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25：比莉娜还傻的妞
海洋广阔，号称强国林立，绝大多数还过着古老部落式的生活。
而如今的人鱼国已经有了报纸新闻，公共交通，执法、交通、农业、商务等众多接近现代化的设施与部门。
当然，所有的一切面向人鱼国的国民，罪大恶极的罪犯依旧关在深不见底的海底监狱当中。
海底监狱日常传出歌声，是那位走错了路的公主殿下的歌声。
对于女王陛下的亲妹妹，不是没有大臣提议过网开一面，皆被女王本人否决。
女王否决的缘由是祂所颁布的律法，“如果连我都不能遵守，又怎么去要求别人？”
其实相当数量的人鱼对小公主持同情态度，认为她只是被阴险狡诈的血族始祖骗了。
真相的知晓者，两只手都能数得过来，波波公主之所以还在黑牢中反省，真正的原因是她始终不肯向妹妹低头。
......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牢。
波波打开牢房中的灯罩，获得了仅限于此的昏暗光亮。
实际上，她的生活并没有外面说得那么惨，除了自由被限制，吃的喝的用的，与往日没什么不同。
人鱼国出了新鲜的东西，用不了多久也会送到这里。
歌声结束。
500年容颜不改的波波斜坐在梳妆台前，用珊瑚石琢成的梳子梳理长发。
有个人说特别喜欢她的蓝发，一开始他以为那些亮晶晶的薄片是后洒上去的，结果居然是先天生长。
他对她不好，将她从高高在上、心怀整个人鱼国的公主打落凡尘。
不过也正是因为公主下凡，让波波发现平凡的人世间还有那么多有意思的事情。
她是被亲生妹妹关在这里的，但不全是。
以她的实力轻轻松松即可打开牢门，只是波波不想，或者说心中有愧。
她出卖了人鱼国最大的秘密，致使六道轮回出了凶残的血族和一位天下无敌的始祖。
可要说后悔，波波也不后悔。
消失500年，临走连个告别都没有，她的妹妹不还是对那个男人死心塌地。
“哗啦”，纸张的声音，应是又有人来送报纸了。
人鱼国的报纸自然不是普通的纸，人类不知道保护海洋环境，她们这些大海的儿女不可能不懂。
不过论内容，娜娜“发明”的报纸和陆上的区别不大。
波波还在为自己梳头，轻轻说了一句，“放那里就可以，谢谢。”
说完，牢门外的人却没有走，晃晃悠悠一脚丫子踹开铁门，用一种有点惊讶的表情说：“我靠，这么简单，海底监狱的门都是摆设吗？”
这个声音，这个腔调！......
波波瞪大了圆溜溜的眸子，回头一看，大贝壳的起伏更是无以复加。
她有过重见的梦，可惜太假了，连她自己都不信。
而对面带着笑容、痞里痞气的男人，五官神态，懒洋洋的样子，还有那两道视线......一切的一切都告诉波波，他回来了。
飞蛾扑火，乳燕还巢！
不过不到一半，波波又停下了脚步。
对方往前走了一步，波波赶紧后退，“你别过来，你是来报仇的对么，当年人鱼族只是跟随出战，并未对血族下过杀手，娜娜现在也很好，成了国民爱戴的女王，你能不能放过娜娜，放过我，放过人鱼国？”
来人自然是上原哲。
他的目的地其实是人鱼国的王宫。
但人鱼国的“治安”令人啧啧称奇，其次便是波波唱的歌。
那头大海豚听到歌声就死命往海底监狱的方向游，拦都拦不住。
人鱼拥有控制海洋生物的能力，波波的歌声类似，或许是连唱500点的缘故，上原哲使用血气控制居然不灵光。
由此可想血族【血毒】的能力与人鱼国有着不可磨灭的关系。
“哎呀，聊到500年前了，看来我是来对了。”
上原哲提莫就是始祖，所以什么锅什么背锅通通是他自己。
当前他只是接受了两辈子，对人鱼国和两个公主，还是恶感比好感来得更多。
第二步，上原哲来到波波公主的跟前，一只手抬起从她的侧脸划过，直到大贝壳。
“当年那一套你是想再来一遍？波妞，没错，我是这么叫你的，听话啊乖。”
凭这一句话，波波感受到了对面男人与曾经的不一样，换成以前，自己若是敢有反抗之心，他肯定是先让她服服帖帖再往下说。
上原哲坐在牢房靠墙的单人小床上。
波波的身体僵硬，不敢再退，紧咬住嘴唇，跪坐在了床下。
这让上原哲想起了玉藻前对自己的恨，不由得叹息。
然而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抚摸起了波波海蓝色的长发。
“我现在的状态属于丢失了一些记忆，正在找回，所以你最好把你知道的全部告诉我，不然等我自己想起来......”
