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千年前的战场
古街并不大，只是其中的道路分叉比较多，一个接一个的小巷子。
方明带着郑铸六在这些小巷子里穿梭寻找解开时间回溯的线索，但找了大半个钟头依旧没有一点头绪。
“六爷，你那边有什么发现吗？”
郑铸六摇摇头，这里的一切都非常正常，但就是因为太正常，所以又显得非常不正常，要知道这可是在地下存在千年的古墓里啊！
突然，郑铸六想起来什么。
“方明，你说……这条街会不会像水银河一样？”
“水银河？”方明一愣，立刻明白郑铸六说的意思。
这条古街可能本身就有问题！
想到这，方明连忙一跃而起，来到最高处的一间房屋顶，向下俯视。
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果然……这条街也是一个符文！”方明深吸一口气，对于这座古墓的修建，他爹到底参与了多少？
他不理解这个符文的含义，这个符文也是他第一次见，想来和这里的时间回溯有一定的联系。
方明回到地面，郑铸六走上前询问道：“怎么样？”
方明点点头：“你猜的没错，这条古街也是一个符文，应该就是和这里的时间回溯有关系。”
“那怎么破坏它？”
方明陷入沉思，不知道直接摧毁街道会不会有用，根据他的经验，这些符文都会有节点，但他现在找不到节点的位置。
“先试试破坏街道。”方明说道，“六爷你离远一些。”
郑铸六连忙后退数十步躲了起来。
方明解开对身体的压制，一只庞然大物瞬间出现在街道上，附近的鲁班傀儡发现方明立刻扑了过来。
“杀！”
方明双手合握成拳，狠狠的对地面砸去。
“轰——！”烟尘弥漫。
扑过来的鲁班傀儡被强大的冲击波震飞，在半空中就变成一堆零件。
尘埃落下，一个十米左右的大坑出现，蛛网般的裂痕向周围蔓延几十米，附近的摊子也被摧毁的一干二净，乱七八糟的杂物四处飞溅。
“六爷你多加小心。”方明叮嘱了一句，身体一跃离开原处，来到另一处地方，如法炮制。
“轰！”又是一个大坑。
“轰！轰！轰！……”
方明以极快的速度对街道各个地方进行破坏，很快整条古街被破坏的不成样子，像一片残破的废墟。
突然，方明眼前一黑，随之再次恢复视野。
整天古街竟然再次复原！
“没有用？”方明环顾了一眼四周，紧皱眉头。
这处古街不破坏掉，他们去下一层的甬道都找不到，看来破坏街道并没有什么用。
周围重新出现鲁班傀儡看到方明庞大的身躯，不要命似的冲了过来，方明没有心思和这些蚂蚁一样的东西纠缠，身体一跃而起，几个跳跃间来到一处高楼上。
掏出日记本。
“我在尝试破坏街道后发现没有什么用处，符文效果依旧在生效，不得以开始寻找其他方法，我将整个街道的形状临摹下来，仔细观察符文的形状，凭借在白木村的经历竟然成功发现了节点！”
“卧槽……”方明想骂娘，你倒是说节点在哪啊，这日记本怎么每次都关键时候掉链子。
深呼吸几口气，方明这才压制住咔嚓掉日记本的想法。
日记本虽然没有说具体的节点位置，但好歹给了一个思路。
方明开始在各个房顶跳跃穿梭，把整个街道的形状用指尖临摹在日记本上，只有一些凹痕，但勉强能看清形状。
十分钟后，方明将整个街道临摹完成，然后蹲在一处房顶观看起来。
“是这里吗？”方明看着符文交错的中央位置，这个地方连接了整个符文的上下部分，如果斩断这里，整个符文就会被一分为二。
“先试试。”
方明根据临摹的符文找到对应的连接位置，来到一处商摊附近，一个小房间孤零零的立在街道边缘。
就是它！
方明快步走到小房间旁边，周围的鲁班傀儡见状疯了一般扑了过来，比刚刚的态势还要凶恶。
这让方明更加确认这个小房间就是节点！
“轰！”方明一尾巴把小房间拍碎，一股恶臭瞬间扑鼻而来。
“卧槽！竟然是厕所！”
方明暗骂一声，一群傀儡修屁的厕所啊，关键是里边真的有翔！他尾巴上都沾了一些，恶心的他连忙把尾巴在地上疯狂摩擦。
周围的一切在小房间破碎的同时瞬间定格，随后如同一堆风沙一般缓缓消散。
鲁班傀儡，房屋，摊子……
一切仿佛梦幻泡影。
几分钟后，整个繁华的古街彻底消失，露出它真实的模样，它变成一片残破的废墟，其中的鲁班傀儡也全部腐朽，只是它们依旧尽责的站在一处处变成尘土的摊子前。
“方明厉害啊！”郑铸六感叹道，从远处跑了过来，青面也从镜像中出来，来到方明身边。
“走吧，甬道出现了。”
随着古街露出真实的模样，前往下一层的甬道入口也出现在方明等人眼中。
“修建这个墓穴让一些人废了不少心思啊。”郑铸六看了一眼，口中感慨道。
