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清冷闷骚师尊VS女弟子
种什么, 得什么。种豆得豆,种瓜得瓜,跟着瑶姬种了这么久的地, 这个简单的道理,齐垣最是懂的。
所以,他满怀期待, “作为一棵树种子,应该能得到一棵大树吧?”
他把这块土和土里的种子交给了瑶姬保管。
老祖宗还是一贯的私心忽悠, “这是天下最珍贵的种子,也最是难种的。我当初跟花招蝶历经劫难找到它, 自己种了多年, 却不曾见过它生根发芽, 不知道你能不能把它种出来。”
瑶姬捧着那团泥巴, 轻轻摸摸了它湿乎乎的土, 满脸的自信,她可是神农的血脉, 肯定能种出来。
然后低头,看见了那颗种子。在她一刻, 她情不自禁温柔的抚摸了它一瞬, 心里冒出了一股欢喜。
突然冒出来的欢喜很奇怪, 但是瑶姬很喜欢。
她再次情不自禁的抚摸了一瞬, 低着头, 手里拖着那块泥巴,“师尊, 这是什么种子啊?”
齐垣见她如此喜欢自己的这缕神识, 倒是升起了一股醋意, 即便神识也是他的, 是一个人,但毕竟不是他的本尊。
他酸溜溜的道:“大抵是棵树吧——但应该比我差。”
瑶姬抬头,指出他话里面的矛盾,“可是你刚刚还说它是天下最珍贵的种子。”
自己跟自己比较,怎么想怎么傻。齐垣便都夸了一遍,“它是天下最珍贵的种子,我是天下最珍贵的树。”
见瑶姬没有反驳,齐垣心里高兴的很。
不论瑶姬承认前半句话,还是后半句话,都是对他的夸奖。
然后听见瑶姬道:“——我很喜欢这颗种子,就好像老友重逢一般。”
她抬头,“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它一般。”
齐垣:“是么?”
瑶姬点头,“是。”
她笑着道:“虽然我觉得“众菜皆平等”,但是这时候,心里也免不了偏向它,想把天下最好的天河水引来浇灌。”
齐垣听着这话,一边幸福的冒泡,一边酸溜溜的冒泡,最后泡泡都把他快的识海淹没了,他这才挣扎着一本正经的道:“瑶姬,那我就将这种子交给你了。”
瑶姬承诺点头:“好啊——我肯定能种出来——你给它浇水了?”
齐垣:“浇了一些封渊之水,当初我就是靠着封渊之水活的,我觉得它应该也可以。”
瑶姬看完了种子,满意的很,然后便拿着泥巴精左看右看,“我都快忘记它了,它好像除了传东西之外没什么用,你真的不打算换块土吗?”
齐垣笑着道:“它养活了我,很肥沃的。”
想了想,还加重了语气,“它就跟我的兄弟一般,你可千万不能丢了它。”
当初就是这块土养活了他,万一它还能养活这颗种子呢?
瑶姬:“你又有了一块土兄弟。”
她嫌弃的拍了拍泥巴精:“但是它在我这里这么久了,也没种出过什么灵草——真的很肥沃吗?”
齐垣便不得不为自己的好兄弟说一句话,“定然是肥沃的,你看看我,我都长这么大了——我瞧着,它应该是懒惰了。”
“要是它不干活,你就打打它。”
瑶姬还是第一次听见打土的,道:“打它?”
齐垣回忆,“最开始,它也不肯养我,是我打它,打服气了它,这才能让它一直待在我的身边,做了我的弟兄。”
瑶姬:“……”
你直接说这块土是你抢来的便好了。
她看着恹巴的土兄弟,笑着道:“行,它要是不听话,我就打它。”
这般好用的土——能种出齐垣来,定然是肥沃的,那不用白不用。
她还觉得这般好用的土就该要最大程度的用起来,光是种一颗树种子不好,还要稀释一下,用来干别的。
她就逼着泥巴精断了一小块泥土出来,然后混合到其他的土里面去,混了水,拌了拌,“这般一来,这些普通的土,想来也会变好用吧?”
齐垣:“应该吧?会不会不够用?你可以让它吐一些出来。”
瑶姬震惊,“它还能吐土!”
