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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8:祈善受伤了?【二合一】


  祈善敏锐发现顾池的眼神。

  淡声问道:“有事?”

  “我自然无事,但你未必。”顾池试探他,一副“你不用掩饰,我已经知道你揣着什么秘密”的表情,连口吻也是十成十的笃定。

  倘若是寻常人,早就被他诈出来了,即便没完全交代也会暴露口风。但祈善是谁啊?莫说顾池只是“空口无凭”,哪怕顾池将证据甩到他脸上,他一样能狡辩,自然不会承认。

  不仅不承认——

  顾池紧盯他的神情也没看到破绽。

  祈善嗤笑了声:“你都无事,我会有事?”

  顾池:“……”

  没事就没事,干嘛还不忘踩他一脚?

  被祈善这么一呛,顾池只得收回担心,暗道“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自己难得发回一善心关心谁,祈善不知好歹。

  祈善这会儿没多少精力关注顾池。

  他只觉得很疲累。

  明明很难受,却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以免被人看出端倪,这要求他有极强的忍耐力,精神方面的消耗格外大。他还得时刻关注战局,免得沈小郎君真将小命浪没了。

  不是不信任顾池和康时,只是经验告诉他,与其将希望寄托旁人,握在自己手中更安心。

  因为沈棠这一手操作,硬生生将联盟军一路下滑的士气拖回来,连战鼓都比之前亢奋有力、鼓点如疾风骤雨,密集亢奋,一下下敲打众人心间,效用堪比一剂强心针。

  公西仇被包围了。

  在这些一丈高巨人的包围之下,他的身躯显得格外娇小。他仰头,视线落向最大号的巨人——这厮足有一丈五尺。它宽阔的肩膀上,赫然站着双手环胸,向下俯视的沈棠。

  沈棠仍旧面无表情。

  但仔细观察的话,便会发现沈棠眉梢多了几分柔和喜色——高海拔的空气,的确干净舒心。

  俯视公西仇,的确比仰视更顺眼。

  公西仇手持双月牙蛇形长戟,视线一扫,遥遥发问:“玛玛以为这些东西就能阻拦我?”

  块头大不意味着干架也厉害啊。

  虽说比自身庞大的东西,的确能带给人压迫感,但在绝对实力面前,一切都是纸老虎。

  沈棠没有正面回复他的问题,而是慵懒地垂下眼睑,右手慈母剑在她手中划出漂亮炫目的剑光。只见她挽了个剑花,剑尖陡然指向下方的公西仇,唇瓣微启:“绞杀!”

  一声令下,数百身穿文气盔甲的巨人同时有了行动,目标正是沈棠剑锋所指——公西仇!

  公西仇冷嗤一声。

  这些由文气凝聚的兵将的确很大。

  若混战,作用几乎能媲美一支奇兵!

  不知多少士兵会被踩死捏死。

  可是现在,它们的目标只有一人,公西仇也不会站着让它们抓啊。不过,他还真不打算躲!长戟随意横扫,下一瞬,武气凝聚而成的圆形锋刃以他为中心向四面八方收割。

  噗噗噗——

  距离最近的巨人盔甲被轻易撕碎,双足斩断,切口平整。圆形锋刃势头不减,继续强势扩张,但在下一个目标遇见困难。只见紧随其后的巨人手一张,前一个倒下的文气巨人重新化为黑白文气,在它手中凝聚成一丈高、半丈厚的巨型兽头盾!

  滋滋滋滋——

  武气锋刃与文气盾牌激烈交缠。

  火花四溅,声音刺耳。

  公西仇脚下一蹬,飞跃至半空,正面迎上举着巨盾要给他泰山压顶的巨人。跟文气巨人相比,他的长戟过于小巧了。但就是这么小巧的东西,却一击将巨人前后捅对穿!

  公西仇:“这些喽啰可没什么用!”

  说话的功夫,他身形几次闪烁腾挪,手中长戟或捅穿文气巨人的脑袋、胸口,或一记锋刃让它们的脑袋四肢与躯干分离。一招一个,或一箭双雕,看起来一点儿不费力。

  几息功夫,数十巨人倒下。

  剩下的文气巨人也不够他一通乱杀。

  公西仇挑衅道:“这就是你的全部?”

