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愚蠢的欧豆豆哟
一挂烟尘从地面飘起。
宇智波鼬瘦小的身体差点直接滑进人堆中，苍白的脸上流露出难以掩盖的震惊。
赤司没有任何停顿，大步上前，抬腿又是一脚。
趴在地上的鼬强撑着起身，面对气势汹汹的攻击，单手侧转，让凌厉的一踢擦肩而过。可是，下一秒，另一道凶悍的腿劲拦腰砍来，如同风车扫起落叶。
木叶旋风！
原本就是两段式的踢击，正好瞄准了鼬躲避的瞬间。
赤司用写轮眼观察过迈特凯的训练，凭借身体的天赋，硬生生模拟出了这招，将鼬再度踢飞数米。
这回，鼬咬咬牙，忍着痛凌空扭胯，右腿落地的时候牢牢踏住地面，不让自己摔倒。
体力大量流失，喘息更重。
他稍一稳住，立马凝神去捕捉赤司的动作，视线里却早已失去了踪影。
猛然间，鼬脊背发寒。
赤司不出所料地来到了他的背后。
接下来，就是完全的碾压。
质朴的拳脚连续降临在鼬的身上，以大欺小，爽的不行。
“刚才还势均力敌，怎么……”有些中忍直呼奇怪。
而更多人回想起来，这个年纪拥有双勾玉写轮眼的赤司，其实也是一名天才啊！
只是光芒被惊才绝艳的鼬掩盖了不少而已。
这一战，鼬没能证明自己，反倒让赤司露了把脸。
“下手未免也太重了吧。”
富岳看得眉梢直颤，“咳，止水。”
观战的止水看得太过认真，一时间忘了自己是裁判，被咳嗽声提醒，才想起来。
他赶忙瞬身拦在鼬的面前，抬掌挡住了冲来的拳头。
“胜负已分，到此为止吧。”
“这就结束了吗？”赤司笑着收劲。
虽然扁得很开心，但到底是族长的儿子，总要给点面子的。
眼看鼬已经被打成猪头了，再打下去确实太过残忍。
赤司点点头，将写轮眼关闭。勾玉渐变消失，凌厉的锋芒转瞬而逝，回归了平日里的慵懒神态。
止水正欲宣布结果，鼬突然叫道：“等等！还没结束，我还可以打！”
“鼬？”
“止水哥，我还没有认输，就算是挨打，也要拼尽最后的力量。”
说着，鼬掏出手里剑，目光坚定无比。
他还有最后的招数，要试一试！
赤司略感惊讶，挠了挠头：“止水，你看怎么办？他还想挨打，我从来没听过这种要求。”
一时间，止水也不知道如何处理，不禁朝富岳望去。
虽然族长已经授意结束切磋，但鼬刚才的话人们可都听到了。
周围立马爆发激烈的议论。
“不愧是宇智波鼬！”
“勇气可嘉，我都有点想为他加油了。”
“话说赤司这小子真厉害啊，以前都没看出来。”
“喂喂，毕竟鼬才八岁，赤司只是胜在体力好罢了。”
“这叫战术，你懂什么？”
“我不懂？你也要跟我打一架试试么……”
乱七八糟的探讨盖过了鸟雀的啼鸣，也把气氛烘托到了另一个高潮。
富岳骑虎难下，偏袒儿子直接叫停吧，鼬自己都在积极请战，周围一双双眼睛看着；不叫停吧，再打下去，结果显而易见，除非鼬还有后招。
思来想去，他还是点了点头。
止水收到信号，挥手道：“那么，继续吧，你们各自小心。”
说罢，他一个瞬身离开，快得不可思议。
场面上，只剩下赤司和鼬，但两人都没有立刻动手。
鼬捏着手里剑，沉声道：“赤司哥，请小心，这招很可能会伤到你。”
“哦。”赤司莫名其妙。
“你……你就没有话说吗？”
“有倒是有，想等你输了再说，当着大家的面说，不太方便。”
“……”
鼬胸中一口闷气差点没喘上来。
为什么这家伙总是不按套路出牌啊。
不过，正因如此，鼬的战意更盛，他的体力已经见底，必须最后放手一搏，眼看赤司缓缓走来，他主动发起进攻。
手里剑倾泻而出，飒飒破空，纷乱地飞驰。