齐垣为兄弟而骄傲,友好的对泥巴精道:“吐吧,吐吧,多吐点出来。”
瑶姬热情的拿出一个纳戒,“你吐这里来,吐在里面,我都帮你保管着。”
太幸福了,以为只得到一块土,没想到土还能生土。
泥巴精:“……”
齐垣的威压让它不得不吐土,它悲愤的开吐了。
瑶姬就蹲在一侧看泥巴精张开了一个口子,里面时不时出来一团泥巴,那泥土肉眼可见的肥沃,她满脸幸福,觉得自己就这般看着它吐土,能看三天三夜。
她越看越喜欢泥巴精,准备给它做一个小盆。
齐垣慷慨的献出了自己之前每次历天劫被劈下来的枯树,他道:“用我的身体吧。”
瑶姬:“……”
虽然这句话很奇怪,但是不得不说,齐垣的身体真的很好用。
她做了一个小树盆,将这个小树盆吊在了自己的腰上,这般就能时时照顾着。
——害羞!就好像自己吊在了瑶姬的身上。
瑶姬啧了一声,然后又去一边看灵草书,一边修炼。
因为齐垣说,“你想要种出很多的灵草,便要消耗无数的灵力,瑶姬,你要努力。”
瑶姬本来也没有松懈,在种植灵草的时候,她也在掌控自己对这些灵草的掌控力。
木灵根使得这些灵草对她很是顺从。
齐垣,“传闻最厉害的木灵根,能听见这些灵草的心思。”
瑶姬竖起了耳朵,“是吗?”
她现在就能听见齐垣说话。虽然只是听见了爱慕她的话,但也能听见对不对?
她想:这可能跟她的木灵根也有关系。
瑶姬也没有告诉齐垣自己能听见他心里话的事情,不然……齐垣该要用树根刨洞钻进去了吧?
她笑起来,道:“我修炼啦。”
齐垣亲自指导她修炼,瑶姬觉得自己进步飞快。在又一年过去之后,洞府里面多了一条河。
因为瑶姬还养了鱼。每天修炼完了之后,齐垣便跟着她去河边钓鱼,散步。一人一树,一前一后,人在前面,树在后面。
若是阳光还烈,光辉之下,瑶姬慢慢悠悠的走,齐垣就用树枝给她笼下了一片余荫。
若是黄昏之际,波光粼粼的河面上,齐垣便卷起一些树叶在上面任由它们流淌,他和瑶姬慢慢的在河边走。等树叶们流淌到他们的前面去,便用一阵风,又把树叶丢到河流尽头去。
两人很少跟外面交流,偶尔还有长老过来说几句修仙界和卫丘山的事情。
比如说,隔壁花莲宗的长老们发现花招蝶去世了,便写了祷文发给了修仙界,要给老祖宗办一个风风光光的葬礼,云墨长老来问齐垣去不去参加。
齐垣摇头,“我见证过他的死亡,早告别过了。”
云墨便退了下去,等过了几天,越长老过来,说起花莲宗的事情。
“本是好好的,结果出丧的时候,有大概几百个妇人前来哭丧,都说花道尊留了宝物给她们,让她们来花莲宗取。”
齐垣笑着道:“假的。”
他道:“花招蝶很小气,当年我们去别的地方随礼,他都跟着我进门,不肯出一份礼。”
越长老尴尬的点头,“是。所以花长老将她们赶出去了。”
他看了齐垣一眼,道:“只是花道尊平日里为人极为……极为……得罪了不少人,所以,有不少人觉得他去世了,便想上花莲宗寻仇。”
齐垣不解,“既然觉得他狂妄,如今他去世了,怎么还去寻仇呢?”
瑶姬上辈子在人间看的多,大白菜跟她说过好多臣子们的坏心思,她立马道:“肯定是为了去要点好处。”
齐垣便懂了,“如此,我知晓了。”
他对越宁平道:“既然如此,那就去跟他们说,若是有不满的,便来卫丘山找我。”
越长老便像是得了底气一般,立马雄赳赳气昂昂的走了。
后来,瑶姬听云长老进来的时候说过一嘴巴,他说:“花莲宗十分感谢卫丘道尊。”
瑶姬好奇:“云长老跟越长老跟花莲宗很好么?”