  沈棠慢悠悠地道:“急什么?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有些事情该有周全仔细的前奏。你要是实在是着急,你也可以上来啊。”

  公西仇一戟将后背偷袭他的文气巨人拦腰斩断,身形快得留下残影,隐约还能听到他不服气地叫喊:“行!你就在那儿,你等着!”

  联盟军众人:“……”

  啊这……

  他们有些怀疑,这俩真是对手吗?

  盟主吴贤不由得在内心腹诽。

  他有时候外出访友,跟许久未见的故交见面,说的话还没这俩今天叨叨的多。若非公西仇下手的确狠,沈郎主也的确几次险象环生,他都要怀疑这俩故意串通打假赛了。

  公西仇瞧也不瞧那些文气巨人。

  他眼里只有沈棠一个目标!

  结果——

  当他踩上文气巨人的左肩,手中长戟一个蓄力刺出,即将刺中沈棠的瞬间,周遭场景瞬间一变。眼前的沈棠也变成扑上来的文气巨人,还是数名文气巨人组成的包围圈!

  公西仇干净利落结果这些小喽啰,完事下意识抬头,却见沈棠坐在最大的文气巨人肩膀。后者注意到他的视线,冲着他无声做了个口型。仔细分辨,竟是——

  移花接木!

  公西仇:“……”

  这是在他接近的瞬间就将他“移花接木”丢开?猜对了,沈棠奖励他十几个抡着巨大狼牙锤的文气巨人。公西仇始终被缠住,突围去袭杀沈棠又会被送走,让他烦不胜烦。

  公西仇道:“你正面来!”

  沈棠道:“在下文心文士。”

  文心文士不优雅地排兵布阵,下去挥汗如雨、一刀一枪拼杀做什么?沈棠就是不跟公西仇正面刚,就是诚心要恶心他。来来去去搞了三回,公西仇也被彻底惹毛了。

  “既然如此——”

  公西仇祭出武胆虎符。

  墨绿色武气自武胆虎符爆发而出,直冲云霄,恐怖的气息顷刻弥散开来。距离最近的士兵甚至受不住威势压迫,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上身趴在地上,胸口空气似要被挤压出去,呼吸困难,不多会儿便汗出如浆。

  一声霸气十足的兽吼,墨绿武气犹如雨点般从天而降,密密麻麻散落各处,顷刻化作七百多员身穿墨绿色精致周密铠甲的兵卒。十五等少上造,武胆虎符驾驭七百五十兵!

  顷刻就逆转局势,将文气巨人反包围。

  沈棠沉下脸色,行动上不急不忙。

  她沉声下令文气士兵聚集结阵,五人一伍,二人持盾、一人持枪、两人持刀。

  只是,别看公西仇武气化兵召出的兵卒个头不如文气巨人高大,但它们身上的甲胄相当精致,包裹全身各处要害。一刀子下去只是滋滋化出火花,更别说将人砍死了。

  公西仇这边仍有两百轻骑未动。

  速度和灵活性方面,更是吊打文气巨人。

  不过——

  这样可不算获胜。

  在“星罗棋布”之上,文心文士可以借用一定的天地之气,在续航方面堪称耍赖。

  她正欲有什么动作,强烈的危机感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沈棠毫不犹豫跳下文气巨人肩膀,半空之中徒手接住刺来的双月牙蛇形长戟戟身。眼底似有一瞬惊愕闪过……

  移花接木……

  不奏效了?

  公西仇似乎知道她的疑惑。

  有些遗憾地看着沈棠鲜血淋漓的手心。

  如果刚才力道再大一些,速度再快一些,应该能断开这只手的手掌,只是沈棠躲得及时,加之还一股强劲文气阻拦他的行动,给人跑了。一下子就拉开了安全距离。

  他道:“你这一招,我已经破解了。”

  移花接木的确是让人防不胜防。

  公西仇吃过亏,哪里还会再栽跟斗?

  他继续道:“同样的言灵,可一、可二,不可再三再四。你可以高估自己的实力,但不能低估对手的潜力。下次,要你的命!”

  尽管手心还在传来绵密的刺痛,但沈棠仍持剑与公西仇战到了一处:“哦,是吗?同样的话,你说了不止一次,但似乎没有哪次是办到的。胜负未知,生死难料!”

