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第 83 章
“言峰神父。”
远坂凛来到圣堂教会, 遥遥便看见言峰绮礼站在门口，像是早就知道她要来一样。
一时间，远坂凛的表情沉了下来, 她意识到，果然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关于圣杯战争中的第八名从者，作为本次圣杯战争的监督者, 你知道什么吗？”
远坂凛没有踏入教会, 而是站在大门口, 以一种对峙的态度看着自己的师父。
身后就是自己的从者, 在猜到从者的身份之后，远坂凛有了很大的底气，当然，她最大的底气还是自己手中的宝石。
“心怀愿望之人，必将为愿望而奔赴。”
“心怀仇恨之人, 必将为仇恨而吞噬。”
言峰绮礼从黑暗中走出, 月光照到他的脸上，露出那张带着淡淡笑容的脸。
“他是哪一种呢？”
远坂凛微微皱眉：“你应该知道，我不是来听你说这个的。”
“这就是你所追寻的答案。”言峰绮礼肯定道。
“第八名的从者, 并非常见的职介……不过你们没有想过吗？他的御主, 可并不具备御主的资质。”
他勾起一个假笑：“凛，我以为，作为一个优秀魔术师的你，应该注意到这一点了。”
远坂凛思索着, 回忆着她见过的场景：“间桐慎二, 他确实不具备资质, 所以？他不是那个从者真正的御主？”
言峰绮礼摇了摇头：“他的令咒是货真价实的, 不然也不可能多次阻拦住自己的从者。”
“不过, 间桐慎二，也不过是个挡箭牌罢了。”
“挡箭牌？”见言峰绮礼似乎不打算多说，远坂凛追问道，“是谁的挡箭牌？”
然而，在打定了主意之后，是谁也无法动摇言峰绮礼的，他只是保持着自己的假笑，回应道：“作为我优秀的弟子，你应该自己去寻找问题的答案。”
他转过身，两手背在身后，云层渐深，遮住了月亮，整个圣堂教会陷入黑暗。
“御主。”
远坂凛刚想追上去，却被身后的温迪拉住，他脸色有些不太好，遥遥地望着某个方向。
“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远坂凛呼吸一滞，那是——
那是间桐家的方向。
没有犹豫，远坂凛看向温迪，表情严肃：“带我去间桐家。”
涉及到御主的家人，温迪并没有如往常那样嬉笑，而是难得认真地点了点头，风带动着两人飞起，在风之翼的推动下，两人很快便到了间桐家。
夜晚的间桐家，并没有亮起灯。
他们摸着黑走入西式的小别墅中，在风的帮助下，两人的脚步声被消去，他们压低自己的呼吸，有些紧张地走着。
远坂凛注意到，整个房子都有些过于安静了，无论是人声，还是动物的声音，都仿佛不存在于这个空间一般。
走到二楼的时候，危险的雷达竖起，远坂凛猛地被温迪拉到墙角，差点惊呼出声的嘴被温迪的手捂住。
耳边而来一声小小的“嘘”。
渐渐地，她听到了人的脚步声。
不，不仅是脚步声。
那是金属在地面上拖动的声音，跟着脚步一起，大致可以想象到一个人拖着某个金属的武器在走。
就在她满心好奇想要知道是谁的时候，云层逐渐散去了，月光透过走廊的窗户照进来，刚好落到那人的脸上。
白色的发，头顶一点红色挑染，后面还扎了个小马尾，毫无疑问，这就是她今天去询问的第八名从者，枫原万叶。
可是现在的他，却与之前见到的完全不同。
最直观的感受就是气质，之前是被压抑着的，无法释放的某种情绪，而现在……则是释放出来之后的，疯狂？
他提着刀，却并没有如之前一样将刀收入鞘中，而是拖在地上，他的另一只手上抓着的……
远坂凛瞳孔骤缩，月光洒落，她刚巧对上一双充满恐惧的无神双眼，她没忍住倒吸一口凉气，整个呼吸都乱了。
她无法想象，自己昔日的同学，居然会以这样一种状态与她再次相见。
是头。
万叶手上提着的，是他的御主，间桐慎二的头。
而也正是远坂凛的呼吸，让万叶迅速发现了他们的存在，视线相交，远坂凛感到整个人都因为恐惧而发冷。
这是什么样一双眼睛呢？
远坂凛骤然明白了，为什么自己会觉得万叶疯狂。
那双红瞳之中是浓烈的杀意，像是某种情绪发泄出来之后……便无法收回了，他找不到可以发泄情绪的对象，于是……
所有人都是他发泄情绪的对象了。
发现了敌人，万叶也便朝着他们的方向走来，温迪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走到了远坂凛的身前。
然而就在战斗一触即发的时刻，万叶的表情一变，似乎有些不耐烦的样子，随后，他的身影骤然消失。
