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命运的舞台
一周后，洛兰希尔告别伦琴商会，带着那位从莫若子爵那救出的女孩离开，前往龙角省，那里在南境的北方，靠近帝国中部。
“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分别了。”沙琳看着身前的这位少女，心中颇有感慨，起初见面的时候，她以为这位是逃家的大小姐，但相处下来，她越发觉得这个女孩不一般，不仅是实力，还是学识，都远超常人。
都怪梅西娅第一次见面时太害羞了，让我产生这些误会。沙琳小姐心中为自己找着理由。
“梅西娅这次是要去龙角省吗？”
“是的，我打听到依耶娜的哥哥就在那边，所以要把依耶娜送过去。”这两天在帮那些北境骑士采购完粮食后，少女就开始着手调查南境的反抗军，而依耶娜的哥哥恰好是一个很好的切入点。
“唉，本来还想多留你在龙心城垛住几天的，这里是南境的首府，也是最繁华的地方了。”沙琳小姐颇为遗憾，她们伦琴商会的总会就在这里，而她在城中也有自己的住宅。
“下次吧，沙琳姐姐。”洛兰希尔还有不少事要去做。
“嗯，不过以后来也不用拘束，千万不要觉得麻烦我之类的。我倒是很想看看几年后的你的样子，或许又变得厉害了，咯咯。”沙琳掩嘴笑着，然后递给洛兰希尔一块金属铭牌。
“这个拿着吧，以后若是碰到伦琴商会的人，可以获得一些帮助，能省不少事。”
“谢谢。”
“那就这样了，再见。”
“再见，沙琳姐姐。“一旁的依耶娜也挥手，告别这位对她还不错的商人小姐。
站在高大的城门下，沙琳目送两人乘坐马车离开，摇摇挥手，橙色的暖阳映照寒山，冰雪覆盖的树林间也笼罩上一层温暖的颜色。
——————
狮心省，白洁的城堡耸立在高高的山崖上，偶尔有长着翅膀的狮鹫飞过，盘旋着落在城堡之中，这里是萨流士家族一处宫殿。
“杰兰恩大人。”
宽敞的庭院草地上，二十来位黑白衣着的女仆分立两旁，向这位从狮鹫背上走下的男子弯身行礼。
“不用这么客气，起来吧。”
杰兰恩随和的打着招呼，然后让身边的随从将狮鹫牵到不远处的巢穴里，自己则带着一群骑士走向不远处的公馆。
“父亲大人已经在这里等我了吗？”这里并非萨流士家族常住的地方，而是偶尔用来度假的一处公馆。
“是的，公爵大人昨日就到了，目前正在等少爷您的回来。”一旁的管家走在前方为杰兰恩引路，说着最近的情况。
“如今北方的寒潮逐渐下下移，我们境内的一些封地也遭受了雪灾，不少领主都跑到主家来求援。”
“哦，情况严重吗？”杰兰恩边走边问，想起回来之前，他在边境上遇到了一群北方骑士，他们似乎在边境市集采购了不少粮食。
“目前还撑得住，毕竟以前就有不少储粮，但时间一长的话可就不好说了。现在帝国各地都开始囤积粮食，不少大贵族甚至下令，严禁自己封地内的粮食出去。”
“辛苦了。”
说着两人步入二楼的餐厅，推开门，长长的餐桌上已坐落了好几位熟悉的人。
“父亲，我回来了。”杰兰恩想首座上那位头发花白的老者弯身行礼，随后才看向下首几人。
其中一位是自己的妹妹范汀娜，还有她的丈夫和孩子，再就是两位刚刚成年的弟弟，听说明年就要去埃梅纳斯上学了。
“坐吧。”老狮鹫公爵点点头，没有太多表示，他一直是如此冷淡和肃穆，让人难以亲近。
用餐开始了，两位弟弟好奇的看了看大哥，又低下头安静吃饭。
