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窥视者
小镇不算繁华。
但白日也有着大批的商铺开设，人来人往，客流量不断。
街道上，骑马牵绳的。
背刀吐火，做个街头表演的，贩卖并不算特色的工艺小物件的小贩，还有着各色的商铺。
可以说，虽不昌盛，却也有着独特的热闹和生气。
一处酒楼，高十米有余。
是这小镇里最为有名的老字号，平时都是客满为营，此时也不例外。
就拿店铺里的伙计来说，早就已经是各个累的满身大汗，止不住的用抹布擦脸。
就这，还有着道道催促声不断传来。
“唉，客官，里边请！”
一个刚擦完脸的伙计见到大门被推开，立刻凑身上前，笑嘻嘻的问道。
门户打开，入门的是五位壮汉。
各个身形高大，气息刚猛，满脸的凶相，一看就不是好相与的人。
“倒霉，不会是来找茬的吧？”
伙计看到五人的第一眼，眼角就有些抽搐，心中一慌，不由得猜测道：
“这五个太凶悍了，是不是土匪？还是什么江湖恶徒，邪教魔头之类的？”
无怪店小二一上来就以貌取人。
看着五人推门而入，大步踏出，那一脸凶狠，还有着充满戾气的双眼。
任谁都不会觉得这五人是好人。
“嗯？”
五人最前的那人轻哼一声，一脸不爽：
“你那是什么眼神，莫非是不欢迎我们兄弟五人，瞧不起‘乔山五杰’？”
店小二心中‘咯噔’一声，暗道不好，连忙就想解释。
可还未开口，就感到了一股劲风袭来。
“啪！”
一声轻响，一道身影便就凌空而去。
仔细一看，便就是那店小二连惨叫都未发出，就被一掌扇到脸上，整个人飞到空中。
还砸塌了几张桌子，酒菜洒落了一地，整个人埋在里面，不知死活。
严涛收回手掌，环首而视：
“我这是在教他做人，什么不该说，什么不该看，心里要有点数。”
当看到其他人的样子，更是不屑：
“你们若是有不服的，也可以为这小子打抱不平，不爽，那就来和我过两招！”
严涛的声音很是洪亮，如同炸雷一般，响彻在众人耳边。
“一帮窝囊废！”
见得成效，严涛脸上得意之色更显，特意提高音量，使出‘神力’境界的手段，威吓众人。
酒楼内，其他的客人却是敢怒不敢言，连多看两眼都不敢，只能捂着耳朵，连饭都不吃了，灰溜溜的走了。
不是他们胆小。
只是这‘乔山五杰’的名头太大，实在是叫他们不敢冒风险待下去。
‘乔山五杰’不是什么好名头，却是十分响亮，在这数城之内，都极有声誉，不过都是负面的。
其五人各自来历竭尽不相同，但大都是十几年前，大青王朝四分五裂，群雄并起，军阀割地之时的人物。
五人遭受追杀，机缘巧合之下，在乔山相聚，结义为兄弟，落草为寇，不断洗劫，做些肮脏事情。
竟也未有过内讧，可谓是奇迹了。
而最让人称道的，就是这五人的武功，据传闻皆是‘神力’境界，有千斤神力，可以匹敌一方猛将。
如此，他们只是吃饭的流客，又岂会为区区一个盛饭端菜的伙计和面子，冒着生命危险出头？
“好了，严涛，别忘了正事！”
五人中，一位面带些许细胡，竟有些儒雅的一人缓缓说道。
“大哥，知道了。”
而刚刚还嚣张跋扈的严涛瞬间就冷静了下来，完全变了一副样子。
“果不其然，传闻这蒋蕴身为‘乔山五杰’中的大哥，不但武功最强，威信也是最重，现在看来还真是名副其实……”
阁楼上，酒店老板看到了事情的经过，在快速整理好情绪之后，便就顺着楼梯下去，正好看到这一幕。
“几位好汉，光临小店，有什么需要我们服务的吗？”
酒店老板谄笑道。
力不如人，就只能舍去脸皮。
这是他多年经商得出的经验，屡屡让他渡过难关，很是好用。
“你就是这家酒楼的老板？”
严涛得到蒋蕴的示意，立刻开口：
“诺，你家伙计不懂事，我教训了一下，你没什么意见吧？”
严涛指了指酒楼内另一侧倒塌的木桌，撇了撇嘴，一脸的无所谓。
“没意见，是这小子不懂事，冲撞了几位好汉，我这里待他赔罪了！”
酒店老板扫了一眼倒塌的桌子，立刻弯腰低头，赔礼道歉，心中却是微怒。
几张桌子不谈，他那伙计已经不是教训的问题，显然是有气进，没气出了。
“该死的土匪流氓，那可是跟了我好几年的伙计，大哥对你不住，没有能力帮你报仇！”
虽然心中有着怒火，可酒店老板却仍旧是面不改色，恭迎着严涛五人。
“行了，瞅你这一脸熊样。”
严涛眼中一片鄙夷，却也未在发作，而是转而开口询问：
