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盖世无双姜天凌（6）
宁历定武十三年，叛将姜战，三十六岁。
自从姜战担任镇国大将军以来，推行的新军制改革蔓延全国，宁国军队整体素质有了显著的提高，对外震慑他国，无人敢犯，对内加强治安，荡尽宵小。
没了战乱，又少了作乱的贼寇，百姓们的日子好了许多。
故而，民间对姜战格外崇敬，还将其评为“天下第一武将”！
正月中旬，残冬的气温依旧有些寒冷，京都城中却沉浸在欢快的新年气氛中，坊市中热闹非凡，街道上喧闹声不止。
此时正值中午，北城的某座府邸之中，穿着深色大袄，头上掺有白发的男子正坐在一张摆满美酒佳肴的大圆桌旁，接过对面看上去深沉稳重，嘴角带着笑容的健硕男子递来的酒，小饮半口后，砸了咂嘴，随即问道：“你与小素成婚也有五年了吧，她这肚子怎么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闻言，姜战无奈一笑，解释道：“秦大哥，我先前不是与你说过吗？素素自小好动，跟着父亲习武，却在七岁时大病一场，落下病根，不易怀孕，不过宫中御医早就替她看过，这两年也在坚持服药，据说再过一阵子便能康复。”
秦弘眨眨眼睛，回想上次宴会上，对方便向他解释过，可自己当时喝多了，没能记住，不禁老脸一红，咳嗽两声：“好啊，到时候生个大胖小子，若是能继承你的衣钵，我宁国何愁不能一统天下啊，哈哈哈！”
姜战给自己倒了小杯烈酒，淡笑着回道：“我倒想要个女儿，不过，秦大哥，你也知道我是个大老粗，没上过几天私塾，字都不识几个，但名字可是要跟着孩子一辈子的事情，不如你帮我想想？”
闻言，秦弘瞥了他一眼：“不识字？”
姜战熟读兵书，擅用兵法早已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他自然不会相信。
随后摸着胡须继续说道：“你和小素的确该生个小丫头，不然可就糟践你们这让人羡慕的容貌了，行吧，名字的事情就包在我身上了！”
恰在此时，身穿淡红色长裙的秦素面带微笑，将放置在碗筷的托盘放在桌边，正要开口，却见紧跟进来的笋儿将鸡汤重重按在桌上，几滴滚烫的鸡汤瞬间飞溅到了秦弘的衣服上，赶忙使了个眼色：“笋儿！”
见状，笋儿也发现自己的动作有些失礼，连忙低下头，看向秦弘：“秦大人，我...我不是故意的。”
“无妨，无妨！”秦弘摆了摆手，虽然陛下将天耀殿给了姜战，但他们一家却时常住在皇城外，自己也经常过来做客，熟知这丫头的脾性，随即言道：“怎么？谁又惹我们笋儿不高兴了？”
虽然比自家小姐小八岁，但笋儿如今也有二十五了，被一个中年大叔像小孩子一样哄着，笋儿顿时红了脸，但还是抑制不住心中不悦，双手环胸，抱怨道：“哼，那个陈云锦又来给姑爷送东西，这个月都第五次了，就算姑爷救了她一命，还将她安排进了星辰阁，也不用如此感谢吧，明显着对姑爷有意思，不把我们家小姐放在眼里！”
闻言，姜战抬眸望着她：“又来了？”
其实陈云锦很早前就跟他表露过心意，但被他拒绝，自己当初救她，并见她会点武功，将其安排进星辰阁也是看她有些可怜而已，没想到对方竟然生了这种心思，看来得再找机会说清楚了。
秦素却缓缓垂下脑袋，低声言道：“夫君，若是她当真对你有意，不如，你就迎她入门吧，妾身......”
话说到一半，她抬手摸向自己的肚子。
姜战立即明白她的意思，站起身扶住她：“夫人，御医都说过了，最多两个月，你的身体就能彻底康复，到时候咱们就生他个一窝孩子，你不要再因为这点小事自责了！”
闻言，秦弘也附和道：“是啊，这小子方才还让我帮他想想孩子名字呢！”
听了两人的话，秦素的脸不由变得羞红，随即掐了一下姜战的胳膊：“谁，谁要给你生一窝！”
“哈哈哈！”秦弘大笑两声，随即搓了搓手：“哎呀，菜都齐了没？我都有些饿了！”
“齐了，齐了！”秦素连忙回复一声，继而将碗筷分给他们，还不忘补充道：“秦大哥，你来得突然，也没能准备什么好菜，招待不周，还望见谅。”
“这还没菜呢？这都一桌子的好菜了！”
“来来来，秦大哥，小弟敬你一杯！”
“喝喝喝！”
......