午餐结束后，侍女们过来收拾桌面。
老公爵抬起灰色的眼瞳，看向杰兰恩，“三天后出发去媞泰妮亚，你明白的吧。”
“是，父亲大人。”杰兰恩低头回应，看不出脸上的表情。
“哼。”老公爵站起随后带人离开。
之后范伦汀娜也和丈夫起身告辞，快步离开。她这次出席仅仅是尽义务不想被老公爵骂而已。
最后房间里只剩下杰兰恩和两位年轻的弟弟。
“杰兰恩大哥，你终于回来了。”两人见其他人走后，终于忍不住高兴，跳起来将杰兰恩围住，然后兴高采烈的打听南方的情况。
“那里好玩吗？”
“有没有看到龙，或者说给我们带龙鳞了吗？”
“南境的贵族小姐们是不是好看一些，我听芭芭莎说那边的女孩子流行穿黑色丝袜。”
“好吃的呢，有没有什么新鲜玩意，以前皇帝不是说，那些炼金术士们弄出许多新东西吗？”
两人叽叽喳喳的不停，宛如饥渴待哺的小鸟，这让杰兰恩一时感到头大。
“你们一个个来。关于礼物之类的等会让格雷斯给你找找，我确实带了些东西回来。”
“真的，快让我们看看.....”说着两人簇拥着这位大哥一直到公馆门外。
之后三人一起前往放行李的地方，后来又让杰兰恩给他们讲各种事情，直到数个小时后，两人的好奇和热情才逐渐消退。
“这样啊，感觉没之前想的那么好玩，哎。”
“还是期待之后去埃梅纳斯吧。”
“那里漂亮的女生多吗？我听说还精灵一族的女孩。”两位弟弟正值青春年少，对异性的兴趣远胜超凡实力。
“精灵？确实有，不过那可能是你奶奶一样年纪的女孩的了。“杰兰恩笑着看眼前两个小子，然后揉了揉他们的头发。
“还是找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人类女孩吧，这样更好些。毕竟我们是山间的狮鹫，不能和独角兽一样与精灵联姻。”杰兰恩说着贵族间隐藏的潜规则，作为西境的王者，再和森精灵联姻就有些僭越了，这一般是皇家的特权，或者东境贵族的风格。
“这次我考考你们，看你剑练习的怎样了。”在走廊的旁围栏小坐一会后，杰兰恩让女仆找来三把木剑，让两个弟弟做自己的对手。
“肯定是打不过大哥的，不过杰兰恩大哥若是让我们一起上，或许我们能给你来个惊喜。”两人互看一眼，露出狡黠的笑容。
“那就一起上吧。”说完，三人在草地上你来我往，不使用超凡之力的情况下，纯粹依靠剑技和肉体搏斗。
“哈哈.....”一个小时后，三人气喘吁吁的躺在草地上，笑着看向天空。
“很不错，刚才你们的配合。”杰兰恩评价。
“那当然，我们可是超厉害的，等着吧大哥，用不了几年，就会超过你。”
“那我得好好期待了，呵呵。”
说完三人静静的闭目养神，感受身上吹拂的和煦微风，如今西境的冬天快要结束了。
待到太阳逐渐下落，时间走到下午四点多时，杰兰恩和两位弟弟在这古老的庭院中散步。
“我听说这里是我们家族极早的一处公馆，那还是第三纪初，甚至连狮鹫公国都没有。”两人说着最近在书房翻到的记载。
“之后先祖发达了，这里反而空了下来，只有少部分时候会过来度假和游玩。”
“反正挺神秘就是了。”两人走在前方，看向走廊一边的墙壁，那里爬满了青翠的藤蔓，将墙壁上风化的裂缝掩盖，有着几分悠远和宁静。
“不过这样也好，我也不喜欢主家那吵闹的模样，好多亲戚小孩，有些特别蠢。”
“这里反而自在舒服些，嘿嘿。”两人说着然后一同向前起步奔跑，似乎要比谁快，更先爬上前方那处山壁。
