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2章 仪式与门（二合一）
古老怨灵是非凡特性杂糅的鬼魂类生物，其中，诅咒物与它们生前的某个部位某样物品有关，这与特性结合，成为了它们赖以存在的基础，正因为如此，不同的古老怨灵对应的诅咒物表现形式不会相同, 但本质是一样的，而尘埃是另外的特性，是它们大部分能力的源头，至于残余的灵性，略等于怪物的血液等材料。
看到眼前残余的几样物品，佛尔思有了些许明悟，接着便看向艾布纳, 在其微微颔首后，便走过去将材料一一收取。
这期间，三位官方非凡者对此的态度是视而不见，他们心里很清楚，能够击杀这个强大得过分的古老怨灵，完全是那个叫艾布纳的年轻人的功劳，他们三個虽然也出了力，但并非不可或缺。
因此，对方让他的夫人去拿材料是完全合情合理的。
那位叫多恩的“净化之光”成员甚至走到艾布纳面前，向他深鞠一躬，诚恳说道：“感谢您帮我们报了爱德和布朗的仇……”
“不必客气，没有你们提供的情报, 我也不可能那么轻易就算计了它。”艾布纳摆了摆手，客气道。
他这也不算胡说，要是对那疑似奥斯汀的古老怨灵毫无了解, 他就算能够取胜，也不会像刚刚那么从容。。
双方客套了几句后，佛尔思已经收好材料回到艾布纳身边, 几人这才重新踏入宫殿的门厅, 开始对这座建筑内部还算完好的部分进行探索。
迪福队长三位官方非凡者虽然依靠着队友牺牲换来的机会也曾探索过部分区域, 但那时候时间太过紧迫，从来没细瞧过，所以也便跟着艾布纳二人重新搜索了一番。
首先映入他们眼帘的是：垮塌的楼梯，层层重叠的上层建筑残骸，从屋顶处直插地下室的尖锐石柱，以及碎裂了一地的穹顶玻璃碎渣。
呜的风声吹过，渗入骨髓的阴冷之意让佛尔思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种种恐怖小说里的场景在她脑海内闪现，让她不得不开启灵视，缓慢环顾了一圈，直到看到艾布纳的背影，才放下心来。
不过，她注意到，断壁残垣簇拥的右侧，有一座还算完好的石制阶梯。
这阶梯多有斑驳痕迹，一直延伸往下，不知通向哪里。
艾布纳自然也注意到了那阶梯，但依照直觉和前世游戏经验，没有立刻去那里，而是先去宫殿的其余区域翻找了一遍。
其中东西两处偏殿没有任何收获，可在北面正殿坍塌的走廊里，却发现了不少残缺的壁画。
那一幅幅壁画上赫然刻画出一个戴银色眼镜的中老年绅士在举行着某种仪式的场景，而仪式的祭台上分别放着三条不同形态的虫子。
它们一个扭曲成一团，一个有十二道透明圆环，一个闪烁璀璨光辉……
“这是古斯塔夫王朝时期，伯尼城的领主班杰明。他是传说中第四纪的大贵族亚伯拉罕家族的成员，我们‘净化之光’内部对他有着详细记录……我怀疑这处遗迹就是他在进行某种邪恶仪式时的副产物。”迪福队长将自己知道的情报和盘托出。
不过艾布纳却没有在意迪福的说辞，他盯着那些壁画，再次摸出了单片镜片放到右眼前，开始了解析解密工作：
“灵之虫、时之虫、星之虫……
“这似乎是解封‘门’先生的仪式之一啊！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班杰明本身只是中序列的非凡者，不可能听清‘门’先生的‘呓语’，拿到这个仪式……
“所以……这是罗塞尔告诉他的？
“从佛尔思依旧可以听到满月呓语可以知道，班杰明肯定没能成功举行那个仪式，甚至没有将仪式的内容透露给亚伯拉罕家族！
“大胆假设的话，也许这些壁画其实也是罗塞尔布置的后手，用来确保班杰明在他死后，也能忠诚地完成他交代的一些任务，等班杰明达成一定的条件后才会显露出真正内容……所以其他壁画都被毁灭，只有它相对完整，因为有罗塞尔‘秩序’的力量庇护。
