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从来不曾有的循环（上）
…………
时间回到几个小时前，陆明刚刚完成规划的三圈晨跑后走在回家的路上。
随着脑海中叮的一声，陆明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19%，20%。”
倒在地上陆明周身上下升起环绕着绿色荧光，荧光自动将他全身每一寸几乎包裹着，荧光闪闪渐渐的凝结成为实质，把陆明包裹着好似发光的虫茧一样, 茧的每一缕丝都在不断的缠绕起伏，最终一道绿色的小嫩芽生长在上面开花结果。
周围，偶尔有路过的住户也都像是没有看到路边的包裹着的绿色茧一般，如果透过路人的瞳孔会发现在他们的视野里面连陆明躺着的那条路都没有。
那个人，那条路，那片空间, 仿佛都直接消失了。
时间缓缓流逝, 路过的人也逐渐多了起来, 有人说在旁边的人工湖发现了尸体，物业也要求大家赶紧过去做人员登记。
时间缓缓流逝，消失的小路逐渐凝为实质，躺在地上的人拍了拍脑袋，慢悠悠的站了起来，望着周遭的一切，他眼里露出一丝迷茫。
这世界，陆明第一次认识。
“所以……这就是融合‘宇宙’20%带来的超凡技能？”
陆明有些神情恍惚，轻声低语，看着周围一切物体的时候，眼睛不自觉的眯了起来。
眼前的世界，在陆明的眼里发生了从未有过的变化，那山那水，那石那树，那房屋那泥土, 那……
一切的一切都宛如的一串串或不断变化或千古不变的信息数据链, 数字, 网络, 波段……
睁眼所见, 皆是信息，到处都是熟知和不熟知的信息，有的变量，也有的不变量。
巨大变量不可计算的信息库向着陆明展示牠们的一切资料信息。
陆明走到小路旁边的一棵树前，定定的看着树，眼神再次流出迷茫，然后逐渐转变为沉思，他在试图分析，了解，领会，理解这棵树的一切。
眼前的树逐渐开始缩小，拆解，透析；宛若剥洋葱一般所有的一切在陆明眼里逐渐展示真面目，皮，肉，骨，纤维，水分……；一倍，十倍，百倍……十万倍, 百万倍，千万倍……
一颗颗无色无形组合的整体连接密布的整体出现陆明眼前，陆明尝试再次拆分，解析，透析，理解，一粒粒组合再次剖析深入，碳、氢、氧，原子……
“啊！”
陆明眼睛不受控制的开始胀痛，他紧闭双目，努力克制自己想要睁眼看世界的冲动，那深深想要继续剖析下去的冲动，那感觉，实在让人陶醉，沉迷。
过了好一会儿，陆明感觉疼痛减弱缓和了下来，这才再次睁眼看向面前的那棵树，没有选择过多深入的去解析，仅仅片刻，一组组信息就被他感知到，其中一组叫，
树的‘年龄’：“五年十个月十五天又三十一分钟零七秒7毫秒……”
再次扫视其它组合，又可以看见树的质量，种类，密度……等等诸如此类的数列组合，甚至更加深入一些像刚才那样，他还可以看见，这棵树汲取了多少养分？开过几次花朵？从它撑开土囊的那一刻，到中间被人挖走吸收了多少空气的碳基物质，再到被种植在这里，逐渐长到现在这般‘年龄’，这中间所有的一切。
陆明都可以感知到，就像是查阅记录存档一般简单，他只需用心的去看，去感知，不断的深入剖析，这里的一切都只是一个数据库，他可以随意的调阅理解深化，前提只要身体能够支撑得住。
陆明不由的在原地转了一个圈，360°无任何死角的看了一眼周围的所有一切，巨大的信息网密密麻麻的彰显在他眼中，解析之下，序列，组合，再拆分，再放大。
这世界既混沌又平常，既简单又复杂。
只要他用心，只要他身体扛得住，他就可以知道世界的一切秘密。
