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未曾想到的脑回路
两人在黑暗中对视半晌,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一分钟,或是更久, 傅应飞窸窸窣窣地改蹲为坐,盘腿坐到了许鹤床边的地上。
许鹤哭笑不得, 坐在地上干什么?准备打持久战?
“你还没回答我的第一个问题,你现在对我到了喜欢的程度了吗?”傅应飞目光灼灼地看向许鹤。
室内没有灯, 但是许鹤却能借助月光和室外灯发出的亮光看清傅应飞的轮廓。
他抬起手,摸了一下滚烫发热的面颊, 小幅度点了一下脑袋。
傅应飞勾起唇角, 绽开笑容。
许鹤从未看到过傅应飞这样开心过,介于青年和少年之间的男人好像说不出更多的话来,盘着腿坐在地上傻乐呵,像只偷了腥的猫。
他伸手, 情不自禁按上傅应飞短茬的头发,顺手呼噜一把,“你笑什么?”
“既然我们互相喜欢,那我们是不是算是在一起了?”傅应飞学着许鹤之前凑近自己的样子,贴近许鹤搁在床沿边上的脸, 再次问道:“是吗?”
温热的呼吸彼此交缠,许鹤直直看向傅应飞。
他可算知道傅应飞的脑子在日常生活中的时候为什么转不过弯来了。
这个人无论思考什么问题, 都要带入既定公式。
从好感到喜欢到在一起, 从在一起到住一起再到睡在一个房间,再从睡一个房间到睡一张床。
全部都要按照公式一步一步来。
如果跳了步骤,或者出题人稍微刁钻一点, 他就会搞出“我可以先把墙砸了”这种离谱又不失合理的回应。
“哈哈。”许鹤畅快地笑出声, “当然是了。”他顿了顿, 忽然探出头,凑到傅应飞耳边道:“前面那个问题就是这么回答的。人一旦到了互相喜欢的程度,当然就要在一起啦。”
傅应飞恍然点头。
原来如此,是他想得太快了,生活果然像数学题一样,一旦省略关键步骤就不给分,鹤啾啾真严格。
“睡觉去吧。”许鹤开始赶人,“明天下午你们还得打决赛。”
傅应飞站起来,飘忽着躺上床,笑容满面地睡觉。
次日,傅应飞又笑容满面地起床,推着轮椅上的许鹤冲向餐厅,整个人从里到外都透露出了一种“我很快乐”的气息。
王一民看楞了,端着堆满早餐蛋挞和早餐肉的餐盘,对着傅应飞的背影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拿金牌了呢……小许队,你不去拿早餐吗?”
“傅应飞说他帮我拿。”许鹤无奈地扯了一下嘴角,“他想去就去,正好消耗一下多余的情绪。”
王一民猝不及防噎了一下,似懂非懂地坐下来,叉了一块蛋挞塞进嘴里,嚼了几口才发现有点不太对劲。
等等,气氛是不是稍微有点微妙?之前许队和傅队之间有这种仿佛在拉丝的氛围吗?
没有吧?
许鹤看着边吃边摇头的王一民,笑着接过傅应飞递过来的冰牛奶和餐盘,“谢谢。”
“吃完再回去休息一下。”傅应飞道,“好好养伤。”
“嗯。”
王一民侧耳倾听,感觉更加不对了,但这不对中又似乎潜藏着合理,毕竟这二位从小一起长大,竹马与竹马,傅应飞暗恋许鹤,把许鹤的照片设置成壁纸得时候小许队都没说什么,说话稍微黏糊一点又能怎么样?
难道还能是谈恋爱了?互相喜欢?
