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安排工作
“秦淮茹啊秦淮茹，你还真是会算计。”
苏辞不屑的一笑，这招曲线救国，没准还真能奏效，秦京茹这九年来被苏辞养在温室里，除了虚荣心和月光的习惯日益膨胀外，依然是那核桃仁大小的脑子, 又纯又傻。
哪儿能架得住秦淮茹的算计，毕竟自己的亲外甥回来了，秦京茹没理由拒绝见面。苏辞托着下巴思索了一会儿。
似乎，让棒梗来他手底下办事也是个不错的展开。
这家伙出狱之后就是个定时炸弹，指不定什么时候引爆呢，要是夹着尾巴做人那倒还好，这些天看他那阴沉着脸随时都可能报复社会的样子。
苏辞觉得自己有义务给棒梗准备一个永久饭票套餐。
正如苏辞所料，秦京茹果然没经受住姐姐的算计。
作为机修厂服务社唯一的售后员，九年的时间里, 秦京茹养尊处优的，全厂职工但凡想要买点什么紧俏货，那都得悄悄送礼百般恭维，这让秦京茹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再加上苏辞每个月都给可观的生活费，那新衣裳是一套接一套的换，秦淮茹再次见到秦京茹的时候，差点儿被闪瞎了眼睛。
多年不见，秦京茹竟然还是像少女那般水灵。
两人并肩站在一块儿，哪里像姐妹了，完全就是母女嘛！秦淮茹就像个土包子似的，都不敢和花枝招展的秦京茹并肩走了，看看镜子里自己眼角的皱纹，粗糙的手掌和几根白头发，两个人的生活简直就是两个极端。
命运还真是不公，她含辛茹苦的养育三个孩子，累死累活只能拿到微薄的工资, 当年她可是村头一枝花, 现在都快成霜打茄子了。
而秦京茹怎么就这么好运, 跟了苏辞，虽说见不得光吧，但是不愁吃，不愁穿，花钱如流水，光那小皮鞋和花裙子，秦京茹的衣柜都放不下了。
却还能听到秦京茹一脸忧愁的说衣服不够穿。
秦淮茹内心都在咆哮，你不穿都留给我啊！！
好气啊，偏偏还要保持微笑。
“京茹，棒梗刑满回家了，他一回来可就念叨你这个小姨呢。”
秦淮茹动之以情。
秦京茹果然一点儿长进都没有，察觉不出来姐姐的圈套，这会儿高兴道：“我就说棒梗这孩子跟我亲！正好我们服务社进了不少紧俏的白香皂、椰蓉酥，待会儿可得提回去让他尝尝！”
“唉，可是现在我们家也穷的揭不开锅了。”秦淮茹卖惨道
“就光凭我那一个月二十七块钱的工资，光我们四个女人倒还能支撑，可是棒梗一回来，吃饭都是个问题啊。”
“啊？姐, 你不会是想让我支援你点钱吧。”秦京茹一脸犹豫，支支吾吾道
“你也知道, 我每个月剩不下钱的，一到月初，都用来买衣服，下馆子了……”
秦京茹说的倒是实话，现在她在机修厂女工的圈子里，也算是颇具咖位，整天围着她转的女腿子可不少，说话又好听，跑前跑后的拿她当大姐大。
每到月初，下馆子请客那是常有的事情，更别提一块儿逛街买东西，花钱如流水。
别说剩不下钱，就算最后真能剩下几块钱，她也不舍得给姐姐家，这可是个无底洞，苏辞哥说了，这有一就有二。
以后可不得每个月都往里面扔钱？
秦淮茹气的七窍生烟，好你个白眼狼，每个月工资补贴那么多，还当了售货员，难不成连三五块钱都掏不起么。
刚才一块儿逛街的时候，那十五块钱的小皮鞋，你眼睛都不眨的买下来了。
当然，一切都不可能表现在脸上，她知道秦京茹现在最虚荣，爱面子，于是退而求其次道。
“不用你给钱，我是觉得，京茹你现在混得开，是咱们村，乃至整个公社最出息的女人！我刚才看那些女工，众星拱月似的围着你转，可风光了！”
“现在棒梗吧，就缺一个工作，临时工也行！他可是你亲外甥，你也不忍心看着你亲外甥整天游手好闲待在家里，坐吃山空吧。”
这么一番吹捧，马上就乐的秦京茹找不着北了。
“那是！在机修厂，在咱们村，谁不知道我秦京茹有本事呀！放心吧！棒梗的工作包在我身上了！”