齐垣含笑看着她,道:“是唇亡齿寒罢了。”
他放了一根树枝到瑶姬的脑袋上,“瑶姬,我也终究逝去,到时候,这天下的人,也会觉得我狂妄至极。”
他笑着道:“瑶姬,你要学着长大了。”
瑶姬被这一句话说的极为感伤,她闷闷道:“在你活着的时候,你要好好活。”
做你能做之事,做你想做之事。
那天晚上,两人都没有多说话,瑶姬睡在他的树枝上面,半夜做了一个梦。
她梦见了阿燕。
阿燕在梦里面,生下了一个孩子。
她笑着跟她说,“阿姐,你看,我有了一个家。”
等瑶姬醒的时候,她把这个梦说给了齐垣听,“你说,是不是真的?”
齐垣:“是真的,不是梦,我只是把她的人生给你看。”
他道:“阿燕回京都之后,嫁了郎君,生下了一个孩子。”
瑶姬愣愣的哦了一声,“好快啊。”
齐垣:“是,她有了自己的人生。”
在看见她的人生越来越没有了花招蝶的痕迹,在看见她有了更多在乎的人之后,慢慢的将之前的人遗忘。
人生么,总是如此的。
瑶姬这般聪慧,总要活得跟阿燕一般好才行。
齐垣发现,时光不多了。
在瑶姬修炼的同时,他也去照着那本膳食之道的书做食物,刚开始掌握不到火候,后来便好了,厨艺越发精湛。
但是,他做出来的东西也奇形怪状的。有一回,还要逼着瑶姬吃树叶子——没错,他幻化出来的树叶子。
瑶姬愤怒,“这是假的!”
齐垣:“假的也是叶子。”
瑶姬只好将树叶子都吃了下去。
——还别说,挺好吃的。
齐垣,“都是灵力嘛,我都是按照你的身体承受力去的。”
一年又一年,齐垣兢兢业业享受这种跟瑶姬在一起的时光,后来,他又听见了阿燕对他说的悄悄话。
她说:我又梦见了花阿兄,梦里依旧思念他,但醒来看见丈夫,早间看见孩子,中午回了一趟娘家,跟阿娘说了一会话,晚间回来的时候,小儿吵闹不休,一定要我跟着他一起踢毽子,我便忙得没有时间去想那个梦了。
齐垣听完笑了。他这些年也一直在看阿燕的日子,看着她活泼,康健,无忧无虑的过完了一生,便也会欢喜。
他想:我的瑶姬,也该要这般过完一生。
——
卫丘山,云家。
当初,云青从秘境回来,轰动了整个卫丘,以及其他的宗门。当初被她所救的宗门弟子都送了谢礼来——倒是没有亲自来,因为云青到底在秘境里面受了一些神魂之伤,又得了老祖宗给的青竹剑,所以一回来便开始修炼,闭关,等到出关的时候,已经是二十年后了。
二十年对修仙之人弹指而过,她从当初的筑基已经升到了金丹高阶。虽然在宴溪湖畔里耽误了一些年岁,但是如今的修为,依旧是这个年纪的佼佼者。
她出关之后,云墨看了看她的修为,便知道她已经到了瓶颈。便想让她去外面历练。
云青自己也有这个念头。修炼之人,不该一味的闭关,还是要多多出门历练才好。传闻道尊这种喜欢闭关的人,在年轻的时候,也是跟花道尊一般四处行走历练的,这般才能让修为更加精进。
正好百年一次的各大宗门弟子大比在即,云墨便让她带着人去云鹿山参加修仙界的弟子大比。
云墨道:“云鹿山宗门虽然没落了一些,但依旧是修仙界四大宗门之一,你带着弟子们前去,务必要谦逊,约束弟子们,不能惹出是非。”
云青点头,“是,女儿自当铭记。”
云墨便欣慰的点头,“你是为父的骄傲。”
然后支支吾吾,有些迟疑的道:“你回来便闭关,没有见其他人,怕是不知道,宁平那孩子,日日都来咱们家等你出关。”
他感慨:“这孩子,对你也算是用情至深,早间来一次,晚间来一次,就连山门的历练也不去了,只专心在卫丘等你出关。”
云青听完,却想起了小师祖的话,她不由得询问,“我闭关了二十年……他难道不闭关吗?也不出师门历练,这二十年里,难道修为一直停滞不前么?”
