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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7.被敌国疯批皇帝觊觎


  马车碾过崎岖的路,有些颠簸,细弱的呜咽声便溢出来,带着黏腻的热气。

  车内,外衫有些凌乱的落在地上,一壶酒泼洒出来,浓郁的酒气四溢。

  一截白得晃眼的手臂抓紧了窗沿,指尖用力得发粉,男人把他抵在墙角,狼眸热切。

  宴谪眼底混沌又茫然,像是稚嫩的幼鹿,无害且单纯,封绥额头一层薄汗,他忍了又忍,想到宴谪那天生气的模样……

  男人直起身子,哑着嗓子退开,准备把外衫披在宴谪身上。

  却没想到宴谪呆愣的看着他,眼底有些疑惑。

  当真是勾人至极……

  封绥闭上眼睛,气息粗重,额角暴起的青筋,昭示着男人并不是表面这么平静。

  宴谪愣了很久,他似乎没想到男人会突然停下来,手指握了握拳头,良久之后他半跪起来,朝男人慢慢爬过去……

  衣料摩挲着,再细弱的声响也被无限放大,封绥强忍着欲念,双眸赤红,然后有人轻飘飘的扯了扯他的衣角:“你咬得我很疼……”

  封绥瞬间睁开眼睛,觉得宴谪有些不知死活,他盯着那殷红的唇肉看,凶狠道:“疼就离远一点,不然会更疼。”

  宴谪被吓了一跳,却并不害怕,可能是酒意上头吧,他反而还凑上去,离得更近了些。

  “你说什么……”话还没说完,男人就扑过来,猛兽似的压在他身上,撕啦的声响,半边白皙的肩裸露出来。

  宴谪瞪大了眼睛,眼底氤氲的雾气瞬间散去,有些惊恐。

  封绥的吻落在他眼帘上,宴谪闭了闭眼睛,睫羽蝴蝶似的轻颤着。

  把人抱起来放在腿上,今天的事情是不可能善了了,都是宴谪先招惹他的。

  虽然时间地点都不对,但他忍不了了……

  马车还在继续前进,路途越来越崎岖,没人发现异样的声响,宴谪心脏战栗得不行,已经呼吸不过来了,如果封绥仔细看,他会发现宴谪眼底根本没有醉意,只不过现在男人完全沦陷在欲望里,被蒙蔽了双眼。

  封绥褪去宴谪上半身的衣物,滚烫的吻落在单薄的背脊,他喘着粗气,浑身的血液沸腾,却忽然眼前闪过黑影,脑部缺氧似的有些麻木。

  男人撑住额头,唇色苍白下来,他握住宴谪的手腕,好像敏锐的察觉到什么,所有的欲念瞬间褪去,只剩下阴沉的暴戾。

  “宴谪,宴……”晕眩感来得极其猛烈,好像随着血液的流动席卷了全身。

  然后封绥听见马车外混乱的声响,破空的利箭声,人群轰乱起来:“有刺客,护驾!”

  宴谪把封绥推开,拢了拢身上的衣服,神情沉寂下来,丝毫没有混沌的醉意。

  明明他唇肉还红肿,脖颈上也印着暧昧的痕迹。

  药性已经上来了,封绥跌在地上,像是受伤的猛兽,无力挣扎,他眼神凶狠得像是要把人撕碎:“……敢逃跑的话,你会后悔的。”

  聪明如封绥,他自然知道了是酒里有毒,宴谪早已经服下了解药,而封绥的情绪高涨,药效也迅速在体内游走,发作的时候猛烈得似决堤洪水。

  “殿下!快走,不然时间来不及了!”马车被打开,鹤九脸上沾着血,眉宇间有些煞气。

  封绥还有些残存的意识,他想把宴谪抓起来,却只能看着人从眼前离开。

  心口暴戾还伴随着猛烈的剧痛,男人全凭意志力抵抗着药效,封绥不能接受宴谪欺骗他,还假意应承他……

  结果一切都是为了逃跑。

  男人猛的喷出一口黑血来,脱力的倒在地上,终究还是昏了过去。

  燕国大乱,皇帝中毒昏迷半月,梁国质子一路北上逃回国,战火一触即发。封地狼子野心者企图谋反,硝烟四起,内外皆乱,幸得皇帝及时醒来得以镇压内乱。

  昏迷了半月有余,封绥醒来听见耳边的哀嚎,还有封地的叛乱,男人平静得有些吓人。

  几日就暴戾解决了叛乱,血腥气侵染了男人周身的气场,任谁见了都觉得瑟瑟发抖。

  城里人心惶惶,这些日子刑场砍脑袋流得血已经染红了连绵的平地,城墙外的夕阳惨烈又破碎,无端的诡异渗人。

  “披甲,朕要亲自踏平梁国。”

  “……皇上,您身体还没全好呢。”德安开口劝阻,却被男人冷厉至极的神情吓得嘘声。

  王军挥师北上,直指梁国。

  又是月余后,许安然照例往师父的小院去,路上遇到的人无一不是神情惶恐焦虑,有的背着行囊包裹,拖家带女准备离开。

  许安然心底也有些焦虑,问道:“师父,前线战况当真如此焦灼吗?”

