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圣子降临（29）
沐羽晨曾经无数的推演乃至空想过，自己会在什么样的情况驱使之下，与那位银发黑翼的毁灭天使相见。然而正如想象的丰满与现实的骨感一样，事情总会在你始料不及的状况下，突然的将你卷入到从未考虑过场景中。
随着那层半透明的幽绿色未知薄膜，在嘭一声的轻响中化为点点飞舞的荧光，融入到那个银发碧瞳的男子体内后，沐羽晨与萨菲罗斯的初见就这样开始了。此时不知从何而来的轻柔微风，将那些金色的枫叶吹动的莎莎作响，而初次见面的两人却同样默契的沉寂了。
沐羽晨感觉对面这个萨菲罗斯，与自己通过霍蒙克鲁斯体内，所存在的分裂意识体感受到的那个，似乎存在某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差异。可对方出现瞬间所传递而来的，那种充满毁灭气息的黑暗本质，带给沐羽晨的映像太过于深刻，一时间他将这种感知当成了错觉。
沐羽晨本来有机会抢先出手给对方，制造出一点点小小的麻烦和干扰的。没错仅仅只是麻烦和干扰而已，沐羽晨很清楚自己面对是谁，他跟清楚自己现在手中握着的底牌，也唯有那么一张了而已。于是沐羽晨放弃了无谓的小动作，选择了静观其变见招拆招。
随风飘零旋转飞舞的金色掌形树叶，轨迹自然的在空气中留下依稀的痕迹。基于沐羽晨幻想和能力所投影出的数目，平均大小都能够与自然界中生长的，那些经历数百年时间洗礼的树木相提并论，沉寂中的两人正站在金色枫树的倒影中，充满好奇的感知着对方的存在。
从高大树木那茂盛枝叶缝隙间，散落向地面上的柔和温暖阳光中，充满着秋天那独有的舒适味道。又一阵颇为强烈的份忽然吹熄而来，将无数的树叶撒向了半空之中，飞舞的金色枫叶从对视的两人间穿过，那淡淡的阳光则被折射到了他们的身上。
每个做贼的人面对被盗窃者的时候。心理上都或多或少会出现些偏差，同理被盗窃者本来也应该是这样才对。更何况沐羽晨盗窃的并非一般的财务，他所窃取和窥视的是萨菲罗斯的心灵和力量，任何一个强者都不会放过这样恶劣的窃贼吧！
可是事实似乎再度验证了所谓的道理。在强者眼中不过时能够随意践踏和修改，甚至干脆弃之不顾的无用垃圾。沐羽晨很疑惑萨菲罗斯此刻的沉静，银发的天使似乎并不急于动手，这无疑再次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但是很显然这种状况很合服沐羽晨的心意，这样事实也证明了他之前选择的明智。于是无言的默契中平静继续着。
银发天使那碧绿色泽的眼瞳犹如实体，极富穿透力的在沐羽晨身上滑动着。萨菲罗斯的视线在强大意志的支撑下，凝实的犹如激光扫描仪所发射的光线般，似乎都穿透了沐羽晨意识聚合的身躯，将他内心所隐藏的秘密尽数洞彻了。
沐羽晨相当坦然的静静注视着对方，完全无视着银发天使庞大威压中，向自己精神感知所传递的虚假信息。杰诺娃的幻术能力对于非寄生体，强度上至多与曾经的鬼髅相等，更何况现在的沐羽晨仅仅是意识集合体，并不存在被身躯分泌的各种激素。所导致错乱感觉影响迷惑的干扰。
但即使不考虑那潜移默化的幻觉，银发天使目光中所蕴含的精神威压，也足以摧毁大多数意志不坚者的信念。从沐羽晨的精神感受进行评估的话，对方所释放的精神威压所蕴含的重量，并不逊色于深海四千米深度的水压，第一次他很庆幸自己选择的金钟罩去修炼。
