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他的噩梦结束了
帝丹高中实验楼的化学实验室内，身着西装的笹岛律翻动着柜子中的瓶瓶罐罐。
这里的化学用品还挺全面的，不单有福尔马林，还有盐酸、聚乙二醇和过硫酸，能用于犯罪的有毒药品有够多的。
他朝着被害者川合英代的遗体走去，俯下身凑近闻了闻脸部的气味。除了尸臭外，能闻到淡淡的福尔马林味，看来凶手是用福尔马林迷晕被害者的。
“老师，你说被害者不是急性酒精中毒的话，会是什么呢？”
工藤新一在检查完遗体后，困惑道：“她的中毒症状和急性酒精中毒的症状还挺像的，会不会凶手就是故意暴露这一点给我们？”
“甲醇。”
笹岛律指向放在柜子上的几个空酒精灯，说道：“甲醇的中毒症状与被害者相似，化学实验室里有这么多有毒药品，却唯独不见甲醇，这是为什么呢？”
“凶手不希望我们知道中毒的原因？他把甲醇使用完后就全部带离了案发现场！”工藤新一连忙分析道。
“嗯，所以他才会买这么多瓶酒来掩盖真正的毒物。”
门外忽然传来一阵骚动声，化学实验室的门被粗暴地踹开。
站在屋内的两人下意识朝门口看去，只见一名身着帝丹蓝色制服的男生双手插兜嘴里还叼着一根牙签，流里流气道：“你们警察烦不烦人啊！打扰老子补眠找死啊！”
工藤新一闻言忍不住蹙眉，他显然认出来人是谁——三年级C班的问题学长中村俊平，仗着父亲是千叶县小有名气的商人，背地里在学校里“兴风作浪”。
他正准备开口提醒中村俊平说话不要太过放肆，便见鬼澤崇笑眯眯地信步向前，伸出手礼貌道：“你就是足球队的中村俊平同学吧？打扰到你休息真是不好意思。”
见到警察对自己的态度这么好，中村俊平洋洋自得地说道：“哟，你还认识我啊？看来我的名字还挺……嘶！！好疼啊！！！”
笹岛律逐渐加大握手的力度，脸上却露出关心之色，问道：“中村同学？你是哪里不舒服吗？需不需要给你叫辆救护车？”
“你他妈的给老子…哎哟！别，警官先生，请您高抬贵手！”
像他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和班长一样叼着牙签。
笹岛律松开手的同时把他嘴里的牙签抽走，若无其事道：“作为嫌疑人还是好好配合警方的调查吧…对吧？工藤同学。”
工藤新一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这种状态的老师可真吓人啊，那气场都快把他给逼退了。
“当然！身为嫌疑人就该好好配合，这样才能洗清自己的嫌疑！”
中村俊平搓揉着自己的右手，他现在就像是一只斗败的公鸡，完全不敢再带脏字说话，态度和善很多…没办法，他还不想自己的手被这位可怕的警官废掉，该认怂时还得认的。
笹岛律看向警员，问道：“不是还有一位吗？上田政信怎么没来？”
警员解释道：“我刚才去二年级A班询问过，上田政信请了病假并没有来学校，不过刚才我已经电话联系了上田的父母，应该在赶来学校的路上。”
“病假？有够巧的。”
笹岛律看向这位变乖巧的中村俊平，拉来一张椅子坐下，悠然道：“说说吧，你是怎么杀害川合英代的？”
中村俊平在听到疑问后立马情绪激动起来，他大声嚷嚷道：“杀人？！我他妈…不是的，我连鱼都不敢碰，怎么可能杀人……”
并没有撒谎的迹象，而且在中村俊平进门的时候，笹岛律就有观察到他的视线始终不敢看向尸体，很显然他不敢看…至于原因嘛，看来是位胆小鬼。
“学校论坛有说你和被害者是情侣关系。”笹岛律起身走到遗体旁，问道：“不多看一眼吗？等到案件结束她就会被火化，到时候就只剩骨灰盒了。”
中村俊平把头埋得更低了，他小声嘀咕道：“我和英代已经分手了…这件事情和我没有关系，昨晚我…”
他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有把话说完。
工藤新一见他有隐瞒，循循善诱道：“中村同学，你要是不好好配合就会成为警方眼中的第一嫌疑人。”
“我凭什么要回答你的话啊？警官先生，他是学生为什么能在案发现场？”
“他是我的学生，还有其他问题吗？”
中村俊平抿了抿嘴唇，意识到不说出真相就会被怀疑，他可不想背负起杀人罪，只好把昨晚鬼混的事情给说了出来。
“我…我昨晚在歌舞伎町，这件事情还希望警官先生能替我保密，我父母知道的话，会不给我零花钱的。”
小小年纪就出没歌舞伎町，还真是好事不学坏事样样都沾啊。
“未成年还是少出没那种地方，对身心健康没有好处。”
不论是长辈的立场还是警察的立场，笹岛律都会说出这句话，哪怕对这家伙没有好感，也期望他能走上一条正道。
中村俊平低垂着脑袋没有回话，但被工藤捕获到他泛红的眼眶。
工藤新一摸了摸下巴，感到奇怪。他怎么会展露出一副要哭的模样，难道鬼澤老师刚才说的话有戳到他泪点吗？
实际上，中村俊平喜欢用自己的叛逆引起父母的关心。但不论发生什么事，父母只会用钱平息事端，甚至不愿来看自己一眼。
冷漠的家庭关系让他逐步踏入不良的道路，久而久之…也就不会觉得自己所做的事情有多糟糕。
他想哭，也是因为鬼澤崇竟然还愿意好言劝自己改邪归正。一个陌生人都能伸出手拉自己一把，孕育出他的家人为何不愿教育自己呢？
“那个…”
门口站着一位唯唯诺诺的男生，他没有穿校服，左脸颊还贴着纱布。
笹岛律微笑上前主动伸出手，沉声道：“是上田政信同学吧？”
“是的，警官您好。”
上田政信在鬼澤的带领下步入化学实验室，他的目光在触及中村后，瘦弱的身子猛地一颤，立马规避视线。
把这一切都收入眼底的笹岛律露出了然的表情，他拍拍上田的肩膀安慰道：“找你来是想问一下…与你同班的川合英代，是不是一直在欺凌你？”
还不知晓警察找自己到底有什么事，上田政信小声道：“没、没有，川合同学和我是朋友。”
懦弱，只会使得欺凌者变本加厉。这让笹岛律想到自己的过往，他伸手指向被白布遮盖的遗体，直言道：“川合英代已经死了，没有顾虑就能讲实话了吧？”
死了？
上田政信脸色变得苍白起来，他站起身颤巍巍地伸出手，鼓起勇气把白布的一角掀开，便看到趴在桌上脸部呈现青紫色的川合英代，显然没有生命体征了。
他的噩梦，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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