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 38 章
加茂宪纪的出现并不是意外, 他是特意来找帕瓦的。
本来，总监会那边是要安排一个任务，让两人顺理成章地见上一面。不过由于帕瓦增加的二次考核，原来的计划被迫取消了。
加茂宪纪就领了一个与帕瓦的考核在同一城市的任务, 找机会凑了上去。
新田小姐是上任还不到三年的辅助监督, 算是这一行里的新人。不过作为东咒高专的工作人员, 她还是或多或少地品出那些刻意的味道。
是因为早川帕瓦表现出的术式和【赤血操术】很相似的原因吗？还是说, 早川帕瓦其实是加茂家的后人？
新田小姐出身于一个咒术界的小家族，本身没有术式。她自己以前上的还是普通人的学校，对于咒术界的认知来自于家庭氛围的培养和上岗之后的培训, 所以对于内部的动向不太清楚。
但她直觉加茂宪纪的到来别有目的, 对此有些警惕。听着对方找上门来的借口不断敷衍过去，新田小姐没有泄露太多有关帕瓦的事情。
加茂宪纪：“早川同学居然需要第二次考核, 真是太不走运了。”
新田小姐：“是啊, 她运气不太好。”
加茂宪纪：“早川同学在姐妹校交流会的表现十分惊人，年纪轻轻对术式的掌控就如此自如, 实在令人佩服。想必这次任务一定能顺利结束。”
新田小姐：“是的, 我也这么希望。”
加茂宪纪：“东京对魔特异校是第一年建校，想来早川同学在家里接受了专业的训练，与我们这些咒术高专的人相比也不落下风呢。”
新田小姐：“大概是吧。”
加茂宪纪：“那位早川电次同学据说也有着不俗的术式, 还有那位早川老师看着也是位可靠的大人。不知道早川家是否是什么隐秘的咒术世家呢？”
新田小姐：“这个我也不清楚呢。”
……
新田小姐感觉很心累：京都校的学生心思都这么多吗？弟弟明年也要入读咒术高专了，不如劝爸妈让弟弟去东京咒术高专读书吧？这样自己也方便照顾。
不一会儿, 帕瓦从帐里走了出来。她满脸得意，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
“哈，本大爷出马, 就是这样顺利！”帕瓦跑到了新田小姐的面前, 战斗后的兴奋尚未消失。
“不愧是帕瓦同学呢。”新田小姐熟练地夸奖着, 撤销了帐。
她看了看加茂宪纪，又看了看早川帕瓦，感觉有些不太放心。
“这位是京都校的加茂宪纪同学，正好有任务在这里。一会儿和我们顺路一起回去。”她也不知道该如何介绍了，就拿加茂宪纪的话当做理由。
新田小姐在心底狂翻白眼：京都的和东京的顺路？蒙谁呢？
医院方面的工作人员看到事情似乎结束了，便上前和新田小姐交谈起来。新田小姐没有办法，便只能暂时让加茂宪纪和早川帕瓦待在一起。
等她与对面的人交接完毕，帕瓦和加茂宪纪已经熟悉了起来。
“新田小姐，这个长头发的说要请我们吃饭！”帕瓦兴奋地向她招手。
新田小姐愣了一下，没想到帕瓦这么好骗，没有抵抗住对方的糖衣炮弹，面上带着职业化微笑，心里恨不得土下座：早川先生，我对不起你！
早川秋先生工作这么忙，一边将自己全身心奉献给了国家，一边还一个人带大了两个弟妹，是她这个同样做姐姐的人想要成为的榜样。但现在，她辜负了对方的委托，让京都校的轻易把人给忽悠走了。
但新田小姐对着帕瓦的笑容还能说什么呢？她只能干笑着说：“这也太麻烦加茂同学了。”
“没事，倒是我打扰了你们。”加茂宪纪说：“我刚才已经定好料亭了，请两位务必赏光。”
新田小姐见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只能点头：“你们想去哪里呢？我要预先提醒一句，未成年人不可以饮酒哦。”前·不良少女·新田小姐笑眯眯地提醒。
料亭是一种高档的餐厅，因为隐秘性良好成为了许多政客或商业巨子商谈的地点，以避人耳目。它往往接待的都是熟客，对于客人的要求除了金钱外更看重身份。
以加茂宪纪的身份，想要预定到料亭是一件十分容易的事情。或许在其他人看来，身为加茂家的继承人，恐怕出入如此高档的地点都是加茂宪纪的一种日常了。
可事实并非如此。加茂宪纪最清楚，谈吐文雅的贵公子、天赋上佳的咒术师，不过是加茂家为了维护自己的地位和颜面而堆砌出来的一个形象罢了。他本是一个卑微的私生子，只不过因为正室实在生不出合格的继承人，才在记事之后，从生母身边被带离，充作嫡子来栽培。
但尽管他也不满于这样的事实，为了生母好过一些，他还是努力地满足加茂家的需求，严格要求自己完成一个继承人应做的事。
