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初露锋芒
王雨泽揪下胸口白花,吩咐道:“来人,把灵堂撤去。”
王家众人跟随家主举动,卸下愁容,戴上笑容。
王悍走进灵堂内,顺势盯了一眼王风,一举跳上棺材,说道:“且慢!灵堂不准撤去,留有大用!”
“咦?”
“悍儿,你要干什么?”
王悍给亲人递去一道坚毅眼神,而后朗声说道:“爷爷、父亲,我有事宣布……”
王尚武笑道:“悍儿,你失踪以来,大家很担心。你如今安然无恙,应该好好地庆贺。这样,让大家先回去换下丧服,免得晦气。”
“庆贺?何喜之有?”
王尚武不知如何作答,一时之间只能尴尬赔笑。
王雨恩说道:“悍儿,安然回家,这是家主的喜事,也是家族的喜事。血浓于水,家人为大。如今,南山灵矿开采权争夺在即,大家应该把心思集中在关系家族兴荣的要紧事上。族内,已经同意,派出王云、王风、王悦三人代表家族,与马家年轻一辈比试。”
王雨恩的话有两重意思,一是提点王悍以家族为重,二是表明王风身上有重任。因为众所周知,王悍虽是家主亲孙,却是毫无修为,不能为族分忧,身份地位堪忧。王雨恩话里话外都是暗自告诉王悍:“息事宁人!”
王悍一番机缘际遇,让王雨恩打错了如意算盘。
“副家主此言,你是不是想告诉大家,我的生死无关紧要,因为我是废物。”
王悍此言一出,震惊在场之人,无不暗自嘲讽:
“王悍,这是怎么了?和以前行事风格,完全不一样?”
“他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和副家主顶嘴,不可思议。”
“就算他是家主孙子,可是家族里面都是凭实力说话。”
……
王尚武瞧这架势,喝道:“悍儿,你有些过分了啊。宇文,你也不是管管!若是,族中不分老幼尊卑,这种风气传开,可怎么了得啊!”
王宇文心中也很纳闷:“悍儿,今日行事怎么如此刚烈?和以往言行截然相反?”
王宇文扭头看了一眼父亲,在父亲波澜不惊的眼神中,竟然看到一丝期待的韵味。
众人也纷纷看向家主,等待家主发话。
王雨泽打量王悍片刻,平淡说道:“在场都是王家族人,关起门来说话倒也无伤大雅。就让悍儿把话说完!悍儿,不过我要警告你,要对长辈保持敬畏,没有名堂可不要乱说话,不然我定严惩不怠。”
王悍向着爷爷、父亲点头示意,而后说道:“我是被王风打落悬崖的!”
此言一出,在人堆中炸开了锅。
众人把目光投向了王风,面面向觎。
王风双脚开始微微颤抖,神情凝重。
王雨恩一掌将王风拍出,厉声喝道:“王家祖训,族人相残者杀!丧尽天良者杀!王风,你老实交代,悍儿说得是不是真的?”
王尚武给了王风一耳光,冷眼骂道:“风儿,如实交代!如果,悍儿说得属实,你可别怪为父大义灭亲!”
“爷爷……”
“父亲……”
“我怕,我怕。”
王风惊慌失措,痛哭流涕。
王尚武又给王风一记耳光,急声喝道:“从实招来!如有半句虚言,我必执行家法。”
王风捂着脸,壮着胆,连忙朝着王雨泽磕头,说道:“家主,我把事情来龙去脉全部说出来,请家主不要怪罪我们这一脉。”
王雨泽阴沉着脸,说道:“如实说来!”
王风起身,怒指王悍,按照王雨恩的交代,讲道:“那日,你欲奸污浣碧,浣碧誓死不从,你便推她坠崖。这一切恰巧被我撞见,你怕事情败露,气急败坏地扑向我。你毫无修为,我忍让再三,差点把我推入悬崖,可是最后自己失足坠崖。大家都很清楚,你是家主孙子,素来受到宠爱。我之所以没有禀报这件事情,一来考虑家族颜面,二来害怕家主记恨。你如平安归来,肯定记恨于我。”
王悍怒喝:“一派胡言。”
王风的倒打一耙,让众人将信将疑。大伙不时看向家主和副家主,因为他们知道:“此事如何定论,要看他们二位如何协商。”
王尚武趁机说道:“说来说去,这件事情是个误会,起因就是一个丫鬟。”
王雨恩走到大哥身前,轻声说道:“大哥,此事有关家族颜面,可否待我查明真相后,再行定论。如果王风有错,我必亲手处理。”
王雨泽没有应答,他深知:“悍儿品性端正,断不会行奸污之事。”
王宇文也是无奈,他同样知道自己儿子的品性。
王悍见到爷爷、父亲为难,随即指向王风,喝道:“王风品性,众所周知。我之性格,众所周知。此刻,大家竟然默不作声,想必是因为王风兄弟即将代表家族,参与南山灵矿争夺战,不愿因我结怨,破坏所谓大局吧。”
王雨泽说道:“悍儿!此事暂无定论,是非黑白,待我查验。如果你所言确凿,我必定手刃王风,给你们这脉一个交代。”
王悍闻言,冷哼一声,笑道:“交代?什么交到?王风是你二孙子,我看此事定会不了了之。说到底,还不是因为你们认为,王风的价值比我大。这个世道,一切以实力为尊。”
王宇文瞧见儿子委屈,只得呼唤:“悍儿!”