思绪飘到这里,王一民悚然一惊,猛地吸了口气,嗓子被没嚼烂的蛋挞酥皮噎住,他猛锤胸口,灌了好几口水才把噎在胸口的东西咽下去。
“哈哈哈,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嗡嗡。
许鹤放在桌上的手机震动两下,屏幕亮了起来。
徐教练:【吃完早饭再来检查一下,柏医生给你弄到了药,到时候让他给你擦一下,不疼的。】
许鹤伸出没有被食用油污染的小拇指戳戳屏幕,回复:【好】
王一民的余光黏在了许鹤的手机上,直到许鹤操作着返回桌面,露出了桌面壁纸。
——一张彩色的系统壁纸。
他才呼出一口气,笑道:“我就说肯定不可能的,哈哈哈哈。”
还好没有开口问,不然丢人丢大了!
三人吃完早饭,傅应飞送许鹤去运动员诊疗室,他们到的时候诊疗室还没有开门,诊疗室和健身厅的边上有一个自动贩卖机。
许鹤想到王一民奇葩的表现,忽然指着不远处的自动贩卖机道:“再买盒牛奶。”
等傅应飞走远,他便举起手机,对着垂着头,认真往自动贩卖机里塞钞票的傅应飞按下快门。
走廊尽头处射进来的晨光给傅应飞的侧身镀上了一层光晕,屏幕上只照出了青年逐渐成熟的轮廓。他垂头时肩颈肌肉放松,微微凸起的颈部弧度带着一种侵略性极强的力量感。
野性、认真和温柔在傅应飞的身上达到了完美的平衡。
和谐而充满生机。
许鹤盯着照片看了一会儿,满意极了,顺手将其设为锁屏和壁纸。在傅应飞回来之前摁灭屏幕。
暂时还是不要让傅应飞知道为妙,毕竟这个人已经够兴奋了,人类太过兴奋,肾上腺素分泌过多对身体不好。
许鹤刚情不自禁笑起来,就有人在身后重重咳嗽一声。
他转过头,与表情十分一言难尽地柏医生对上视线。
柏函:……
许鹤:……
“你现在是……”柏函抬眼看了一眼傅应飞,“暗恋?”
许鹤模棱两可地回答,“不算吧?”
柏函:……
那傅应飞是暗恋,你是明恋?
不可能,傅应飞这小子只是有点自卑和不会表达,但如果知道自己喜欢的人也喜欢自己,绝对是重拳出击,拳拳到位。
柏医生沉默半晌,伸手挡住了傅应飞推轮椅的动作,半道截胡了轮椅和许鹤,又伸手拿走了傅应飞手里的牛奶放进许鹤怀里。
“接下来我来就行,理疗时间很长,你就不要在外面等了,回去好好休息。现在距离下午的入场时间就只有三小时不到了,赶紧储存体力。”
虽然所有人都知道华国不可能打过满血状态下的意大利。
但是摆烂输掉和努力过后输掉在球迷心里还是有很大区别的。再加上华国男排经此一役,彻底在国内打出了名声和关注度。谁也不知道这名声和关注度能持续多久,但决赛一定会从网络直播转成电视台直播。
全国的人都在看,但凡有一个人摆烂,就会给队伍带来至少持续一个月的舆论压力。
许鹤对着傅应飞挥手,“你回去吧,我自己一个人就行。”
等傅应飞离开,柏函才对从轮椅爬上理疗床的许鹤道:“你们在一起的事情我不会告诉徐天阳。”
许鹤把脸伸进理疗床上开了个窟窿的地方,看着地板道:“你其实可以告诉徐教练的。”
柏函:……
他顿了顿,没有接这句话,自顾自继续道:“我可以不告诉,但是你们在做那种事的时候务必要做好防护措施,注意安全和卫生。”
许鹤:……
“我觉得我们还没到那一步,您杞人忧天了。”
柏函冷笑一声,小伙子年少轻狂,通常会心里想一套嘴上说一套,运动员更是血气方刚,到那一步估计也用不了多久。
两人都
没再说话。
许鹤腰部一凉,刚嘶一口气,后背连带着腰就宛如被一记重锤砸穿了似的,他在理疗床上猛地一弹,嗷得喊出了声。
柏医生在理疗和推拿方面确实有两把刷子,一整套流程下来,腰部和背部都松快了许多。
他趴在理疗床上缓了一会儿,等有力气了才坐回轮椅。
但凡柏函再用点力,应该就能把他的腰给摁断。
下午一点三十,决赛正式开始。
华国的运动员从12位缩减成了10位。
有两位都坐在轮椅上,其中一位还是华国的战术核心,最优秀的二传。
当球迷们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所有人都不再对胜利抱有期待,但是现场的运动员们却没有放弃对胜利的渴望。
于明安一次次跳起扣球,王一民逐渐稳定的传球,傅应飞的左手扣球,他们不放弃眼前的每一分。
李华不是第一次在解说的时候哽咽了,但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掉下眼泪。
“排球这项运动的魅力在于多样性,场上的队员们可以拼尽全力,做到让球落在对面的场地上,也能燃烧自己,努力做到不让排球落到自家的场地上。”
“一传垫球、二传垫球高度不够,进攻也垫球,我们的运动员们在用行动告诉我们,只要球不落在我们自己的场地上,哪怕打得不漂亮也毫无关系!”