眼前原本看着还有些高大的背影瞬间松了下来，温迪拍了拍胸口：“呼，还好他走了，可吓死我了！”
远坂凛抽了抽嘴角，没有多说什么，转而问道：“樱也在这边，她没事吧？”
“唔……”温迪感知了一下，随后歪了歪头，“应该？”
这一时间的，远坂凛也摸不清自己的从者是在开玩笑还是怎么回事，她只想亲眼看着樱的情况，于是直言道：“带我去找她。”
说着，手都抬起来了。
温迪可不想让自家御主因为这种事使用令咒，赶紧拉住她的手：“走这边走这边！”
两人的脚程都不慢，加上远坂凛心急，没用多久便到了一个房间的门前，看着蔓延开来的血迹，远坂凛的手都有些发抖。
她不敢开门。
但她必须开门。
咬了咬牙，远坂凛将手放到门把手上，猛地打开。
第一个让她注意到的，是地上的无头尸体，看衣着不难发现，这就是间桐慎二的尸体。
他的血蔓延了一地，而间桐樱……则跪坐在满地的鲜血之中。
白色的裙子被染红，她两眼空洞，手中却在捧着什么。
“樱！”
远坂凛快速跑到她身前，直到身体相碰，她才确认了间桐樱的存活，也终于松了口气。
随后担忧问道：“你没事吧？你的从者呢？”
被这句话惊醒，间桐樱茫然地看着远坂凛，随后，一些支离破碎的话语从她的嘴中吐出。
“没……有了……我的……我的东西……又被夺走了……”
她忍不住流出眼泪，满脸的无措与绝望：“怎么办？姐姐……我的rider……她被夺走了……怎么办……”
“冷静点，樱！”远坂凛抓住间桐樱的手，忽然发现有什么不对，视线落到间桐樱的手上，“这是什么？”
房间的窗帘并没有拉上，借着月光可以很清晰地看出，这是一枚国际象棋的棋子。
这是……？
“这是神之心。”
温迪凑过去看了看道：“不过只能算是一个高仿的成品吧，毕竟身处此地的我们也不过是分神，雷神把这个给你，应该是想控制你的力量吧。”
“力量？”
两人有些茫然地看向温迪。
“没有注意到吗？你的力量快要失控了哦。”温迪凑近间桐樱，手指在她的心口处小小地点了点。
“如果不加以控制的话，你会死。”
他站起身，伸了个懒腰：“不过现在没事啦，雷神真的很喜欢你呢，居然为你做到了这一步。”
“但是……”听着这样的话，间桐樱更难过了，“如果不是我跟过来的话，她也不会……”
她抬起头，眼中是绝望的泪水：“她是为了保护我而死的！”
“哎呀，就算你不来，这场战斗也不好说。”
温迪随便找了个没血的地方坐下，说话的语调虽然还是往常那样随意，却莫名带着让人信服的力量。
“我们刚刚和万叶碰面了，怎么说呢，他的气息很不对劲。”
“便是原本的万叶尚且能接下雷神的一刀，现在的万叶……他究竟到了一种什么样的境界，我也不好说。”
说到这里，温迪忍不住叹了口气：“也是我们没有早点发现，直到刚刚看到，我才意识到他的身上发生了什么。”
说到这里，温迪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我刚刚也和你们说了，我们被召唤过来的，不过是一缕分神罢了，但因为你们世界职介的……嗯，设定吧，我们与自己的本体会存在一些差距，某些特质会被加强。”
“不过，大多数的职介与我们的本性相似，所以不会产生特别大的区别。”
“从一开始旅、香菱提出万叶的状态不对的时候，我们就在思考了，究竟是什么样的职介会对我们产生这么大的影响呢？”
“我甚至怀疑他是berserker，但他刚刚想来战斗的时候，我却发现，他是有理智的。”
“只是在理智之上，还有一种过于猛烈的情绪，侵蚀了他的本心。”
“是仇恨。”
“我曾经听香菱讲过他的故事，万叶的友人因为反抗雷神的眼狩令而死去，想必这就是万叶心中仇恨的来源吧。”
“只是比起仇恨，万叶更多的是洒脱，所以在我们的世界，他不会做出这样极端的事情。”
“但在这里，就不一样了。”
温迪望向远坂凛，嘴角微微勾起：“我的小御主，还记得令咒吗？”
“他被令咒一次又一次强迫着克制自己的仇恨，因而仇恨不断发芽，以至于到了如今的地步。”
“他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仇恨了。”
爱因兹贝伦家。
月光洒落到少年的身上，银白的发，红色的眼瞳，他缓缓收刀，面无表情地看向众人。
伊莉雅看向他的瞬间，忍不住惊呼。
“aveng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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