  她起先听见宴谪逃跑的消息,还是不相信的,再后来燕国开始混乱,许安然却还是觉得,宴谪可能是有苦衷的。

  可他挑起了两国的战火,让很多无辜百姓流离失所……

  许安然不知道该如何看待宴谪了,她越来越迷茫。

  情况确实不好,从来都是所向披靡的燕国似乎遇到了克星,梁国的主帅是皇子宴谪,他从不亲身上阵,却备受敬重,谋略高超,更重要的一点是,他能洞察敌国皇帝封绥的心思,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越战越勇,便士气高涨。

  燕国已经连失几座城池,这是谁也没有料想到的结局。

  思虑很久,许安然留下一封信,混在运输粮草的军队里去了前线,她从来都想去远方看看,了解世间疾苦,用自己的双手替人们减少一丁点痛楚。

  她明白战火纷飞中最痛苦的莫过于前线,日日伤亡惨重,军医紧缺,她脑子一热就偷跑了出来,或许她还想离宴谪更近些,她真的迫切的想要知道,宴谪从前的温和谦逊都是骗她的吗?

  难道她曾经的动心,她的憧憬都是虚假的吗?

  从皇城出来,向北行了半月,慢慢硝烟战火的味道逼近了,这是许安然第一次见……如此惨烈破败的场景,闷痛牵动着心脏。

  她假扮男人混在军医里,远远的有时也能看见皇帝,像是地狱里出来的阎罗,浑身的血腥煞气,锋利似出鞘冷箭。

  似乎是战况不好,所以有的人就萌生了退意,被抓回来之后个个哭得颤栗,许安然起先还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然后她就明白了。

  皇帝把逃兵都绑在所有人面前,然后提起剑,亲手削落了他们的脑袋。

  头颅滚落下来,滚烫的鲜血溅在男人侧脸上,许安然才意识到,这个男人是魔鬼,她脸色苍白,下意识胃里翻滚,然后男人锋利的眼眸扫过来。

  她迅速低下头,幸好她在脸上抹了灰尘,看上去不过是个清瘦的黑小子。

  自此之后,许安然越发的同情前线的伤员,因为他们的皇帝真的很苛刻,冷血无情。

  许安然尽心尽力的救治伤员,战况什么的她都不了解,只是凭借每天的伤员粗略判断。

  她日子过得紧张又混沌,日日都呼吸着充斥血腥味的空气,突然某一天,又败了,退兵的慌乱中不知道怎么她就成了俘虏,被抓进了梁国的军营。

  许安然抱着怀里瘦小的孩子,安慰道:“……别怕,会没事的。”

  混乱中这孩子和家人走散了,许安然想拉他一把,转眼就迷失在混乱里,然后就和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老人们一起被抓了过来。

  挤在囚笼里,所有人都瑟瑟发抖,因为大家都知道俘虏是什么下场,死都是轻的,少不了折磨。

  被关了整整一天一夜,没有喝一滴水沾一粒米,怀里的小孩饿得肚子咕咕叫,却不敢吭声,许安然第一次知道还有这么无能为力的时刻,她只能把人抱紧了,小声安慰说:“会没事的,再等等我们就能出去了……”

  可谁又能说得准呢?

  夜里,浑浊的梦境里,男人的面孔逐渐清晰,像是暴戾的魔鬼,死死掐住了宴谪的脖颈。

  他怎么也喘不过气来,像是濒临死亡的鱼,无力的挣扎着:“……放开我,放开我!”

  封绥忽然凑过来,嘴角带着残忍的笑,眼眸冷厉:“为什么要骗朕呢?朕说过你会后悔的……”

  然后男人撬开他的唇关,把一粒粉白的人药塞了进去,宴谪浑身冷汗乍起,他想作呕,可男人却捂住他的嘴,硬生生逼他吞了进去。

  之后他就被绑在龙床上,四肢铐着银色的细链,他浑身都瘫软无力,他想开口喊救命,可转眼男人就压在他身上,肆意的欺辱。

  “……呜……呜呜!”连哭声都被丝帕死死的堵在喉咙里,宴谪从骨子里透着害怕和恐惧。

  以至于他看见封绥的脸就会战栗。

  “……知道错了吗?可朕永远都不会原谅你,这是你该承担的后果。”

  宴谪猛然惊醒,身上的冷汗已经浸湿了贴身的亵衣,他脸色苍白如纸,心脏狂跳着。

  [宿主又做噩梦了,不要害怕,我们可是连胜了好几场呢!]离开了封绥,110就开始活跃了,整日里像是话唠,叭叭叭个不停,好似要把之前憋太久的话都说完。

  宴谪自从回了梁国,便整夜的做噩梦,内容无一不是关于封绥的,以至于他神情都有些恍惚了。

  “……我总觉得不对劲,他没有这么好对付,到底是为什么?”任宴谪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原因,心脏便一直高悬在利刃之上,备受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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