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1 以牙还牙
“小白，你把他们变成跟班了？”路仁问，从穿越到现在，他一直震惊再震惊，圆梦师行事每每都出乎他的预料，以至于现在都有些麻木了。
“对啊！”李沐道，“既然不能有阴谋，当然要把一切扯到明处，总有一伙儿暗戳戳的跟着我们，随时可能打小报告，算什么样子！”
“可他们是天庭的官啊，凭什么听你的安排？”路仁问。
“我也是天尊。”李沐亮出了他的天尊印。
“虚无……祖炁……父天尊？”路仁艰难的辨认印章上的篆字，怀疑的问，“这玩意儿不是你自己刻的吧？”
“正儿八经的天尊印，大话西游的天庭的玉帝颁发的。”李沐白了他一眼，收起了天尊印。
“你拿前朝的剑斩本朝的官？”路仁又一次惊呆了。
“谅那些小毛神敢去查我的来历吗？”李沐看着天空，自信的道，“等有人发现我这个天尊是假的，说不定我已经混成真天尊了。有实力走遍天下都不怕……”
“万一风声走漏了呢？”路仁不死心的问。
“漏就漏了。”李沐冲他笑笑，“放心，有我在，不会打起来的。”
“希望吧！”路仁神色复杂的看着李沐，转身向画舫内走去，“我去睡了。”
今天发生的事情给他才冲击力太大，他需要时间冷静一下，顺带着捋一捋思绪，考虑一下他在团队里的定位。
……
入夜。
李海龙发来了一段视频。
他已经进了观音禅院，一句上古海神后裔修成神通出山，便被那个爱显摆的金池长老奉为了上宾。
一群人摆上了斋菜，在饭桌上讨论起三界大局来。
说来说去，李海龙便说到了奉命取经的大唐高僧得了一件菩萨赐予的锦斓袈裟，是件多么了不得的宝贝。
感慨观音赐下的袈裟没放进供奉了观音这么多年的禅院，反而给了一个大唐的和尚，为金池长老感到不值……
一席话，说的金池长老直以为遇到了知音，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把自己和黑熊精相识的事情都掏出来了。
又是一番感慨。
一群人竟在饭桌上密谋着联络如何骗取唐僧的袈裟了！
“锦斓袈裟，上嵌七宝，水火不侵，防身驱祟，乃佛祖赐下，长老若能得到这件袈裟，哪怕搭上整间寺院，得罪观音菩萨也值了啊！不过，我推算到唐僧身边有曾经大闹天宫的齐天大圣保护，动用武力怕是得不偿失，我和长老一见如故，自是不忍长老有所损伤，我们最好商量一个对策，智取！”
李海龙品了一口酒，替金池长老做了决定。
“见到波先生第一面，我便能知先生实乃隐世高人，想必已有了高招，不妨说来听听，如能成功，观音禅院的财富任先生取求。届时，金池得偿所愿，即使把菩萨的香火换成先生也无不可。只求先生日后可以庇护禅院上下，”迪化技能下，金池长老不知道把李海龙脑补成了多么厉害的高人，连供奉的多少年的菩萨都抛弃了。
“简单，我们找些俊俏的女子，坏了那唐僧的修行即可。”李海龙道，“取经之人心诚则灵，一个被美色勾引的高僧，哪还有资格穿戴佛宝。但凡他修行一坏，我们便能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斥责于他，向他索取袈裟……”
……
视频到这里戛然而止。
李沐一阵无语。
好家伙，这主意馊的，哪怕没有墨菲定律，这观音禅院也落不了好啊！
不过。
李海龙既然向他通告了计划，他也就有了准备，见招拆招就是，总不能两个圆梦师折腾一个观音禅院，最后还能打起来……
……
当夜无事。
次日。
凌晨。
唐僧晨起做早课，早有丁甲神化身成了仆人，准备好了丰盛的斋菜。
四菜一汤，热气腾腾。
一夜不见，连小厮都有了，唐僧眨了眨眼睛，感觉像做梦一样，传说中的取经路不会一直这样吧！
“看长老神清气爽，想必昨夜休息的不错。”李沐笑着招呼。
“还好。”唐僧脸一红，嗅着身上淡淡的香气，有些尴尬，他本以为在那绣房之中，无论如何也睡不安稳，没想到睡得比往日还沉，太不应该了！
“李施主，他们是？”唐僧强行转移话题。
“仆人，沿途为长老准备斋菜的。”李沐道，“此去西天路途遥远，当紧赶慢赶，总不能再把时间浪费在寻找吃食上面，我兄弟二人好朋友，让他们一路备好食物，不耽误赶路。”
