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谁也别想染指
周二当天上午。
季辞已经换好了职业套装,选了一套低调的黑色,又把头发盘上去,还翻出一幅老气的黑边框眼镜戴着,可就在照镜子的时候,她有点后悔了。
一旁平板上显示着下午会议的议程,以及她被分配的任务。
什么叫过去给他当秘书?
他还真蹬鼻子上脸了?她弄那份羞耻协定是真给他当秘书的吗?难道不是打着秘书的幌子,和他在办公室做点人事.......?
原本以为赵淮归喊她去是有难以言说的用意,但是真的没有想到,她就是去打工的。
免费打工。
姜茵茵:他喊你去是搞会务??
季辞:你敢信?
姜茵茵:给领导端茶倒水的那种?
季辞:你敢信?
姜茵茵:[心如止水.jpg]
姜茵茵:他不都当众宣布了你是他女朋友?他就是这么对女朋友的?
季辞抿唇,觉得这句话说到重点了。根据她对目前形势的判断,说赵淮归不喜欢她,那不可能,但说是很喜欢她,那也未必。
虽然他在酒会上弄的一出让她措手不及,她承认,自己怦然心动了一刹那,但是心动过后,还是要回归现实。
女孩子,可不能傻乎乎地相信男人的话。
就是自己的爸,季盛澜也是不可信的。
宋嘉远那时候不也是花言巧语,甜言蜜语的吗?没想到第二天就翻脸不认人,当着周雨棠的面把她送的生日邀约给撕掉了。
若是宋嘉远私底下跟她说不联系了,说断了,她都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可他偏偏让她在众人面前丢脸。
她一辈子都忘不了,周雨棠当时得意的眼神。
可是,话说回来,赵淮归不是宋嘉远啊。他怎么会是宋嘉远那种男人呢?
他虽然看着冷厉,说话也不好听,但是.....做的每一桩事,都让人有心安的感觉,不是那些光说不做的花架子。
可....
算了。
季辞甩甩头,把心底异样的情绪挥走,不再想那些高深莫测的情感问题。
还是赚钱最重要。
等全季盛世重新上了正轨,等她把清水湖的地拿回来了,她就请个职业经理人替她打理公司,她每日坐在家数钱就好。
季辞继续打字。
“管他把不把我当女朋友,核心思想不能动。”
-
中午的时候,赵淮归让司机来接她。
招摇的雪松绿色劳斯莱斯停在全季盛世的大门口,惹得公司大厅里来往的人连走路都是一步三回头,就想看看这车接的是谁。
五分钟后,季辞一身黑衣从办公室下来,脚步迅速,一溜烟就上了车。
众人连影子都没看清,车就飞驰而去。
几乎是同一时间,公司内的八卦群活跃了起来。
--“小道消息!今天大小姐穿的是黑色!!”
--“大小姐不是不爱穿黑色吗?”
--“所以....刚刚那台劳斯莱斯接的是??”
--“你蠢啊你,不知道赵氏注资了我们公司吗?先是一个亿,没隔几天,又追加了一个亿!”
--“大小姐还是厉害!比董事长靠谱多了!”
--“喂!楼上说话注意点,不怕被截图吗?”
到了创汇大厦,依旧是走的直达赵淮归办公室的专用电梯,没想到电梯门一开,办公室里竟然站着好几个人。
见老板办公室的电梯忽然就打开了,众人也都是一惊,纷纷回头望去。
入眼是一个身材纤细的女人,黑色的西装搭配百褶长裙,是很保守,却仍旧遮掩不住姣好的身姿。
鼻梁上架着一幅黑框眼镜,显得小脸越发精巧。
季辞脚步顿住,不知道是该出去,还是该退回去,“要不....我下去等等?”
赵淮归神色未动,屈指在桌上轻轻敲了敲,“进来。”
季辞垂下头,快步走了进去。
站在办公室的一群人都是赵淮归的心腹,公司高管,见老板办公室里突然多了个女人,气氛顿时诡异起来。
赵淮归扫了众人一眼,不冷不热地说:“我刚刚交待的,听清楚没?”