李华站的位置离华国球迷聚集的观众席距离极近,很多人都听到了李华哽咽的声音和含泪的眼睛。
坐在前排的观众,甚至能看到许鹤憋红的眼眶,以及秦昌死死扣在轮椅上、用力到泛白的手指。
【小许队真的好不甘心啊……】
【秦昌也是,秦昌身上的伤好像很严重,我听说他膝盖里面出积液了,昨天还去挤乐。】
【至少咱们老秦也拿到一块奥运银牌了,他们那一代是真的很惨,徐教练还是徐队的时候一点后退的余地都没有,受了伤还要被逼着往前走。那时候上面对排球也不重视,没有资金,别的国家早就用上ai分析了,我们还是等徐教练上位了之后才用上的。】
【还好小许队有徐教练这样的好教练罩着,在十年前,像这样的“小伤”决赛打封闭,再疼也得上去打,谁管队员的未来啊。】
【啥十年前啊,五年以前都得上,咱们这次的随行教练哪个不是以前的受害者。】
【是啊……徐教练也是好不容易才从轮椅上站起来的。】
【徐教练和柏医生的故事也好感人,据说柏函为了能让徐教练再次跑跳,又去读了博洛尼亚大学的运动康复研究生,在意大利参与了好几个研究小组,帮助膝盖不好的运动员进行康复训练。】
【这个我知道,傅应飞和许鹤打意超那两年吧?别的外援队医是去给球队打工的,柏医生简直就是去带薪进修的,在意大利的时候一个人掰成三个用。】
【输了就输了,这一届大部分人都还小,还有下一个四年!我们等得起!】
【说实话,我以为这一次最多就是一个铜牌,对于我们来说铜牌都和做梦一样了,没想到有银牌。】
【最新消息,女排那边结束了!金牌!】
【我手机上看男排,电视里看女排,现在正在和爸妈一起抱头痛哭。】
【天哪,咱们的排球实在是太不容易啦~】
【赞助商爸爸看看我们的俊男美女吧,女排姐姐和男排哥哥都非常的有型,代言运动服运动鞋什么的完全不输明星啊。】
【哪怕是运动饮料呢?运动饮料也行啊,你打出“运动员都能喝”这个旗帜,干净健康又卫生,咱们消费者直接买爆好不好?】
【3:1,输掉了。】
2016年,巴西里约
热内卢奥运会男子排球决赛。
华国男排以局内比分25:27,21:25,31:29,27:29,大比分1:3,惜败于意大利。
傅应飞下场之后灌了两口水,沉默半晌,走到许鹤面前俯下身,一把抱住了这个陪着自己走到现在的人。
他把眼睛埋在许鹤的颈窝,慢慢的,许鹤感受到了脖颈间渗出的湿意。
他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傅应飞的肩膀和后背,轻声道:“还有机会,现在才2016年,2017年我们去打亚锦赛,2018年我们去打世锦赛,2019年我们去冲世界杯。”
傅应飞带着点鼻音的声音在许鹤耳边响起,“2020奥运,我们还可以再来。”
“嗯,还可以再来。”许鹤应道。
两人说话的声音很小,除了他们彼此没有其他人能听见。
秦昌泣不成声地抱住了徐天阳的腰,“徐队!我们有奥运的牌子了!我们没有辜负你带着我们抢来的门票!”
