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重生的时机
造型师沉默了一会,好吧,这确实是一个挑衣服的好方法。
所以最后选中了一条普通的绿色长衫,说是汉服,大概就是一条白色连衣裙加绿罩衫,料子是普通的涤纶料,要不是在店里绝对卖不到198的天价。
不过谭玉书高约六尺,身材颀长挺拔,又是自书香门第培养出来的行止坐卧,普通的长衫穿在他身上一瞬间就贵了起来。
造型师看着眼馋的不行,强烈请求他们能拍几张照片留下来打个广告,被果断拒绝了,造型师只能心痛的给谭玉书做起了造型。
池砾看着堆在工作台上的瓶瓶罐罐,又提醒道:“不要化妆,做个发型就好了。”
“好!”
造型师也正有此意,凑近看这张脸,眉如黛,唇如朱,肌肤如玉,根本不需要再添任何一笔。伸出手捧起长发,居然是真的,那丝滑的触感,简直太棒了!
造型师充满干劲的编发,等做好后,笑眯眯问道:“怎么样?”
对面的一整面墙都是镜子,不知由什么方法制成,镜中人影清晰的不可思议,谭玉书摸摸自己的脸,有一种第一次看清自己长什么样的错觉,那感觉很是奇妙,仿佛重新认识了自己。
造型师编发的手艺很好,不过有些疑问,谭玉书摸向背后垂至腰间的长发:“姑娘是不是忘了一段?”
造型师很惊讶:“你要全束发吗?你这样的长衫,半披发多好看呀,飘飘欲仙~”
谭玉书眨眨眼睛,可是这样一来,束发的目的是什么呢?心下疑问,但没说出口。不为实用,只为求美,总是能从方方面面感受到这个世界的富足强大,自在随意。
微笑着起身施礼:“姑娘手艺当真精妙绝伦,有劳姑娘。”
他的容貌本身就生的极美,一袭廉价的古装更是被他穿的圆融如意,一举一动都雅致至极,宛如古画中走出的翩翩佳公子,造型师当即被苏的捂着嘴不敢呼吸。
池砾在一旁腹诽:看起来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没想到见一个撩一个……
直接交了钱将人拎出来,一席古装的谭玉书站在街上就更显眼了,回头率无数,居然还有那sb看的入神撞灯杆上了。
池砾:……
一旁的谭玉书总觉得池砾的心情不是很好,于是小心翼翼的问道:“池兄,接下来如何?”
池砾看着他这张祸国殃民的脸,寻思要不要带个面纱什么的,不过暂且忍耐住了,毕竟他本来就是想利用这张脸的,现在这样按理说正合他意。
于是硬邦邦道:“有没有什么才艺?”
“才艺?”
“你们古人不是都要学什么琴棋书画吗?”
“这个啊……”谭玉书沉吟片刻:“书画稍精,棋艺次之,琴艺又次之。”
池砾想了想,次之就次之吧,反正有他这张脸,谁还在乎别的,于是走进了旁边的古乐店,准备买一架古琴装样子,弹出声就行了。
结果最便宜的一架也要5000多,池砾回头:“还有没有别的?”
“音律吗?琵琶也略通一二。”
池砾问了问,比古琴还贵,无语道:“你就没有点便宜的爱好吗?”
谭玉书的眸光闪烁,有点开心:“既是如此,烦请池兄将在下的刀还回来,我为池兄作刀舞?”
“想都别想。”
真是好果断……
讨刀失败的谭玉书有点沮丧,只能继续道:“笛箫之类,也略会些皮毛。”
池砾问了一下,很好,这个有便宜的。不过池砾想了想,拉着谭玉书走出去,街边的小贩摊上正插着一桶笛子,一问10块钱一只,嗯,不错,无比大方道:“随便挑一只吧。”
谭玉书失笑,池兄还真是一个率性而为的妙人。
从中挑出最合眼缘的一只,卖相还不错,笛孔与以往所见略有不同,谭玉书便放在唇边试了一下音阶,等熟悉后,奏起一支婉转的家乡小调。
卖笛子的小贩顿时连连称赞,真正会笛子的大多不会在他这买,买的都是一些门外汉,看便宜就随手买一只,今天居然遇见一个高手!因为谭玉书的示范,路边越来越多的人围过来,看起来很心动,小贩别提多高兴了。
听着悠扬娴熟的小调,池砾陷入沉思,古人所说的“会些皮毛”到底有多大可调空间?不过很快,他的注意力就不在曲子上,而是更多的落在握笛子的那双手上。
……
总而言之,利用“男色”卖瓜的主意全部出自池砾,结果还被他倒打一耙,仿佛自己是个行为不检的浪荡子,着实可恼。涉及名誉,谭玉书没有丝毫闪躲,理直气壮的看回去,意欲辩上一辩。
池砾不高兴的捏了捏他的脸:“不许顶嘴。”
这一下给谭玉书整不会了,摸了摸脸颊,有些疑惑的问:“池兄……?”
池砾却若无其事的岔开话题:“时间还早,再回家拉一趟,换个学校卖。”
谭玉书果然成功被他转移话题,有些好奇的问:“学校便是读书的地方吗?竟然有如此多的学子,还有半数为女子?”
