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第 45 章
连均上回来过大队一次, 因此对于向阳大队也是熟门熟路了。
至于曲家在那里，那更是随便问问就知道了。
他来的时候也很巧，刚好在曲家人刚刚吃完午饭，几个人正在僵持的时候。
看到季又昀还好好地坐在桌子上面吃饭, 脸上无伤无痛的, 连均心里遗憾了一瞬。
不过这种遗憾很快就被发现他的曲家人给打断了
“连公安，你怎么来了？”
小桃桃率先发现人, 然后扯了扯柿子的衣服, 怂怂的。
她可是真的怕公安啊
连均下车走了进来, 言简意赅，“过来找又昀的”
连均这么一说, 就给曲家人打了个定心剂了。
“这人真是你朋友？”宋行再次确认
连均点了点头
季又昀被噎的同时，竟然还在连均脸上看出了遗憾, 遗憾什么？
当然是遗憾他竟然没被揍了, 连均摇了摇头, 找了个凳子坐了过来。
作为多年的老朋友, 季又昀过来这么久大抵说了什么他也猜得到, 点了点头说道。
“虽然他这人看起来不太靠谱, 但是倒也不是骗子，说的大概是没问题的。”
“喂, 什么叫这看起来不靠谱？我看起来不靠谱吗？”季又昀气急
连均理都没理季又昀的跳脚，继续对着曲家人说道，“你们有什么不确定的可以问我”
然后视线, 悄悄地看向了当事桃, 正气呼呼地吃着蛋羹的小桃桃。
怂着的小桃桃：！！！
“你，你要吃吗？”小桃桃怂巴巴的，讨好地递碗。
“瞧我这脑子”武曼珠也发现不对了, 冲着厨房大吼一声，“老大媳妇，帮着煮碗粉，多煮点。”
“哎，知道了，妈。”曲大伯母干脆回答
“不用不用”连均立马皱眉拒绝，“我吃过了”
“这才几点，怎么可能吃了，就算是吃了也该饿了。”武曼珠摆摆手，然后略过这个事情，问道。
“这你说的大概没问题？那是还有问题？”武曼珠直指问题，看向季又昀的目光更是怀疑了。
季又昀：！！可是气死他了
连均轻瞥了他一样，点了点头，说道，“他具体和你们怎么说的，我在帮你们解释一下。”
武曼珠几个立马坐直了几分，和他说起了他们的几个疑虑。
“包吃包住？”
“吃食堂，住宿舍，但是宿舍上下铺，一个房间七八个人的，可能不适合小桃桃，尤其是她还小。”
小桃桃立马来了兴趣，坐得端端正正直直点头。
就是就是
她才不要去上学呢
“那是说的还有奖金？以后还能留在文工团？还能上学，还能有工资，以后还能上大学，有这么好的事？”
连均再瞥了季又昀一样，啥眼神中带上了几分嫌弃，就这？
就这么糊弄人？
“具体情况我不是特别了解，但是到时候好几十个节目，一般来说奖金也只给前三，都是给一群人，还要根据重要情况来分钱，反正很难。”
“哪里难了？我对小桃桃绝对有信心”季又昀信誓旦旦
然后继续被无视，连均继续说道，“至于留在文工团，他们应该是有什么新计划，但是小桃桃年龄太小了，一个人在城里你们能放心？”
“说是有工资，但是平时没任务的时候也顶多就几块钱，吃倒是可以吃食堂，但是住呢？还得专门租房子”
“至于上大学，那难度就更大了，先不说高中成绩必须要可以，后面还得各种评选竞争。”
“他说的是事实，但是都很难做到。”
……
连均把优缺点都给他们仔仔细细都说了一遍
总的来说，季又昀说的都没问题，但是现在进文工团钱没多少，还得自己找住的地方，更主要的是曲家还得有人专门过去照顾她。
期间的消耗，挣不了工分不说，没有城里户口，那就买不了粮食这些，反而还要各种花钱。
对于连均来说，他觉得这对于曲家来说也是很大压力，他们应该是不会同意，所以他一直就没带季又昀过来。
但是没想到，他这么清清楚楚地一说，曲家人倒是还更放下心来，并且，更加心动了。