秦京茹大包大揽的表示没问题，再说，她也想好好在秦淮茹面前显摆，毕竟秦淮茹可是村里第一个风光嫁到城里的，她实际上也憋着一股气呢！
“那就太谢谢他小姨了！这要是棒梗知道了，肯定高兴坏了！”
秦淮茹暗笑，这丫头多少年了一点儿长进都没有，三言两语还是被她哄得团团转。
两天后，趁着苏辞来机修厂探班的时候，秦京茹卖力的表现，又是捏肩捶背，又是各种配合的。
苏辞自然清楚她心里的那点儿小九九。
“说吧，有什么事求我？”
“嘻嘻，苏辞哥，我就知道瞒不过你。”秦京茹嘿嘿傻笑一声，擦了擦嘴角的豆浆，三言两语就全都交代了。
“我那外甥棒梗不是回来了么，他现在天天在家闲着呢，这孩子吧，对我也挺礼貌的，每次一见我吧，小姨小姨的叫着可亲了！”
“你说我吧，肚子也不争气，没能给你生个儿子，我寻思着，咱们要是能把棒梗的工作安排了，不就等于白得一儿子么！你说是不是。”
秦京茹满脸讨好道。
苏辞轻笑一声，对此早有准备了。
他一点儿都不意外，秦京茹这杏仁大小的脑容量，怎么可能经得起秦淮茹的算计。
“你说的也有道理，我答应了。就让他去电影院吧，捡个票伍什么的，只要他听话踏实肯干，我就教他放电影，以后去哪儿都吃香。”
秦京茹大喜，笑道：“苏辞哥，我就知道最好了！”
“跟我还客气啥，多的不说，就冲你这九年来这么乖巧听话的份上，这点儿小忙算的了什么？”
苏辞大方道
“这个月工资还有剩么，不够花就开口。”
“呀，今天一逛街，兜里没剩了。”
秦京茹演技拙劣的说道，双眼放光的看着苏辞的口袋。
苏辞大方的掏出三张大团结，继续鼓励她月光的消费观
秦京茹喜滋滋的收下三十块钱，心头那叫一个美啊，有这钱，就能再请姐们下趟馆子了，向阳红的老板娘可是夸她像海归博士，要不然怎么能每周都来，还宴请四方呢巧！
突然，她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紧张的说道：“苏辞哥，上个月你少来了一次，那咱们的疗程不会中段吧？”
说着，她还紧张的照照镜子，发现自己脸蛋一如往昔的水灵，这才松了口气。
“放心吧，这次我多给你一串糖葫芦吃，保准能补回来。”
苏辞为了掩盖养颜丹的存在，以及为养颜丹的效果合理化，就声称自己从小服用宫廷药膳的配方，因此豆浆有延缓衰老、永葆青春的效果。
秦京茹对此深信不疑，甚至颇为执着。
因为她能明确的比较出来，身边的女工们过了三十岁，那脸蛋和身材走样的非常夸张，皮肤也皱皱巴巴的，只有她依然如少女般水灵！
为此，她每个月都翘首以盼苏辞过来探班呢。
现在就算给她一百万，秦京茹都不可能离开苏辞。
毕竟钱能买来衣服，能下馆子，却不可能让她青春永驻！l
街道办，郭主任笑容满面的将苏辞送出了门。
“劳动局今年一共有十个工作名额放了下来，三个最好的名额都给您预留下来了，一个是教育局的外事科员，一个是少年宫的幼教，还有一个是肉联厂的会计！”
苏辞笑道：“那就多谢郭主任了，这份人情我记着。”
郭主任笑道：“苏经理您这是跟我开玩笑呢！以前您在革委会当主任的时候，没少提拔我，我能有今天还不是占了您的光？”
这郭主任曾经也是九年前看电视街道办请来的一位年轻科长，后来平步青云当了副主任，苏辞就送给他一台14寸苏产进口电视机，弄得他当时风光无二，自然是要记苏辞这份人情。
更何况，郭主任清楚，苏辞背后的靠山来头大着呢，现在屈居电影院当个市场经理，只不过是韬光养晦罢了，多跟他联络，没坏处
苏辞拿到了三张盖有红戳的人事介绍信。
这三个名额现在看着风光，无数人都在吹捧，但实际上，再过两年就不行了。
其中最好的肉联厂名额，一个月工资五十块钱，每个月还有定量的肉，在七八年之前，一家人要是想吃到点儿肉，那必须得有肉联厂的亲戚，副食店售货员都不顶用！