“九年义务教育,凡满六周岁的孩子不管男女都要去上,免学杂费,不去违法。这里是大学不在义务教育之列,需要考试,不过蛮好考的,大部分也都会上。”
“竟是如此?”听到这番话,谭玉书心中的震惊无法形容,感慨道:“谭某有生以来,从未闻此盛世。”
“呵。”池砾用余光扫了一眼谭玉书:“那现在你还想回去吗?”
谭玉书用手背蹭蹭脸颊,轻笑道:“池兄说笑了,他乡千般好,故土怎可离?”。
池砾的目光落在那只手上,手很漂亮,五指如它的主人般清瘦修长,宛如一根根白玉琢成。
但在凸起的指节处,却缀满了丑陋的冻疮,严重的地方甚至翻出猩红的皮肉,皮肤越白,便显得伤口越狰狞。
谭玉书在边关待了五年,边境苦寒,虽然因为他的身份多受优待,但双手总难时时防护,便生了一手冻疮,年年冬天复发。虽然看着厉害,倒也不是特别痛,只是天气突然变热,新肉往外拱,痒的不行。不能抓挠,就只能拿脸颊蹭蹭。
池砾收回视线,专心的开起了他的车。
……
环境优美的咖啡馆,弥漫着低沉的大提琴音,“吧嗒”,手中的钢笔滑落,咕噜噜的滚远。
“怎么了,小轩?”
夏轩的视线缓缓清晰,他抬起头,周围的环境不再是那个阴暗狭小的出租屋,宽敞明亮,呼吸间都是绿植的清香。
他的对面,正坐着他这辈子最恨的周鲲,不过现在的他干干净净,温温柔柔,眼睛里充满了阳光的味道,完全不复记忆里那副可憎的样子。
伸出手,映入眼帘的是一双养尊处优,白白嫩嫩的手,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终于明白了一件事:他重生了!
意识到这点,夏轩被巨大的幸福感击晕了。
想当年他也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富家少爷,可就是因为爱错了人,他的一切都毁了!
当年他家和周家是关系很好的合作伙伴,他喜欢男人的消息爆出来后,周家就提出愿意出一个儿子联姻,那个人就是还是周家长子的池砾。
可那时他爱的是周鲲这个虽然家境贫寒,但自强不息,温柔体贴,和身边那些二世祖完全不一样的同学,所以对于父母安排的周家大少十分反感。
当知道周鲲和池砾是互换的后,为了和周鲲在一起,他立刻帮周鲲找回“真少爷”的身份,而因为相信了“池家为了让自己孩子过的好,故意换孩子”这个说法,为了给池砾这个冒牌货一个教训,假意和他在一起,骗取了他自己建立的产业“黑石”。
但他们都低估了池砾的能力和可怕的报复欲,池砾最终成为一个富可敌国的超级大佬,周家和夏家都因为他的报复倾家荡产。
而他爱的周鲲,和他在一起也不过是因为他的家世罢了,在周家和夏家都破产后,他的丑陋嘴脸展露无遗。
低下头看着手中的文件,这是一份黑石的股权转移协议,他那时爱周鲲爱的眼盲,将股权弄来后,便大方的送给了周鲲,而现在他幸运的回到了还没签字的时候。
夏轩抬头问周鲲:“你在你养父母家过的怎么样?”
周鲲一愣,没想到他会问这样的问题,很快微笑道:“穷人家的孩子难免遇到一些困难,不过都已经过去了,我现在只想往前走,和你一起。”
他脸上都是阳光的味道,说的话也是积极乐观毫无埋怨,任谁听到都会觉得他懂事,自然而然的怜悯他被抢走人生受到的磨难。
可重生后的夏轩知道,周鲲从小就有病,是周家不想要这个拖累,自己丢掉的,反而是池家为了给他治病倾家荡产。池家是穷,可那到底是因为谁?
然而在话间他只标榜自己,对于他养父母卖房、卖车、欠债给他治病这件事只字未提,但凡他说一句,别人也不会如此污蔑他养父母。
夏轩意兴阑珊的起身:“我有些累了,其他的事明天再说吧。”
周鲲看着还未签字的合同有些焦急,夏轩之前还浓情蜜意的要将黑石的股权转给他,现在是怎么了?出什么问题了吗?
看着周鲲眼中闪过的算计,夏轩冷笑,感谢上苍让他重生,这次他再不会被这个人渣算计了!
不过既然他已经在和周鲲签协议了,也就是说欺骗池砾的事他已经做过了?
完蛋了!得罪了这个未来大佬,这下真的要死了!
不过重生前在一个访谈中得知,他是池砾唯一爱过的人,而池砾身边一直没有其他人,是不是说明心里还有他?
想到这夏轩振作起来,现在的他只做了一件错事,还有挽回的余地!他要立刻去对池砾献殷勤,提前抱住这棵大腿,拯救家族的命运!
脑海里疯狂搜刮前世的记忆,突然想到差不多就是现在这个时候,池砾的亲生母亲因为一些纠纷,与小流氓撕扯,磕坏了脑袋,终身瘫痪,这件事曾经被当作一则笑话在一群二世祖里流传过。
夏轩看到了机会,这个时候一定是池砾最脆弱的时候,他要趁此机会陪在他身边,重新撬开他的心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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