钱不钱的，说实话，他们都已经做好花上千块以后给小桃桃她们找工作了，现在有这个机会，就算是花再多钱，在小桃桃包吃的情况下，要多少年才花到一千块？
在这时候，小桃桃不仅可以在城里面呆着，还可以学唱歌跳舞，在城里上学，这对于他们一辈子在乡下的人来说，是莫大的诱惑。
当然，这就涉及了一个问题，谁去城里照顾小桃桃？他们能租到房子吗？
“我可以去城里照顾人啊”
武曼珠拍了拍大腿，兴致勃勃，“刚好柿子现在也在市里读书，还可以直接照顾两个孩子呢。”
至于工分不工分的，她也已经63了，就算干活，那也到底是不比从前了。
她年纪大还吃不了多少，几个儿子每年的孝敬就够她吃了。
想想都是很可以的
“但是就是吧，这城里能租到房子吗？租不到可不成，不能让小桃桃一个人去城里。”她可不放心
“您放心，房子我肯定给你们找好。”季又昀眼睛一亮，继续保证。
“等等”连均想不到怎么发展成这样了，他说道，“这小桃桃还不一定真能留在文工团，这最起码都有大半年的时间，这期间花费这些……”
“没事，拼一拼，为了进城，总得牺牲点的。”武曼珠说的激情，却是冲着连均眨了眨眼
好吧，连均也算是想起他们那些钱了
这样一想，好像问题是不大。
“你们也想得通的话就好，到时候先和又昀一起去看看，这训练可不轻松，好多孩子都哭了。”他看向那边乖乖巧巧的小桃桃
还真的舍不得这小家伙去遭那个罪
“连均，你给我一边去”季又昀磨牙，这会也看出来了，这老朋友是弃暗投明，不，呸，是站在曲家那边的啊。
他这是交友不慎了
“婶，别信他的，哪有那么夸张？小桃桃这么精神，唱唱跳跳的她怎么可能受不了？就这乖巧劲，一看就是贼有耐心的。”
武曼珠看了一眼已经在那里磨牙记仇的小家伙，就不告诉这人小家伙记仇也是贼有耐心了。
但是这吧
可，总得又给小家伙出出气的，小孩子嘛，无伤大雅。
读书，才是真正出路，武曼珠坚信。
连均还想要说什么，那边曲大伯母端着满满一碗撒了猪油酱油调料的原汁原味的粉条上来。
“来，连公安，多吃点。”
连均：……可真是不好意思
季又昀：……可真是不公平啊
季又昀只得一边眼馋地看着连均吃粉条，一边咽口水，一边给武曼珠几个人解释。
“……”曲家人无语
“老大媳妇，再煮一碗粉条，季同志吃过饭了，就少煮点。”
连均捏筷子的手一顿，只觉得有些丢人。
倒是季又昀脸皮十分厚，跟着又喊，“大嫂，多煮点，我能吃。”
曲家人：……这人脸皮真厚
最后，两方人商量了一下，决定还是找时间去看一看再说，不过因着柿子明天就要去上学了，于是就赶趟了，直接明天一起去吧。
就这样愉快决定好了以后，武曼珠几个在好好商量事情，那边听到他们说话的小崽们也围了过来，对小桃桃能进城表示羡慕和高兴。
唯有当事桃变成了一棵小蘑菇，蹲在墙角下面，感觉人生都阴暗了。
她，还是个三岁崽，就要得去上学了？？还有没有天理了？
这边，连均和季又昀两人骑着自行车离开向阳大队，一时间默默无语。
“说起来，你来的什么为什么一脸遗憾地看着我？”季又昀越想越不对劲
“我在遗憾你怎么没被打一顿”连均坦然
！！！
这种朋友真的是不能要了？
“就他们？”季又昀不服
“你知道他们怎么认识我的吗？”连均难得地笑了一下，不带什么感情地说道。
“第一次，一群人把收购站的人揍得半死，那人现在还在牢里。”
“第一次，一群人大晚上逮到一群打劫的，那人在卫生所住了小半月。”
“第三次，试图欺负报复曲家，拿小桃桃下手，那人，我记得手都断了半月。”
哦，还有被小桃桃薅了上千块连假介绍信都不在了的人贩子。
季又昀：……
________
既然计划要去市里面看看，那么武曼珠几个就立马行动了起来。
钱，票都带上
最主要的是，洗白白洗白白
变成小蘑菇的小桃桃瘪了瘪嘴，不仅要得去上学了，还要在大冷天洗白白。
