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夜幕之下

那么闭上双眼的沐羽晨在干什么呢！？睡觉？口胡！白天宝贵的时光都用来压马路了，而且还是相当凄惨的独自压马路，连个相伴左右用来解闷的妹纸都没有，这是何等的无端浪费和奢侈挥霍。时间那可也是用血汗的源点奖励买来的，所以无论如何夜晚也不能继续浪费了。

        可惜由于被滞空回线所监视的关系，不想引起那个倒吊男关注的沐羽晨，只能老老实实的按照正常作息躺在床上。如此特殊的固定场地自然是限制多多，虽然能够用来修炼内功之类的静功，然而考虑到修炼过程中产生的天地元气波动，这项选择最终被遗憾的给否决掉了。

        于是肉体层面的修炼被完全的排除，所以摆在沐羽晨面前最佳的选择，就是进入舍利星球世界进行精神锻炼。出现在天渊河谷的沐羽晨意识集合体，居高临下的感受了下那隐没在蓝紫河水下，依旧坚挺依附在河道两侧中的残余超新星剑意。

        哪怕经过足足十五年时间的连续冲刷，存在于河道两侧山壁上的超新星意念，却也并没有比当初强强盛的时期衰落多少。感觉着那些气息并未减弱多少的剑意，沐羽晨那由意识集合而成的身躯，快速下落进入到了水面之下的河谷之中。

        进入冰心异力和鬼力混合的蓝紫色河水中，沐羽晨的感知视界中就出现了无数，根植于在河道两侧平滑山壁上的，如同植物般一丛一丛的排列的晶石，这些色泽为纯净冰蓝色泽的美丽晶石，如同光源般的散发着气息凛冽的光辉，并按照一定的节奏呼吸般闪动了。

        沐羽晨的意识集合体在蓝紫的湖水中，动作自然的仿佛依然在陆地上一般，作为诞生出整个舍利星球的创造者，拥有绝对掌控权的他很自然的做到了这点。在水中自然走着的沐羽晨，两三步间就来到了距离自己最近的，形态规模大小中等的水晶丛之前。

        “真是熟悉而且怀念的感觉呢！那曾经伴随着我的日日夜夜！”伸出右手轻轻的抚上那丛冰冷水晶。就在这细微碰触中如同烧灼般的刺痛感，就从沐羽晨的感知中快速扩张了开来，让被唤醒回忆的他自言自语般的感叹道：“若非皓月心法！大约你还依旧伴随着我吧！”

        这些冰蓝色的水晶实质上是冰心异力，围绕河道外壁上存在的残余天渊剑意。通过实体化所形成的一种类似封印的存在，其存在的主要目的就是减少、压制和隔绝，这些残余剑意中所蕴含超新星意志，对沐羽晨精神层面集合的阶段性产物的影响。

        在最终幻想七圣童降临世界结束的最初时段里，那些由天渊河谷山壁上超新星残余意念所带来的。完全没有所谓停止和间断概念的灵魂烧灼刺痛，虽然对于沐羽晨而言并不算致命的问题，但是事实上也给他带来了许多的麻烦，更重要的他根本无力对其采取任何措施。

        对于残余剑意中蕴含的超新星天渊之剑，这项属于萨菲罗斯的最终刀术奥义技能，作为武者且对于力量无比渴求的沐羽晨，当然本能的就如同碰见极品小姐的客人般，充满了发自灵魂本能中的贪婪和渴望，然而实力不济的硬伤让这种想法如同奢望。

        拿不起放不下甩不掉的莫名尴尬。让沐羽晨最终将这里改造成为了天渊河谷，利用冰心诀对精神意念的压制、封印和缓和作用。配合着鬼力对于灵魂意识的本能吞噬消弱，尽可能的减少着剑意对于自己的影响，并将主要心力投入到了对萨菲罗斯武学的解析中。