“嘿。”一脚蹬在灰白的岩壁上，两人手脚灵活的跃上那处山丘，然后又向下面的杰兰恩招手。
“上来呀，杰兰恩大哥。”
“这两家伙。”杰兰恩摇摇头，随即也助跑几步，直接蹬了上去，而后就听到两人幸灾乐祸的笑声。
原来在山壁后隐藏有一个大坑，两人只不过恰好站在坑边。
杰兰恩见此身形微动，然后一改之前轻松的姿态，反而重重的踏了下去，一脚踩在坑底的泥土上，顺带将两人惊呼着震下来。
两人在泥土坡上翻滚了几下，手忙脚乱的滑到坑底才止住。
“呸。”吐出口中啃到的泥，两人面露苦涩。
“疼。”之后其中一个又额头冒汗的蹲了下去，捂住脚踝。
“别弄这种恶作剧了，这是我还好，如果让你们姐姐看到，估计又得揍一顿。”见此杰兰恩摇摇头。
“不，这次是真的受伤了，大哥。”说着那位蹲下的弟弟抬头，眼里都有些湿了。
“真的吗，让我看看。好像确实扭到脚了，还碰出血。”看着脚踝的袜子逐渐染红，杰兰恩这时也反应过来。
“不过这里全是土，怎么会撞到脚呢。”说着，他略为疑惑的看向上面的土坡，这才发现其中露出的一角石头，看那样子，好像是某个石碑的部分。
将这位弟弟脚上的伤简单包扎后，杰兰恩再次登上山坡，拨开这堆积的泥土，这才发现其中完整的石碑。
“字迹有些不清了，腐蚀的厉害，看样子是很久以前的东西了。”三人略为好奇的端详石碑。
“后面还有吗？总感觉不仅仅只有这吧。”
“确实。”说着杰兰恩眼神一凝，然后一掌斜着挥下，带起白色的破空刃，没入这山壁中，削飞众多泥土。
如此反复几次后，后方的东西也慢慢显露出来，那漆黑如墨的颜色，即便深埋这么多年也没有腐坏。
最后三人将这长方体的物体从泥土中拖出，这才细细打量。
像是某种稀有的超凡硬木打造，边缘有着金色的纹络装饰，中间则是萨流士家族的标志，烫金的狮鹫图案，图案周围还环绕着不知名的白花，很是美丽。
“这是我们家族的东西，但看着好像是棺材？”一位弟弟面露疑惑，上前敲了敲，但感觉像是实心的岩石，没有回音。
“难道里面是祖先埋下的宝物。”另一个也说出自己的想法，有些跃跃欲试。
“我想，还是去问下父亲吧。”杰兰恩看着眼前的黑色硬木方体，眉头微微皱起，即便以他的超凡实力也察觉不透其中隐藏的是什么，这样有些危险。
“血，对了，血。”其中一位弟弟似乎想起什么，兴高采烈将自己脚踝上抹下少许血迹，然后按在那狮鹫图案的正中。
“别，哪有这么容易就打开的.....”其中一位笑着摇头，但突然嘴巴卡住一般，呆呆的望着前方。
原本紧紧封住的方体突然发出轻微的响声，而周围森林间原本的鸟叫和虫鸣也陡然安静下来，仿佛被无形的生物掐住喉咙一般。
世界变得安静无比。
杰兰恩那超凡的感知中，一股混杂着腐朽尘埃的冰凉气息从那棺材中溢散而出，将他镇住，宛如某种巨兽伏在身前一般，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随后三人看着那棺材张开一道微小的细缝，丝丝缕缕的白色发丝从中钻出，这些发丝宛如有生命一般，向着周围蔓延，渐渐的覆盖大地，缠绕树干，遮蔽天空，从上方垂下。
原本光亮的土坑变得暗淡无比，仿佛天黑了下来，而在三人震撼的眼神中，那棺材渐渐完全打开滑落，露出其中沉眠的身影。
纯白的头发、纯白的衣裙、纯白的眉毛、纯白的睫毛，这位沉睡的女孩看样子不过15岁左右，纤瘦而弱小，身上的肌肤也一片洁白，有如无瑕的大理石。