日日来这里等她——云青又不免想起往昔。她道:“修仙之人,一天到晚都应想的是如何提升自己的功力,还记得之前,我跟师兄一起练剑,他也是能三天三夜不停歇的跟我打,如今怎么……怎么早间来一次,晚间来一次……他不闭关,不历练,难道连剑也不练了么?”
云墨听了这话,倒是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道:“可能……可能那孩子太重情了。”
云青摇头,“我也重情,我难道就不修炼了?”
但是人家这般对她,她也不能无情无义,便请了人进来,结果一见他的模样,又升起了一股嫌弃之情。
——怎么会如此消瘦?胡子都长出来了。整个人看起来颓然的很,根本看不出当年的意气风华。
她请人坐下,询问,“师兄,听闻你一直想见我,不知你想说什么?”
越宁平自然有千百句话要说。少年相识,少生爱慕,又经历了云青的生死,他自问自己已经完全沉浸在伤心之中,根本无心修炼,谁知道师妹活着回来,竟然如此绝情,见都不见他一眼,便去闭关修炼了。
他觉得事出有因,便去问了越长老。
结果却从越长老那里得知了自己被瑶姬说的坏话。
越宁平都快气坏了。他怒道:“她根本就是胡说八道,我哪里就看上她了。不过是因为她跟阿青长得有七八分像,所以才多看了她一眼。”
他痛心疾首,觉得云青若是听了这般的话而对他有所误解,那她也枉费他这么多年对她的记挂。
越长老却连忙捂住了他的嘴巴,“可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什么她她她,她是谁,她是我们的师祖,是道尊的关门弟子!”
然后对越宁平十分失望,“修道之人,最忌讳的便是你这种心燥的。”
而且,即便他们这些长老对小师祖也有少许怨言——主要是觉得她迷惑了只知道修炼没见过什么女人世面的道尊。
但是从来没有在背后出言不逊,对待长辈,即便小师祖的年纪小,他们还是很尊重的。
于是甩了脸色,“这世上修道之人多的是,天赋高的也很多,却从来没有像你这般,还是半吊子水,却开始在这里不思进取。”
“你看看人家云家的阿青,舍己为人一次,得了多少好名声,回来之后便闭关修炼,不问世事,这次出来,必然是金丹高阶,再过几年,便是问鼎元婴,你再看看你,还是筑基——”
“当年你年轻的时候,大家夸你一句少年英才,小小年纪能筑基,但你看看你现在——上回我去道尊的洞府,便见小师祖已经是筑基的修为,你啊——”
一句句话把越宁平说得面红耳赤,他从越长老的大殿里面出来,越想越生气,本来想把他和云青之间的感情淡忘掉,努力修炼,然后出现在云青的面前,让她后悔,但没修炼几天,却发现自己的脑海里面想的都是她。
——两人明明是那般好的关系,为什么她可以无情到这种地步,连见他一面都不见!
明明在她死去的那段时间里面,他也对他情深意切,就连隔壁花莲宗的联姻都被他放弃了。
他牺牲这么大,用情至深,为什么到头来只得到这样一个结果。
他思来想去,想去思来,都快成心魔了,便早间去一趟云家的山峰,晚间去一趟,来来回回二十年,不仅卫丘山的人感慨越宁平的神情,就连外面的人也听说了。
云墨本来也听了小师祖的话对这小子有点意见,但是见他这样,又觉得他说得也有道理。
见到一个跟自己喜欢的人长相一般的,肯定会多看几眼,念念不忘,而且据他所说,跟小师祖也只见过两面。第一面被骂走了,第二面被打个半残,根本没有深度接触过。
所以今日才会在女儿面前提一提。
结果女儿见越宁平第一眼,便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她的表情没有特意去藏着,而是明明白白的露在了脸上。
不仅云墨看见了,越宁平也看见了。他那敏感的自尊心瞬间又刺痛了起来,脸色难看的道:“你觉得我现在配不上你了?”
