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被玄幻邪肆妖尊觊觎
宴谪被压制了修为,也对外界的情况一无所知。
他只知道涅殉似乎在避着他,不愿意见到他,不知道在筹谋什么。
没了修为傍身后,宴谪感觉到很不适应,从前五感极其的敏锐,身形轻如燕,而现在稍微多走几步,就能感受到气息不稳,与常人无异。
宴谪观察了几天,这里大概就是妖界妖尊的宫殿,周遭结界阵法,守卫森严,殿内侍奉的侍女虽然对他恭敬,却绝不会多说半句,守口如瓶。
“……我只是想知道,妖尊近日为什么来?”宴谪神情有些无奈,这个问题总能够回答了吧。
可侍女依旧行礼,恭敬却冷漠道:“回尊后,奴婢不知。”
宴谪顿时没了脾气,其实他是知道涅殉为什么不来见他的。
因为害怕,涅殉害怕他不再接受他,从前只听闻妖尊之名,世人皆避之不及,讳莫如深。
可如今,宴谪想想倒是觉得好笑,没想到涅殉居然有不敢来见他的时候。
可如果他不问出来,宴谪不就没办法给他回答了吗?
[哼,宿主前两天还冷漠的拒绝了人家,说要冷静呢!]
[这换谁都害怕!]110插嘴道。
宴谪有些讪讪,他前些天是太过混乱了,真的需要好好冷静下来,仔细考虑。
他当时的态度……应该没有太过分吧?如果他那么坚决的话,说不定早和涅殉拼个你死我活了。
既然从别人口中无法得到信息,那宴谪就自己找,他出了寝殿走走,一路畅通无阻,没人敢拦他。
不过所经之处入眼之人都很忙碌,搬着大大小小的箱子,似乎要举行什么重大的仪式,宴谪有些疑惑,却没多想。
他是想要找到涅殉的。
可宫殿之大,岂是他想找就能找到的。
走了很久,宴谪已经忘了来时的路了,他想找人问点什么,可所有人都闭口不言,好像说了就会触犯禁忌似的。
正在他困顿之际,面前忽然出现一道人影,利落的行礼,说道:“参见尊后。”
是很陌生的面孔,宴谪看着他:“你是何人?”
“属下乌闫,奉命送尊后回宫。”
乌闫一板一眼的回答,不过确实是涅殉暗中关注着宴谪,让乌闫出面送他回去的。
宴谪大概也能猜到,但他没有动作,面色有些冷淡,说道:“他人呢?为什么不来见我。”
乌闫不敢回答这个问题,于是低头,沉声道:“尊后恕罪,属下只是奉命送您回去。”
言下之意就是,我只是听命令送你回去,其他问题一概不在回答范围之内,这是另外的价钱。
“那你带我去找他,我亲自问。”
正暗中监视的涅殉握紧了拳头,狼眸深暗,他就是不想见宴谪,至少现在还不想。
他早就预想到了宴谪会和他说什么,不过就是吵着要离开,然后怨恨憎恶他,后悔当初把他带回去,引狼入室。
不过如今后悔也迟了,涅殉勾了勾唇角,他死也不会放开宴谪的,这辈子他们都要纠缠在一起。
乌闫头疼得要死,额角阵阵冷汗,他没想到第一次正面见尊主带回来的心肝宝贝就是这样的场面,这样的差事以后请换别人来。
两头他都得罪不起,夹在中间难做人。
乌闫刚开始发现尊主掳回来一个修炼之人还觉得惊悚,不过他没资格议论这些事情,只能默默消化。
这几天明里暗里的,乌闫发现妖尊确实很在乎宴谪,所以他自然是不敢怠慢。
既不能暴露妖尊的位置,又不能得罪了尊后,乌闫身上冷汗阵阵,看得宴谪忍不住退让,微不可查叹气。
“……涅殉,我知道你能听见,你还准备躲我到什么时候,一辈子都不再见面了是吗,就把我关在殿里?”
空气有瞬间的凝滞,然后乌闫很快就退下了,宴谪神情有些难辨,微垂着头,显得下颚消瘦苍白。
“……没有,我想见你,日日夜夜都想。”涅殉喉头干哑,眼眸有些猩红。
他发疯似的相见宴谪,可是他不敢,他害怕见面就会被宴谪抛弃,所以他宁愿偷偷摸摸的,远远的看着。
等到了时间,他自然会出现……
宴谪转身,涅殉就在不远处,明明才几天没有见面,可宴谪却觉得很陌生了。
涅殉身上那袭黑袍,气势压迫又威严,俊美又锋利,从前在凌云门他是刻意收敛了气息,如今呢?
