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第一百一十七章“我只要和你活得一样
荆家主不个话多的, 他不想多做解释,承认想让荆沉玉赶紧离开。
荆沉玉也不想久留,转身离开时却突然被叫住, 荆家主仿佛他不放心一般,要他立下盟誓, 绝不准将此事泄给荆夫才可。
荆沉玉目光冷淡望着父亲许久,忽然道:“父亲有没有想过比起蒙在鼓里,母亲更想知道你为做过什么。”
荆家主比他更冷淡:“你懂什么, 速速立下盟誓。”
荆沉玉视线转向博古架上的花瓶:“从前我或许不懂, 但如今, 这些都经验谈。”
“经验谈?”荆家主似乎觉得有些可笑。
藏起的昭昭却因这句话红了脸。
好家伙, 这经验谈肯定源于了, 不禁联想到两真正分割关系剥离心脉的时候,他原本什么都不想让知道, 面两巧遇, 他却一改从前的决定,将所有都了出, 然……得偿所愿了……
可恶!给他装到了!现在他跟荆家主的那些话, 还真经验谈啊!
“父亲虽为夫比我早, 却不见得比我做得好。”荆沉玉很随意寻了椅子坐下,视线落在面上,反正不看荆家主, 语气倒一直很平静, “那你为母亲倒茶, 都现。”
荆家主一滞,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紧紧握着拳道:“此事质特殊, 岂能混为一谈。”
“我以前也这样觉得。”荆沉玉终于抬起了眼,正视他的父亲,“但我现,强撑着并不见得快活。你,母亲也。”
荆家主不话了,他目光复杂与唯一的儿子视良久才道:“你不会懂的。”
昭昭这个旁观者都听不下去了,跳出:“他可太懂了,家主你听他的吧,他真的这面的专家,否则我今天不会在这里了。”
荆家主突然出现的昭昭感到意外,他竟然一点都没察觉到魔气靠近,随即又想到曾荆沉玉的心魔,两修为相差无几,那代表比自己修为高,现不了也正常。
“连你也教训我。”荆家主蹙眉盯着昭昭,语气不悦。
昭昭叹息:“这不教训,合理建议,家主以为荆沉玉干吗突然确认你的剑骨否还在?”
将在暖阁时荆夫的忧虑全都复述了一边,荆家主神肉眼可见的舒缓起。
昭昭跑到荆沉玉身,挽着他的手臂:“我和夫都女子,应和比家主和荆沉玉都更有权,反正要换做我,肯定希望知道真相的,我希望知道自己的夫君都为我做过什么,知道他有多在意我。”
荆家主个含蓄内敛的,他可不像荆沉玉那边都已经被调·教过了,乍一听话这么直接,不由红着耳尖斥道:“胡闹,行无状,哪里有荆家主母的样子。”
“我有没有状不重要,现在最重要的夫和家主的事。家主尽可去寻夫清楚,我在这里和荆沉玉好好习怎么做主母。”
昭昭笑眯眯用灵力将轮椅推向门口,荆家主想停下却失败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儿子儿媳越越远。
“你!你!……真胡闹!”
他好像只会“胡闹”两个字了。
昭昭忍不住笑起。
“你还真父子。”扬头朝荆沉玉笑得甜蜜,“我记得刚认识你时,你也老被气得只会‘岂有此理’。”
荆沉玉也跟着想起了那时的事。
比起提到的,他印象更深的自己很长一段时间欲除而快的决心。
他喉结动了动,一时无话,昭昭也没想再什么,一直琢磨着荆夫那边的情况。
不知不觉间,两一起回到了习剑阁。
此时荆家主宅已经从处处披红张灯结彩,习剑阁也不例外。
院门两边挂着红的囍字灯笼,灯笼造型古朴典雅,里面不红烛,白也会出微光的宝珠,由红的灯笼罩罩住,白里看着也红彤彤的很喜庆。
昭昭有点喜欢,站在仰头打量,荆沉玉回眸去看,瞧见纤巧削细的姑娘抬起一只手,轻轻推了一下灯笼,红灯笼连带着垂下的红流苏晃了晃,脸上的笑也跟着漾摇曳。
风和丽,微风习习,温暖的光下一身玄衣裙的姑娘玩着灯笼,白皙的手梳般梳过红流苏,像终于察觉到了他的视线,偏头过笑道:“真好看。”
不及你好看。
回首一笑的样子,比他见过的世间万都好看。
灯笼下的姑娘忽然红了脸,有些嗔怪瞪了他一眼。
荆沉玉这才现,他竟将心里话都出了。
沉默片刻,他干脆再不隐瞒:“心所至,情不自禁,唐突了。”
昭昭慢吞吞过,牵起他的手往院内,边边:“不唐突不唐突,你这样会话,算什么唐突?我很喜欢。”
略顿,有些感慨:“家主要有你一半会话,不愁将夫哄好了。”
“起。”停下,两正好站在习剑阁内的树下,“你以前比你父亲更一根筋,十足的朽木不可雕,你能成长到这个程度,全靠我这个老师教得好啊!”