现在，加茂家看到了一名或许比他天赋更加出色的【赤血操术】使用者，便又动了别的心思。
加茂宪纪默默地叹气，在心底对帕瓦悄悄说了一声抱歉。
新田小姐走进料亭的时候感到十分拘束，她是从没来过这样的地方的。而跟在身后的帕瓦却是天不怕地不怕，张望着毫不掩饰自己的好奇，动作比喝醉了的男性还要豪迈。
这三个人被侍者引入了一间包厢，依次坐下。虽然新田小姐是在场年纪最大的，但确实举止上最谨小慎微的一个。
帕瓦豪迈地坐下，趁着吃免费餐的机会，挨个儿把感兴趣的菜色点了一遍。对面的加茂宪纪脸色变也不变，显然早就准备好了钱包会大出血。
人是加茂家的那些长老指名要试探的，要他找机会拉拢对方，看看能不能绑上加茂家这艘船，或者借机会和公安搭上关系。这点经费，自然是全力支持。
如今咒术界人手短缺，竞争却越发激烈。自从五条悟横空出世，以一己之力拉高了咒术界的上限，就逼得其他咒术师也努力跟上，以免在咒灵日益猖獗的情况下小命不保。
五条家有赖于“六眼神子”的存在，如今出尽了风头；禅院家和他们较劲了几个世代，虽然没有降生能够匹敌对方的“十种影法术”，但家族里也算人才济济，那个禅院直哉作风很是嚣张。
御三家里，唯有加茂家一派低调，夹在里面不声不响。难道是他们不想吗？
加茂家等待已久，如今，他们觉得家族崛起的机会到了。
新田小姐一道道品尝着料亭的高级料理，但吃进嘴里却很不是滋味。她夹在加茂宪纪和早川帕瓦之间，像一组足以照亮夜间足球场的高瓦数灯。
但为了能向早川先生交代，看守住帕瓦这朵被觊觎的鲜花，她假装很没眼色地硬是挤在这间包厢里，而不是在车上静静等待。
加茂宪纪询问：“帕瓦同学学习咒术多久了？我看东京对魔特异校成立不过几个月，但帕瓦同学使用咒术如此熟练，以前一定下过苦功夫吧？”
帕瓦“咔擦咔擦”地嚼着天妇罗：“本大爷天生就会了。”
加茂宪纪把自己的那份炸虾天妇罗推到对面，说：“帕瓦同学很喜欢吃天妇罗吗？这家的刺身也很是不错，一会儿可以多尝试几道菜。不知道帕瓦同学平常喜欢吃什么？我看早川先生又要教课，又是公安，平时一定很忙碌吧。真是为难你们兄妹了。”
帕瓦“咕咚咕咚”地喝汤：“还好，家里都是电次做饭，只要不是蔬菜就行。”
加茂宪纪趁热打铁地追问：“你们兄妹这么早就搬出来住吗？说起来，我还不知道帕瓦同学是哪里人呢。像我本来就是京都人，所以周末可以直接回加茂本家。”
帕瓦“刺溜刺溜”地吸着面条：“这个啊？随便，不过住东京比较方便。秋说以后退休了就回北海道老家。”
加茂宪纪故作惊讶：“原来是这样吗？难怪我以前没怎么听说过早川家的人呢。看起来早川家也很厉害，听说早川先生拥有一只体型庞大的狐狸式神，实力也很强劲。电次同学更是创意性地能变出电锯，实用性也很强。不过这样一来，你们家的术式都不一样，训练起来一定很不容易吧？”
帕瓦“吨吨吨”地喝鲜榨果汁：“岸本老师会教我们，本大爷的进步超快的！”
加茂宪纪顺势关心后辈道：“我和帕瓦同学的咒术很是相似，真是有缘呢。如果帕瓦同学有相关问题想要请教的话，可以尽管来找我请教。”他拿出了手机：“不如我们交换一下联系方式吧。”
新田小姐眼睛瞪到了极限，心中的警报声拉到了最响。
帕瓦一抹嘴巴，打了个嗝：“但你是本大爷的手下败将吧。”
就算闭着眼遮掩了自己的绝大部分情绪，加茂宪纪听到这句嚣张的话，脸也不禁扭曲了一瞬。
新田小姐连忙低头，以免辛灾乐祸的表情被对方发现。
帕瓦酱，干得漂亮！
“唉~就是这样吗？”大家听完了帕瓦的讲述，反应各有不同。
蕾塞开口问：“帕瓦，你没发现那个加茂宪纪到底想要干什么吗？”
帕瓦叉着腰：“哼，本大爷早就发现了！”
大家纷纷竖起来八卦的小耳朵。
帕瓦得意地抬头说：“这个手下败将不就是嫉妒我这么天才，想要打听本大爷的能力吗？嘿嘿，我才不会教给他呢！所以，我狠狠地拒绝了他。”
八卦的小耳朵失望地落下。
吉田宽文说：“你高兴就好。”然后转身就离开了。
蕾塞欲言又止，说：“帕瓦，你这次干得真不错。等秋先生回来了，记得把这件事告诉他，他一定会为你骄傲的。”
电次疑惑地左看看右看看，被岸本队长从后面拍了头。
“你们几个，闲聊够了吗？还不快去训练！”
“是！”几人赶紧回到了操场上。
岸本点了根烟，狠狠地吸了一口，不知想起了什么事感慨道：“青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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