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肝癌晚期的噩耗
“这位小伙病人家属.......
很抱歉地告诉你，你妈妈的肝癌已经到了晚期。
癌细胞已经扩散到了全身，再治疗的意义不大了。你妈妈大概还有最多三个月左右的时间.....”
一个北京小医院的走廊里，一个医生对着一个年轻人说道。
年轻人听到之后情绪彻底失控
“不——！
医生，怎么会这样！
我不相信这是真的......求求你救救我妈！求你了！
多少钱我都愿意出！我给你跪下了！”
于阳直接跪在了医院走廊的地上，泣不成声。
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但是面对自己母亲快死的时候，在这种时候任是谁也顾不得面子，给医生下跪。
“小伙，你先起来。不要为难我，世事无常，请节哀.....”
“不！我不起来！
我不相信！
现在的医疗水平这么发达，就算是癌症晚期也一定有办法的！
有什么办法可以救救我妈！求你了！医生！”
医生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的确如果是刚刚发展到晚期癌症还好一些，但是你妈妈的情况更加严重，你妈妈的癌细胞已经转移了，癌细胞扩散到了全身，她的多个器官已经被癌细胞侵蚀了，受到了严重损伤，就算是医生也无力回天，太晚了......”
于阳跪着，看着自己的一滴眼泪落在了医院走廊的地上。
“不过呢——
办法倒不是一点没有。现在的办法有两个。”
“什么办法？！”
“如果放弃治疗的话，你妈妈大概还能活三个月左右。化疗和放疗都会加重病人生命最后的痛苦，我可以给你妈开三个月的止疼药，这三个月你妈妈最后可以平静地几乎没有太大痛苦地离去......”
“这是什么狗屁方法！直接Pass！”
于阳气得直接打断了医生的话。
“至于第二种方法，就是吃国外最先进的B药物。
这种B药物治愈晚期癌症有70%的治愈率，2023年1月1日德国刚刚获批上市的。是目前全世界最新最好的抗癌药物，只不过就是.......”
“就是什么？”
“B药物的治疗费用要三百万左右。”
“什么？！三百万？为什么这么贵？”
医生的话如同晴天霹雳一样击中李阳的心。
三百万。
一个惊天数字。
之前的治疗费用让于阳母子俩已经欠下了几十万，对于于阳这种底层社会农村家庭出身根本不可能再拿出三百万，而且还是在短时间之内再拿出三百万。
“是的，非常抱歉，这个费用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起的。
B药物是全世界最先进的治疗癌症的药物，它可以几乎只针对患者体内的癌细胞进行靶向攻击。
而且毒副作用极小，效果非常快非常好。
但是它的生产成本极高，一般只有国外的一些富豪能买的起。而且它也不是万能的。
对于癌症这种恶性肿瘤，早期癌症B药物的治愈概率是98%，中期癌症B药物的治愈概率是84%，但是癌症晚期，就算是B药物，也不是万能的。
晚期癌症B药物的平均治愈概率只有73%。
像你妈这种情况非常严重的我们就保守的估计能有70%的治愈率吧。”
医生继续说着
“只有七成的治疗概率，三成的死亡率，还是挺吓人的。关键是，费用太高了，三百万的价格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起的，而且如果用药的话，必须现在立刻交钱用药，像你妈这种已经情况拖上个一周左右，再用药的话，恐怕...治愈的概率会更低。”
于阳在听到的那一瞬间仿佛失聪了一样，跪下的他眼神恍惚，医生的话在耳边响起回声.....
“妈妈肝癌晚期......
B药物治疗费用三百万.....
治愈概率70%......
再拖上一周不用药的话情况会更糟.....”
医生的话如雷贯耳，那一瞬间的于洋仿佛灵魂出窍了。
有案例说:人在受到巨大的精神冲击和情绪失控之后可能会产生一瞬间的大脑【断片】.
现在于阳就是这种断片的情况。
于阳的世界仿佛在那一刹那仿佛安静了，他已经听不到医生拉他，叫他站起来的声音，也听不到周围家属和医护路过谈话讨论病情的声音。
周围的世界一片恍惚，世界变成了慢镜头，人的走路、医护家属的谈话声一个个变成了距离自己很远的回声，并且被慢动作无限重复、放大。
于洋觉得自己的灵魂仿佛飘出了体外，世界变得虚幻起来。
等于阳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他竟然还在地上跪着。
他不知道自己跪在这里多久了，二十分钟？一个小时？还是两个小时？
刚才的自己好像晕过去了一样，好像又不是。
于阳抬起头：
白色的医院，白色的走廊，白色的白大褂，白色的病号服，周围白色的一切，空气中充斥着医院特有的消毒水的味道，以及萧杀之感，无一不刺激着于阳的视觉和听觉。
于阳没有回妈妈的病房。
因为他不知道进去之后如何告诉母亲这个噩耗。
他不忍心看到妈妈脸上难过痛心的表情。
（要撒谎吗？不知道......还没做好准备......）
他就呆呆地在医院的走廊里徘徊着。
“老天爷，你个王八蛋......”
于阳走到厕所，看到自己沉重的黑眼圈，他不知道自己已经连续多少晚没有睡好觉了。
这一层全是重症室，于阳陪床的每天深夜，都能听到整晚各个重症病房里传出的病人的呕吐声、哀嚎声。
护士深夜走廊里的奔跑声，抢救声。
不绝于耳。
这些重症病人都被病魔折磨地死去活来，整宿整宿疼地睡不着觉。
那一个个仿佛来自地狱饿鬼的哀嚎。
恐怕这种地方比起待处决死刑犯的号房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死刑犯，虽然跟重症病人一样被下达了死刑判决书。但是他们死前只有脚镣的折磨，没有病痛的折磨。
就算有，也大多不会是如此重症的折磨。
医院的重症病房，是个活生生的人间炼狱。
于阳在炼狱的走廊里徘徊着，他最终还是没有进入母亲的病房，因为他一旦进去，就要得告诉母亲结果了，现在的他情绪失控，还没有做好欺骗的准备。
.......
半个小时之后。
于阳回到了自己那十二平米的出租屋里。
这里一片狼藉。
于阳没有任何的工作，最近好不容易刚找到一份工作，刚上两天的班因为性格不好被人给开了。
为了来北京救母亲给妈妈看病，于阳在医院附近租住的一间最小最破的房子。
“三百万治疗费用，不可能的......下辈子也没这么多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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