徐天阳膝盖用不了力,哭笑不得地推着秦昌的头,“我拿到的门票都是2012年的了,现在是2016年,你醒醒。老子现在是你徐教练!”
秦昌:“呜呜呜。”
苏润和陈明昊两位自由人满场子疯跑。
陈明昊跑到一半才想起苏润的脚踝也有伤病,虽然没有秦昌的严重,但是今天的最后一场也是打了封闭上场的。
他原地一个急刹车,拽住了宛如脱缰野马已经失去了理智的前辈,“别跑了注意脚”
苏润哪儿管得了那么多,笑道:“我以后再也不会打比赛了,这就是我最后的比赛,我爱这片球场,愿意在这里最后再跑一次!”
陈明昊一愣,缓缓送开了紧紧拽着苏润的手,看着他狂奔到观众席前面和国旗以及球迷们合影。
许鹤拍了拍傅应飞,“差不多了吧?别藏着了,掉眼泪又不丢人。”
傅应飞蹭了蹭许鹤的颈窝,“可你每次在球场上疼哭的时候都把脸藏起来。”
许鹤:……
“我没有!”
傅应飞直起身,看着许鹤死“短尾银喉山雀”嘴硬的样子,温柔地笑起来,眼中闪烁着细碎的光。
观众席发出了小声的惊呼,闪光灯噼里啪啦地亮起来。
排球论坛直播间的弹幕从恭喜银牌开始向着其他方向一路狂奔。
【走得晚的球迷有糖吃。】
【傅应飞原来真的会笑!】
【哈哈哈,我还以为他是什么特别先进的仿生机器人,但是因为技术壁垒,做不出人类笑起来的感觉,所以干脆没有设置笑这个程序。】
【笑死,你礼貌吗?】
【只有我注意到傅应飞一下场就一把抱住了许啾啾吗?】
【他们不会在一起了吧?】
【???】
【不要瞎说,不过是竹马竹马的纯粹情谊罢了,这是质朴的社会主义兄弟情,在本人尚未公布之前,咱们磕cp是咱们自己的事情哈,和运动员本人的私生活没有任何关系。】
【兄弟之间抱一下很正常的啦,不要大惊小怪。】
【不说这个,傅应飞对着许鹤的时候好温柔哦,他也不是对着谁都板着一张阎王脸诶。】
【哈哈哈,阎王脸是谁想出来的外号,好贴切!】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这个外号其实是王一民起的,咱们的王一民选手常年6g冲浪,走在互联网的最前沿,小学的时候就开始以每天20条动态的频率发微博,上到路上捡钱,下到动画更新但是他最喜欢的角色死了,他都会事无巨细的写出来。】
【所以他的微博也有在一中校队时期的见闻,包括从觉得小许队是个难
伺候的小少爷,到被许鹤打服,整天在动态里喊许哥最棒。从傅应飞很酷,到那个傻x阎王脸,再到阎王脸今天又骂我了之类的,非常细节。】
【哈哈哈哈,我火速关注,准备当连续剧看。】
【颁奖仪式啦,第一次看到咱们华国运动员拿了银牌也堂堂正正高高兴兴,之前有个项目的运动员拿了个银牌竟然愧疚到哭了,说对不起祖国对不起人民,看着感觉压力好大,好窒息。】
【那他一定不记得自己第一次碰到那个运动的时候到底有多开心了吧?】
意大利的国歌在现场响起来。
所有人都知道小伙子们尽力了,教练们也尽力了,这就是他们现阶段能拿出来的最好成绩。
上面的拨款很少,赞助排球的赞助商也不多,排球队很多东西甚至都是徐教练自费购买的。
就连拿上赛场的数据分析软件都是徐天阳自己出资租用。
他们应该堂堂正正站在领奖台上笑,可以有不甘心,但不应该有任何愧疚。
秦昌的重量分担在傅应飞和楚锦岩身上,两个接应一左一右把这位副攻架起来,直到领奖仪式结束。
青年们胸前的银牌,和灿烂的笑容一起被定格在照片里。
赛后采访。
运动员们坐在临时搭建的采访区域前,身后是巴西赞助商花花绿绿的商标。
任何记者都不舍得对这群刚刚拼过命的青年们提出尖锐的问题。
一位记者在徐天阳的直视之下发问,“请问咱们这一届高考选手们的目标院校是不是都是北体大呢?”