“父亲,悍儿已经长了,就让我独自决断。”
王尚武见状,添油加醋地喝道:“王悍,不可一意孤行。南山灵矿争夺在即,不可坏了家族大事。刚才副家主也说了,绝不冤枉一个好人,也不放过一个好人。你就好生休息吧!”
王悍朗声说道:“王风意图奸污浣碧,辱骂我父我母,更是将我打落悬崖,所幸我之命大。”
王风见局势好转,随即喝道:“王悍,你血口喷人。”
王悍问道:“你我对决一场,实力定对错,你敢吗?”
王宇文急忙喝道:“悍儿,不可胡言乱语!”
王尚武拱火说道:“悍儿,你莫非摔傻了?”
就连围观族人,都在窃窃偷笑,议论道:“我没听错吧?他要挑战王风,这不是自取其辱吗?难道脑子真的出问题了?”
王雨泽故意磕了两声,说道:“家主,悍儿毫无修为,竟然主动约战,看来坠崖生还落下了病根。不如让他先回房休息,我差人请来医士,为他悉心诊治一番。”
王雨恩不愿见孙儿自取其辱,开口劝道:“悍儿,回去休息。”
“哈哈……”
王悍大笑,骂道:“王风,你真是乌龟,我已请战,你却沉默。难道是怕我了不成?或者说是心里有鬼?”
王风中了激将法,立马回击:“王悍,你果真要比?”
“比!”
王风见状,拱手说道:“请家主,准许!”
众人看向王雨泽,等着瞧王悍出丑。
王雨泽与王悍两目相视后,说道:“准。”
王雨恩叮嘱:“王风,族人内比,点到为止。”
“爷爷,风儿谨记。”
王风气焰嚣张,问道:“王悍,你想在哪比?”
“就这!”
王雨恩问道:“家主的意思了?”
王雨泽问道:“王风的意思了?”
王风回道:“依王悍所言。”
王雨泽令所有人后退,为二人腾出场子。
王风来到场中,王悍跳下棺材。
王风轻蔑一笑,说道:“王悍,念在族人一场,我会点到为止。”
王悍心中盛怒,脸上却是云淡风轻,回道:“王风,念在族人一场,我会点到为止。”
在场王家族人,对于这场已知结果的比试,没有太多期待,都在等着看王悍的笑话。
王风心里暗道:“废物,家主在场,不便伤你。”
王尚武横在二人中间,说道:“同辈切磋,不伤和气。比试开始!”
王风一拳蹦出,准备一击取胜。
拳及身前,王悍冷然一笑,一拳轰出。
“咔嚓!”
二人两拳相对,发出骨折脆响。
“啊……啊!”
王风感受断骨之痛,发出凄厉惨叫。
凄厉惨叫刺激众人,内心无比惊骇。
“我眼睛花了吗?”
“这还是王悍吗?”
“仅仅就出一招?”
围观之人,表情五花八门,心中匪夷所思!
……
王风受伤倒地,王悍急速发力,一拳轰中王风心脏。
“王悍,住手!”
王尚武见状,大喝一声,赶忙前去查看王风的伤势。
“死了……风儿死了!”
王尚武双眼充血,急怒之下,不顾身份直接一掌拍向王悍。
王悍一拳对上,体内震荡之余,身体强悍至极,所幸并未受伤。
二人各自倒退几步后站稳了身形……
王悍在众目睽睽之下,一拳击毙王风,一拳与王尚武平分秋色。仅仅两拳,王悍就让王家举族震惊!
“够了!”
王尚武还想出手,却被王雨恩呵止。
王雨恩震惊之余,饶有深意地看了王悍一眼,继而说道:“尚武,用这口棺材葬了风儿!”
“父亲,风儿他被……”
“混账东西,给我住口!”
王雨恩阴沉着脸,说道:“家主,今日之事,暂且如此。”
王雨泽点点头,说道:“今日之事,严加保密。谁要走路风声,坏了王家名誉,家法处置。”
接着,王雨泽看向儿子,满目悲情,说道:“宇文,王风是家族的英才,今日遭遇意外,实乃家族损失,你就留下守灵,送上晚辈一程。”
王宇文从震惊中回复,吞咽几下口水,回道:“遵令。”
此时,陆续有人权衡利弊之后,站出来打圆场。
一名灰发老者说道:“副家主,节哀!切磋比试,难免出现意外。”
一名青衣汉子说道:“家主,王悍刚回家,又刚比试完,不如让我带他回房休息。”
一名清瘦女人说道:“宇文要留下送王风最后一程,我这个做婶婶的就陪着王悍吧。”
紧接着,突如其来的关心和爱护,凶猛地涌向王悍。甚至令这处灵堂,平添一份其乐融融的温馨。
至于王尚武怀中的王风,此刻已经凉透!
“爷爷、父亲,悍儿告退。”
王悍一步一步走出灵堂,后背扛下了种种目光。
……
翠屏山巅。
王悍从怀里掏出一块「桃花糕」,
掰成了两半;
一半递给自己,
一半留给浣碧;
泪水流进嘴里,混淆糕点,很甜却苦,
最后,化为一声哽咽:
“罚你吃「桃花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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