        不过随着在训练空间中不段的吸收太阴月华，借助月亮至阴至纯能量推动的冰心诀心法，冰心异力在不断的量变的快速增强中，慢慢通过积累达到了比邻质变的程度。随着冰心异力质地的不断提升，它原本所具备的凝神、净化、封印等效果，也自然而然的随之发生的增强。

        这种质变让冰心异力在与参与剑意的接触中，不再如同最初是那般一触即溃般不堪一击，同时也让沐羽晨所感受到了灵魂烧灼感觉。逐渐的开始一点点细微的消弱了起来。足足十多年的漫长时间沉淀过程，终于让冰心异力完成了质变破茧重生，而沐羽晨也找到了解决那跗骨之蛆痛楚的办法，于是这些围绕残余剑意的冰蓝结晶就出现了。

        “你们这些家伙简直比那个让公路从高楼中通过。号称全日本最牛的钉子户还要顽强呢！都是我的瓮中之鳖了还这么嚣张跋扈！果然是达到乃至超越神灵境界的恐怖刀术呢！”不知道用如何的词汇来形容那恐怖的赤红天渊，沐羽晨唯有用人类对力量的极限来形容它的境界。

        稍微在天渊河谷进行了一番忆苦思甜，随即沐羽晨意识集合体所在的环境，就如同空间移动般换到了另外一个地方，他脚下是连最顽强的杂草都无法生长，地面广阔而荒凉且密布着无数沟壑的荒原。这里真是萨菲罗斯的另一大馈赠，被沐羽晨称呼为七翼之伤的修炼之地。

        漂浮在七翼之伤大荒原中心位置的沐羽晨，凝神静心将自己的意志调整到最坚韧状态，随即就闭上双眼身体化为无数的闪烁星点，融入到了脚下哪片布满了刀术痕迹的荒原中，将几乎拥有除去超新星天渊之剑之外，拥有萨菲罗斯所以招数的他观想了出来。

        经过长达十五年的漫长观想修炼之后，沐羽晨对于变天击地大法内修法门，已然掌握到了烂熟于心的极致境界之中，这也让原本的观想世界达到了质变。将自身融入到七翼之伤中的沐羽晨，连带着引发了整个舍利源胎的共鸣震动，如同生命之泉般的星球能量正汇集起来。

        模拟着曾经与萨菲罗斯部分的精神分身，用来经行战斗的不完全固有结界世界，基于舍利星球存在而构成的封闭战场，将沐羽晨的意识和他所观想的目标，同时摄入到了一片光线灰暗，地面尽是漆黑色废土的荒芜世界之中。

        感受着意识身躯那完美的活着的感觉，重新睁开双眼注视前方的沐羽晨，脸上不由自主的出现了一抹微妙的笑容。随即沐羽晨抬起自己的右手凭空虚握。而后一柄刀身阴刻着复杂阵图和符文，长度大约在一米八的纤细长刀，就从他的掌中如同生长般被具现了出来。

        就在正对着沐羽晨所在的一公里外，某个模糊的身影正站在高耸的石柱上。仰望着头顶那泛起淡淡紫色的圆盘满月。那人齐腰的银色长发在夜风中依旧笔直，漆黑中略带着少量金属装饰的单薄衣甲，简单却清晰的勾勒出了一个卓尔不群的妖异身影。

        那人在沐羽晨望向自己的短暂瞬间里，极为敏感用自己那泛着幽绿的兽瞳，侧过那白皙且线条完美犹如艺术的脸庞。朝着他所在的位置当然的望去。没有任何的言语男子同样从虚空之中，抽出了一柄至少两米长通体泛起银白光泽，简单中蕴含无限杀机剑刃纤细的倭刀。

        握紧手中武器的两人无比默契的，穿越那被岩石废土阻隔的距离，朝着对方所在的位置杀了过去。随即流光般闪动的坚硬和妖魔呼啸的剑鸣，便在紫色圆月的映照下在荒原中炸响了开来，于是一幕无所谓目的的搏杀在膨胀中演绎了起来。