呜呜，她可真是最惨的小蘑菇，呸，小桃桃。
洗白白完毕，找出最喜庆的一件红衣服，穿上小毛袜，踏上小皮鞋，最后梳上两个漂漂亮亮的小揪揪，再夹上柿子花了五毛钱大价钱卖的小夹子。
一个香喷喷的乖乖巧巧的可可爱爱的小桃桃就新鲜出炉了
曲小碗拍了拍手，抿着嘴想了一下，又跑到房头拿出自己的雪花膏，挖了一些抹在小桃桃脸上。
“好了，这下就是香香的小桃桃了。”曲小碗满意
“呜”小桃桃眯着眼睛，困得只打哈欠，像个洋娃娃一样任由他们打扮，什么抗议不抗议的，还是睡觉觉最重要。
其他人也是在忙活
洗脸梳头，换上最精神的衣服那都是必须的。
还有柿子，被子衣服书都收好了带出来，又是满满一背篼。
同时，她戴上了上次曾友瑶兄妹俩给的谢礼，手表。
上面指针指向
五点半
“该走了，不然坐不上车了。”
在他们乡下就是，去城里来回耽误的时间太多了，毕竟车子太少，路太远。
一行人检查了一下，就背着大包小包东西上路了。
除了柿子的行李这些，还有一些梨子，鸡蛋，粉条，蜂蜜这些，有给徐主任准备的，也有给柿子同学准备的，也有给季又昀准备的。
反正两个孩子以后能不能留在城里他们不知道，这东西倒是送出去了不少了。
但是都是为了孩子，为了他们家的未来，都是值得的。
等到夜色散开，天色乍白的时候，曲家人总算是看到了公社的影子。
小桃桃也在摇摇晃晃的情况下，睁开了眼睛，白白嫩嫩的小手揉了揉眼睛，砸巴砸巴嘴，才慢慢坐了起来，竖在柿子的怀里。
“要到了吗？”
“马上就到了”柿子沉声
还别说，这越是近了，他们这还越是有些紧张了。
没办法，上次小桃出事给她们留下的阴影太大了。
这都过去半年了，仿若还在昨日。
“等会进城了一点不能让桃桃单独走，上厕所更是不行。”柿子很是紧张
曲小碗和武曼珠点了点头，也沉重了起来。
这城里，咋就感觉这么危险啊？
等季又昀和连均和曲家人碰头的时候，他们看到的就是一脸警惕恍若要去干仗似的气势汹汹的一家五口。
季又昀：……不至于不至于
曲家人表示，那是非常有必要的。
等到上车之后，那小桃桃的位置，也是左一个柿子，又一个连均，非常具有安全感。
季又昀：……叹为观止，并且，我好像被嫌弃了。
至于呆在柿子怀里，挨着连均身边的小桃桃表示，一点都没有安全感啊。
呜呜，小桃桃瘪着嘴，坐的端端正正，时不时偷偷摸摸瞄连均一眼，看他手动了一下，轻咳一下，小桃桃就像是受惊了一样，像个小兔子一样一颤一颤的
看着可是好笑又好气
柿子忍不住捏了捏小家伙的脸，带着几分好笑，看了半天她也看出名头了，冲着连均翻了个白眼，可是有够无聊的，然后手一提
在小桃桃瞪大的双眼当中，把越来越像木头人的小桃桃往连均怀里一塞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
小桃桃立马浑身僵住，眼神幽怨地看向柿子。
倒是连均，这骤然接到这么一个香香软软的小崽子，也是心脏骤停一下，在柿子的白眼当中，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他也不是故意的，谁让小桃桃反应这么可爱呢？
现在人都在自己怀里，连均还是头一次抱这种小姑娘，有些小心翼翼地让她在腿上坐得更舒服，但是很明显，没什么效果，小桃桃明显变成僵桃桃了。
连均叹了口气，有些无奈，他是真不知道小桃桃为什么这么怕他。
要说怕公安，但是市区的邱自她也不怕啊。
要说怕冷脸，其他人也没见她害怕。
这就很奇怪了
他要是真问小桃桃，小桃桃就会告诉他，因为你又冷脸又是公安，还抓过她呀。
小桃桃眼神幽幽怨怨，再次觉得去市里面真不
好？
一颗奶糖出现在她面前
小桃桃眨了眨眼睛，犹豫再三，小手一点点一点点伸了上去，快速拿过糖。
