中东部分的异能者大部分都选择了参军,他们自然也要伪装成雇佣兵才好慢慢潜入。
一来是怕那位超越者晓他们的名字和外貌,这对他们的行动也颇有影响。
来……主要是为了获得一些特别的报。
“这次坐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看上很年轻的孩子。不过很正常,在这片徒弟上,只要你能举起枪,你就是成年了。
所以有小孩子会出现在车上也并不奇怪。
“哈哈哈哈,这居然还有小孩子——喂小鬼!你今年多大了??”
“……”
“居然还是哑巴吗??你都不回话的?”
“……”
“算了,真没意思。”
在发觉对方完全不搭理自己后,男也无奈离开了。
而魏尔伦则一时间注意了那个孩子。
准确来说经不算是孩子了,一眼看过能会误解,但是多看几眼对方的身形的话,很容易就能猜测对方其实经成年了,只是长了一张娃娃脸而。
说起娃娃脸……他印象倒是有很相似的……
不过那个经很久都没有出现过了。
“你叫什么名字?”
出好奇,魏尔伦主动搭话了。
“……”
然而对方只是缓缓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很快将目光收了回。
“……是你?”
魏尔伦在看对方脸的那一刻,一股极为熟悉的感觉瞬间浮了上来。
“是什么??你看了什么??”
似乎是被为魏尔伦的动吓了一跳,兰波有些莫名看着他 。
“我记得你的脸。”
魏尔伦很快起身,向着对方的方向逐渐走近,
“一直以来我都相信着自己的记忆,而你,就是我记忆一个出现的男。”
“你为什么会在这?你不是经回了吗??”
金发的男站在他的面前,对方终舍得多分出一些目光给他,只是那双暗红『色』的眼睛却丝毫不像过那样熟悉,甚至有些……陌生。
脸确实是那张脸,但是皮囊下的灵魂似乎变了。
一共过了多少年?
魏尔伦经不记得了。
但是能够再度看那个,他却莫名的不想随便放手。
“你想干什么?”
就在他的手即将要触碰对方时,男不何时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那只是一把极短的小刀,冰冷的刀刃紧紧贴在他的皮肤上,几乎要冷内深处。
他是怎么做的!?
甚至兰波手中的枪也消失不见了,仿佛一切只发生在呼吸之间。
这个绝对不简单。
“我并没有敌意。”
兰波倒是很冷静,就算被抢指着也能保持镇定,
“我只是想确认一下你的身份,因为你长得很像我认识的一个熟。”
“在那之前,我想先问一句……你的名字,是叫做赤羽鹤生吗?”
啪嗒。
像是一滴水落入了平整的湖泊中,男的眼睛稍稍动了一下,脸上的表也终发生了变化。
看来还是有效果的。
就算他不是赤羽鹤生,恐怕也和赤羽鹤生有着莫大的联系。
“不管你是不是,你都记得我们的脸,不是吗?”
似乎暗示开始凑小了,黑发绿眸的男开始逐渐『逼』近,他伸出了自己的双手,像是抚『摸』至亲之那样捧起了他的脸,语气也愈加轻柔,
“在那之前,。我们要不要先找个方坐下来慢慢聊?我觉得我们需要简短的聊天时间来熟悉彼此。”
“毕竟……在这种方动手,似乎也很不妥当呢。”
“……”
对方沉默片刻,终还是放下了手中的刀和枪。
只是直觉。
魏尔伦很确定自己的力量确实足够强大,但是他无法确定,在他发动重力的前一秒钟,他的脖子会不会被砍断。
这种奇怪的直觉,想必兰波也应该感受了。
否则他不能会选择和对方和平相处,毕竟那家伙才是暴力拆迁的一啊。
……
银发的男最终还是跟着他们离开了。
从头尾他都没有说话,这家宾馆比想象中的要简陋,不过住下三个是没什么问题的。
“你真的是赤羽鹤生吗?”
魏尔伦好奇多问了一句。
[不是。]
一个奇怪的音在他的脑海响起。
仅仅是一瞬,他就彻底愣住了。
这……这是腹语??
不!谁家腹语是直接从大脑传达而来的啊!!
“那你叫什么名字?”兰波慢悠悠问道。
[生天目莲。]
那个音很轻很轻,像是放下了一切那般,一阵风就能轻易拂走的羽『毛』。
[你们想要什么?]对方的音似乎有些不确定,
[我能够给予你们很多东西,但是我无法和你们一起离开。]
“得了吧!你这家伙就不要再说谎了!!”