云青确实挺嫌弃他的,但是苍天在上可以作证,就算是之前她跟越宁平有一些好感,但也只是当年青梅竹马生出来的情谊,了,两人没有说破过,他也没有对她表达爱慕之心。
如今时光荏苒,这么多年过去了,云青生死之间走了一遭,早没了那种心思,只想一心修道,不论越宁平是什么样子,她都不会心动。
但看他这般用情至深的模样,她倒是有些不知所措。她斟酌道:“越师兄,我如今一心问道,对男女之事倒是没有什么想法,你对我的好,我记着,以后若是有机会,便报答于你,可是,如今我却是不愿意再有道侣了。”
越宁平却觉得她如今升了金丹高阶,对他这般筑基的修士嫌弃看不上,这才有了今天这番话,于是愤怒的当场甩下狠话,“好好好,云青,我越宁平从来没有想过,你竟然是这样的人。从今往后,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我到时要看一看,你是不是能一直这般好运道。”
云青听见他说这番话,只当他在气头上,笑了笑,“越师兄,你想多了,咱们都已经长大了,倒不用这样意气用事,我只是不喜欢你罢了,又没说咱俩之间一定要桥归桥路归路——”
结果话还没说完,就见他把袖子一甩,然后踩着重重的步子出门去了。
云青:“……他这是发什么脾气?我就算是死之前,也没有跟他确立过道侣关系吧?”
云墨叹气,“可是你们当初,也是大家默认的,算了算了,宁平这孩子也不容易,就算了吧。”
两人正在说话,就见一块泥巴突然蹦跶了进来,泥巴上面插着一朵小黄花。
云青:“嘿,这泥巴精……还挺有看的。”
云墨却连忙弯腰,“这是如今道尊在外面行事的使君。”
他将那朵小黄花摘下来,果然,一句话传了出来,“云青徒孙,你来洞府一趟吧。”
是瑶姬。
云青笑了笑,“有了小师祖之后,师尊也变得……年轻了。”
她跟着泥巴去了道尊的洞府,跪在地上,听道尊道:“你若是出去历练,不如带上你的师祖,她年岁小,没有出去过,你多看顾着她。”
原来是这事啊。云青对小师祖是有好感的,于是点头,“好。”
瑶姬早就准备好要出去历练了。齐垣说,等她历练一次回来,差不多就可以升金丹,到时候就能有更多的灵力去种地。
于是见了云青,将齐垣给自己收拾的包袱放进纳戒里面,便跟大树挥了挥手,高高兴兴的跟着云青走了。
齐垣见着她欢喜的身影,低笑道:“真是个没心没肺的姑娘。”
……
出了洞府,瑶姬就犹豫的问越宁平的事情。毕竟事关原主,她还是很关注的。
云青便把那天两个人见面所说的话说了一遍。
她道:“许是越师兄真的伤心了,哎,以后有机会再还给他一个情分吧。”
但瑶姬却想了想,跟云青道:“有没有一种可能——他是自己自卑呢?”
其实现在想想,他们三个人原来的轨迹,有些事情真的经不起仔细的推敲。
比如说,云青回来之后,越宁平觉得自己喜欢的是云青,而不是原主,那是为了什么又产生了他从来都是喜欢原主,对云青的不是爱情的念头呢?
瑶姬对越宁平向来都是以最阴暗的心思去猜测,她立马就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你实在是太厉害了,根本没有任何的缺点,他跟你待在一起,所有的人看见的都是你,而不是他,所以他很是失落,然后再是嫉妒,最后扭曲了!”
云青笑起来,觉得小师祖顶着一张年幼的脸如此一本正经的分析,实在是有些可爱的。
但是她不知道上辈子发生的事情,只觉得越宁平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但还不至于有如此大的罪过,于是道:“小师祖,都是同门师兄妹,既然越师兄怨恨上了我,以后我避着他一些也就是了。”
但没有想到,这一次出去历练大比,越宁平也在其中。而且怎么说呢,越宁平看小师祖的眼神带着一股煞气,让云青很不喜欢,她便一直带着瑶姬避着。
瑶姬即便是在姑瑶山的时候,也没参加过这种大比,她道:“到时候我也试试。”
这十年里,齐垣带着她不断的修炼,她觉得自己法力也进阶了。
总要看看自己跟他人的差距在哪里。
云青点头,“小师祖的修为是筑基,练气,筑基,金丹三个境界是可以参加大比的,小师祖,到时候你要多多努力,给我们卫丘山长脸。”
瑶姬承诺,“好,我会努力的!”