肉联厂的名额一抛出去，指不定多少人抢破了脑袋呢！可是苏辞清楚的很，等再过两年，全国统购统销取消之后，肉联厂的风光不再了，要么转型做罐头、香肠，要么就只能干瞪眼下岗裁员。
苏辞先是骑车去了趟第五军人俱乐部电影院，门口已经等着三个青壮小伙了。刘光福、韩春明还有少言寡语的棒梗。
“苏经理！”
“苏叔！”
“苏哥！”三人连忙跟苏辞打招呼，一看就知道在门口等了不少时间了。
“光福啊，你去行政处找尤凤霞，尤经理，她给你安排好了具体工作，负责销售爆米花和汽水，还有花生果仁什么的，工作并不难，按点下班。”
“好嘞！”
刘光福兴奋的搓着手进电影院了，稍微一琢磨，就感觉这工作任务相当轻松，暗道苏哥对我真照顾，还能免费看电影呢。
苏辞对韩春明道：“五子，这两天工作环境也熟悉的差不多了吧，走，跟我进放映室，是时候教你点放映技术了。”
“成！苏叔我听您的！”
“苏经理，那、那我呢？”棒梗眼看着两个人都分到了不错的工作，忍不住开口询问。
“哦，你不说我都把你给忘了。”苏辞故意道
“你就负责检票吧，喏，红袖标给你，戴在胳膊上，电影一开场，就站在门口检票入伍，没买票的决不能让他混进去。”
“现在正是学生暑假，咱们影院新开夜场，你也得打起精神来！”
苏辞随手把红袖标递给棒梗，转身就笑容满面的带着韩春明进了放映室。
这前后对比，人情冷暖的差距，让棒梗手指头都在哆嗦
棒梗面色阴郁，心中满都是不甘，凭什么，韩春明和刘光福哪点比他强了，这两个人的工作可真轻松，一个就卖爆米花汽水，还能免费蹭电影看，另一个直接学放映技术，将来下乡放电影赚的盆满钵满的。
凭什么到了他这里，就得跟个听喝小弟似的，傻站着检票入伍，还是最次的临时工检票员，工资十七块五毛钱！就因为他坐过牢？
棒梗心有不甘，但是寄人篱下，哪里还敢有什么怨言，就这名额，放出话去，指不定多少初中毕业、高中毕业的知青抢着要呢！
“还是听妈的话，不论怎么样都得忍着，到时候勤表现，没准转正之后还有门路呢。”
棒梗眼神阴沉，咬牙切齿的看了一眼优哉游哉卖汽水爆米花的刘光福，总有一天他得报复回来，当初受的屈辱！
放映室内，苏辞毫无保留的传授韩春明放映技术。
“聚光灯发出经光圈处理的光线，光线落在胶片上，然后胶片怕热，所以胶片是连续旋转的，每盘拷贝只有五百米长，有的电影还得分上下两部……”
“还有呢？很重要的第一点。”
“哦对！胶片得倒装在机器上，否则观众们看的都是倒影！”“不错，放吧。”
苏辞不光言传身教，连带着让韩春明身体力行的操作机器，韩春明初次上手，激动的两眼放光。
他本身就聪明伶俐，稍微一操作，就放的有模有样，除了位置偏差和有些雪花屏之外，十拿九稳。
“很不错，一天能学成这样，用不了半个月你就出师了。”苏辞笑道。
韩春明心中感动，嘴上却揶揄道：“苏叔，我知道您是毫无保留的传我技术了，要不然我怎么可能学这么快！您就不怕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啊？”
苏辞笑道：“五子，放映技术就这么点核心东西，你为人聪明，一点就通，我藏着掖着就太上不得台面了！”
“再者说，你小子从小本性敦厚，为人又仗义感恩，我早就把你看做是徒弟了，倾囊相授有什么？”
苏辞的交心之言，让韩春明心中大为感动。
“苏叔，什么话都不说了，您以后就是我恩师！”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道理，韩春明可以说是贯彻一生，即便是九门提督假遗嘱把他整的那么惨，到头来他也只是嘴上吐槽了一句‘您也太阴了’，再无其他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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