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交（五）

“你急急忙忙地去，老太爷看了要笑话的。”月筠一大早被有初唤醒，喝粥的碗还没来得及放下，有初已经拉着她的手出发了。

        “你说今天去问的。”有初说的振振有词。

        “也没说一大清早的。”

        “爷爷起来比我们早，肯定神清气爽的了。”有初脚步不停的往前走，“你难道不好奇吗？”

        “真不好奇。”月筠抿着嘴笑，她没有说，有时候知道太多并非好事情，她的好奇心也不是那样重，只是看着有初欲罢不能，非要追根问底的势头，她也不好多阻止，毕竟那是莫家的大事。

        “不好奇，你也要一起去听着。”

        “为什么？”

        “你明知故问。”

        “我有时候还真的是脑子转不过来呢。”月筠见到一团黄色的影子扑出来，抱住她的脚踝处，惊喜地喊道，“虎子，你是听到我声音特意来接我的吗？”

        “这猫也真奇怪，除了爷爷平时不黏人的，结果你嫁进来以后，就好像和你一见如故了，你和爷爷说话，它都要趴在旁边听着，难不成真的能听懂？”

        虎子懒洋洋地瞄一声，冲着有初挥动爪子，有初笑开来：“看，它也不喜欢我的。”

        月筠弯身要去抱它：“养得真好，分量有些沉。”

        “何止是沉，都快赶上一头小猪了。”有初用手指头戳戳它的脑袋，“看什么看，不认识我吗，就算我离开家六年多，也该比她要熟悉得多吧，你就是只色猫，看她长得好看是不是？”

        “明明来看老人家的，在门口和虎子就这么多话说，怎么不进门来说。”老太爷的声音悠悠地传出来，“还不快点给我进来。”

        “爷爷。”月筠赶在有初之前抱着虎子就进门了。

        “一大早就看到可人儿站在面前，又是自家的孙媳妇，心里还是欢喜的。”老太爷冲着他们点头笑道，“不过看着孙儿都这么大了，不服老都不行了。”

        “老当益壮，爷爷精神比我看着还好。”有初觉着是不是隔代的关系，在爷爷面前反而没有在父亲面前的那种约束感，大概是觉得老人家会得包容，即便真的说错点话也无伤大雅的。

        “昨天家里得了信，说找到方家人，我就知道你们会过来问，一大早起来就等着你们了。”老太爷有一双洞察秋毫的眼，心里明镜一般，“不过你们想问的事情，我没法子回答你们，有些事情放在那个年代，那个时辰看着就是错的，回过头来想想却又未必了，既然他们一家都安然无事，就是最好的消息了。”

        “爷爷，定娃娃亲的事情难道也是真的？”有初急声问道。

        “当然是真的，方家和你父亲的交情不同一般，不过你们俩也不用急，要是方家还记得这门亲事，不会拖到这会儿才来寻亲的，即便是方家的姑娘没有出阁，她想嫁的人也未必是你，他家一向开明，姑娘都是从小送学堂，让最好的先生来教，你都会自作主张娶一个月筠回来，想必她不会认同这种父母定下来的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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