“很美的地方！虽然是初次见面！我想我应该不用自我介绍的才对！”银发天使很快就终止的无意义的试探，顿时沐羽晨就感觉浑身一阵轻松，微微调转视线的萨菲罗斯将自己的目光，更多的投向了四周所投影的自然风景，他脸上带着稍显生涩味道的细微笑容说道。
那个名为萨菲落成的男人。此刻的笑意中没有丝毫的成分，更加让沐羽晨无法接受的是，那笑容中清晰流露着某种感怀的味道。感觉自己脸部表情完全垮塌的沐羽晨，不由自主的伸手揉动着自己那双。已然完全感觉不到任何光线的氪金狗眼。上帝作证沐羽晨现在只是意识形态，身躯也完全是意识集合模拟出来的，可是他那一刻真的如同亲眼看见般感觉到了。
“那么，这个，呃！请问！……。”感觉自己脑袋似乎有些卡住的沐羽晨，不断开动着自己堪比超级计算机的思维。组织着面对这位非典型性状萨菲罗斯的语言，足足花费了几秒中的宝贵时间他才艰难的开口说道：“请问你真的是萨菲罗斯？”
“恩！这个世界上会有人冒充我嘛！”那感怀的味道幻觉般的随风消逝，那随风舞动的银发充满飘逸，那特殊摸样的皮质外衣自然摆动，那看似缓和的声音中充满着无法辩驳的魄力，那是这个世界独一无二的萨菲罗斯。“会有人能够冒充我嘛！”
“这个世界会有人冒充我嘛！”沐羽晨冲这句肯定句中读到的，是毁灭神罗的那个萨菲罗斯，是差点毁灭星球的那个天使。是的！萨菲罗斯是整个世界的敌人，没有人会愚蠢的去冒充他，因为那几乎就是愚蠢的自杀行为，任何稍微拥有理智的人都不会去做。
“会有人能够冒充我嘛！”萨菲罗斯那末了说出的这句中，蕴藏的是征战星球无敌者的自信，是拥有绝对力量强者的尊严与孤高，是屹立与世界巅峰中的淡淡寂寥。是的！没有能够成为萨菲罗斯，萨菲罗斯仅仅只存在他这一个。
不知道为何！沐羽晨的脑子里突然出现了，最终幻想七核心危机中的萨菲罗斯。那时候的萨菲罗斯是属于神罗的英雄，而非挥手间便天地变色的反派最终BOOS，那时候的萨菲罗斯使用着手机，会和自己的认同的队友相互的朴侃，会为或者是自己的错误去道歉，甚至偶尔也会讲些让人摸不清头脑的冷笑话。
沐羽晨感知中再度升起了那种，似乎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感觉，不过这次他很清晰的捕捉到了。自己眼前这个萨菲罗斯与分裂意识，所感知到了那个萨菲罗斯间的不同，那似乎是有关于人性成分的差异，没错！沐羽晨眼前的这个萨菲罗斯。比分裂意识感受到的那个更具备人性。
“没错！萨菲罗斯是唯一的！但是，萨菲罗斯也是不同的！”把握到什么的沐羽晨似乎不着边际的，用如此莫名其妙的言语回应着萨菲罗斯，他在常识性的试探着些应该存在的东西，那或许可以成为这场交锋中的另一张底牌。
“你似乎对于我很了解！不！应该说是非常的了解！”银发天使并未隐藏自己的惊讶表情。很显然萨菲罗斯读懂了沐羽晨言语中，那似乎隐约之间暗暗隐喻着的意味，他的碧绿色泽的眼中中冷光忽然闪动继续说道：“可以给我些解释嘛！我很好奇呢！”
“只是对于曾经神罗英雄的好奇心而已！虽然神罗已然从明面上被毁灭了，但是它们的潜在势力依旧存在着，在那里有足够多对于你的资料文档！”沐羽晨不能说你的一生我都在游戏你见过，于是一切的黑锅就由神罗完全承担了，反正这是最合理最应该的解释。