又一颗奶糖递了过来
再拿
又一颗
再拿
……
在奶糖的腐蚀之下，小桃桃很快就改变了态度，奶声奶气软软糯糯地说道。
“谢谢连公安呀”
“叫连叔叔吧”连均眼中带上了笑意，特意轻着声音说道。
“谢谢连叔叔”小桃桃那是一点不矜持不要面子的
面子是什么？害怕是什么？能有奶糖重要吗？
当然没有！
本来看桃桃僵硬过度了打算拯救她于火海的柿子眼皮跳了跳，有些没眼看这一幕。
这小家伙可真没节操啊
别说是柿子，等到下车之后，武曼珠曲小碗宋行也是嘴角一抽，小桃桃窝在连均怀里这一幕，还真是让他们接受不能。
这就坐个车的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看着那边嫉妒得面目全非一直往小桃桃跟前凑的季又昀，柿子都不好意思说
就是一包奶糖的事
今天刚好也是柿子报名的日子，他们就先把人送到学校去，顺便把去宿舍把东西放好。
那宿管阿姨一看到柿子，就热情的打招呼，“柿子来了啊”
“哎，婶，你也来那么早呢？”
“反正没事，早点来也热闹一些。”宿管阿姨姓管，亲人早逝，无儿无女，能来学校当宿管也是街道办特意照顾她，再加上她人有热情勤快。
“这是山上摘的梨，很甜的，给婶你留了两个。”柿子递上去两个大梨，别看只有两个，但是也有个一斤半了。
说起来，卖还能卖个两毛钱的，不过也不能这么算账。
“这可不能要”管阿姨是个实在人，直接拒绝了。
在柿子再三推递，宋行再三劝说之下，好歹是把东西给收了起来，不过却是从抽屉里拿出一只钢笔给柿子。
“这个给你，别推辞，我拿着也没用，都是学校奖励的。”说着，管阿姨还有些抱怨，“这抠门兮兮，每次都给钢笔，我还能卖笔吗？”
不过虽说抱怨，脸上却是带着大大笑容的。
说完，那宿管室的玻璃就这么一拉，直接关了起来，要还也没地还了。
“……这大姐，还真是个实在人。”宋行挠了挠头，再次觉得，这城里傻大头太多了。
就适合他呆啊
“算了，后面我再找机会带些米面蔬菜给管婶吧。”柿子抿了抿嘴，“城里比较缺这些”
说起来，虽然她也遇到不少不太好的，乱七八糟的城里人，但是热心真诚的人也碰上不少呢。
他们来得早，宿舍里的人都还没来，宋行曲小碗几人还遗憾了一下不能见到柿子的室友呢。
不过这遗憾刚起，就听到宿舍外面传来的高高兴兴的少女声音。
“柿子，呼，你可算是回来了。”
大家回头一看，嘿，老熟人了。
正是上一次跟着去大队上的曾友瑶，身上穿着厚厚的棉服，脸上笑容灿烂，大冬天看着这人，人都要暖上几分。
可真是个神奇的人
还不等众人问她，她就巴拉巴拉说道，“今天开始报名，我从早上开始就等着了，总算是等到人了。”
“……辛苦你了”柿子无言以对
默默从背篼里拿出六个大梨子，专门用新编的小篮子放好，递给她，和其他人待遇可是大不一样。
“给你的”
“哎呀，多不好意思，我都没给你准备东西。”话是这么说，曾友瑶还是一把接过篮子，笑得更灿烂了，然后和其他人打招呼。
“奶，叔，婶，小桃桃，连大哥，季……”
？？？
“你们怎么在这里？”
连均脸色不变，言简意赅，“一直在这里”
只是这人没看到
季又昀眼神幽怨，名字呢吗，名字呢，怎么只有自己名字没被叫完？
这一群人认识还真有些出乎曲家人意料，不过想想又好像能想得通。
都是公安都是军人的，总能见面的。
既然都是熟人的，很快，本来只是七个人的一行人立马变成八个人，然后朝着文工团那边走去。
他们这个文工团属实属于军队的，是隶属政府的，虽然说这些年收得很紧，一些小团体小戏团受到冲击，但是像季又昀所在的文工团，依旧是还在。
虽然受到了些冲击，很多表演不能弄了，但是问题不大，他们还有好多花样可以编剧的，是市里面发展最好排名第一的文工团呢。