        劈、挑、砍、刺、撩、削、切……，无比简单的招式从萨菲罗斯双手中，如同行云流水般自然的衔接而出，凭借他对于出招时机的控制和预判。十分轻松的就将沐羽晨卷入到了，如同银河倾泻般浩瀚而连绵不绝的洪流中，用自己的战斗节奏牵引着他的动作不断加快着。

        在过去那相当漫长的十五年时间里，沐羽晨至少每天与萨菲罗斯交手一次。虽然由于沐羽晨的实力关系，萨菲罗斯的完整度经历了不断的变化，但至少五千四百七十五次的交锋，却也让他让对于这个男人的实力有了渗入骨髓的了解。

        冷静的挥舞着手中长度稍逊正宗的长刀，沐羽晨的双眼紧逼将感知视界压缩到身体周围，凭借过去战斗中的所积累的诸多经验，通过与萨菲罗斯同样准确的预判。在以攻对攻寸步不让的与他激烈拼斗中，不断高速加快的节奏死死咬住着自己对手。

        沐羽晨和萨菲罗斯用完全相同的技巧，在刀刃的碰撞过程中不断的借力和卸力，并同样快速身体步伐调整着自己的站位。试图抢占对下次进攻更加有力的位置。相比起萨菲罗斯那在借力过程中进行完美位移动作，稍逊一筹的沐羽晨未有依靠凌波微步来填补。

        施展遁术级凌波微步的沐羽晨与萨菲罗斯间，保持着如同战斗速度那般仅仅一线的差距。两人身体高速位移的重影积满了四周的空间，仿佛从一开始交手的就并非区区两人，而是两只配合默契战力惊人的多胞胎组合，而且还是数量为十个以上的双数组合。

        萨菲罗斯所有招式的主体核心几乎完全相同。那就是进攻、进攻、再进攻，直到将敌人拖垮、碾碎方才会停止下来。修为与力量达到萨菲罗斯这样的等级，即使最简单的招数也蕴含着莫大的威力，顷刻间就能够摧枯拉朽的制敌于死地。

        萨菲罗斯在无敌的巅峰上屹立太久了，长久的他已然忘记的防御这两个字眼了。萨菲罗斯的招式中根本没有防御这两个字，哪怕是战斗中少的屈指可数的闪避，最终的目的也一定是为了进攻而进行的铺垫，这是属于这位无敌强者源于灵魂的特质。

        对于武者而言无论何种形式的沟通和交流，都比不上提剑横刀拳来脚往的痛快厮杀一场。那种将生命作为赌注在搏杀中所体会的感觉，远比所谓的坦诚相见来的要真实和清晰，更没有所谓的深藏不漏和隐而不发，一瞬间在那意志的读取中明了对方的真实。

        反斩、直刺、撩、侧身、上挑、横斩、竖劈……，两柄同样纤细却长短略微不同的长刀，你来我往在方寸不足十米的狭窄空间里，碰撞出了如同星火般璀璨的辉光，演奏着鲜血与意志和弦的美妙乐曲，让两个生死相见的男人交流着彼此身体中，那独特却有存在相似的灵魂。

        沐羽晨与萨菲罗斯之间战斗节奏的变化速度，几乎每一秒都在以不同从前的增长幅度，朝着更加激烈的方向高速发展着。在这种变化中萨菲罗斯占有绝对的控制权，而沐羽晨所唯一能够做的就是死死的更紧对方。以避免被他突然暴起的剑刃撕成碎片。

        高速舞动的剑刃呼啸的卷起了嘶吼的风暴，密集碰撞的坚固剑刃所激发的金鸣声响，以秒为单位凝固成为一团团巨大的轰鸣，在漆黑月夜的无人荒原上疯狂的咆哮着。将两人的拼斗带入到了即将崩溃的高潮之中，而依靠经验弥补实力的沐羽晨正渐渐被逼向极限。

        萨菲罗斯所有的属性都强悍到了某种极限，无论力量、速度、反应、灵巧、耐力、精神等等，这个男人都完美的没有任何丝毫的破绽。但假如你问沐羽晨萨菲罗斯最强的是什么，他一定会斩钉截铁的告诉你是非常简单的两个字——节奏。