一切的一切，都可以解析下来。
陆明有一种感觉，自己能看到这么多信息组合的一切物质，主要还是归功于自己的身体素质足够好，跟‘宇宙’的融合是循序渐进，他只是在了解‘宇宙’曾经生长理解的过程。
如果单靠自己，以曾经普通人类的身体素质，就算开了这么一个天眼，估计解析一个物质下去不到一万倍，就会直接被巨大的信息量给冲击成为脑瘫神经病。
福尔摩斯，就会变成阿兹海默症……
跟‘宇宙’融合的身体，似乎冥冥中有一种神秘的物质或者力量，在慢慢的抵抗这种力量，让每一种能看到的组合序列能尽量在他的承受范围内，如果不能承受的层次，身体就会像刚才那样直接预警。
虽然有着改造强化的身体机能自动化的帮他规避屏蔽一些信息，但陆明还是觉得有些头昏脑胀，只因为刚才一下子投入精神点多，看树，看花，看草，看泥土，看空气，总而言之，他就像打开了一个新世界的大门。
这世界的一切都是新奇的，奇妙的，他不受控制的想要去多看多了解，以至于仅仅一瞬间因为看到的东西过多，没有懂得规划整理，导致这会儿有点儿疲惫。
人生第一次，陆明感觉到了有点儿累，上一次这么累……还是在。
“算了！扯淡的次元的世界干嘛让我了解这么多！”背靠在树根下，陆明一手搭在腿上，一手捂在眉宇上方，习惯性的想要借此缓和身体和精神上的疲惫。
疲惫下来，激情激动之后，陆明冷静了下来，他发现自己看见这么多东西，对世界了解这么深，似乎并不算什么好事。
自己也许会因此失去很多常人才能体会的快乐。
比如……以后再也无法看资料了……一眼望去，下意识的就会透析，解析，顺着屏幕，网络，追本溯源，看到本质，再透过，皮肉，血流，经脉，骨……再分解……
“扯淡！”陆明觉得自己不能在这么想下去了，越想越糟糕，这能力最好少用，不然人生真的容易白活。
沉思着，陆明尝试收敛一切情绪，放空心思恢复身体状态，然后缓缓的整理归纳自己的能力和欣喜网络。
过了好一会儿，他又不自觉地开始动用超凡的能力，不过这次不是看，而是听，两米深的地下有几根蚯蚓在缠绕着供着泥土。
左侧偏移五米还有几大家族式的蚂蚁正在挥舞着汗水。
“……”
陆明嘴角微抽，控制着思绪不要感知地下，尽量往远一些的地方去听，下面的小动物实在太可怕了。
那么远处有什么呢？
十米，二十米，百米……嗯？
“杀人碎尸案件？？”
…………
…………
时间回到法医拿着尸检报告拉开帘幕后，把记录好的报告递给老张，又着重挑了一下他认为是对案件有帮助的重要信息口述给老张。
这位二十年老刑警张成拿着尸检报告，听着法医的陈述，对于案件的了解程度又深入了一些，沉思中他虚眯着双眼，看着围在警戒线的住户们，群众们。
想起了变态凶手的一些常规性心理活动，他是不是有可能返回现场呢？
目光移动间，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和警员的轻声沟通了几句后，陆明在警员的仔细确认下走了进来。
“好久不见，老张。”陆明轻笑着打招呼，老张也是露出了笑容，后面注视着他走来的警员这才放松了警惕。
“好久不见，陆明。”
“呵呵，其实不用查下去了，我知道凶手是谁。”
“你知道？！”老张目光微微一凝，刚放松下去的面容又不由的严肃了起来，认真问道：“有完整的证据链去证明凶手嘛？”
老张对陆明印象很深，不单单是因为45路公交车的威胁歹徒携带炸弹案件，更是因为后面他拿到陆明手机后，那天晚上的交谈。
这个年轻人，可以信！
虽然他并不赞同陆明为了让某人进去坐五年牢的使用的一些非常理手段，但这不妨碍老张对于陆明的信任。
