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8章混沌深处
混沌海深处，一条没有尽头没有终点的大河，急湍甚箭奔流不息。大河一侧悬崖之上，有几道人影屹立在那里。
身穿墨色道袍的青年男子，盘坐在岸边正悠闲自得的钓鱼。在他身边还有两老一少女，正在打坐修炼。
浪花迸溅，每一朵涟漪都会映照出一连串时空碎片。鱼漂在上下起伏的河水中巍然不动，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都没有任何鱼儿上钩。
须菩提悠悠睁开眼睛，成千上万种道韵从他体内散发出来。如同湖面涟漪以他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只是刚刚散开，就被他再次收敛到体内。
“老爷。”他见陆晨还在岸边钓鱼，起身走到后者身边，微微躬身。
陆晨头也没回，所有注意力仿佛都击中在鱼竿上。“沉寂万年之久，厚积薄发，终究迎头赶上了。”
“老奴能有现在的修为，一切都是仰仗老爷的赐予。”须菩提略微谦逊。
这一点他并没有说谎，陆晨仿佛是大道的化身。只要一直待在他身边，修炼就像是水到渠成一样，只需要按部就班的就好。
每一个境界之间都仿佛没有任何阻隔，像是坐火箭一样畅通无阻。
重新化形之后，他就失去了修为。经过万年修行，修为不但恢复还得到极大提升。如今他已经超越天元，成为无上仙帝之境。
举手抬足之间，天地万道仿佛都能被他所以掌控。这一刻他自信心爆棚，仿佛诸天万界无敌，竟想要与陆晨一较高下。
当然这一切都只是第一次掌控强悍力量，带来的错觉。无上如果无敌，那无始和两尊天帝是怎么陨落的。
远的不说，就眼前优哉游哉钓鱼的陆晨。诸天万界所有无上加一起，都不够他一只手捏死的。
想到此处，须菩提身上刚刚凝聚出来的气势，就再次烟消息鼓。同时还不忘自嘲一番，与老爷相提并论，也不知道自己脑袋想什么呢。
“怎么，不准备动手了？”陆晨的声音突然在须菩提耳边响起。
后者吓的悚然一惊，额头升起密密麻麻的冷汗。他慌忙躬身，道：“老爷，老奴就算再强，也无法望老爷项背。”
开玩笑的吧，和老爷动手那与寿星老吃砒霜有什么区别。因果天道那么强，都死在老爷手中。自己不过区区无上仙帝，连和老爷动手的资格都没有。
“还以为你想与我动手，检验一下自己的修为。”陆晨盯着急湍甚箭河水中的鱼漂，漫不经心的道。
须菩提惊恐道：“老奴不敢。”
“真的不需要嘛，我可以给你一次机会。”陆晨回头看向须菩提。
“老爷，老奴真的不敢。”须菩提都快被吓哭了，双腿一弯就想要跪下去请罪。
一道轻柔之力拖住他下跪的身体，不用说他也知道是老爷出手了。
“贫道没有责怪你的意思。”陆晨目光落在羽神老祖和云溪身上，接着道。“他们两个用不了多久也会苏醒，届时你们三人可以一起挑战我。”
须菩提一阵惊讶，没想到陆晨真的这样想。凭借三个无上，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
“你先巩固一下修为，等他们两人晋升到无上巅峰，我喊你。”陆晨道。
须菩提应了一声，就重新开始巩固调息。他如今不过是无上中期修为，如果羽神老祖和云溪达到巅峰修为，还是他修为最低。
“我一定要尽最大努力，与他们两人一起达到无上巅峰。”须菩提暗暗提气，就算不能超越两人，也不能落於下风。
罡风戏虐，如同亿万冤魂在咆哮，让人头皮发麻。河水激荡起来，惊涛拍岸仿佛要冲破两岸，化成滔天洪水席卷诸天。
鱼漂所在之处，出现一个巨大漩涡仿佛能吞噬一切。陆晨抬手将鱼钩从水中收了起来，静静看着河水。
