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医院中的回忆
滴滴答答的雨滴声响稀稀拉拉的传递着，午后突然落下的阵雨将连续几天时间，让夏蝉连绵的鸣叫声送进幕间。清凉的雨水冲刷着连续烈日暴晒，所遗留在学园都市身上的无形印记，混合在雨中的气息湿润的微风，让整片世界显得越发舒适了起来。
从恢复性的睡眠中清醒过来的沐羽晨，头脑中依旧残留着嗡嗡作响的感觉，那是精神力大量透支所遗留下的症状。沐羽晨从盖在身上的轻柔空调被中，抽出右手揉动着头部附近的穴道，等到感觉那异样稍稍舒缓了一些之后，他就用双手支撑着身体从双山坐了起来。
“该死！让上条当麻避开了断臂的命运，却将自己意外的送入了医院里！等价交换嘛！残念啊！”右手继续的按压的额头的外层部分，左手在包裹着双眼的那圈棉布上，下意识不自觉摩挲着的沐羽晨，充满叹息感觉的在自己心底哀嚎说道：“这个就是所谓的命运的巧合？”
今天是八月九号，这里是沐羽晨所供职的医院。昨天沐羽晨伙同上条当麻和史提尔，在被炼金术士奥雷欧斯所占领的三泽塾中，与其进行了一场并不算多么激烈的交锋，一切原本都是那样顺顺利利古波不惊，不过在最后锁定胜局索取战利品的时候，主导一切的沐羽晨却遭遇了一点点小意外。
“哟！徐桑！已经完全清醒过来了嘛！？怎么样！眼睛没有什么异常的感觉吧！大脑呢？”伴随着一阵房门被拉开的摩擦声响，声音沉厚的中年男音就混合着一阵脚步声，传入了沐羽晨的听觉系统之中。
即使双眼的视界被绷带阻隔着，但那独特的声音对于沐羽晨而言，就是来人最佳的标志性介绍，几乎下意识的一张堪称绝世奇葩，几乎和青蛙一摸一样的脸孔，就电光火石般的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没错！那正是这家医院的执掌者，名为冥土追魂的强大医生。
“头脑稍微还有点轻微的嗡鸣感觉，至于眼睛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睁开之后非常清晰的就能够，辨别出绑带中的棉线数目和编制方法呢！视力似乎比之前获得了一些提升！具体的数据大约要详细测算过才知道！”沐羽晨的左手竖立的绷带前，他用淡淡的语气这样回答着。
“视力增强了？昨晚对你进行眼球扫描的时候，随即眼球内部压力异常导致的。部分毛细血管破裂之外，神经结构的确有些异常的症状呢！莫非真的是由于能力提升的关系？可是之前从来没有能力提升，进而影响身体器官结构的例子！原石果然是充满未知性质的存在呢！”
冥土追魂走到沐羽晨的病床前，难以挂在病床尾部的记录板，翻看起上面记录下的数据来。微胖的青蛙脸神情温和却异常肃穆。全然没有平常那种慢吞吞的感觉，进入工作状态的他充满了独特的气势。
“那个冥土医生，我的眼睛什么时候可以拆线你！带着这个东西感觉很不方便呢！”沐羽晨用手指戳了戳，那圈覆盖了他整个眼部的绷带，继续对冥土追魂说道：“我的眼睛状态已经完全恢复了！这个东西也完全没有必要存在了。”
“一会我会安排你去做个眼部扫描，假如检查的结果和你所说的一样，那么稍晚一点就能够帮你拆线了！”对于病人的状态冥土追魂的字典里，从来没有所谓的也许、或者、可能之类的字眼，此刻的严谨的仿佛华夏的腐儒般，充满了食古不化的执拗味道。
“不用那么麻烦吧！我也是医生来的！而且医院的床好硬！睡起来一点都不好舒服！睡眠质量不好会影响恢复速度的吧！”望着完全不买账的冥土追魂。沐羽晨挣扎起企图让他改变注意。
“假如有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换一张舒服的床哦！即使是你宿舍的那张也无所谓！不过出院的时候你得自己搬回去！毕竟那时候你就不是病人了！”冥土追魂将病历板放回原处，随后走到床头的位置继续说道：“那么现在能请你配合下我的工作嘛！徐医生！”
明白冥土追魂不会轻易妥协的沐羽晨，自然不可能自找麻烦的继续坚持，无奈的他配合对方进行了一番，诸如心率、呼吸等等之类的基础检查，然而将数据添加到病历板的青蛙脸，在打招呼后就迈着缓慢的步伐离开了这里，朝着需要巡查的下一间病房走去了。
随着冥土追魂关门的那阵摩擦声响，只剩下沐羽晨一人的病房之中，再度恢复了刚刚的那种安静气氛。雨滴拍打着透明的窗户啪嗒啪嗒声。再度成为了环境中的主旋律乐曲，而沐羽晨也陷入了对昨日末尾的回忆中。