当她缓缓睁开眼眸时，杰兰恩仿佛看到了幻影一般，视野中那些纯白的发丝断落，化为洁白的岩石，而原本杂乱平常的土坑也在此变为了庄严而美丽的大理石殿堂，整洁而神圣。
弧形的阶梯一步步形成，将这黑色的棺材环绕，之后这位纯白的女孩缓缓飘起，又轻轻落下，那赤裸的双足踩在洁白的阶梯上，其色泽宛如和环境一致。
“吾乃圣白石刻的魔女·仿华丝琳，你们就是奥斯林的后裔吗？”
圣勇之狮·奥斯林，千年前的英雄，于混沌灾厄中带领山民，扼守险峻要塞，救下无数民众，后力竭而死，埋葬于圣公之墓中，追封为圣，也正是萨流士家族的先祖，狮鹫公国的起源。
“正是。”
三人缓缓伏下，半蹲于这位少女身前，那来自圣洁和岩石的声音由此降临，缠绕于身。
‘祝愿你们如雕刻的圣白之狮，不惧刀枪剑戟，不畏寒风烈火，直至荣光之胜利。’
那古老的魔女权能，有如祝福，亦如诅咒，缓缓加之于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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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远的北境，万千雪花飘飞的荒野。
起伏的芦苇草海布满白雪，在连绵不息的寒风中摇曳，曾经湖波荡漾的地方已经化作一片坚冰。
一位位身着黑衣黑袍的身影在大地上前进，他们逐渐排成宏大无比的圆形阵列，宛如繁复而神秘的远古图案，将这片空地环绕，之后一支支高举的法杖直指苍穹。
灰蒙蒙的天空下，雪花落入这些人的眼眶，融化为冰冷的水迹，流入温热的颈间。
“遵循古老的誓言，巡游天地的黑羽先知，我等灰翼的族裔将在此再次呼唤，那约定的时刻已然到来。”
伴随着数千位死灵序列的法师无声呐喊，那来自灵魂的震颤响彻大地，剧烈的死灵魔力在寒风中游荡汇聚，形成剧烈的暴风之眼。
随即，嘶哑的叫声于四面八方传来，一双双黑色的羽翅遮天蔽日，这些灰黑的渡鸦发出惊惧的叫声，在这片天空下盘绕汇聚。
它们穿过冰冷的寒风和云雾，翅膀上逐渐凝结出一层层冰霜，但依然不曾停下，不断的向上，似乎是要穿裂这遮天的厚云一般，在天空不断盘旋向上。
随着那恐怖的魔力在狂风汇聚，一位位死灵法师在寒风中注视着前方，帽衫呼啸飘舞。
那特殊而冰冷的魔力比北风更加寒冷，比冰霜更加冷厉，不断的刮卷着中央的空地。
在那里，原本干冷的坚冰开始龟裂，发出冷脆的撕裂声，然后一块块塌陷，一个直径达数公里的巨大坑洞逐渐在地面形成。
坚硬如石的冰块和泥土被暴风卷起，不断的飞向天空，下方的冰块和冻土渐渐化做碎屑。
冰块脆裂
冰块脆裂
不知时间过去多久，这些死灵法师宛如雕像一般看着下方那个空洞，一个倒锥体的巨型空洞逐渐在下方形成。
终于，最后一块冻土坚冰也被翻飞撕裂，露出下方那深蓝无比的结晶，一位身着蓝黑衣袍的女子扭曲的躺在其中。
刺啦声中，深蓝的冰晶化为齑粉，在寒风中消散。
这位沉眠的女先知逐渐睁开眼睛，然后在万千寒鸦的簇拥中渐渐飘起。
“恭迎您的归来，睿眼之鸦的魔女，葛佳莱德殿下。”
灰白的天空下，那一只只盘旋的灰鸦最后将浓郁的暗云撕裂，一道道阳光从云层中穿过，照射在这片白茫茫的大地上，寒风也终于停歇，世界渐渐变得温暖。