她一路上都跟着云青,云青又带着云黛,云黛后面还有一个步步,四个人算是形影不离。
但是卫丘这次派了百名弟子前去云鹿山,看着好像团结一心,但也分了派系。
卫丘山有四大长老。每一个长老都有一个家族。云家年轻一代最厉害的是云青,越家是越宁平,剩下的两个长老,一个姓唐,一个姓徐。
他们两个家族下面的弟子没有特别出众的,所以一直比云家和越家差,在卫丘山里面没有什么大的名气,但是,毕竟是四大长老之后,所以该有的待遇还是有的,每次大比,他们两家的人跟云家越家的人一样多。
其中,上回瑶姬见过的姑娘,就是那个为了越宁平打抱不平的,叫做徐嫣然的姑娘,是徐家一系的人,这次也来了。
她喜欢越宁平,就觉得云青实在是对越宁平太残忍。又觉得瑶姬打过他,对她也有怨言。
有几回看过来,用的是恶狠狠的表情,结果她发现瑶姬和云青根本没有理她。
小姑娘有些挂不住脸,毕竟她用的是最恶毒的眼神!对方却看也不看你一眼,只顾着说话,这是对她的漠视。
于是,她在又一次看见云青对越宁平视而不见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冲了过去。
云青正在跟瑶姬说话,就见一个师妹过来,她朝着她笑了笑,问,“师妹,可是有什么事情?”
徐嫣然被她笑得脸色一僵硬,到底不敢对她太过于放肆,只道:“师姐,你怎么能这样对越师兄呢!他为了你,变成了现在这般模样,难道你就忍心看他这样下去吗!”
云青却正了正脸色,“师妹,我们是修道之人,在这修道的路上,会遇见各种各样的挫折,其中,情之一字,也算是渡劫的难关。多少人走不过去,但又有多少人走了过去。”
“别说我跟越师兄之前本来就没有什么,就是有什么,难道我跟他分开,他正要一直这样一蹶不振吗?无论男女,既然选择了修道,便要一直往前面去,扭扭捏捏,矫情的不行,像个没长大的娃娃一般,好像这样闹一闹,自毁一回,便什么都能得到了。”
“我喜欢的男子,应该是一往直前,为天下苍生着想的英雄,而不是为了一段情,就让自己多年不振。”
“我之前已经跟师兄说明白过,他却不听,那要我怎么办?难道非得跟他在一起,才能让他再次去努力修道吗?”
徐嫣然被说得哑口无言,瑶姬在旁边鼓掌,嫌弃的道:“这位徒孙,瞧你就不聪明,喜欢越宁平——还不如喜欢你们师姐呢。”
“越宁平有的,云青徒孙都有,越宁平没有的,云青徒孙也有。”
云青被夸的飘飘然,心道怪不得道尊喜欢小师祖,她也觉得小师祖很不错,然后对徐嫣然道:“修行之道,必然要经过重重磨难,师妹,你还小,千万不要学越师兄,我看你根骨也好,天赋不错,为什么不把所有的精力用来修道呢?”
她巴拉巴拉的说了一顿大道理,说得徐嫣然两眼冒金星。
徐嫣然跟云黛一般年岁,自小养在卫丘山,所以心地还比较单蠢,被云青义正言辞的说了一顿,最后被说得晕晕乎乎的回去,越宁平看她这般,心生怜惜,知道她刚刚是为自己去说话的,如此这般,竟然是被羞辱了一番。
他恨声道:“师妹,我竟然会为你报仇的。”
徐嫣然呆呆的啊了一声,然后看看越宁平,再看看越宁平,脱口而出道了一句,“越师兄,其实云青师姐说的也没有错,你不要一味的沉浸在过去,也要看看将来嘛,如今大比在即,你看云青师姐,她多努力,即便在路上,只要有时间,便会去练剑,再看看你,根本没有用心去修炼。”
“云青师姐说的对,你这样根本不行的。”
她真心实意的为越宁平好,“越师兄,你快些努力吧,不然,我都要赶上你了。”
越宁平:“……”
他又想恼羞成怒了。刚抬头,就见瑶姬不知道何时在一边看着他,还凑近了看。
越宁平:“……你在做什么!”
瑶姬却立马喊了起来,“云青徒孙,云青徒孙,你快点来看,他面目扭曲了——快来看看他这丑陋的嘴脸!”
可不能喜欢上这般丑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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