“但不巧的是，班杰明刚解读出壁画的意思，这处陵寝就突然被永恒烈阳摧毁……所以他也死在了这里……
“而班杰明的死灵之所以没被困在宫殿内，是因为被某位存在牵引到了罗塞尔发现的那座无名小岛上，甚至已经‘复活’了……就和原著里的爱德华兹一样。
“呵，罗塞尔的行为依旧是矛盾的，刻意泄露了足以威胁世界安全的仪式，却又设计将其埋葬——怎么想‘永恒烈阳教会’的攻击也不会真的那么巧……
“说起来，阿蒙的这个镜片果然好用，没有它，单靠我现在‘纯白之眼’的解析能力，可没办法得到这么多隐秘消息。”
摘下镜片，艾布纳暗中感慨了一句，然后便模拟出“风刃”，将壁画上的内容彻底削平。
这样的东西还是不要让别人看到的好，即便这仪式的难度其实非常高——毕竟苟三家的半神哪是那么好抓的？更别提还要一家抓一位……
三位官方非凡者和佛尔思见到这一幕都没有阻止，那壁画上刻画的仪式，那些看起来就让人毛骨悚然的虫子，怎么看都不是什么正经的东西，毁了它也是理所当然。
之后，几人在正殿探索了一番，就又回到了那个通往地下的石制楼梯前。
“下去看看？”佛尔思看了艾布纳一眼，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艾布纳观察了一阵，轻轻点头道：
“这座宫殿残存的力量来源就在地底……我觉得那里才是整座宫殿的核心所在。”
这时候，迪福队长也插话道：“没错，我们之前几次探索，都止步在石阶这里，无论怎么吸引那怨灵，只要有人敢靠近这里，它就会立刻‘闪现’回来。
“所以我们才一直怀疑下面有离开这座遗迹的线索。”
“我可以先下去探路！”见艾布纳还在谨慎地在身上加持诸多法术，多恩和达茜女士异口同声道。
“不用，你们殿后就好。”套了几层‘屏障’和‘守护’秘术的艾布纳摇摇头，然后一手持着“魔镜”，一手拉住佛尔思的手，小心地走向了那斑驳的石制楼梯，沿着散落有不少碎石的台阶，一步步往下行去。
——一旦有什么变故，他准备随时放出“骨龙”，带着佛尔思“梦境穿梭”跑路。
这阶梯相当狭窄，只能供一人通行，而且是一圈又一圈盘旋深入的那种，要不是艾布纳就握着自己的手，佛尔思觉得肯定会非常害怕。
哒，哒，哒，随着几人脚步声回荡得愈发深远，两位“净化之光”成员凝聚出的“光明之火”仿佛被什么力量压制了一般，相继熄灭。
艾布纳的五火球秘术也不能继续维持，只有用“纯白之眼”模拟出来的“神圣之光”依然如故，照亮了前方多有斑驳痕迹的阶梯。
哒，哒，哒，逼仄冷清的环境里，佛尔思跟在艾布纳的身后终于走完了台阶，踩到了平坦坚实的地面。
她本想开口说一句“这样的地方待久了真的会让人发疯”，却碍于周围寂静沉默的氛围，没能真正地发出声音，害怕打破这种状态，引发极为不好的变化。
借助斜上方漂浮的圣光照耀，佛尔思将目光投向了前方，试图看清楚阶梯的尽头究竟是什么样子。
这是一座大厅，高近10米，铺着沁出了水滴的黑色地砖，到处都有破裂和损坏的痕迹。
几十米外，光亮险些无法照到的大厅另外一侧，静静屹立着一扇对开的青铜大门。
那大门上至顶部，左右墙壁上石块脱落，雕像残破，露出了掩盖于下方的深褐色泥土。
大门的表面，则绘刻着密密麻麻的象征符号和奇异花纹，给人直观的神秘感和沉重感，似乎正封印着什么阻隔着什么。
而在大门正前方，有一个石台，石台上安放着一个单膝跪地，低着头颅，双手却高高举起，似乎在托举着什么东西的骑士雕像。
这个场景在玩过多个3A大作的艾布纳眼里意味着什么在明显不过：即只有找到对应的物品，将它放到骑士的手上，大门才会开启。
而艾布纳第一时间就有了怀疑的目标——“神之匣”！
班杰明将放置在第一银行的“神之匣”安排后人指名道姓地留给佛尔思；佛尔思又在这个班杰明的封地不断和这个梦境遗迹产生联系；而上述这些事情，很可能是罗塞尔以壁画为诱饵，安排班杰明完成的……