夕阳的余辉下，这位头戴兜帽的女先知端坐于树桩之上，宛如渡鸦般凝望世界，而在其下方，一位位黑袍的巫师弯身行礼，听从她的引导。
——————
帝国的东境，雪花纷飞的夜晚。
埃里奥踩着沉重的脚步在山林间漫步，他不时的被脚下的碎石绊倒，然后再缓缓爬起，虽然身上满是伤痕，血丝不断渗出，但他已经丝毫感受不到疼痛了。
安娜姐姐在哪里
我好想再吃一次蛋糕
手好冷
妈妈，不，妈妈已经不在了
只有我一个人了
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我不懂
为什么好心的安娜姐姐会这样
好难受
为什么不告诉我
是我太弱小了
是啊，这么卑微的我，为什么要活着
是啊，为什么要活着
只会让大家讨厌吧
那个脏兮兮的孩子
那个不懂礼节的孩子
那个没有家人的孩子
就是我啊
最后一次绊倒在雪地中，埃里奥再也爬不起来。
茫茫的大雪中，他卷缩在草地，身体颤动，睫毛上也布满沉重的冰霜，再难睁开。
一切就在这里结束吧。
心中升起某种最后的明悟，意识逐渐模糊，握紧的手缓缓摊开，等待最后一刻的到来。如果一切就这样结束的话。
不知何时，一位娇小的身影在雪地山林间走出，她的身侧环绕着山羊、紫蛇、麋鹿、雪鸮，这些山间的智慧动物安静的跟在她身后。
无声无息间，这些动物将少年托起，然后慢慢步入身后的幽林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少年在一片朦胧的橙黄光晕中苏醒，他感觉身体周围一片温暖，而自己还躺在某个柔软的事物上。
这是天堂还是冥府，埃里奥脑海中飘过一阵思绪，随后一阵雪鸮的鸟鸣声让他清醒，缓缓坐起身来。
“醒来了吗？”好听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少年随即转身，打量这宛如童话仙境般的环境。
这片空地为冻青的细碎枝叶包围，宛如隔风的墙壁般滤去外界的寒冷，而在头顶，冻青间露出细小的浆果，散发出橙黄的温暖光晕将夜色点缀。
一位有着银紫长发的女孩此刻正坐在粗大的树桩上，自己刚才似乎就是从她膝盖上醒来，在她身后，山羊、麋鹿，静静的蹲伏，一只雪鸮停在肩膀，而胳膊间则缠绕着紫鳞的蛇。
“你是林中的仙女吗？”埃里奥想起酒馆中听来的那些古老童话，手持冻青花环的永远少女。
“大概是吧，你有什么愿望想实现吗？”这位神秘的银紫女孩询问。
“什么愿望都可以吗？我，我想复活安娜姐姐。”
埃里奥看着这位不似人间的女孩，感觉一切宛如幻梦。
“可以，因为我是永生冻青的魔女，珂尔偌丝。”
“但作为许愿的代价，你将登上冰冷的王座，用寒冰和血革新这千年的帝国。”
女孩的眼眸微微闭合然后又睁开，在那美丽的眼眸中这位少年再次陷入沉眠。
将少年再次扶躺在膝盖上，女孩的手轻轻抚过他的眼帘。
“终于找到你了，王太子安斯罗伊的孩子，埃里奥·苍·朱瑟伯格。”
“依照约定，你将成为帝国的皇帝，既然是在美丽的雾凇冬景中将你找回，以后，就称你为雾凇之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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