又是忍具投掷术？
赤司眉头微拧，忽然察觉了什么，淡淡一笑，也扔出十几枚手里剑，空中叮铃当啷响成一片。
许多手里剑要么擦肩而过，要么干脆被弹开，根本没能造成威胁。
“不好，鼬已经控制不住手里剑了！”有中忍惊呼。
“你错了，仔细看，那些手里剑上有东西。”旁边的上忍若有所思。
有东西？
果然，下一秒，手里剑腾空而起，不符合物理逻辑地重新焕发出活力，随着鼬的手指而跳跃舞动！
四面八方都是他的手里剑，朝着赤司激射！
千钧一发之际，赤司也拉动手臂，一枚枚发射而出的手里剑同样弹跳而起，仿佛燕雀扑食，和飞来的手里剑撞在一起，磨出亮眼的火星。
操手里剑之术。
不仔细看的话，很难发现缠绕在忍具上的丝线。
鼬之前的说话只是拖延时间，以便他暗中完成准备工作，可他还是傻眼了，明明是自己的创意，为什么赤司哥也会？
重大的打击仿佛一柄锤子砸在了他的心口。
这时，赤司割断丝线，贴身逼近，一拳打在他肚子上，一道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只有鼬能够听见：“愚蠢的欧豆豆哟……”
愚蠢？
是吧，我竟然以为能凭这招取胜。
鼬自嘲地笑了，抓着赤司的衣服，勉强稳住身形，准备接受嘲讽和教导，却半天听不到下文，有气无力道：“还有呢？”
赤司突然哈哈一笑：“后面的词我忘了！”
“呃……”
鼬胸口一闷，差点又喘不过气来。
这时，赤司神色肃然道：“对忍者而言，情报至关重要。你并不了解我的能力，就想轻易地靠忍术取胜，到底是谁低估了谁？鼬，你让我很失望。”
失望？
这句话从没有人跟他说过，父亲、老师、朋友都说他是天才，从小到大做的每一件事都很出色，领受的荣誉之多都让他有些麻木了。
他也会令人失望吗？
踉跄回复平衡的鼬，心里咯噔一下。
破防了。
抬头望去，迎面看到了猩红的眸子，勾玉转动着，带他进入了一个漆黑的夜晚。
乌鸦群集，忽然飞散。
一轮明月从屋檐后升起，映照出电线杆上的黑色身影。
鼬。
是他自己。
而从他嘴里说出的话和赤司的一模一样——我愚蠢的欧豆豆哟。
仿佛是对自己在说，也像是在跟什么人宣告着某种绝望。
随即，身影消失在黑夜里，地面上血流成河。
“啊啊啊！”鼬猛地呐喊出声，震碎了眼前的画面，继而扑倒在地，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血液，汗水浸湿衣衫。
幻术？
清醒过来的鼬心有余悸，伏在地面急促喘息。
止水又一次来到场中，没有询问任何意见，宣布了结果。
胜者，宇智波赤司。
所有人都看得出来，胜负再明显不过。
赤司知道鼬的查克拉是短板，也知道他的思想敏感，于是，以忍术消耗体力，以体术打出优势，最后心理攻击破防，幻术解决战斗。
计划完美成功。
一番发泄，神清气爽。
止水扶起鼻青脸肿的鼬，低叹道：“他还是个孩子，你稍微轻点啊。”
“哪里，他还要谢谢我呢。”
赤司自觉没有一点理亏，不仅教导了鼬关于情报的观念，还帮他承担了卧底的任务，揍他一顿都算便宜了。
果然，鼬开口道：“谢谢，赤司哥，今天我学到很多东西。”
“你看看。”
赤司满脸无辜地朝止水摊手。
唯独远处富岳的脸色，嗯……貌似不怎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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