他们还有个很应景的名字
红太阳文工团
既充满生机，又很
接地气
“所以小桃桃以后就变成小太阳了？”听完季又昀一路的解释炫弄，还被连均抱着的小桃桃抿着嘴，严肃了起来。
小太阳没有小桃桃好听啊
众人哈哈一笑，季又昀连忙说道，“不用不用，小桃桃还是小桃桃”
小桃桃这才放下心来
文工团离柿子学校有些远，走路的话要四十多分钟，骑自行车倒是一十分钟不到就可以了。
说起来，文工团不是军区隶属，但是距离军区倒是很近，走过来全是满满的安全感。
连均来之前也和他说过小桃桃之前被拐的事情，季又昀于是很认真地介绍道。
“这边距离军区很近，走路十分钟就到了，走五分钟就有公安局，这边的楼里基本上都是军区家属楼，还有一些那边服装厂的分过来的，总的来说人员不杂乱，很安全。”
武曼珠等人点了点头，对这很满意。
紧接着，他们走进了文工团的范围。
这可真是一个很大区域，外面有人站岗，走到里面看，有一个特别大的空地，上面还有些很是窈窕的女孩子正在那里唱唱跳跳。
再往前面走，那里有一个特别大的房子，说是殿堂也不为过，那里面就是文工团主要表演的地方，还有平时一些重要表演训练的地方。
像他们文工团的收入，一方面是来自上面拨款，另一方面就是平时对外表演的收益了。
总的来说，他们文工团的岗位，那可是市里面的热门岗位呢。
但是进来就很严格的，要盘正条顺，还要成分好，还要声音好，还要作风好……
反正很是严格，再加上并不像那些大厂一样需要几千几万人，所以很是紧俏的。
“这我们最近的新计划就是招些孩子从小培养，这小孩子软，从小打功底未来发展也更好，而且还有吃的这些，那可都是好好准备上的。”季又昀碎碎念念
对于小桃桃那是非常看好了
长得好看是一回事，这长得好看的小孩子可多了去了，小时候好看长大以后残了的也不少。
最主要的就是那灵气，说不明白道不清，但是季又昀就是一样相中了。
灵气又容易在生活中被磨灭，尤其是在艰苦环境中，所以季又昀才这么心心念念把人给带过来。
“有肉吗？”听到吃的，小桃桃嘴里吃着个奶糖，还是不忘问。
她在大队上肉肉好多的，野鸡野鸭小鱼，多多的咧。
“……有的，保证你们小崽子饿不到。”季又昀叹气
哪里能饿得到这些小崽子，能进来文工团的，基本都是有些背景的，真像小桃桃这样的倒是少。
不过不管是什么背景，能进来至少都是满足条件的。
至少唱歌不会跑掉，跳舞不会四肢不协调，长相不会不过关。
话又说回来，小孩子就没有丑的。
最重要的是，季又昀陷入了沉默之中，甚至有些怀疑人生。
其他人见他突然不说话了，还有些奇怪。
“你怎么不说了？”宋行纳闷
“要说的话”季又昀沉默着，尴尬着，道，“小桃桃会唱歌吗？会跳舞吗？”
这下曲家人也沉默了
“上山打老虎算吗？”柿子想了好一会，这才想到。
“跳舞？爬树打架算吗？”
“应该，算？”季又昀都不自信了，能爬树能打架四肢应该很协调？
急匆匆的，为了避免乌龙，季又昀把他们带到了自己办公室里面。
“咳，小桃桃，你唱个歌给叔叔听好吗？”
小桃桃被放在地上，歪了歪脑袋，软软糯糯，“行吧”
“一一三四五，上山打老虎……”
一首歌曲下来，季又昀几个都沉默了。
声音是好听的，但是这调是个什么鬼？怎么和他们唱的不一样？
这，这咋办？季又昀有些懵吗，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么个情况。
“先，先教小桃桃唱一遍再让她唱吧，大队上也没教唱歌的，谁知道小桃桃听过的是什么歌？”
曾友瑶大大方方地站了出来，笑容灿烂，然后重新把他们学的调唱了一遍。
小桃桃有些茫然，这怎么词一样，调不一样呢？