南陵温暖的风拂过,吹起荆沉玉雪的丝,有一缕飘过昭昭的面颊,挠得心痒痒。
“你老师吗。”荆沉玉缓缓道,“那我不该唤你一声师尊。”
昭昭有些兴奋:“可以吗?”拍拍手,“可以的话然好啊。”
见这样期待,荆沉玉嘴唇动了动,在心里自己已经陨落的师尊致歉过,豁出去般纵容道:“多谢师尊教导了。”
昭昭红了脸,又高兴又无措。
捧着脸笑看他,笑着笑着红了眼睛,忍不住扑到他怀里蹭啊蹭。
“你我太好了,和梦一样,我总担心会一觉醒过,现还在被你追杀。”
荆沉玉过了一会才:“你肯给我机会你好,于我才像梦一样,我也总会担心一觉醒,现还在被你厌恶。”
“……”
行叭,这还有啥可的?只能他俩真天生一了。
昭昭侧头用耳朵着他心脏的位置,喃喃着:“你现在都会举一反三了,为师恐怕没什么可以教你的了。”
“没有了吗。”
“倾囊相授啦!”昭昭撑起身子,“怎么办,以你青出于蓝,岂不要把我这个前浪拍在沙滩上了?”
荆沉玉一笑,笑容不再那么青涩,越熟练起,笑得比白温暖的风还要撩心田。
“真不知你哪里这样多稀奇古怪的话。”
他曲起手指敲了一下的额头,不疼,但昭昭还抬手了。
他赶忙跟着帮轻,低头关切道:“疼?”
昭昭摇头:“不疼。”着话突然看到什么,好奇转头过去,指着树干道,“那什么?”
荆沉玉跟着望了一眼,还没开口,怀里的去一探究竟了。
他跟在面,见昭昭正着树干上用剑刻下的字。
习剑阁里的树看上去很有年头了,树干很粗,这上面的刻痕应该也年代久远,但还能依稀辨认出内容。
一双手拂过想将内容毁掉,被昭昭及时拦住。
“干吗?”回眸,“我都看到了,晚了。”
荆沉玉有点懊恼的样子,但想想也没什么,放下手:“那便看吧。”
昭昭哼了一声,又仔细去看,第一排刻的:还不够。
再看第二排:太慢了。
第三排:还要更强。
再转一圈,还有:明再早起一个时辰吧。
忍不住看了一眼身的,他站在那,平平静静,双手负,白黑衣,一派端肃冷然。
“这你刻的。”这个昭昭可以确定,但,“为什么要刻这些?”
他总给一种感觉,不管少时还现在,都冷冷清清不苟笑惜字如金的子。
他要练剑练剑,练完会,不会同话,永远安安静静,很耐得住寂寞。
比如他现在负手而立的样子,很难和会在树上刻闲话的形象组合起。
“那时还小。”荆沉玉上前,昭昭既然看完了,他便想用个回春术将树干恢复原状。
可刚用了一半,昭昭拉住了他的手。
“时都刻了,现在留着吧,反正这里轻易不会有,没别的能看见。”
荆沉玉迟疑着:“在树上刻字,这不好。”
昭昭笑了:“那你少时不知道这样不好吗?”
“那时……”荆沉玉顿了一下才,“无可以这些,便只能和它。”
他回忆了一下:“那时它还很小。”双手比了个距离,“我种下它时,比普通树苗更小一些,父亲它恐怕活不了,但我习惯了给它浇水,没想到最活了下。”
昭昭惊讶道:“这你自己种的?”
荆沉玉点头,唤出般若随意挥了一下,树上落下许多树叶,每片树叶都无一例外总中间割断。
“荆家秘传冷月剑法,需达到如此境界。”
……
看都没看一眼,轻而易举割断了所有落下的小树叶。
太夸张了。
昭昭合上自己的嘴巴,又看看树干,了上面的刻痕:“其实我一直你的年纪没什么深刻概念。”感叹道,“现在看见这棵树,我有点概念了。”
这棵树,让不禁想到现代旅行时见过的千年银杏树。
真有的一比。
荆沉玉真的很,好好在树,怎么突然起他的年纪了?
他犹豫了一下,忍不住低声问:“你在你的世界,年几何?”
昭昭勾勾嘴角,回到他身边背着手一本正经道:“你真想知道?”
他点头。
“怕你接受不了。”昭昭故作叹息,“千岁老什么的,在我那里真想都不敢想,家都凡,左不过活个一百多岁罢了。”
“……”
又了。
千岁老。
这四个字的杀伤力真的很。
昭昭似乎没现他受了打击,还在:“我前啊,才刚过二十岁生,二十——”比划了一下,“在这里的凡界,这个年岁没成亲的姑娘也不没有。”
二十……荆沉玉回想了一下自己二十岁时在做什么,因为时间过于久远,真的不太记得了。
真的太年轻了。
纵然修士驻颜有术,可他活了千余年,比年长许多事实。
昭昭还想谈论一下这个话题,却突然被荆沉玉给按在了身的树干上。
这棵他亲手栽种的树,如今成了他欺负的帮凶。
“荆沉玉……干什么呀?”
“老便老吧。”他漆黑俊美的眼睛里倒映着面红的模样,“这样若我最无法飞升,难渡雷劫,便由我替你挡下一切。”
昭昭一怔,呆呆望着他。
“我比你多活千余年,理应事事为你承担。你只要站在我身,好好比我多活上千余年便好。”
心上一片滚烫酸涩,昭昭咬了咬唇:“我只要和你活得一样长行了。”
荆沉玉低下头,很近看着。
“如果没有喜欢你,那让我比你多活一千年,我一定会觉得占了天的便宜。”
“……”
“可我已经喜欢了你,那你不在我身边的千余年都我的惩罚和折磨。”
抱住他,靠在他怀里,安心闭眼。
“我不能也不想在没有你的活着,所以,我只要和你活得一样长好了,你要怕我太早离开,努力活得长久一些。”
荆沉玉缓缓抬起手臂,紧紧抱住。
“好。”他开口,嗓音沙哑,带着些难以察觉的鼻音,“我会努力。”
同生共死,若能飞升,便一起做逍遥神仙。
若不行,便一起永坠无间。
有彼此相伴,那也算美妙的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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