“我说。”
波波太了解这个男人，他有时候可以很温柔、很幽默，有时候却是残暴得令人发指。
他甚至不把血族的命当命，自己之所以能够活下来，一是因为人鱼国公主的身份，二才是长得漂亮。
忽而，上原哲抓住了波波的手，“现在我暂时也就对你放心点，跟我走，这水下我才呆了一天就呆够了。”
说完这句话，他便拉着人鱼公主出了牢房。
“你别！......”
别毛线的别。
500年前，不管他带她去哪儿便从未问过她的意见。
如今的相见，讲真波波脑袋始终处于一团浆糊的状态。
迷迷糊糊出了海底监狱，迷迷糊糊出海来到陆地，紧接着便是一阵阵的传送，等到波波清醒过来的时候，已进入一栋两层别墅。
手指楼上次卧的房间，上原哲说：“去换衣服。”
波波“哦”了一声，欲言又止。
“去换衣服，我不喜欢你这一身。”
波波赶紧往楼上走。
这个男人很欠缺耐心，若是让他说第三遍，接下来的必定是惩罚。
“波波，娜娜......”
上原哲望着短裙飘扬的背影，“PUA是真厉害，500年过去了，居然没变样；也得感谢娜娜把她姐关了500年，不然说不定海底监狱我也不敢进。”
人鱼王国变成一座近现代化的王国，令上原哲对王宫望而却步。
记忆中，血族始祖不知为了什么玩意举世皆敌，小娜娜倒是挺听话的，现在却不一定。
......
楼上，波波公主正对着一柜子的衣服发呆。
主要这些衣服都有点太内个了，她在血国住过，也上过陆地，知道里面大部分都叫做制服。
“他急匆匆地带我回来，是想让我在这里？......”
波波摇了摇头，“我跟他那么久，他都没肯碰我，这应该又是拿我寻开心。”
这时，次卧室的门被人推开了，换了衣服的上原哲没好气儿地说：“我是看你的身材跟礼子差不多才让你进礼子的房间，谁让你开这个柜子了，是旁边的！”
波波急忙点头。
隔壁衣柜就正经多了，长袖长裤，该包上的地方都能包上。
不多久，波波挑了套上身白，下身很浅的居家服，同时也不觉得自己换衣服的时候有男人在旁边看着有什么不妥。
但是上原哲不满意。
美人鱼......好像，没有穿内衣裤的习惯。
“算了。”
上原哲也懒得多说话，飘然下楼，招呼衣着习惯不同于人的前公主殿下过来问话。
和在黑牢里一样，波波到了上原哲面前自动跪坐，恐怕如果不是上原哲盘着腿，她还会伸手侍奉。
“站起来。”
波波乖乖起身。
居家服、居家服，礼子房间里那些又是初秋时节买的，偏轻薄贴身，所以穿在她身上比磐石城的城主夫人穿黑纱套装强不了多少。
不一样的是波波的颜值高，素面朝天照样比那位麻衣夫人抹二斤粉来得靓丽。
“坐下。”上原哲说。
波波回答：“好。”
说完往后挪了一步才坐进沙发里。
拒人于千里之外？
有点意思。
上原哲唤来一听可乐，打开电视看起了番，全当家里只自己一个人。
不过波波公主的定力同样异于常人，也可能是被关太久关出来的，上原哲吃吃喝喝看电视两个小时，她居然一动不动，眼皮都没眨一下。
“还是那么怕我？”上原哲问道。
波波摇摇头，“我知道你不是恶人，只是你喜欢骗我，我怕再被你骗。”
“那叫套路，傻妞。”
上原哲被她气笑了，“我记得老国王本来打算让你接班，就你这样，人鱼国到了你手里肯定撑不过500年。”
波波很认真地回答：“我知道，娜娜做得比我好。”
“......”