一尊黑影从漩涡中缓缓浮现出来，磅礴的威压让人心悸。混沌之海浩浩荡荡，空间寸寸崩碎，化成吞噬万物的空间乱流。
正在修炼的须菩提三人，也从冥想中惊醒。汹涌澎湃的力量，让他们三人瑟瑟发抖。
三人脸色巨变，体内血液在这股气势下，仿佛都无法流动。面对这无边无际的威压，强大如他们也渺小如蝼蚁。
“老爷……”须菩提想要起身，却发现身体根本动不了。
羽神老祖和云溪也是如此，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身体仿佛不属于他们，不受他们控制。
面对这股威压，他们仿佛不再是无上强者，而是化身为蝼蚁在朝拜真神。
陆晨体表升起一股无形力量，将须菩提等人护在里面。三人感觉如山的压力消失于无形，这才长出一口气。
也就是在陆晨身边，如果只有他们三人恐怕早就死的不能再死。
直到此时他们才看清楚，河水中的身影到底是什么东西。一尊身姿伟岸，面目狰狞的黑影从河水中浮现出来，仿佛是从九幽深渊崛起的恶魔。
“这到底是何方神圣？”须菩提饶是在陆晨的保护之下，都感觉后背发寒。
云溪绝美脸庞吓得面无血色，就算到了无上之境面对这等存在，也忍不住恐惧。
“这股气息太可怕了，宛若真神降临！”羽神老祖倒吸冷气，除却陆晨之外，只是他见过最强气息。
黑影身高三丈三，身体周围延伸出数十只眼睛，每一只眼睛都紧紧盯着陆晨。
“道友别来无恙。”陆晨将手中鱼竿放在身体一侧，脸上带着笑意，仿佛在和多年不见的老朋友打招呼。
一股冰冷之气从黑影身上散发出来，冰封百万里。原本浩浩荡荡的混沌之海，此时都平静下来。
黑影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盯着陆晨。
两股截然相反的气息，针锋相对。仿佛是两个真实大世界在对抗，除却他们所在的区域，成片成片的混沌之海在湮灭。
幸好是在混沌深处，如果是在世界内。恐怕诸天万界都要崩碎，化为齑粉。
“嗤……”
黑影轻轻吐出一个音节，脚下河水激荡差点被蒸发干净。无形之力肆虐，如同惊涛骇浪朝四周扩散，所过之处毁灭一切有形物质。
混沌之海寸寸崩碎，朝陆晨所在的悬崖蔓延。
“老爷小心！”羽神老祖惊恐大叫，吓得面目惨白。
陆晨抬起手臂在虚空轻轻一点，一朵朵莲花从指尖盛开，迅速向前弥漫。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莲花盛开到哪里，哪里崩碎的虚空就开始缓缓愈合。一个破坏，一个创造。又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气息和本源之力。
两人凝视气息针锋相对，混沌之海逐渐沸腾起来。
“臣服或者毁灭……”恢弘之声响彻苍穹，混沌之海仿佛都在剧烈颤抖。
不等这句话说完，陆晨张开吐出一朵四十九品莲花。宛若四十九座大世界，悬浮在黑影头顶不断旋转，垂落下神秘莫测的大道本源。
黑影三丈三身躯像是纸片一样崩碎，重新坠入长河之中消失不见。只有一句话，在四人耳边环绕。“你会为今天的所做作为付出代价的。”
“呵呵……”陆晨只是冷笑两声，并没有放出任何后豪言壮语。等长河恢复平静之后，他再次拿起鱼竿开始新一轮的垂钓。
仿佛刚才那个黑影，只是一个小插曲，丝毫没有影响他的心情。
须菩提几人面面相觑，很想知道刚才那可怕黑影到底是什么东西。
三人推搡几下，最后还是须菩提上前躬身询问：“老爷，刚刚那黑影是……”
“界皇。”陆晨张口吐出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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