方明没有回话，但心里很认可郑铸六的话，他不知道血亲王是个什么样的人，但血亲王的手下绝对对血亲王很爱戴，不然也不会修建这样一条古街陪葬。
三人进入甬道前往下一层。
一个透明身影缓缓出现在古街节点附近，伸出一条触手插入已经干涸的粪坑中，片刻捞出一块圆润的石头吞去腹中，随后缓缓隐去身形跟上方明三人。
……
这里是古墓的第六层。
一望无际的战场，无尽的枯骨堆积成山，断裂的兵器插满大地，条条血河在地面上勾画出一道道痕迹，断裂的旗帜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远处几座高大的山峰被某种力量削平，坑坑洼洼的痕迹遍布整个山体。
方明三人进入到六层，眼前出现的便是这样一幕。
这座古墓的每一层对于方明，不对，应该说是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一场冲击，无论是视觉还是心理！
“这怎么可能……”郑铸六喃喃自语，别人不清楚这片战场的含义，他一个盗墓几十年的人怎么可能不理解？
那些堆积成山的枯骨绝对是献祭而亡的人！还有那些兵器，那些高山，那些河流……
他原本以为血亲王是个英雄，但如今看来，这个血亲王的残暴程度丝毫不亚于一名暴君！
他竟然让这么多人给他陪葬！
“六爷怎么了？”方明看到郑铸六神色不对，连忙询问道。
“没，没什么。”郑铸六苦笑一声，古人铸就的错已经出现，他还能怎么办？
方明对眼前的一幕只有震撼，其他的倒是没有想太多，他也没有进过一些有殉葬的墓穴，所以对于眼前的一幕不是很了解。
“我们快走吧，找到前往下一层的甬道。”
三人离开甬道附近，踏进这片战场。
枯骨已经在时间的削蚀下变得薄脆不堪，三人踩在上面发出清脆的嘎嘣声。
“这些枯骨好像不是人类的？”方明突然发现脚下枯骨的怪异之处，蹲下捡起一块头骨查看起来。
这块头骨有三个眼窝，前后各有一张长满獠牙的嘴，骨质也和正常的生物有些许差别。
“不是人类的？”郑铸六惊异一声，连忙蹲下翻出几块模样怪异的骨头，作为多年的盗墓贼，他一眼就看出来这些骨头不是人类的骨骼！
方明想到什么，站起身像四周眺望。
“果然……”方明喃喃道。
“你发现什么了？”郑铸六丢下枯骨，询问道。
“你看这周围的环境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方明指着前方的几座断头山说道。
郑铸六对周围扫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熟悉的地方，刚想开口，一直沉默寡言的青面突然开口。
“是血亲王当年和长生战斗的战场。”
郑铸六听他这么一说，连忙把周围的场景和在第一层看到的壁画对比，果然，这里就是当年的战场！
“这岂不是说……这些枯骨……”郑铸六欲言又止。
方明感叹一声：“这些都是当年自愿变成煞种的那批士兵。”
至于为什么方明判断这些枯骨是那些士兵而不是敌对煞种，那是因为原生态的煞种死亡后会消散为怨气，而生物变异的煞种不会。
“啪啪啪……”一阵掌声突然在背后响起，方明三人连忙回头查看。
“教授……”
方明连忙摆好防御姿态，青面和郑铸六也如临大敌，紧张的盯着眼前的老头。
“你们猜的不错，这里正是当年的战场。”教授语气满含回忆和悲痛，“当年一战，我大明死亡一百三十二万将士！途中死亡的无辜百姓更是不计其数，就是因为那只凶煞！”
方明知道他说的是谁，长生。
“如果不是这只凶煞断我大明气运，哪里容得边域满奴推翻我朝统治！”教授恨道，“想当年，我朝天子一旨退万邪，三十万锦衣卫震慑天下，结果因为这场浩劫全部断送于此！”
郑铸六面色吃惊，古代大明时期突然衰落在历史上本身就充满疑点，清军入关时皇权下最强的锦衣卫全部不见踪迹，没想到竟然全部死在这里！
也怪不得明朝之前有各种修仙传说，明朝之后这类内容突然消失的一干二净，只留下一些野史在宣传，想来全被这一场浩劫全部断送了。
“你这么恨凶煞，为什么还要造这么多凶煞？”方明不解道。
教授看了一眼方明，缓缓开口道：
“不成煞，难治煞。”
话音刚落，教授的身影缓缓消散，周围的景象开始迅速变化，阵阵喊杀声突然响起，对面天空一片铺天盖地的乌云压来。
但定睛一看，哪里是什么乌云，竟然是一群会飞的煞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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