“曾经神罗的英雄嘛！……”沐羽晨刻意的言语似乎再次的，触动了这位本应当冷血无情，杀人盈野毁灭世界的超级反派。似乎有些走神的喃喃念着那句话，萨菲罗斯碧绿竖瞳中的冷光。在那一刻似乎消散溶解了一般，然后那个看似冷漠的毁灭天使不见了。
随后闪动着冰冷光芒的超长倭刀正宗，辉光中凝聚着无法匹敌的无涛威势，电光般的撕裂着空间中那虚构的空气，横向的斩向沐羽晨身躯的腰间部位。构建世界的沐羽晨那由意识集合的身躯，体会着一番与之前截然不同的感悟。
通过霍蒙克鲁斯分身体内的分裂意识，感受着萨菲罗斯手中正宗挥洒的沐羽晨，所体会到的挥动倭刀中的那斩断一切的强大，即使时间与空间在银发天使的长刀之下，似乎最终的结局也不过是一刀两断而已。
而此时此刻调转了感受的角度之后。沐羽晨则正在体验着萨菲罗斯对手，面对那看上下并没有多超凡属性，仅仅只是锋利的超长刀正宗时，那仿佛从心底所涌动喷射的无力感。那是生命完全被对手操控的死亡呼唤。
虽然早就知晓萨菲罗斯刀术几乎通神，但是亲身领略到那即使最普通刀术中，同样倾注着强大到无比匹敌意念的此刻，沐羽晨切身体会到了正宗的真正力量。那浩浩荡荡排山倒海的无匹刀意，刹那间就锁定了沐羽晨的存在，连绵不绝的冲击着他的精神意志。
那看似最多只有两指并拢宽度的超长倭刀。正在沐羽晨的感知中膨胀本的放大着。那柄长刀以及吞噬了沐羽晨的所有感知，上下左右东南西北的方向基本概念，已然被正宗彻彻底底完完全全的抹除干净，那柄刀就是他所能够感知的全部世界了。
初次面对萨菲罗斯那毁灭与死亡交缠长刀的沐羽晨，他的精神与气质以被对方完全的压倒了。细腻的感知让沐羽晨意识中的时间流速，相比起类固有结界空间中减慢了数百倍，虽然这柄不能帮助他摆脱出此刻的困局，却让沐羽晨多少拥有了那么一丝的机会。
拥有整个世界空间所提供的感知加持，沐羽晨的感知细腻的远超自身极限，正宗长刀的纹理走向正细微的呈现开来。那些通过分裂意识体所摄取到的，关于萨菲罗斯刀术和能力的详细数据，正如同沸腾般的充斥在沐羽晨的意念里，不断的通过对比以惊人的速度被消化着。
角度、力道、身法、动作……，无数的信息在沐羽晨的意念中组合变化，推动者他那似乎凝固般的精神气势活跃起来。沐羽晨那虚无的眼瞳中此刻血丝四溢，不断隐约起伏着筋肉、肌腱和血管，让他的身躯刹那间鼓胀了起来，随后无比强烈的求生意识取代理智，如同笼中困兽般的激烈挣扎了起来，挣断萨菲罗斯那致命长刀中所携带的，那仿佛无可被摧毁意念的一点，将一点生机展示在了沐羽晨的眼前。于是他所有的力量这一刻都爆发了。
心灵是人类存在和一切活动的基础，沐羽晨调动舍利星球所有力量，所构筑出的不半成品固有结界中，虽然存在的仅仅是他的意识集合。但是却也将其所有的力量都囊括，到了那具细微结构同肉身一样的躯体内。
假若萨菲罗斯的正宗在这个世界中，将沐羽晨整个拦腰斩断成两截，那么看似存在于精神层面的伤害，就会顺应着精神、灵魂与肉体三者间。那无法用言语描述的神秘联系，反应到了沐羽晨物质界的血肉身躯上，同理他血肉身躯中力量也反映到了这个世界里。
翻飞舞动冲入天空之上的半透明八卦，犹如实体表面阴刻着五尊佛头的暗金古钟，在虚空中激起水波状纹路浮动而出的菱形剑刃、相互叠加的透明鳞片构成的球形防护罩……，危机下沐羽晨的能力可谓全面总动员，就连胸腔中的心脏都泛起了圣洁的生命光辉。
