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第 129 章


桑月在安室透的房间里等了很久。

        他来的时候,  看见桑月坐在里面并没有感觉到意外,只是笑着调侃道:“稀奇啊,难得能在我房间里见到你?你开锁技术是跟松田学的吗?我都没看出来。”

        桑月没说话。

        她起身走向安室透,  表情在黑暗里面多了一点隐晦的复杂。

        “干嘛这么看着我?”安室透鼻尖轻嗅,  看着她潮湿的发尖,有些悸动。“你洗澡了?”

        “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最恐怖的心态是什么吗?”桑月问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在看到安室透露出迷惑地眼神后,  她自问自答解释道。“就是后怕。”

        很多事情,当时不觉得什么。

        但是越想越后怕。

        景光说:“当时的zero被蒙着头,  耳边听着那个声音跟你很像的女人各种诱·导、逼供。他当时是什么样的心情我不知道,  但是大概率我能想像得到。他真的很喜欢你、也很爱你,你离开之后他整个人都正常的很不正常。”

        “当时百田长官对我们说,  你是捅伤渡边来岁的犯人时,zero根本就不相信。可是当‘你’真正站在了他的面前,  对他承认这一切的时候,那种心境不亚于你亲手杀掉了他。”

        知道桑月和降谷零恋爱的人并不多。

        桑月听到这件事的时候,瞬间就知道对安室透做出这场反审讯测试的人肯定是百田陆朗他们,  而那个变妆成她的人也绝对是黑羽盗一。

        也只有百田陆朗知道一些桑月和降谷零发生的事情、也只有黑羽盗一能骗过降谷零。

        这是一场,杀人诛心的测试。

        用的是降谷零唯一的软肋。

        捅的是降谷零对有栖桑月的信任。

        半年前在女更衣室的门口,降谷零歇捶打着门板和那一声声的质问,好像有鞭子在捶打着桑月。

        每一下,都让她筋骨俱断。

        她虽然没有做这件事,  但是降谷零那个时候受到的所有伤口都来自于她。

        景光说,  zero在把刀捅入自己身体的时候都没有想过恨她,  他只是痛恨没有尽早发现有栖桑月有问题的自己。因为自己的心软,  数次放过有栖桑月的“秘密”。

        那个时候,  连变妆成有栖桑月的黑羽盗一都震惊了。

        明明匕首在他的手里,  却选择了捅向自己。

        或许是降谷零以为自己无论如何也逃不掉了吧,最后的最后,还是把生的希望留给了那个欺骗了自己的“女人”。

        桑月苦笑着。

        这是幼驯染的某种默契吗?

        一个把枪口对准自己,一个把刀子捅向自己。

        自杀是你们俩商量好的吗?

        一定是吧?

        所以安室透那个时候所说的,输了4000的血才救回来,就是这件事吗?

        安室透看着她被热水浸湿地头发,伸手抓了一下她的发尾:“过来,我给你吹一下。”

        桑月没有动,被他拉着摁在了洗手间里,他随手摘下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买的一只吹风机,插上电闸之后按下开关。用最轻柔、最热的风吹在她的头发上。

        深色的手指在她头发里撩来撩去,她用的草莓味洗发水被热风吹散,在整个窄小的洗漱间内散开。

        “我来找你,是想给你讲个故事。”她说。

        安室透右手握着吹风机、左手拨弄着她的头发,看着镜子里她乖巧安静的样子点头:“嗯,洗耳恭听。”

        “我有一个朋友,她的妈妈在她六岁的时候就去世了。在她母亲下葬的当天,她的父亲带来了一个大肚子的女人让她喊妈妈。她没有喊,然后被父亲以没礼貌为由,被罚站在所有亲朋好友的面前。那是最冷的时候,溯骨的寒风吹在她只穿了一件薄毛衣的身上,她冻得嘴皮发紫、浑身发抖,却又倔强的不肯叫妈妈。亲朋好友们全都冷眼相看、只有邻居家的一个阿姨给她倒了一杯热水,想要把她喊回家里坐一会儿。”

        “但是她的父亲却歇斯底里的跑出来,告诉那个阿姨这个孩子到底有多坏。撒谎、骗人、偷钱、没礼貌。把她拉扯在自己母亲的灵堂前,大声地奚落着一些她根本就没有做过的莫须有罪名,就为了能够让他日后对这个孩子的苛待名正言顺。”

        安室透静静的听着,看着她在镜子里面云淡风轻的态度。

        但在这种已经不在意的表情里看到了一种尤为清晰的记恨。

        她绝对不会忘记,在那个大火朝天的夜晚。

        火舌吞噬掉她的时候,父亲抱着自己同父异母弟弟离开的背影多么冷漠而又决绝。

        “那天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哪个邻居家电器违规、也或者是哪个调皮的熊孩子半夜玩火、又或许是那对坏种夫妇觉得自己这个大女儿太碍事,考了个还不错的大学学费太贵、勤工俭学的兼职钱也不拿回家贴补。在她父亲和后妈收拾好了所有值钱东西、带着弟弟离开的时候,她才因为火已经烧尽了她的床褥被疼痛喊醒。”

        “但是那个时候,她已经完全没有任何可以离开的退路了。到处都是浓烟滚滚、火气冲天,邻居们都安全地站在楼下等着消防员,只有她拍打着九层楼的窗户、用手指去抠窗缝,十个手指的指甲盖都掀翻流血,希望能有人来救救自己。可是什么都没有,她被自己的至亲抛弃、在火焰里面变成了一具焦尸。”

        “你知道吗?那天晚上是她在那个噩梦一样的家里呆的最后一晚,她已经找好了出租的房子也攒了一些钱,完全可以自己生活不再依靠任何人。而且她长的很漂亮喔,从小到大很多男孩子追求、”桑月嘻嘻一笑,指着自己的脸。“和我一样好看!你见到就会一见钟情的那种!绝对!”