众人立刻停止了小动作,“都清楚了。”
“那就先下去吧。”赵淮归淡淡吩咐。
很快,办公室又恢复了安静,只剩下了季辞和赵淮归两个人。
偌大的空间里,只剩下空气净化器运转的声音。
“过来。”赵淮归不悦地看了眼缩在角落的女人。
季辞嘟着嘴,扶了下鼻梁上的眼镜,缓缓踱到赵淮归边上。还没站稳,就见男人直起身子,抬手,把她的眼镜给摘了。
“你干嘛啊!”季辞赶紧去抢,动作很快,却没想到赵淮归更加迅速地打开抽屉,把眼镜扔了进去。
抽屉是指纹锁,关闭后自动落锁。
少了镜片的遮挡,赵淮归这才看清楚女孩灵动的双眼,运动过后,双颊微微泛红。
“眼镜太丑了。没收。”
季辞:??
那可是名牌!这人懂不懂审美?
“那、那眼镜,要八千!”季辞激动地比了个数字,杵在他眼下。
赵淮归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不合适的,贵也丑。合适的,再贵也合适。”
季辞愣了愣。
这男的忽然打什么哑迷?
赵淮归看着季辞呆愣的样子,微不可察地拧了瞬眉心,随即错开目光,继续看文件,把她晾在一边。
看了没两行,又问了句:“吃饭没?”
现在是十二点半,季辞开始在自己办公室吃了一点,附近餐馆里打包的工作餐,三荤一素,虽然好吃,但她早就吃腻了。
女孩的眼睛忽地亮了起来,像藏着一盏灯,开关随她的心情。
“若是我没吃的话,你是不是要带我去吃日料啊?”
一想到赵淮归带她去吃的那家日料,季辞就开始馋了,尤其是那烤得香喷喷的和牛裹上蛋液和果酱,一口包进嘴里,格外满足。
赵淮归:“只有工作餐。”
季辞:“........”
季辞:“哦.....”
刚想说你可真小气时,耳边传来赵淮归略显柔和的声音:“晚上带你去吃。”
季辞挑了瞬眉,嘴角不自觉地上翘几寸。
-
到了两点二十,季辞跟着赵淮归出了办公室,跟在他身后的样子,还真像老板的小秘书。
就连季辞都觉得,她长成这样,不适合当老板,适合给老板压榨!
今天是最后一轮竞标,入围的公司总共有四家。
万和广场的项目可以说是上京城本年度城东区改造的收官之作。政.府联合赵氏集团在城东的中环打造一个集娱乐休闲,商务办公,以及旅游观光为一体的商业圈。当然,没有一家企业可以独吞这块蛋糕。
今天的竞标也不过是竞争万和广场修建的第一期工程。
会议室里,人员早已各就各位。等赵淮归出现后,整个空间顿时鸦雀无声,众人都进入到紧张的备战状态。
季辞跟着赵淮归走到了长桌的最前端。赵淮归自然坐在首座,而季辞则可怜巴巴的站在他身后。
站了不到五分钟,季辞就有些脚酸了。
她可太蠢了,早知道要这么站几个小时,她就是打死也不会穿高跟鞋。
赵淮归仿佛没有察觉到季辞的不对劲,只是屈指敲了敲桌子,示意季辞给他倒茶。
季辞暗暗瞪了他一眼。
喝喝喝!喝不死你!诅咒你等会疯狂跑厕所!
给赵淮归倒完水后,季辞端着水壶,准备走上前给下一位添茶。
赵淮归不解地抬头,睨了她一眼,“做什么?”
“不是倒茶吗.....”季辞小声地解释,很是委屈的模样。
她知道会务服务工作其实是很累的,需要给全场每一位人倒水,还要随时注意他们的动向,是否要添茶,是否要换其他的。
赵淮归:“你是来给我倒茶的,不是给别人。”
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很想把季辞的脑袋掰开,看看她的脑子是用什么做的。
水?稻草?还是乱七八糟的别的。
赵淮归指了指自己身边的椅子,冲季辞撂下一个字:“坐。”
季辞眨眨眼,坐主位边上?反应过来后,她喜笑颜开,“谢谢老板!”