“李施主，贫僧醒来之后，左思右想，总觉得不太对劲儿，求经之路当一步一个脚印，我们又是火箭靴，又是一路吃喝享乐，是不是太不虔诚了？”唐僧看着李小白，犹豫了半晌，还是说出了他的想法。
丁甲神不由看向了唐僧，再看看考验他的天尊，感慨不已，不愧是高僧，这么快就参悟了本心！
“取经便是取经，在于心，又不在于行。”李沐看了眼唐僧，正色道，“经受磨难才能求取真经，你把佛祖想成什么了？那么小心眼儿吗？”
“……”唐僧。
“……”丁甲神骇然看向了李小白，忽然不明白他的身份了！
这位天尊到底是灵山还是仙庭的？
他是在考验唐僧，还是为破坏佛门大计而来的？
看不懂！
李小白轻扫了他们一眼。
两个丁甲神慌忙垂下了头，收起了散乱的心思，不该想的别想，做事就是了，大佬之间的争斗不是他们这些小神能够掺和的！
“传教本就不易，再设立门槛，经还传不传了？”李沐道，“长老，你错了，我兄弟二人来往灵山多次，佛祖平易近人，有求必应，才使得西方人人礼佛，佛法兴盛，听我的安排没错。”
“是这样的吗？”唐僧疑惑了，“贫僧怎么记得是对佛须有恭敬心，敬之得福，轻慢得罪。”
“我也不是很懂，但这大概便是你和佛真正的差距了。”李沐摇头笑道，“长老，别思虑那么多了，先用膳。你久在中原，不知道西方的行情，听我这过来人的没错，我们是去灵山还愿的，还能害你不成……”
路仁看了眼李小白，默然不语。
好吧。
不是你在害他，是我在害他，希望一路走下来，唐僧依然能顺利求取真经，有个好结局！
情景喜剧最后不都是大团圆吗？
不然。
他的罪过可就大了。
丁甲神眼观鼻、鼻观心，默然不语。
唐僧若有所思，但还是在路仁的陪同下，吃完了早饭。
丁甲神收拾了餐具，向几人告退离开。
唐僧看着他们的背影，叹息了一声，若一路都是这样的花费，那他欠李小白的人情可就太大了。
……
收起了画舫，李沐顺带着把唐僧装着度牒什么的包裹也用皮姆粒子收了起来，把他的白马也放生了。
路仁和唐僧各自踩着火箭靴，轻装上路。
唐僧驾驭火箭靴仍磕磕绊绊，但总好过他步行和骑马。
李海龙已经搞定了观音禅院，可以赶时间往前冲了。
九九八十一难，争取一年之内通关。
……
不用在曲曲折折的山路上蹒跚前行，哪怕唐僧依旧不熟练火箭靴，速度仍然快了许多，也就半个小时。
三人便来到了两界山脚下。
隔着好几里路。
如雷一般的喊声便传来：“我师傅来也，我师傅来也！”
唐僧又吓了一跳，慌慌张张的问：“小白，这又是怎么回事？”
从长安出发的唐僧踌躇满志，但和李沐呆了一天，便丧失了自主判断，遇到问题，习惯性的求助队伍中的主心骨。
“是五行山下压着的妖猴，平日里挺安静的，不知道今日为什么突然大喊大叫，长老，你先在这里歇息片刻，我先过去看看怎么回事？”
“有劳了。”唐僧道。
“小白，我也去。”路仁连忙道，孙悟空是每一个华夏人心中的偶像，齐天大圣的形象深入人心，谁不想第一时间和大圣接触呢！
“好！”李沐笑笑，并不拒绝客户。
两界山就一个猴王，把唐僧丢这里又不会出什么危险。
最主要的是，客户也需要了解一下，他对大圣的安排，省的出了差错。
……
五行山脚下石匣之中，孙悟空露着头和双手，正兴奋的胡乱招手，看到李沐两人落在他面前，不由皱眉：“你们是何人？那去西天的取经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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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圣，你就这么心甘情愿的想给唐僧当徒弟吗？”李沐蹲在了孙悟空的面前，伸手帮他摘了鬓边的杂草，轻声道。
“与你何干？”孙悟空斜睨了他一眼，“你们若和那取经人无关，快快离开，休要耽误老孙脱困。”
“大圣已经被如来压了五百年，又何急于这一时。”李沐笑笑，取出了他的天尊印和女娲的鳞片，“我想和大圣作笔交易。”