这么串下来，可以得知，是罗塞尔需要手持“神之匣”的佛尔思来到这里，打开大门……而班杰明大概率只是罗塞尔用于掩人耳目的“工具人”而已。
另一边，思绪极为活跃的佛尔思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她犹豫了片刻，终于忍不住开口道：
“要不要将那个匣子放上去试试看？”
三位官方非凡者闻言一愣，继而看了过来，同时心里也隐隐有了些期待，毕竟怎么看这两位都是有备而来。
艾布纳思索了几秒后说道：“等等，我先问一问这里原本的守卫。”
守卫？佛尔思还没想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就看到艾布纳将“魔镜”放到身前，开始投影出那位骑士怨灵的记忆。
当然，因为是死去许多年的古老怨灵，它的记忆只有比较深刻的那部分还留存着。
很快，一位真名为奥斯汀·亚伯拉罕的女人人生的重要烙印，就缓缓展现在了艾布纳几人眼前。
为了家族，嫁给大自己近三十岁的奥古斯都家族侯爵时的悲愤；与康瓦男爵相恋偷晴的美好时光；偷偷生下男爵私生子的不安和幸福……
直到她和康瓦男爵为了寻求“古老怨灵”身上的材料，来到了德莱尔森林中央的古堡，被其地下大门后的气息污染，无助的死去，失去意识。
多年后，当她再次醒来，恢复了意识后，本来在寻求“古代怨灵”的她竟成为了一个“古代怨灵”……
这时候，她已经被亚伯拉罕家族的一位后辈交给了一个叫罗塞尔的男人，并被其放到了他修建的陵寝里。
直到这时，她才发现，自己之所以能够清醒，能够离开森林古堡，是因为古堡地下不知封印着什么的那扇大门竟然被叫罗塞尔的男人拆了下来，变成了他所建陵寝的大门！
奥斯汀夫人的记忆就此结束，“魔镜”也适时关闭了投影。
寻找“古老怨灵”的学徒最终成为了“古老怨灵”……
这时候，其他人虽然对这位女士的经历颇为唏嘘，但也不觉得有什么可怕的地方。
只有艾布纳震惊地望向那扇青铜大门，心里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
“原著里德莱尔森林中央古堡下的那扇大门封印的可是‘混沌海’的入口！”
“罗塞尔竟然将那扇大门搬走了？！
“他是怎么办到的？
“而且，搬走了大门，那混沌海要怎么办？神灵们都不管的吗？”
思绪电转间，艾布纳忽然想起了康瓦男爵身上的特殊状态，而他之前在“1-025”事件里有过猜测……也就是男爵在被“混沌海”污染后，成为了丹尼尔那位穿越者前辈的实验对象和后续布局的工具人！
虽然仔细想想，丹尼尔本身那时候可能也在被知识之神实验着……
不过，既然丹尼尔在德莱尔森林古堡里研究过康瓦男爵，那里很可能是他多种“源质”污染平衡实验的实验场所……
也许他利用“平衡”，真正的封印了“混沌海”的入口，所以罗塞尔才能安全地拆走大门？
不过话又说回来，罗塞尔为啥非要拆走那扇大门？到底有什么寓意？总不会是在“炫富”吧？
好在这陵寝给我的感觉和“梦境迷宫塔”第一层完全不同，可以肯定这扇门后面绝对不是“混沌海”的入口！
想到这里，艾布纳在用“纯白之眼”解析和用单片眼镜“解密”都没能达到预期结果的情况下，直接动用了有“命运之轮”加持的“主动预言”能力。
虽然莉莉丝告诫过他在半神前尽量少用，否则可能会付出几倍的代价才能偿还“命运的馈赠”……
但，少用不等于不用，必要时艾布纳也绝对不会因为害怕代价就优柔寡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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