半年后，六月初九。
“御医以前都是简洁明了的回复一句没有，如今改口说不确定，还要观望，看来是八九不离十了！”
天耀殿中，姜战送走给秦素诊断有没有怀孕的御医，便扶着秦素在后院中慢步走动起来，还不忘抬手在她的肚子上轻抚两下。
秦素的嘴角也稍稍上扬，心情大好，她盼这一天足足盼了五六年之久，若再没机会怀上，可真就得亲自出去给他找小妾了，眨着美眸想了想，随即询问道：“战哥，孩子叫什么，你想好了吗？”
“前些日子与秦大哥闲聊，他倒是给了几个不错的女孩名，经我斟酌后，决定就叫姜然。”姜战停下脚步，望着天边的晚霞，不由憧憬起未来的日子，笑着补充道：“咱们的女儿定能生得貌美如花，以后我负责保护你们娘俩的安全！”
闻言，秦素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那若是个男孩呢？”
“男孩的话就再说吧，秦大哥说得对，小子就该从小培养，稍大一些就能丢去兵营里磨炼了，到时候交给周龙负责就好了。”姜战有些随意地回道。
“哪有你这样当爹的！”秦素轻哼一声，正要和他说道一番，却被从外面走进来的护卫打断。
“大将军，陛下急召！”
闻言，姜战与秦素对视一眼，后者率先开口：“快去吧！”
姜战微微颔首，尽管是休沐的日子，既是陛下的召唤，他自没有不去的道理，更别说还是急召了，没有多想，急速离去。
半个时辰后，御书房中。
头发中已经夹着白丝的武帝正捂着胸口，坐在冰冷的龙椅上，面前的龙案上放着一封被对折拆开的奏折，他咳嗽两声，听着太监汇报说姜战来了，立即抬手将其叫了进来。
“臣姜战，叩见陛下。”
姜战跪地行礼，见武帝这憔悴的样子，不由叹了口气。
这些年，宁国蒸蒸日上，可这位君主因为过于操劳，身体不堪重负，关键不管群臣怎么劝说都不愿意休息！
“起来吧！”武帝摆了摆手，随即示意白昌将桌上的奏折递交给他。
姜战接过后迅速浏览起来，看到书信中的“北成王李元录起兵谋反，如今已占据西北九州”的字眼，不由眯紧双眼，他与李元录倒是打过几次交道，对方比他大个六岁，同为巅峰境的实力，二人素来被称为“宁国双雄”，西北自从建武年间与江国的战役后，便一直由北成王领兵驻守，没想到居然会谋反。
他自然不会怀疑这份情报的真假，没有多想，直接拱手言道：“还请陛下吩咐！”
武帝缓缓抬眸：“为了防止江国狼子野心，再对我宁国起贪心，朕将仅次于京都军的青州军调去了西北，再加上李元录巅峰境的实力，朝野之中，除你之外，朕想不到还有谁能与之对抗，姜战，这次，怕是要麻烦你了。”
“为陛下赴汤蹈火，臣在所不辞！”姜战回复道。
君臣十余载，武帝早已对姜战信任无比，回道：“平息之事明日经朝堂商量后便会发兵，越早动手越好，你先下去准备吧！”
“臣遵旨！”姜战回复一句，随即退出殿去。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武帝再次咳嗽一声：“本以为朕手中有矛有盾，足以助朕一统天下，可朕的身体不争气，先倒下了，如今盾也叛变了，好在朕还有一把更为尖锐的矛！”
姜战出了御书房后，不敢耽误，直奔星辰阁而去，却在半路的某座宫门处遇到了陈云锦。
“将军，您要去西北吗？”
听了对方的问题，姜战露出疑色：“你怎么知道？”
陈云锦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后赶忙解释道：“哦，消息是从我这里传给陛下的！”
闻言，姜战这才打消了顾虑，随即继续说道：“既然你都知道了，就下去帮本宫召集一下军中领兵的将领前往北三营吧！”
丢下一句话，他便打算离开，谁知陈云锦突然从后门冲上来，一把抱住了他：“战哥，西北，西北去不得，那里已经不是十几年前了，你若去了，怕是性命难保！”
“什么意思？”姜战将她的手掰开，随即后撤几步，与她拉开距离，注视着她询问一句，可久久都不见其开口，便也没有多想什么：“不论李元录为何造反，本官都要替陛下去镇压叛乱，将事情闹清楚，至于性命，姜战这条命在国家安危前，又能算得了什么！”
话音落下，他不再停留，直接离开。
陈云锦望着他的背影，双手握拳：“姜战，你为何从来不愿意正眼看我几次呢？除了容貌，我哪里比秦素差了，就因为我晚一些遇到你吗？”
可她也就喃喃几声，见不远处的几个士兵已经对她刚才的行为议论纷纷，深吸一口气，随即转身离去。
仅仅五日过后，京畿便兵发十万，西征平叛。
熟不知，此战不禁要了数十万将士的性命，更是将宁国的气运消耗殆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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