  战场之上,沙尘飞扬。

  文气和武气交锋,每一下都牵动众人的心弦,甚至连眨眼都吝啬了,生怕自己错过关键性的胜负细节。但也有人心下嘀咕——

  这场斗将的时间有些长了。

  按照时下的潜规则,两军可以一碰面直接开战,也可以一碰面停下来斗将。前者屁不管,淦就完事儿了,而后者——基本是两军都猝不及防碰到敌人,还未整顿好上下。

  斗将的功夫,也给彼此一个缓冲时间。

  一般只有三局。

  当然,也不排除有些“打假赛”的,表面上你死我活,背地里勾搭成奸,故意你来我往打五场。斗将,胜负以一方斩下另一方首级或者另一方投降为准绳。

  生死交锋,每一瞬都在死亡边缘徘徊。

  可能一个倏忽脑袋就跟身体分家了。

  三场下来往往不足半刻钟。

  这点时间,正好够大军整顿阵型、调整士气、下达军令,差不多了就可以直接开搞。

  前面两场都很短。

  过个一两百招就分出胜负。

  第三场不同,这俩都是续航达人啊!

  一场抵得上人家三场。

  吴贤盟主心下微愁。

  时间拖延长了,对他们来说也不利。

  士兵不可能长时间绷紧作战神经,但战鼓又不能停下,一旦停下士气就会一泻千里。

  说得通俗一些——可以亢奋,作战更加威猛,但不能亢奋太久,身体和精神都熬不住。

  他问心腹:“你看还有多久分出胜负?”

  皂衫文士道:“难说。”

  吴贤盟主闲聊一般说道:“真没想到沈郎主年纪轻轻,实力却这般了得,也难怪他(她)有自信用首功跟我‘借地’。说起借地,公肃,你说哪里借出去比较好?”

  富饶的地盘……

  他自己宝贝都来不及呢,咋会借?

  给一块贫瘠的?

  传出去,对自己的名声不好。

  偌大一个首功换这么快寸草不生又没几个百姓的穷乡僻壤,自己难免会被冠上不义恶名。

  他思来想去也没有非常合适的。

  皂衫文士道:“先前主公不是提过?”

  吴贤盟主不解:“我何时提过?”

  皂衫文士不言语,只是看着他。

  吴贤盟主倏忽想起什么。

  “你说那里?那怎么行?”

  那块地方是不贫瘠,人也多,但多得是落草为寇的土匪,而且当地民风与“淳朴”二字沾不上半点关系,几乎是全员恶人。当地黑恶势力与官商勾结非常厉害,手腕也毒辣。

  说白了就是一块难啃的骨头。

  吴贤盟主想想沈棠手底下的人……

  将人丢到那里会不会不太好?

  皂衫文士看出自家主公的迟疑,解释道:“对旁人来说或许是不好,但对他们而言刚刚好。而且那块地方还在主公领地包围之下,即便他们经营得再好,也别想据为己有。”

  借不难借。

  但是还不好还啊。

  君不见多少人,借出去钱的时候是个大爷,收回账的时候是个孙子。既然那位沈郎主说要“借”,那一切就按照“借”的流程走。有借有还而不是有借不还、一去不回!

  吴贤盟主:“我看沈郎主不是那种人。”

  皂衫文士无情道:“但祈元良是。”

  他顿了顿,说:“祈元良并非善类。”

  吴贤盟主:“……”

  能让一个不是善类的人评价“不是善类”,这得多恶啊。也难怪会有“恶谋”这样的诨号。

  吴贤盟主下意识将视线落向祈善等人的方向,这一看不要紧,竟然看到骑在马上的祈善上身晃了晃,支撑不住歪下马背。那张过于惨白的脸毫无血色,不免让人多想。

  他下意识叫了一声。

  皂衫文士:“主公何事?”

  吴贤盟主道:“祈元良似乎出事了。”

  皂衫文士:“???”

  谁出事了???

  这话落在他耳中堪比太阳打西边起来。

  祈善的确出事了。

  最早发现这点的是距离最近的顾池。

  看得正专注,鼻子敏锐嗅到一股浓郁的血腥气,还未来得及寻找血腥源头,却见祈善闭着眼睛,歪身要倒下马背。顾池大惊,下意识抬手去接,康时也闻讯看了过来:“你的衣裳?”

  顾池不解:“我衣裳怎……”

  他今日穿的衣裳颜色浅,那血格外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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