迎着老张信任又探寻的目光，陆明也是微微一笑，自信说道：“他是自杀，凶手是他自己，所以不需要再查下去了。”
(=@__@=)瓦特？！
在场的工作人员表情基本上都是这个样子，当然，看上去没那么可爱和卡哇伊。
除了皱眉沉思的老张，所有帐篷外的工作人员脸上都明明白白的写满着震撼二字：
自杀？
这家伙是眼睛瞎了吗？还是脑神经啊？
有没有搞错？！
自杀怎么砍断自己的手脚，还把自己沉湖的？
有点逻辑可以嘛？
讲点科学可以不？
警员们和法医验尸工作人员一片哗然，缓过神的小江更是忍不住大步前面皱眉看着陆明，“你凭什么这么说？你会办案不？讲不讲……”
话还没有说完，便是被老张伸手制止，他拧着眉头看着陆明，说出了一种猜测：“陆明，你的意思是，死者是自杀之后，被第二人因为某种特定原因分尸沉湖的吗？”
丰富的办案经验，让老张面对任何案件都有一种泰山压于面前也巍峨不动的状态，无论什么时候，他总能以最沉着最冷静的姿态分析着各种可能。
尽管，会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可再不合理，也没有陆明不合理不是？
老张敛了敛神，随即带着一丝思考着请教的意味看着陆明。
“你的想法很好。”陆明认真的点了点，在老张下意识沉思往下思考的时候又突然话锋一转道：“不过，这件案子并没有第二人参与进去。”
“从自杀到沉湖碎尸，其实都是由死者自己一个人单独完成。”
“你什么意思，一个人怎么可能自己杀自己后，还能碎石沉湖，你在开什么玩笑？你拿我们警察当白痴嘛？”小江警官完全无法相信陆明的这番结论说辞，下意识的就开口反驳。
“自杀到沉湖碎尸。”
老成持重的老张警官对于陆明似乎有着其它人完全无法理解的信任，仅仅回味揣摩了一下，敏锐的抓住了字眼，“你是说死者是抱有自杀念头，先自己沉湖，然后在水里面被动进行碎石行为。”
“这样勉强能说通，沉湖是死者自己的想法，但碎尸不是，死者临死前在水里受到了惊吓，所以从尸检上面才能得出死者有被略带和处于极度恐惧的状态对嘛？”
老张缓缓有序的推敲，几番思考后再次看着陆明，直接问道：“有决定性的证据嘛？”
“……”陆明略微沉默，他能这么肯定是因为开挂追本硕源，而老张则是凭借着各种办案经验来确定的了，大胆猜想，又从细微出找到他说的细节点不同进行进一步推理。
该说不说，这20多年的刑警生活还真不是那些拿公职饭混日子混来的，每一分每一秒，每一个案件，老张都是有认真去分析揣摩的。
用敬佩的眼神看了老张一眼，陆明转头看向人工湖中心，目光微微凝视，具体的信息数据往不断的拆分拉伸然后溯源，陆明渐渐的看到一个充满着绝望和悲伤的男子，在岸边给自己身体缠上绳子和石头后，跳入水中。
随着缓缓的沉入水底，具体窒息感向他压制而来，他努力控制着自己求生的欲望本能，最终选择睁眼看……
……
把眼前的信息进行整理，陆明回头看着帐篷的帷幕，隔着帷幕进行拆分透析然看到里面尸体，再次加深……
过了片刻，揉了揉有些发胀发晕的眉宇，陆明略带疲惫的说道：“我可以进去嘛？真相比较多，我挑选部分给你讲讲。”
“好。”老张没有犹豫，直接走在前面带路。
法医和陆明紧随其后。
进入帐篷，陆明带了一个手套，一边使用工具摁压块状组织，一边开口解释：
“死者是自杀行为，他先是选用绳索把自己腰部进行缠绕打结，绳索多余部分则是缠绕住石头物体确保自己快速沉入湖底。”
“从这里，部分组织部分，可以看出明显的红痕，那是绳索捆绑的痕迹。”
“可那也不能证明是自杀行为啊？，他杀的话，凶手也可以用绳索把死者捆绑住啊。”小江警官忍不住插嘴。