        萨菲罗斯不仅仅善于控制自己的节奏。更善于引导进而操纵对手的节奏。加速不过是萨菲罗斯对于节奏控制的基础而以，当加速无法将对手拖垮绞碎的时候，让人防不胜防根本无法进行预判的变奏，就将对萨菲罗斯的对手展开他实力的另一角。

        在沐羽晨的感知中那流光般的正宗，突然仿佛幻觉般的模糊扭曲了起来，这样熟悉的变化他的心底不由得一沉，因为这正是萨菲罗斯即将变奏的征兆。利用变奏所争取到了快于对手的一线时间，那两米长的正宗随时可能飞落向，沐羽晨身体的任意一个角落并瞬间洞穿。

        曾经在平砍地狱中无数次被这招切碎，拥有丰富经验的沐羽晨将心灵放空。依靠第七感对自身感知时间的干涉性延长，将自己的意识彻底的清理成为白纸般的空白，借以通过纯粹的直觉捕捉瞬间之后，那绝对能够用神出鬼没来形容的突然一击。

        两道轨迹同样不可捉摸的妖魅阴影，仿佛被本能吸引般的碰撞到了一起，在空气中炸裂出一声爆裂的轰鸣。借助防御移动距离相对更小的优势，凭借本能直觉捕捉到正宗的沐羽晨，将萨菲罗斯那一击简单的直刺，在距离自己身体的方寸格挡了下来。

        思维中没有防守一次的萨菲罗斯，却非常的喜欢让敌人去防守。无数次的经验用被碎尸的痛楚。清晰的高速沐羽晨在萨菲罗斯面前，防御往往和受伤基本上没有区别。果然又一重类似内功多重劲的力量，瞬间从那看似停止的正宗上爆发出来，随即保持格挡动作的沐羽晨被击飞了。

        萨菲罗斯那充满邪魅味道的英俊脸庞。对沐羽晨露出一个魅力十足的浅笑，随即那化为不可捉摸流光的纤细长刀，就将十多道长约百米的巨大剑光，如同信手拈来般洒向了击飞中沐羽晨，将他的身体围拢在了某个特定的区域之中。

        “神速！”对于这曾经几乎将自己杀掉的招式，沐羽晨感受的深刻真真是铭心刻骨。虽然那被正宗贯穿的心脏已然愈合，可无法磨灭的痕迹依旧遗留了下来，化为了某种类似心伤的印记，深深的嵌入到了他的生命之中。

        “躲闪是徒劳的！硬接才是唯一的正途！”深刻的痕迹自然留下的同样的经验，让沐羽晨对于神速的理解远超出，萨菲罗斯所拥有的其它那些有名招式，从被击飞的僵直状态中完全的恢复过来，已然被那些高楼般刀光围拢的沐羽晨，目视前往无比郑重的严阵以待着。

        看似松散前半招的范围性刀光，事实上早已在萨菲罗斯的计算下，将沐羽晨所能够闪避的可能尽数封堵了起来。而在那些刀光碰撞爆炸开之前，任何的移动都会遭到气机感应的牵引，带动前半招刀光的活动轨迹，让它们朝向自己的位置聚拢起来。

        一面与沐羽晨等高的巨大椭圆形盾牌，以及从盾牌两侧延伸虎的龙翼，正在他身体的正面构筑起一条防线，等候着那正高速破空的巨大刀光。淡淡的微光在沐羽晨的左腕上闪动着，依靠魔血转换魔晶石对念力的补充作用，龙翼守护正以远超白日数十倍的速度具现成型。

        “轰”

        沐羽晨身前的龙翼守护刚刚具现完成，神术前半招所激射而出的一刀刀光，便如同泰山压顶般向着他碾压了过来。两者碰撞所掀起的爆炸卷起无数的尘埃，那巨大的刀光瞬间就将沐羽晨那，相对渺小的身躯整个完全吞没掉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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