八月八号夜晚，在以茵蒂克丝对上条当麻的感情为武器，撕裂了奥雷欧斯那颗充满执着的心境之后。沐羽晨正面对炼金术士发动了进攻，用在不断的化解对方应对手段的同时，一一点点的用将压力碾压向对方，最终瓦解了他对于自己力量的最后自信。
为了将奥雷欧斯的意志彻底打垮，将炼金术士纳入掌握中的沐羽晨，以念力引导和精神类武功配合言语。针对着奥雷欧斯不但起伏着的情绪，不断的对他那破碎的心境进行的刺激，并最终完全瓦解了其存在的抵抗意志，展开了对炼金术士记忆和思维的攻略。
已然陷入自我崩溃状态中的奥雷欧斯，经过沐羽晨不断的精神影响之后，已然削弱到了一种极低的状态下。这种状态下炼金术士已然完全的，没有了抵抗的精神和制作的意志，其崩坏的程度远超原剧情中，被龙王之首抹消记忆和人格前的状态。
所以沐羽晨对奥雷欧斯的精神渗透，几乎没有遭遇到什么像样的抵抗，可谓势如破竹的就轻松攻陷了，炼金术士人格浅层存在着的‘自我’部分。在完全控制了奥雷欧斯的自我部分之后，炼金术士的记忆宝库就对沐羽晨敞开了大门。
至于构成人格意识的其它两个部分，本我的存在主观基本生理需求，其存在深度几乎贴近于人类的灵魂层面，及时能够触及所获得的也不过是，人类在无意识状况下的本能反应。至于超我那种梦幻的人格完美形态。不要说触碰了！连感知到到几乎是不可能的。按照正常的程序接下来就是收获时间了，至少在沐羽晨过往的经验中是这样的。
“不过奥雷欧斯却无疑还是特殊的，因为金色大衍术所覆盖的圣域，那是正与他的大脑保持着紧密的连接状态。简单点说！那时候的炼金术士与世界！几乎可以说是完全一体状态的！可笑我自以为计算了所有的一切因素！却完全忽略了那些自己不了解的因素。”
沐羽晨从头至尾都没有想过。要杀掉奥雷欧斯这个绿毛党，他这样选择的理由非常的简单，与不久前不杀掉那些无辜的补习班学生完全一样，更何况那是上条当麻、茵蒂克丝和姬神秋沙，还在校长办公室中活动自如的呆着呢！沐羽晨可没有将主角好感度变为负数的打算。
用双手将自己身后的枕头梳理起来。沐羽晨将原本笔直挺立着的腰板，弯曲着靠向了那软软的枕头，将身体的姿态调整到了更舒服的状态。思绪并未停止的沐羽晨并不认为，自己不杀的这个举动是错误的，但之前计划中的因素部分缺失，却也必须是要深度检讨的问题。
“不知不觉中！自我膨胀起来了嘛！？”嘴角带着充分嘲讽味道的弧度，沐羽晨原本淡漠的表情，转化为了有些怪异的微笑状态。自我嘲讽一番之后，沐羽晨的继续回忆了起来。
就在沐羽晨准备品尝胜利果实的时候，他那渗入到奥雷欧斯大脑之中。正要抽取对方记忆的精神念力，却忽然间仿佛落入泥潭中一般，感觉到一股突然间爆发的吸引力。那不存在物理属性的力量，切切实实的源于奥雷欧斯的思维内，突然遭遇这一切的沐羽晨顿时迟疑了。
沐羽晨的那点略微迟疑所浪费的时间，让微妙的局势发展到了恶化的程度。初始时并不断多么强烈的吸引力，仿佛就像是猎手捕捉猎物前的试探，而在锁定了所要捕捉的目标之后，那莫名的力量顿时狂暴的膨胀起来了。
“那点迟疑并非是什么大不了错误！虽然现在看起来多少显得有些缺乏决断力，但实际上面对未知谨慎是最稳妥的办法！”所谓的检讨不仅仅是要自我批评。斟酌事件中的对错也绝非是，单纯的根据最终的结果判断的，按照这样的标准沐羽晨继续着。
黑洞！那从奥雷欧斯意识深处膨胀的吸引力，瞬间到达凝结化为了无尽的深幽。那是沐羽晨一瞬间就想到了这个词汇。几乎无上限扩张着的恐怖吸引力，牢牢的咬住了沐羽晨的精神念力，然后瞬间就将他拖进那漆黑的深渊之中。
那段被拖入奥雷欧斯意识深层的精神，并未如同落入真实黑洞中那般消逝，反而通过并未被斩断的精神联系，将一片充斥着莫名斑斓光华的世界。倒映般的呈现在了沐羽晨的思维中，无可抵御的诱惑芬芳四溢而出，那气息瞬间就将他迷惑吸引住了。
对于炼金术士而言！真知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妙的东西！至于其他的一切都不过是，获取真知过程中的副产品而已！当然这种说法更多的都是那些，怀抱理想的纯粹追求者们的定义，任何东西都会随着时间而变质，毕竟对于大多数人而言梦想，都是一个会腻死人的巨大泥潭。
过程重要还是结果重要！对于沐羽晨而言这是个显然的驳论。有人说丰富的过程远超完美的结果！然而对于那些平常苦涩结果的人，大多数应该都是和腻死在梦想中，最终自我崩溃的奥雷欧斯一摸一样吧！但结果真的就能够将过程忽略嘛！？很想然不能！人类的贪婪在于什么都想要握在手中。