        安室透看着她那泫然欲泣地表情,心脏莫名抽痛,在她嘴边亲吻:“你的这个朋友简直和你一样坚强,这是个让人心痛的故事。但我想她一定也找到了喜欢她的男孩子……嗯,在另一个世界。”

        是啊。

        她找到了。

        桑月挂在眼眶里的眼泪沿着脸颊落下,她嘻嘻笑着伸手摸了一下安室透的敏感之源。

        嗯,所有男人都敏感的那个地方。

        她刚洗过澡,满脸都是纯净的清妩。

        身上还散发着非常干爽地气息,雪白的脖颈上什么装饰都没有,但是每一寸散发着沁人心脾的气味,让人心痒。

        因为她的这个举动,安室透的眼睛里升起一寸火焰和紫色星辰的眼眸交融。他的嘴唇湿湿凉凉的,低头咽下了桑月的所有情绪,变成一股温暖的风包裹着桑月被晃动的心。

        桑月伸出手臂,抱住他结实的臂弯。

        他的身上还有一股夜露的气息、很干净好闻。

        她伸手捏着他领口的扣子,从上到下,一颗又一颗。

        冰凉的纽扣,染上了她手指的温度。

        在解开最后一颗的时候,肤色很深的手握住了她。然后引导着她,往下面走。

        当她的手指触摸到那个东西时,隔着薄薄的裤衫能感觉到里面炽热的温度。

        桑月的脸“轰”地红了。

        安室透的角度能非常清晰地看到她的脸色,在一点点从绯红变成了赤红。他笑着附身把脸贴在她的脸颊侧,没忍住笑出声来:“你的脸好烫,也发烧了吗?”

        “可能吧。”她硬着脖子,想要把手缩回来,但是却被他攥着手腕挪动不了半分。

        他的眸子发暗,抓着她的手往外面的卧寝走。

        桑月鼓足了十二万分的勇气,稍微主动了一下,虽然之前已经有过了那两次的经验,但是面对这种事还是下意识的会害羞。

        这家伙半跪在床上,抓着她的腿踝往自己下面拉。

        “还要关灯吗?”安室透调侃道,眼睛里的迫不及待已经呼之欲出。

        那膨胀到了极点的害羞都被一根针捅破,荡然无存,她硬着脖子叫唤:“瞧不起谁呢,不需要!”

        他的衣物褪去,身上全是崭新而又清晰的疤痕,有很多呈现出粉红色的浅印,像是一颗颗功勋章在那巧克力色的肌肤上呈现。这种压迫性侵袭的感觉,犹如一种山峦跌倒的沉重感。

        桑月的芳心颤栗,还是弱弱地说了句:“还是关了吧。”

        “什么?”他假装听不见的用鼻尖去蹭桑月的颈窝,瘙痒带动着身体温度骤升,濒临爆·破。

        “关灯!唔……”她的声音被吞掉,脑袋被两只手托住上扬,窒息感上升到一种火热的程度后又双唇分开,让她稍作喘息。

        他松松地舒了一口气,好像品尝到了这个世界上最美味的佳肴,然后恶趣味的凝视着桑月的恳切:“不关,是你说的。”

        她刚才解开的那几颗扣子缝隙扯得更大,露出里面好看的肌肉骨和肌纤维分错的线条,麦色的肌肤被略暗的光染得更加暧昧。

        桑月的羞耻感已经临达极限,捂脸闷叫:“那你就杀了我吧。”

        “那这样吧,我想了一个既可以不关灯也会让你没那么害羞的办法。”安室透松开她的手,半坐起来,从枕头下面拉出他的一条灰色条纹领带,冲着桑月晃了晃。

        在他那微微颤抖的薄唇里面,吐出犹如夏日落叶的摩挲声。

        刺激了桑月的肾上腺素。

        桑月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什么啊?”

        “戴上。”

        “戴上?”桑月愣住,让她戴自己的领带?

        这是什么新型的cospy游戏吗?

        阿sir一年不见这么会玩啊?

        安室透被她这副样子逗笑,两手攥着一段,绑在了她的眼睛上:“这样你就假装关灯吧。”

        “!!!”桑月。

        在那无限沉沦的旋涡里,她被淅淅沥沥地潮流推倒最高点又垂直落下。

        公安先生的领带有好闻的干爽气息,柔软的质感像是恋人的吻,包住了她的眼睛。

        但是在频率逐渐放大的频率中。

        领带还是被冲撞开来。

        她看到了一汪浓到极致的紫眸,在吸食着她灵魂里面的爱恋和渴望。

        “零哈啊——”她的手被摁住,挣脱不开。

        全身都打开着。

        太羞耻了,太想死了。

        桑月努力憋着的眼泪,又流淌了出来。

        “tsuki,你好棒。”他由衷夸奖。

        有的人泪腺发达,很容易就会被各种事物催动泪珠。桑月自认为自己不是一个很爱哭的人,但是在感觉来了的时候就止不住地滴淌金豆子。

        而公安先生看到她在这个时候脸颊潮红、眼泪接连不断地没入枕芯的样子,就会非常高兴。因为他知道,她到了。

        而他。

        早着呢。

        “得给点力啊tsuki,我……还没够。”

        素白的手指被麦色的手掌紧紧攥着,一寸不挪、十指贴合。

        桑月一直都没有告诉过降谷零,少女的心动是瞬间而又长久的。

        那只在开学典礼上,拉着她躲避吊灯的手,现在也在箍住她的手腕。

        她觉得,很有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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