会议分为两个阶段。先是每家公司的代表团队依次进场,专家评审团进行一对一的问答,随后是各公司进行最后一轮竞标的价格调整。
会议室门外。
宋嘉远的状态有些不对。想到等会可能会遇见赵淮归,这让他感到紧张。
或许有不服输的心态在里面,他并非不优秀,相反他从小到大都是如此的优秀,不论在任何方面。
家境优渥,长相英俊,不止有高学历,且能力出众,待人接物都备受赞誉,诸多的光环加在他身上,他从来都没有感受到什么是不如人。
唯有对上赵淮归,他第一次尝到了被碾压的挫败感。
“宋总,我们抽到了第二个,现在要准备进去了。”
“好。走吧。”宋嘉远平缓呼吸。
进了会场,有礼仪小姐带着依次落座。宋嘉远几乎是在进门的瞬间,就看见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纵使,那女孩盘了头发,化了成熟的妆容,穿着一身黑色,但,他仍然在瞬间确定了那是季辞。
就坐在赵淮归的身边。
她怎么来了?
宋嘉远缜密的思绪顿时被击散,大脑变得很空,随即而来是莫名其妙的紧张感。
或许是他格外想在季辞和赵淮归面前表现出彩,但是越刻意,反而越是弄巧成拙。
专家评审团问的问题,他竟然一连有两个都没有答出来。跟着他一起进来的助理都察觉到了不对劲。
大学时候,他曾面对礼堂里上千名师生,依旧能够滔滔不绝,自信飞扬,可在这间尚且坐了不到二十来人的会议室,他却卡壳了。
季辞也同样震惊了一秒。怎么宋嘉远也来了竞标会?不过很快,她就把震惊抛在了脑后,她压根就对这人没啥兴趣。
她只是兴致缺缺地坐在椅子上,偶尔起身跟赵淮归添杯热茶。
赵淮归全程面无表情,听着专家和代表团的对话,偶尔拿钢笔在资料上写几笔,做些记录。
宋嘉远一连两个问题答不上来,赵淮归也没什么表情,反倒是季辞蹙了蹙眉。
怎么连这些问题都答不上来?
宋嘉远闪烁的眼神瞟到了季辞那一瞬间的蹙眉,心下更是紧张,就连背脊都冒出了冷汗,说话也开始吞吞吐吐。
十分钟之后,专家评审团提问结束,第二家竞标企业退场。
出了会场的那一刻,宋嘉远知道,今天的竞标,完了。
-
竞标会到了最后的专家讨论环节,不剩多久了。
季辞有些闷,跟赵淮归说出去透透气,她在大厅等他忙完就好。赵淮归点点头,说等会给她发消息,结束后就带她去吃日料。
她一个人出了会场,打算去公司边上的奶茶店买杯喝的,谁知还没走出大厅,就被宋嘉远拦下了。
“辞辞....”宋嘉远忐忑地站在她面前,看她的眼神很是闪烁,竟然不敢和她对视。
季辞退后两步,语气不悦:“做什么?”
宋嘉远的声音微微颤抖,没有丝毫当年意气风发的少年模样,
“辞辞,我知道你恨我。我也知道赵淮归他芥蒂我,我输了这场竞标,我没有怨言。我只想跟你说.....”
季辞听笑了,打断他的话:“你该不会是以为你输了标是因为我吧?醒醒吧,是你自己能力不足,与我何干?又与赵淮归何干?别把你的错误甩在他人的身上。”
宋嘉远咽了咽,声音苦涩:“辞辞,我不奢求你原谅我,只想跟你亲口说一声对不起,当年是我对不起你,我不该上周雨棠的当,我不该被她.....”
季辞懒得听完,又一次打断他:“宋嘉远,做个男人吧,像一个男人那样说话,我说不定还能看得起你。”
“你当初放弃我,是你自己的错,与周雨棠何干?怎么?你想说是周雨棠勾引你,你没把持住?所以一切都不是你的错?你只是犯了男人都会犯的错?”