原力所形成的球形护罩犹如纸糊一般，在萨菲罗斯手持的正宗之下瞬息即破。盘旋飞舞的半透明八卦图像的护身能力，对比前者并没有多少本质的提高，同样在轻微接触下直接败退了下来。此刻阻挡在那致命刀刃之前的，仅仅只剩下那暗金色泽的古朴大钟了。
连续炼成护身能力被正宗轻易的撕裂，并未让沐羽晨产生什么一样的情绪波动。借助暗金古朴大钟的遮掩，此刻沐羽晨意识身体中的真元罡气，正在死亡的刺激下跃动到超限状态。沐羽晨低垂着的双手中异样的光辉闪动，仿佛什么东西压抑隐藏在其中一般。
正宗那无比锋利的剑刃触及暗金古钟，顿时在这片沐羽晨意识构建的世界中，激起了一阵轻微的沉厚钟鸣声响。剑刃中蕴藏的独特魔性能量，与构成暗金古钟的纯粹罡气间，迸发出了一阵隐晦暗藏的激烈冲突。正宗的前进速度由此突然减缓了下来，这门等级位于黄金等级的护身武学终于露出了自己的峥嵘面目。
“咦！”这是萨菲罗斯露出了细微的惊讶表情，似乎对于沐羽晨能够做到如此程度，感觉非常的不可思议一般。然后银发的天使轨迹自然的反身旋转。将腰腿部位的力量加诸到正宗上，那略微停滞的剑刃随后更加凶猛了起来。
借由原力护罩、天外逍遥篇的内劲八卦，以及金钟罩第十关三者争取的细微时间，沐羽晨的脚下然踏出一串无比奇异的步伐。那呼应着易经六十四卦卦象的规律，在金钟罩被正宗斩断突破的那个刹那间，将沐羽晨诡异的挪出了正宗的刀光范围。千钧一发之际避免被一刀两断的解决。
身姿步履间潇洒自如飘渺出尘，即使是逃命凌波微步的特性，也让沐羽晨的动作表面上，根本没有沾染丝毫的沮丧。瞬息间凭借凌波微步奥秘避开正宗，随后沐羽晨却再度做出了让萨菲罗斯，表情中充满惊讶味道的莫名举动。
第一次交手就差点本正宗一分为二，正常状态任何接下来的选择都是躲避，毕竟面对萨菲罗斯这种选择跟合理。可沐羽晨对于萨菲罗斯刀术的理解和感悟，可以所远超出他曾经的任何对手，他很清楚这种选择无异于找死。
萨菲罗斯无论刀术、步伐或者身法，沐羽晨都从对方的意识波动中了解过，他很清楚这位银发现实的招数核心只有一个，那就是不断的进攻进攻再进攻，直到用手中的正宗将对手杀掉而已。萨菲罗斯的战斗理念中没有防御这个词，即使是闪避也不过是为了更好的进攻而已。
面对这样一位狂人的进攻性神通刀术达人，正常状态下的选项唯一会出现的结果就是，在萨菲罗斯那无穷无尽的连绵刀刃之中，被对方一点点的将能力摸清吃透，最终落入银发天使的战斗节奏中走向死亡的命运。
“所以想要找到一线生机，就必须从萨菲罗斯的攻势中，制造出那么一点点的空隙，启动我所隐藏的那张牌！”在求生意识挣脱出正宗上所凝聚的，属于萨菲罗斯独有的强大意志后，沐羽晨的理智就重新恢复了过来，从分裂意识所传递的讯息中找到了这唯一的生路。
沐羽晨的身形突然向前方跃动起来，脚下凌波微步踏出一条诡异的路径，贴向刚刚以急速完成身体旋转，再度将正宗转向自己的萨菲罗斯。暴虐的雷光在沐羽晨手中狂躁的跃动着，下一刻深蓝与银白映照着血色爆发了开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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