不过在所有人期待的眼神中，还是唱着曾友瑶刚才唱的，音调非常标准，吐词有点点不清楚，但是更符合小孩子的童趣，又是软糯又是可爱，听得人心都化了。
季又昀简直热泪盈眶，可算是没干傻事。
至于跳舞，小桃桃又跟着曾友瑶比划了几下，四肢非常协调没有问题，简直可爱化了。
“呜，没想到小瑶还是有点用处”季又昀一个激动，直接说了实话。
“你说什么？”曾友瑶‘友善’地笑了一下
季又昀立马闭嘴吗，“什么也没说”
说起来，曾友瑶小时候也是学过跳舞的呢，每次军区文工团选人都有她咧。
只不过现在人长大了些，也有自己计划，没有进去文工团的打算。
再说季又昀，现在确定人没问题，甚至超出自己想象之后，那是狠狠松了一口气，开始给他们继续说着具体待遇问题。
“现在还在选人阶段，正式开始会从下个月起，到到时候每天都可以在食堂免费吃饭，他们小孩保证每个星期能有一次吃肉的机会。”
“嘶”大家有些心疼了
“你们这蛋是肉菜还是素材？”宋行问
“……荤”
这年头，鸡蛋还能是素了？季又昀开始自我怀疑
“那那不吃食堂呢”武曼珠搓搓手，“有没有什么补贴？”
季又昀：“不吃食堂的话一个月补贴一块钱，但是尽量吃食堂，营养均衡一点。”
说完，季又昀就看到曲家人脸上写满了‘就这？’
“就你们食堂叫营养均衡？”
对不起了，是他低估了现在乡下的生活了，季又昀不想受到打击，直接跳过。
“不吃食堂的话，每个月补贴一块，还有本来就会发下来的补贴一块钱，至于后面能不能留在文工团，要看这段时间和最后表演的表现。”
“只要不出问题，都能留下来。”
“问题指的是什么？”
“训练过程不听指挥，表演不达标，表演时候出现重大事故。”
宋行他们点了点头，这样看的话问题倒是不大。
“因此，餐补一个月一块，住宿补贴一个月一块，还有平时生活费下来，小桃桃每个月能得到三块钱，这会一直到十月份表演结束。”
“结束后会另外算起，入了文工团津贴绝对会比这个高。”
说着，季又昀就开始在那里拟东西了。
“那你之前说的上学呢？”柿子问
本来还在高兴自己以后也是能领钱钱的小桃桃一下子抬起脑袋，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柿子。
姐啊，她最亲爱的姐姐。
“这个啊”季又昀有些尴尬，“这个，是能入学，但是需要等小桃桃户口转到文工团之后，而且这个学费……”
武曼珠翻了个白眼，“知道，能上就行，钱不担心。”
他们家现在，还有钱。
别的不说，小桃桃的上学工作未来都要保证好的。
“那就好”季又昀还有些尴尬，把刚拟好的单子递给他们。
“你们看一下这个，签了这个，这件事就妥了。”
大家立马把目光看向柿子
柿子上前接过来，认认真真地看了起来，曾友瑶和连均也凑过来一起看着，然后在那里说着有哪些问题。
季又昀：友尽了友尽了
最后，双方签下名字，按下手印，季又昀再盖上公章，小桃桃留在文工团的事情就暂时决定了。
一式两份
看着上面的公章，武曼珠几个笑得合不拢嘴。
他们曲家，进城的事情可是迈进一大步了。
等到这一切弄好了以后，他们还有最后一件事。
那就是租房子了
“要带院子的，得种菜，不然没吃的。”
“最好是只有一家人住，人多了是非多。”
“还要离文工团近一些”
“必须安全”
……
一群人聚在一起讨论，曾友瑶和季又昀跟着帮着商量和选地方，小桃桃则是沉浸在自己这学期还不用去上学的快乐当中。
至于柿子，沉思了好一会，突然说道。
“好像有一件事忘了”
是什么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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