季辞觉得无语,“我是讨厌周雨棠,但我更讨厌你这种遇事只会退缩只会怪别人的男人!一个巴掌拍不响,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本来就不是个好东西,自然也做不出好事。别张口闭口就说是周雨棠勾引你,别把错误都推到女人身上,你自己是个什么货色,你不心知肚明吗?喜欢这个,又惦记着那个,你搁这演情深深雨蒙蒙?”
噼里啪啦不带喘气,说完,季辞冷笑地看他。
一番话仿佛像一把刀子扎在宋嘉远的身体,他眼里全是震惊,哑口无言,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我走了!”
季辞忽然觉得头发盘得太紧了,勒着头皮很不舒服,她转身朝另一道门走去,边走边把盘发的簪子抽出来。
宋嘉远怔愣地看着季辞离去的背影,他忽然冲了上去,“辞辞,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不论你怎么说我,我都认,我只希望你不要再恨我。”
他等了很久,等一个跟季辞道歉的机会。
“……”
这人听不听得懂话?演什么苦情偶像剧呢!
她忽然就想到了赵淮归。瞬间觉得,赵淮归的形象高大了不止一万倍。
酷,冷。
做事干脆果决,绝不拖泥带水。
季辞越走越快,想甩掉跟着她的宋嘉远,她的手还一直在弄着头发的簪子,没看稳脚下有台阶,就这么直直坠了下去。
“小心!”宋嘉远上前一把馋住了季辞的手臂。
隔远看,就像是男人抱着女人。
此时,簪子终于取下来了,啪一声掉在了地上,簪子顶端那头镶着一颗珍珠。
那珍珠摔了出来,顺着光洁的大理石地面,滚了好远,拖拽出一道晶莹的光影。
季辞站稳后,抽回自己的手,一脸复杂的看着宋嘉远。
这人是可恨。但也可怜。
只可惜,女人是不能可怜男人的。
需要被可怜的男人,更需要远离。
“我知道了,我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辞辞,希望你能过得好。”宋嘉远垂眸,不再看季辞的眼睛。
门外,停车坪主道上,一台劳斯莱斯似乎在那停驻了很久。
车内寂静得能听到呼吸的起伏。
赵淮归坐在后座,不知在看什么。
终于,他收回视线,转头,平视前方。
“走吧。不用等了。”赵淮归淡淡吩咐。
司机犹豫了一瞬,还是开口:“不等季小姐了吗.....”
赵淮归抬手,拧开一瓶矿泉水,眼底涌动着说不清的复杂情绪,“不等了。”
司机点头,刚准备发动引擎,就被叫停。
“算了,你在这等她,接到后直接送她回家。”赵淮归说完,在储物格里拿了另一台车的车钥匙,随后一言不发地下了车。
-
季辞接到司机电话后,匆匆赶到了停车坪。
打开车门后发现没有赵淮归。
她问:“你们老板呢?”
不是说要和他一起吃日料吗?该不会反悔了吧!
司机:“不好意思季小姐,老板临时有个饭局,推脱不掉,让我在这等到您后把您送回家。或者您想吃什么,我也可以送您去。”
季辞泄气地缩在后座,顿时变得无精打采。
过了半晌,她幽幽道:“算了,回家吧。我也不想吃了。”
季辞就这么闷闷不乐的被司机送回家,直到回了卧室,她仍旧没有收到赵淮归的消息。
这男人怎么了?
就算有饭局,就算很忙,几秒钟的时间都抽不出来吗?
好歹跟她发一条微信啊!
想到这,季辞觉得委屈极了,本来被赵淮归莫名其妙的弄到会场,又莫名其妙地遇到宋嘉远,又莫名其妙地差点摔倒,还弄坏了她喜欢的簪子,现在还被赵淮归一声不吭地甩掉了。
想着想着,她又莫名其妙地红了眼圈。
眼泪毫无预兆地落了下来,好似一场下不完的大雨,越去擦,越是汹涌。
连她自己也没搞明白她哭些什么,为什么哭,就这样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之时,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她接通后,语气凶恶:“谁啊!!”