“……”
屋内几人尽皆转移目光看着他，小江警官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这里不是审讯现场，陆明也不是犯人，他一个来帮忙的，随意打断却是不太合适。
“等我说完，有什么疑问，老张会给你解答。”
淡淡的说了一句，陆明拿着一个式子轻轻挤压另外一块块状组织，少量的水泽便随着挤压流出，陆明把式子递给法医，
“打捞起来的组织有手臂和小腿部分，可以明显看到有划痕和切割迹象，但没有绳索捆绑的裂痕，他杀的话凶手不至于傻到不绑住这些关键部位就沉湖，再不济也得跳段手脚筋，而这些从目前手机的组织部分来看都明显处于完好状态。”
说到这里，陆明顿了顿，准备等待些什么，
可惜半响之后身后全无动静，
转身看着这群专业人士没有像普通群众一般插嘴给他装比打脸的机会，反而还拧眉露出认真思考的神色，陆明只觉人生无趣，索然无味下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找证据的办法有很多，派遣专业的潜水员下水仔细搜查，肯定能在湖底发现死者遗留的绳索和使身体下沉的重物。”
“至于死者临死前受到的惊吓，不是因为溺水的原因，溺水会造成呼吸困难，从口腔，咽喉，耳道……等部位逐渐注水，人体虽然会自动启动防御极致，即使死者有意识的也无法避免，但最终溺水而死的人，身体各个肌肉成分纤维会积蓄很多的水分存在……”
“只有是先是受到极致惊吓，全身紧绷本身也会水性的人在半死情况下，才会出现刚才那种挤压多层纤维只有少量水分出现的状况。”
“……受到极致惊吓是因为死者沉湖之后是睁眼的情况沉湖，在意识恍惚间，他把从头顶游过的鱼和虾看成了其它形状的物体，可能是蛇，也可能是鳄鱼，总之，死者因为假死现象眼前出现的幻觉……”
“那一刻他本能的想要挣扎，他可以溺水，但不想被‘吃掉’，挣扎中他已经沉湖湖底中心，身体的衣角卡在了水循环系统的装置上面，非常巧合的是在他不断挣扎下，拉了一丝缝隙出来，从而形成了漩涡……”
“……湖泊中的铁片，玻璃，顺着漩涡逐渐分割他的身体，由于会水性，之前的溺水仅仅只是假死状态，刀片的切割让他全身下意识的紧绷，肌肉组织成分不断的挤压……”
“……挣扎的时间，他的手臂……”
“等等。”法医出声打断了陆明，面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你这不像是验尸，你确定不是在想象和描绘当时的情景？”
刚开始间他还以为陆明会进行尸检，从各个层面找到一些他忽略掉的让尸体‘说话’的东西，没想到，越到后面越玄乎，越听越相似叙事了。
“这得确是当时的情景……”略微沉默，陆明转移目光，严重不受到控制的再次再次分析，透析眼前的物质，穿过层层信息网，他再次看到新的内容，“潜水员下去仔细搜索肯定可以找到我刚说的刀片，绳索，重物……”
“还有进行dna比对后，确认死者身份，在他家的房子，可以看到他留下的遗书……”
“从他公司的账本，可以看到他的自杀动机……”
“个人网络的购物记录，搜索引起的记录，都可以证实之前的计划……”
“……”
恍惚间，拆解信息量过多的陆明再次晕了过去。
…………
“喂，李诗情对嘛？”
“陆明现在在医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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