上原哲无奈了，对面这妞听不出来自己在嘲讽她吗？
不装了。
上原哲把盘得有点酸的腿扔在了前长公主殿下的大腿上，不出所料，波波捏得轻车熟路。
上原哲把一颗葡萄捏到她面前，波波伸头过来，小口吃进肚子里。
“你和莉娜有一拼，不过她犯起傻来，比你气人。”
上原哲挥挥手，“废话就不说了，开始吧，据我所知，500年前那场大战，你们人鱼国立了大功。”
闻言，波波立刻摇头，“没有，这个真没有！......emmmm......当时我在国内，虽然我不被信任，军力的......emmmm......部署我能看得到。”
上原哲要听自己不了解的情报，距离传送还有两天，也不太着急。
而见波波这个呆样，联想到傻乎乎的莉娜，他便又起了玩乐之心，一边给她葡萄，一边让她说。
emmmm......emmmm......
五百年前，被当作质子的大公主在血国生活了数年之后又被送了回来。
实话实说，人鱼国的国民对大公主已经没有念想了。
以血族始祖的荒淫怎么可能放过公主殿下。
可是公主殿下不仅归来，而且完好无损，这让人鱼国的一众高层不禁打起了问号。
于是在海族参与世纪之战期间，波波足不出户，禁止接触外人。
然而她毕竟是公主，对海洋生物的亲近又是至高一级，想要打听战况并非没有办法。
血族始祖挑战诸神，海族本没打算参战。
正是这时，大海神接见了一个人，改变了主意。
人类一直肆意破坏海族赖以生存的环境，虽然近年来有所缓和，可再过几百年、几千年，早晚要出大事。
既如此，不如让海族主宰世界。
海族也能登陆，只是对天气要求比较高。
海族不会灭杀人类，但那些对海洋生物肆意捕杀的人类得死，冒黑烟的工厂得关闭，如此才是真正的世界和平。
其中人鱼国拥有无视种族控制海洋生物的能力，作为主力选手无可厚非。
但是波波的父王选择了拒绝。
原因是祂与血族始祖打交道的次数太多。
这场战争，最终决定走向的不是人鱼国，甚至不是半神。
神明级才是战场的最中心。
始祖不死，改天便能灭了人鱼国。
重点就是血族始祖已成六道轮回的大御天，几乎可以说是不死不灭。
然后，人鱼国便走上了消极怠工之路。
……
上原哲记得那位老国王，当年派娜娜给他做向导十之七八是存了联姻之心。
那时的上原哲还不是最强，胜在年轻，潜力无限，被激发无限潜力的血族也是他一手带出来的。
同样是那时，人鱼国已经有了适合继承王位的大公主，小公主年纪小，刚好以此为借口拖延时间继续观察。
只是没想到上原哲会用抢的，抢不过回家修炼，没过多久便突破到了X级，再次下海报仇。
波波正是在那场风波后去的血国。
所以她知道上原哲是个怎样睚眦必报的人，不敢说半句谎话激怒他。
“讲完了？”
“讲完了……”
上原哲捏葡萄的动作同时停下，下一颗给自己吃，“说了等于没说。”
“我问你，见没见过观察者组织的人？”
吃了一肚子葡萄的波波点头，“他们一共找过我三次，父王发出明确消息将来让我接班一次，我跟随你……您去鲜血帝国之前一次，被关进海底监狱是最后一次。”
上原哲琢磨了一下，道：“你心甘情愿被关进黑牢之后，就没有利用或者说观察价值了，他们才放弃了你。”
“游说大海神的人是谁清不清楚？”
波波不清楚。
上原哲叹息一声，“早知道不带你回来了，我还是去找娜娜吧。”
“不行！”
提到妹妹，波波就容易急，捏腿改为抓住腿，说道：“我不清楚具体是谁，但我知道那是名人类！”
“观察者组织？”
“我问过他们，他们说大海神的境界太高，已经超出他们能力的极限，不是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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