宴谪觉得他难以招架了,涅殉像是已经出鞘的利刃,泛着粼粼的凶光。
两个人沉默相对着,涅殉先开了口,他心底有些煎熬脸色微沉:“你想问的问题我都知道,我说过了不可能让你离开,你的修为也暂时不会恢复……你想要的都不可以,安安分分待在我身边,哪里都不许去。”
宴谪被这席话砸得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他看了涅殉很久,神情有些无可奈何。
“你有考虑过我的想法吗?为什么不能征询一下我的意见呢……”宴谪想,难道他在涅殉心里真的是那么绝情的人吗?这么些年的感情说断就能断了,毫无牵挂。
不过这番话在另一个人的耳朵里就变了意识,涅殉觉得宴谪就是在质问他。
他眼眸有些猩红,气息紊乱……他难道想这样吗?征询意见……宴谪只会逃离他,只会把他推开。
他不能接受那样的结果。
可头顶忽然有股轻柔的力量压下来,涅殉猛的抬头,宴谪已经来到他面前,伸手抚摸着他的脑袋,和从前一样。
他眼神依旧温柔,甚至语气中带着无奈:“你怎么就知道我一定会拒绝呢?”
“我不是圣人,也可能会沉沦欲望啊……”
“……唔!”
不过接下来的话都没能说出口,涅殉太激动了,以至于难以克制自己的感情,他只能把宴谪揉进自己的骨血里,吻他舔舐他,气息凌乱且破碎。
心脏好像跌进了深渊又忽然冲上云端,极端的扭曲与快意,涅殉死死的抱紧了宴谪,喉头哽咽:“……师尊,师尊,你永远都不要抛弃我。”
宴谪眼眶有些湿热,他回抱住了涅殉的脖颈,鼻音浓重:“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抛弃你。”
好在两个人之间的矛盾已经说开了,涅殉又重新黏上了宴谪,腻腻歪歪了很久宴谪才想起正事,他把涅殉推开。
神情有些严肃,说:“你把我带到这里来了,外面怎么样了,他们都知道了吗?”
如果由此引发了人妖两界停止多年的战火,那必然是极其的罪孽,宴谪永远都不想看到那样的场面。
涅殉眼眸微闪,却瞬间消逝,因此没有被宴谪捕捉到。
“他们还不知道,只觉得是除妖之后出了差错……不会联想到这里。”
大部分人确实是这样的。
宴谪微微松了口气,脸色好看了很多,他这些天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了,幸好还没事。
“把压制解开,你想这样关我多久?”宴谪开始秋后算账了,脸上佯装着怒气。
不过他还是低估了涅殉的厚脸皮程度。
“……不想解开,师尊没有修为也没关系,我会保护你的。”涅殉说着,欺身把人压在铺满绒毛毯的大床上。
涅殉早就想这么干了,没了修为的宴谪更加好欺负,吻几下就眼角沁出泪花来,气喘吁吁,整个身子都是软的。
“……涅殉!”宴谪实在是被欺负得生气,想瞪人几眼,却软绵绵像是勾引,下一秒就被吻得更深了。
唇齿间牵挂着银丝,气息凌乱,涅殉伸手抚了抚宴谪额前的碎发,低声说:“师尊,我想娶你。”
宴谪微微瞪大了双眼。
……
“岂有此理,宴谪定然是被蛊惑了,我们必须救他回来!”
凌云门,柏誉和剩下的两个长老神情有些凝重,自宴谪失踪以来,外界并无人知晓这件事情。
但柏誉发现了涅殉的真实身份,他稍微联想就能猜到宴谪现在在哪里,神色沉重。
“稍安勿躁,人必须救,但也得从长计议,激怒了妖尊,怕是宴谪会有危险……”
而且此事不宜让外人知晓,一来是为了宴谪,二来是为了凌云门。
宴谪与妖尊的事情若是传了出去,必定会受世人诟病,但他们都相信宴谪不是那样的人,他定然是被妖尊强行掳走的。
再者,倘若这事传出去,妖尊隐匿身份混迹在他们凌云门几年都未曾有人察觉,可见妖尊修为高深,恐怖莫测,必然会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人妖两界的和平安宁来之不易,不到万不得已,所有人都不想轻易打破现在的局面。
面前的清茶白雾已经散尽了,茶汤冰凉,柏誉的眼眸落在远处的虚空之处。
“……妖尊,他到底想做什么?”
呼,呼,呼,呼……沅嫣都没有理人,她也不知道自己要跑到哪里去,就是漫无目的的发泄,心脏剧烈的跳动着,像是要从喉咙里面蹦出来。
她脑袋里还萦绕着刚刚掌门和几个长老的谈话,这是什么意思呢……妖尊,还有师尊。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想,但所有迹象都在证实这件事情——涅殉是妖尊,而如今他们俩一起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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