“你们这地方消息很是灵通，爷爷我问你一件事，也休想敷衍我，否则我取你项上人头！”
“您说，您说，我必定知无不言！”
酒店老板点头哈腰道，心中却是沉重一片：
“这是有大事要发生了？谁招惹了这些搏命亡徒？”
“这还差不多！”
严涛大笑一声，随后面色逐渐冰冷：
“我问你，最近这个小镇有没有人有一夜暴富的迹象？就是那种突然有很多钱，购置各种东西的人？”
“啊？”
酒店老板一愣，没有反应过来。
“我在问你话呢！”
严涛面色不虞，似乎就要动手。
“不要那么急躁，还是我给这位老板讲解一下吧……”
蒋蕴一瞪严涛，其立马就蔫了下来，随即面色柔和道：
“不好意思，我的兄弟有些急躁了。”
“不过老板，你应该也知道，各行各业挣钱都不容易。尤其是我们这刀尖上舔血的职业，每一文钱都是用命赚来的。”
说到此处，蒋蕴叹了一口气：
“可是你说说，我们也没有招惹谁，为什么还有人敢动我们的钱呢？”
蒋蕴语气虽然平和，酒店老板的心中却是寒冷一片，直冒寒气：
“我说怎么回事，可谁敢动他们的钱？这可是‘乔山五杰’，神力境界的高手啊！”
神力境界，就是放在前朝，也能够成为一方将军，享受荣华富贵，威震八方。
其根本，就是远超常人的力量。
现在，居然有人敢动这些凶悍盗匪的钱财？
不过一惊一乍之下，酒店老板也似想起了些什么，有些不确定道：
“您别说，好像还真有？”
“快点说，别再墨迹了！”
严涛大声道。
“是，是。”
酒店老板仔细回想，这才说道：
“近日小镇的确是有一座许久没有卖出去的宅院卖了出去，整个小镇的富商我都认识，但也没听说谁置办了这座庭院。”
“还有我的酒楼，最近也有一个小伙子，每日都会购置相当数量的菜肴，仔细想想，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应该不是他能够负担的起的……”
酒店老板逐渐回想起来。
严涛五人的脸色却是越来越黑，直到严涛再也忍受不住，大声喝止。
做了多年的土匪，大哥蒋蕴提出了一个建议，想要扩大团伙，做个有势力的帮派。
就在建立没多久时，一队手下却是带着不少的钱财，消失无踪。
五人亲自出马，根据其脚程，推论出是在这附近的城镇，很有可能是被人黑吃黑了。
这如何不让他们怒火中烧？
“好大的胆子，居然如此明目张胆，还不逃跑，就在这里大吃大喝，还买了宅子？”
严涛怒喝，心中好似在滴血一般。
现如今帮派初建，需要很多钱，这笔钱就是他们从钱庄提出来，准备购置兵器的。
没有想到现在却是被别人享受了！
“那小子在哪，我要抓他文化！”
严涛怒上心头，其他四人也都似双目喷火一样，愤怒到了极致。
“额，刚好，点也差不多了，那小子应该也快来了……”
酒店老板畏畏缩缩道。
“你说他快到了？”
蒋蕴此时却是冷静下来，开口问道。
“对对，他平时都是这个点过来。”
酒店老板连忙道。
他看得出来，这几人正处在气头上，若是触了霉头，自己这个小店也算别想要了。
“那也好，你先和平常一样准备好菜，然后收拾一下酒楼，别让这小子看出破绽。”
蒋蕴神色冰冷道：
“拿了我们的东西，哪里能够让你们这么便宜的活着？”
“那大哥，不抓他吗？”
严涛疑惑道。
“笨，大哥这是要连本带利的讨回来，连同背后之人一起揪出来，弥补我们的损失！”
……
许茂今日取菜，莫名奇妙的就觉得心头有些发毛，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所以整个取菜的过程也比平常快了不少，因此也没注意到其他伙计奇怪的脸色，就匆匆回去了。
“小兄弟，对不住你，可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也不能将我一生的心血全部白费了……”
酒店老板望着匆匆离去，跟着许茂的五道身影，喃喃自语道：
“祝你幸运的，小兄弟。”
“你那位师傅看起来很是不凡，说不定是个高手，能够保护你，宰了这几个土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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