“那份感觉！就是将一切都握手手中，能够凭借意念修正一切的不完美，所以它才会那么的让人无法抵抗吧！”即使付出了颇为沉重的代价，回忆起那份感觉的沐羽晨，表情中却依旧难免带着几分迷醉，以及那么几丝淡淡的遗憾感觉。“飞蛾扑火！莫过于此！”
假如想要寻找理由和借口去搪塞，沐羽晨能够为自己找出无数，用于借以为什么自己会不由自主的，将自我意志沉入精神层面之中，完全的融汇到舍利星球之中。无视那依旧不断被吸扯精神念力的风险，顺着精神联系直接进入了那深幽洞穴的另一面。
进入那边的沐羽晨从旁观者角度，高高在上的注视着一小片世界，那真是被金色大衍术所覆盖的。那四栋大楼链接起来的三泽塾分部。原本晦涩难懂的各种各样规则，此刻清晰无比的赤果果运转着，即使时间和空间在这个世界中，似乎都不过是弹指一动的瞬间而已。
也许是处于对于真知的渴望，又或者实质追求的是那些副产品。沐羽晨那是的的确确的沉醉到了其中，为那片看似不过区区方寸狭窄世界中，所清晰运动着的世界一角而迷乱了，于是乎他自愿的进入了梦想的泥潭中，走上了无数前人腻死其中的道路。
“渴望从来不是什么罪过，但一旦失去超出了一定的界限，那么事情往往就会变成另一个样子。”口中喃喃的说着熟读无数遍的道理，却明白没有经历就没有收获的沐羽晨，扭头转向了窗户所在的那一边，更多的多顿时透过棉布照亮了他的视界。
即使是完整世界细微到可以忽略的一角。但其中蕴含着真理、规则、知识和力量，却也庞大的能够挤爆全世界，所有能够用来承载文字的记录介质，更何况沐羽晨进入到那其中的，不过是自身精神念力的小小一部分。
奥雷欧斯那脑中模拟的世界一角，继续不断的抽取着沐羽晨的意念，而那些增加的意念强化了他的感知，能够将更多的秘密的更清晰的呈现。沉醉在每分每秒的不断成长收获中，仿佛不断经历灵魂升华的沐羽晨，完全忘记了越美丽越危险的信条。
意念交流中的时间飞快的流逝着。随着沐羽晨自身的渐渐放松，以及大半精神意念被拖入到，那个不断运转着的脑内模拟世界中，他已然完全忘记了这个诡异的世界中。从最初就可能隐隐蕴含着的巨大危险。
“任何力量的体系或者应用方式都存在核心！前者包括圣斗士的小宇宙、武者的内劲罡气、魔法师的魔力，而后者则有诸如葛利果圣歌队对的核心符文。”重新将双眼闭合起来的沐羽晨，浑身的气息忽然飘渺虚无的起来。“作为奇迹大魔术的金色大衍术，自然也是如此！”
紧紧束缚和控制奥雷欧斯自我的沐羽晨，犯下了他自己最难以接受的一个错误，那就是过度的用曾经的经验。来判断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特别是在事情本身就已经证明了，曾经的经验是不完全且存在缺憾的，那就是他忽略的这片世界幕后的控制者。
满足与每分每秒不断成长的沐羽晨，突然间被一阵世界本身的轰隆震动，深度的沉迷状态中强行复苏的过来，他才恍然发现不知道从何时开始，那个吸扯着自己精神念力的洞窟，已然扩张成为了一扇巨大的们，而透过那扇门沐羽晨清晰的看见了，一颗漂浮在漆黑宇宙中的孤零零星球，根本不用辨认他就认出了它的摸样，那正是属于沐羽晨的舍利星球。
或许是绝对已然不用在隐藏自己，又或者是根本就没有隐藏的概念，不在沉迷与挖掘规则奥秘的沐羽晨，几乎瞬间都注意到了那个世界一角中，与自己同样高悬于天上俯视脚下的人影，虽然那人性的摸样根本没有五官的概念，当他却清晰的读出了那个人的名字，奥雷欧斯.伊萨德。
“不可能的！奥雷欧斯.伊萨德，现在应该处于我的完全监禁下才对！”那时候的沐羽晨这样大叫着，他否定着自己灵动直觉所感知到的真相，也就是所！那是的沐羽晨否定了自己。
然而很快沐羽晨就没有心思，继续去思考那些细枝末节的东西了，因为他清晰的感觉到了，舍利星球正被拉向那扇巨大的们。于是瞬间沐羽晨就明白了，那个无面孔的爱雷欧斯的目的，它想要那世界的一角吞掉自己的精神层面的全部。
“愚蠢！浑然忘记了很久以前！自己曾经与本我，以及烧瓶小人所拟化的超我，在自己心灵世界中对话的过往！”坐在病床着的沐羽晨这样说着：“好在也不算太愚蠢！还懂得放下无用的思考！全力撕碎出那张几乎要收拢的渔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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