王一民小学生抢答似的举手:“我来!”
他指了指身边的陈家两兄弟和自己,“我们三个是的。”转而又指向身侧的许鹤和傅应飞,“他们两不是。”
记者:“……啊嗯嗯,傅应飞和许鹤选手不是吗?”
徐教练的脸上露出了与有荣焉的笑,凑到话筒前面道:“这两个上的北大。”
台下的记者们惊呼一声,接着立刻交头接耳起来。
“哇!”
“卧槽,北大,我当年差一分。”
“北大读体育?”
“北大的体育院校好像没有清大好吧,他们是不是选错了?”
徐天阳暗示提问的记者,像某种过年串门时隐晦炫耀孩子的家长,“您还有什么问题吗?”
记者恍然:“有的,请问二位选择的是什么专业呢?”
许鹤笑道:“我选择的是运动医学相关的专业,傅应飞选择的是应用数学。”
【????】
【我听错了吗?】
【许鹤那个和运动还搭了点边,傅应飞那个和排球怎么看怎么没关系。】
【我靠,听了这个消息我立刻去关注了北大微博公布的消息,那边在刚出成绩的时候就已经炫耀过了!】
【傅应飞偏科学霸啊我焯!他数学149!】
【许鹤的总分还高一点,然后有一个附加分,那个是什么?】
【那个是北大单招考试的附加分,加上之后选专业的时候就稳一点。在我们清大,这个叫领军计划。】
【我惊了,所以这只队伍里竟然有三个都是高考后来过暑假的?】
【不对啊,楚锦岩今年也高考吧?他怎么没被王一民算进去?关系不好吗?】
这条弹幕刚从屏幕上飘过去,楚锦岩就笑着回答了记者的问题,“我和队友之间没有隔阂,只不过他们都在蓝京读书,是j省人,我在g省读书,和刘教练是一个地方的,所以他们不知道很正常。”
记者:“那么请问你是……”
“我一直是咱们高中的年级前十,所以通过领军计划
去了清大。”
观众:……
【别人家的孩子,高三清大北大,暑假拿奥运银牌,开学直接奖学金到手。我暑假唱k、旅游、打游戏傻乐,啥也没干,呜呜呜呜。】
采访结束之后,华国男排的巴西奥运之旅彻底结束,所有人都对巴西那座山顶上的巨型耶稣像没什么兴趣,一番合计之后,徐教练当即买了机票,连夜从巴西跑回了国。
奥运村确实修建的还可以,但是哪里能有自己的家舒服呢?
许鹤和傅应飞趁着暑假最后一段时间确认完了大学入学的前置流程。凑在一起把蓝京玩了一遍。
玩到许明诚看他们的眼神都变得不对充满怀疑,就差把“我们家白菜是不是被拱了”写在脸上的时候。
开学悄然而至,许鹤避开目光如隼的哥哥,凑到傅应飞身边晃了晃对方给自己的钥匙,“我们是不是该去看看未来的‘大学宿舍公寓’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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