不等兰波有所动,金发的青年突然伸出了自己的手,猛抵在了银发男的身侧,眉头微微蹙起,
“为什么不能摘下兜帽说话!!这幅样子底遮掩给谁看呢!?”
他毫不犹豫扯下了兜帽。
然后他的手就彻底僵住了。
白『色』的羽『毛』状物体渐渐漂浮而起,金『色』的王冠悬浮在他的头顶上,诡异的奏乐似乎从内深处开始缓缓奏响,那股让极为不安的感觉,几乎要瞬间遍布他的脏。
会死……
如果不能被同化,就会死掉。
极为恐怖的威胁感几乎要压迫他的整个脏,魏尔伦也是一次感受这种极为诡异的感觉。
而他眼中的世界,也终陷入了混『乱』之中。
……
“魏尔伦?”
挚友的音从耳畔响起,金发男这才渐渐睁开了双眼,思绪依旧茫然。
“刚才发生什么事了?”
他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总感觉太阳『穴』一阵刺痛,
“那家伙走了吗……等等,我们现在在哪??你……你开着彩画集?”
“我不开彩画集你能就要死了。”
兰波撇开了目光,轻道,
“那家伙不是赤羽鹤生……起码现在不是了。”
“他很棘手,比想象中的要棘手很多。我们随意接近,一定会死。”
“先离开这上报给组织吧,这不是我们能轻易解决的东西……起码,要做好绝对充足的准备,才能再次动手啊。”
……
·
一年,似乎还没有那么难熬。
但是时间才过短短三天,在他看来,经过一整年的时间了。
他能在更多的时间做自己的事,但是他的世界似乎只剩下了黑『色』和白『色』。
糟糕的是……这幅外表似乎也很难遮掩,一定要说的话,甚至很像中世纪的吸血鬼,看着就很不舒服。
年,好像也能够慢慢接受。
真实时间过了六七天,缓慢的流淌时间似乎也并非全是坏处。每一个的动被极致放缓,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任何能够伤害他。
“你才是神明。”内的音低呼唤着他,
“你拥有主宰一切的力量,这份力量……你应该拿来做更有意义的事才对。”
如果放在那些更有野的身上,说不定效果会很好吧。
是赤羽鹤生不一样。
他从来都没有什么野,也从来没有什么多余的想法。
他一天天计算着自己的时间,计算着距离离开还需要多久。
他还能继续等下。
三年,四年,五年……
好像,开始渐渐遗忘一些事了。
相比起遗忘,更像是将一些不必要的东西丢了脑后,而那些彩『色』的记忆,也在时间的尘沙中慢慢沉淀了下来,褪『色』,枯黄。
六年,七年,八年。
度过了最难熬的时期,似乎开始渐渐习惯这样的生活节奏了。
九年,十年,十一年……
一年又一年,世界似乎没有发生变化,但是他却变了很多。
男说的对。
这大概比最疯狂的凌迟,还要让痛苦。
只是……
这份痛苦,又能和谁诉说呢?
他缓缓睁开了眼睛,血红『色』的列车顶部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们惨叫嘶吼的音还在继续,只是他不道什么时候睡过了。
“醒了?”
白『色』的长发落在他的耳畔,赤羽鹤生茫然睁大了眼睛,只觉得大脑有些嗡鸣。
这是哪?
……啊,他想起来了,这好像是黄雀列车。
他似乎做了个很长的梦,实在是太长了,简直像是过完了一生。
“这是你的记忆?”
“这也是你的记忆。我们质上来说,其实是一个。”
生天目莲坐的脊背依靠在列车旁,脸上看不出是什么表。
“你拿着钥匙,选择了和我开同样的一扇门……简直愚蠢至极。”
“不,也不是完全一样的。”
赤羽鹤生看着他,却突然笑了,
“起码,有些事确实以解决了。”
“什么事??哪有什么解决的方法,我明明只是——”
黑发的青年却在这一刻突然抱住了他。
生天目莲莫名的愣住了,他任由对方拥抱着,却不道要做出怎样的回应。
“你做了很多的错事,但是那也是我的错误。”
他轻轻在对方的耳畔叙说着,似乎窥探了内深处真正的伤痕,
“辛苦你了,那样漫长的日子……确实不是很好过呢。”
没有什么原谅或者不原谅的。
他经道该怎样斩断这一切的连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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