“父天尊？”孙悟空火眼金睛，一眼便看清楚了天尊印的内容，也看清楚了李沐的修为，嗤笑道，“你这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冒出来的假天尊，修为连俺老孙都不如，怎配和老孙做交易？快快离开，耽误老孙脱困，回头来一棒打杀了你这假天尊！”
“师兄厉害，一眼便看穿了师弟的修为。天尊印的确是假的，也就能唬弄那些小猫神，我就知道瞒不过师兄。”李沐笑笑，把天尊印收了起来。
“你叫我哪门子的师兄？”孙悟空道，“别乱攀亲戚，老孙可不认你这小毛神！”
李沐笑道：“师兄可还记得后山吃了七年的桃，可还记得师尊夜半传法……”
“……”路仁瞪大了眼睛，卧槽！
孙悟空猛地一震，问：“你究竟是谁？”
“灵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李沐叹道，“师兄，我是祖师的关门弟子。师兄会的我都会，师兄不会的我也会，是祖师着我来搭救你的。”
孙悟空颤声道：“当真。”
“显密圆通真妙诀，惜修性命无他说。都来总是精气神，谨固牢藏休漏泄……”
来之前，李沐的功课做得足足的，缓声背出了菩提传法时的口诀，又默默的把手腕上的奇莫由珠打开，投影出了七十二变的口诀。
七十二变得自宝莲灯世界，不知道跟西游相不相同，即便不同，李沐也准备好了另一套说辞。
但孙悟空在李沐背出口诀的时候，已然打消了怀疑。
他出师以来，并没有对任何人说过菩提祖师的事情，更别提什么吃了七年桃，夜半传法了，他曾经的师兄弟们一个个资质不行，并没有得到祖师真传，怕是也活不过五百年。
知道这些事情的，除了菩提祖师不会再有第二个人了！
“师弟，不要说了。”孙悟空泪流满面，哆嗦着道，“师尊，师尊他还好吗？我终究还是给师尊惹下了泼天的祸事，无言面对祖师……”
“不太好。”李沐看着孙悟空，淡淡的道，“他最得意的弟子，被佛道两门联合算计，却甘之若饴，他又怎么会好？”
“我……我……”孙悟空抓耳挠腮，焦急的道，“师弟，不是我甘之若饴，实在是那如来老儿本领强大，我着实奈何他不得啊！就这五行山，压了老孙五百年，若不答应，怕是要一直被压在这里了……”
“师兄别急，马上就能脱困了。”李沐笑笑，安抚道。
“对对，师尊神通广大，一定有办法助我脱困的。”孙悟空喜不自胜，“师弟，快把我放出来，出了五行山，我这就去向师尊请罪。”
“师尊不会见你的。”李沐看了眼大圣，摇头道，“师兄，你已入了佛门的局，冒然离开，才会为师尊带去祸事，师尊再神通广大，也无法对抗整个佛门。”
“那我怎么办？”孙悟空面色微变，他看了眼李沐，“师弟，别跟师兄卖关子了，师尊既然派你前来，定有办法的是不是！”
“保唐僧，取真经。”李沐笑道。
“岂不是和原来一样。”孙悟空愣住。
“不一样。”李沐摇头，笑道，“取经团队中原本没有师弟我的位置，又怎么能和原来一样呢？”
“师弟！”孙悟空催促道，“快说快说。”
“唐僧是佛祖的二弟子金蝉子转世。我出山之前，师尊说了，佛门要传经便传经，何必谋划他的弟子。既如此，他要还之以牙，毁了他的弟子，才能出了心中这口恶气。”李沐笑道，“所以，仍需师兄你拜入唐僧门下，但取经一事却要由我来主导了。”
以牙还牙？路仁情不自禁的咽了口唾沫。
“痛快，痛快，就该如此，师尊果然还是在乎我的。”孙悟空抓耳挠腮，“老孙听师弟安排就是，有师尊撑腰，咱们再闹他个天翻地覆又如何？”
“师兄错了，没有师尊，我也不是菩提祖师的弟子。”李沐笑看着孙悟空，坦然道，“一切都是我的主意，跟菩提祖师没有任何关系。”
客户的梦想中要求不要阴谋，那便堂而皇之的把真话告诉孙悟空就是了。
“……”路仁瞠目咋舌，干，就这么把大圣忽悠了？
“对，对，跟祖师没有关系。”孙悟空领会了李沐的意思，忙不迭的点头，笑道，“都是你我师兄弟的主意。”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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