“是我。”
淡淡的两个字。有清沉的质感。
像一泓翡翠。
“你?你是谁!我不认识!”季辞的声音带着哭腔。
电话那头的男人沉默一瞬,“你在哪?”
“关你屁事,我才不会告诉你我在家!”季辞继续哭。
“你等我。一刻钟之后你出门。”说完,男人干脆地挂掉了电话。
季辞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忙音,觉得好奇怪。
但有不知怎的,听到了男人熟悉的声音,她觉得好了很多。情绪也缓和了,眼泪也流到了尾声。
她开始去照镜子,又去忙着补妆。
一刻钟之后,果然,家门口停了一台车。一台橙色的大G,好骚好丑的颜色。
季辞愣了愣,不敢想象赵淮归会买这种颜色的车,和他一点也不搭。
车内的男人落下车窗,“上车。”
季辞这才反应过来,赶忙上了车。
上车之后,赵淮归一句话也没说,车速很快,快到即将超速。
季辞能听见耳畔有风呼啸的声音。
“你开太快了…”她抓着扶手,声音有些怕。
女孩的声音细软又微颤着,好似一场绵绵春雨,浇在人心尖。
男人不自觉放慢车速。
一路上,季辞察觉到男人不开心的情绪,没怎么敢说话,一直观察着,可眼见着气氛越来越凝固,最后,她忍不住了。
“这车....是你的?”
赵淮归:“朋友的。”
他去了宸南公馆,他自己的车被黎栎舟开走了,所以只能开他的车。
季辞又问:“我们这是去哪啊.....”
眼瞧着这路怎么越来越荒无人烟的感觉?
“去你逃不掉的地方。”
季辞:“???”
“啊?”
赵淮归抿唇,不再搭理她。
车子最后在一栋复古庭院前停了下来,坐落在半山腰。还没等她好好欣赏一番,赵淮归跟发了疯一样,拖着她的手就往走廊深处走去。
“喂!赵淮归!”季辞踉踉跄跄地随着他跌入一片黑暗。
卧室门打开,没有开灯,入目全是模糊的。
分不清人,分不清物,分不清时间亦或空间。
季辞刚想说话,就被狠狠的摔门声吓住了,下一秒,男人压了上来,浑重的气息一并,伴随着黑暗,压了下来。
季辞软了软腿,声音像颤抖的水花,“你、你做什么....”
赵淮归的手掌控住女孩清瘦的肩头,轻巧一拽,羸弱的吊带就碎了。他的动作不急不缓,却含着凶猛的力道,每一次撕.扯,每一次拉拽都让季辞感到害怕。
“你疯了....疯了....”她说着说着就哭了出来。
空气是凉的,可他是热的。
“是疯了。”赵淮归轻轻回答她,沉哑,低重,是极致压抑过后的声音。
他捧住季辞的脸,唇碰到女孩的鼻尖。
“你是谁?”他在蛊惑。
季辞的大脑早就空荡荡了,一切都让她觉得酥软,“季、季辞....”
男人忽地用力咬住她的鼻尖,“那你是谁的?”
“是…是我自己的…”她软绵绵地呼吸着。
男人的手轻轻揉了揉,气息沉沉,似也绷到了极致:“不对。重新答。”
“是…是…”季辞已经热到快寻不到氧气了,哪里还有余地去思考这些问题。
“是我的。”赵淮归笃定地撂下两个字。
清冷,有力。
“记住了没有?”他的手又是轻轻一扯。
那巴掌大的布料,落了下来。
像一片雪,飘落在无声的黑夜。
季辞的牙齿在打颤,她感觉到双眼失焦。感觉到心跳已经不属于自己了。
仿佛如他所说,是他的。
都是他的。
“是…是你的…”她瘫软在他怀里。
黑暗里,她的最深最里,正清晰地感受到冰凉。
眼泪把他的衬衫打湿了。
“既然是我的,那就谁也别想染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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